“嗡嗡嗡!”
蚊虫不会知道以前随处可见的血食为什么突然间都不见了,但母蚊为了繁育只能不辞辛劳的获取蛋白质,嗅觉受体器官一刻不停的抖动,获取空气中传播的信息素,终于找到可吸食的血包,可刚刚落下,还没等细长的口器伸出,脚下的皮肤便抖动了数百次。
随着李仙用力挖掘土坑的动作,早已成一滩肉泥的蚊子就随着泥土被淹没地下。
在挖好的坑上铺好木板,留好缝隙,再挡上一些破衣服,一个简陋的旱厕就完成了,吃喝拉撒,就是仙女下凡了日常生活也是这套流程。
望着被自己收拾的错落有序的方寸之地,李仙轻轻的吐了口气,一时间还真有点喜欢上这种生活了,随着呼吸法的精进,每天都能获取五道神秘气息,除了留两道备用,其余的都融入皮膜中,新皮顶旧皮,李仙逐步完成了蜕皮这一人类未曾主动掌握的技能。
“吃饭了!”
听见李母的呼唤,照例举起自己的那口锅,但没扒拉几下就看见李母和刘荣华的碗内的食物只堪堪铺了一个底。
“家里食物不够了嘛?”
李仙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还够吃一阵子的,你吃你的,我和小刘饭量都小,不像你每天都做体力活,不吃饱哪有力气。”
刘荣华也赶紧附和道:
“够吃,能吃饱”
因为她一个吃白食的,哪有资格说不,即便没吃饱,但李母和她吃的差不多,她也不能再说什么,说白了他们之间是陌生人,没义务养她的,这些天,李母是什么意思,大概也能猜出来个一二来。
无在乎,给她儿子暖个床,成年人之间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凡是上过几天班的人都应该懂的道理,但人家一没逼迫,二没强求,也没人拦着自己走,是自己走投无路下在人家吃白食,就应该有一些觉悟。
但短短几天内,刘荣华的心情就完成从稍稍的抗拒再到坦然,最后到无奈的转变。
第一晚洗漱完毕后躺在简易的拼装床上,紧张的睡不着,但无事发生。
第二晚在数羊中等待,直到睡着了,依旧无事发生。
第三晚自己很坦然的宽衣解带后,不出所料的依旧无事发生。
那个叫李仙的男子,竟然能一夜一夜盘腿打坐,第二天又精神奕奕的干各种活,随着相处日久,慢慢观察到,除了能吃,他竟然还挺帅的,从身高到样貌不比以前的爱豆差,那股子力量感更是爱豆们所不具备的。
三观跟着五官走,我感觉郑女士说的对,从来不单单是个梗,从抗拒到微微的期待,但不变的是自己依旧被无视,自己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凭什么?
但没敢问出来,自己只要把李大娘哄好了,其实就能过的挺舒服的。
李仙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没再说什么,也懒的互相谦让,没吃的自己再去找,如果不是因为发现新的道路而太兴奋,也不至于忽略了家中的存粮,但练皮膜这一步,万里长征自己才迈出去第一步而已,这是个持之以恒的事,一口吃不出个胖子来。
“家里我留了警戒鼠,多注意一点人或者动物,遇到抵抗不了的危险就跑,东西可以不要,等我回来,如果被抓了,别反抗,我能找到你们。”
我回来的可能比平常晚一些,不用担心,李仙说着话又把两根长杆的木刺递给李母。
然后背着一个硕大的口袋就出了门,就像曾经李母推着小吃车出门一样,简单交代一些话,就出门去赚母子一天的口粮,如今只不过是角色互换了而已。
李母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出什么话来,不然又能如何?自己跟去?除了扯后腿也帮不上什么忙,拦下儿子让他不要出去?然后一起饿死?
现实又不是电视剧,人需要活着呀!
转头就回到庇护所里开始用破旧的衣服开始编麻绳,编好三根儿子就回来了,看着李仙远去的背影,刘荣华不自觉的打了冷战,不由的握紧手中的木刺,好像它能带给自己安全感一样。
那个人在自己从来没有担心过安全的问题,即便黑夜里没有了灯光,可那个人不在营地了,自己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什么叫害怕,总感觉四周会冲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李仙背着口袋,大步流星的向曾经的一条商业街走去,灾后自己不敢离母亲太远,怕有什么危险而不能及时赶回去,而经过一段时间,情况稍显稳定,经自己探查后家附近也没有了什么危险,那要找食物当然要去饭店或者粮店之类的地方,那地方储存的食物,找到了就够吃个一年半载的。
前提是储存良好,站在其肩膀上的小灰就是探查的主力,从腰间的罐子里拿出一条多腿的辣条来,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办事前当天要让其开顿荤。
尖锐的鼠牙磕在蜈蚣的鳞甲上,舌头灵动,连一丝的汁水都不会漾出来,只有活物才不会被红光收走,所以蜈蚣除了眼睛能动,就只能感受自己的身子被一节节吞入腹中,待吃到一半,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当然红光也不会霸道得从鼠嘴里夺尸。
因为灾难之前疫情的影响,很多餐饮业都以歇业大吉,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储备,找了一趟街把老鼠都累的直吐了舌头,也没有大的收获。
李仙才知道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索性打算走的远一点,去找一找大型的商超,虽然塌陷的会更严重,但只要能幸运的扒个缝钻进去,收获一定不会差。
等到了市内,李仙才发现什么叫真正的废墟,越高的楼塌陷后占地越大,裂开的柏油路面,随处可见被掩埋的车辆,它们的金属外壳扭曲变形,倒塌的电线杆,电线像失去生命线的蛇一般横亘在瓦砾间,整个城市连个平整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上攀下跳,凭借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曾经的商业超市,准确说是位置,位置上矗立着一座由钢筋水泥,砖石玻璃所组成硕大的坟茔。
把老鼠放下去,一溜烟就钻进缝隙中,可不久就又钻了出来,看着鼠身上被刮出的血痕,李仙知道它尽力了。
已知这地方绝对有吃的,问题是进不去,那么解决问题就好了,说实话,李仙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已有的雄厚基础,又在基础上修炼了皮膜,但如果再和怪物对战一次,正面对垒力量应该不会再输。
说干就干,就在李仙抡起膀子以一台小型挖掘机的速度不断破开废墟的时候,极远处一群人以一台望远镜在轮流观察着李仙。
大乾的聪明人从来不少,而以人口总数来看,灾难之下的漏网之鱼也决不会缺,一个以倒塌大半的废楼所组建的据点,人数大约四五十人,有男有女,青壮居多,轮流观察李仙的几人则在啧啧称奇。
一个比较轻浮的声音响起
“张队,你看远处那小子,不管多大的石头,沾起来就扔,捡起来就撇,劲也太他妈大了吧。”
说话的男子,脸上有着一道疤,一双细长的眼睛略显轻浮的冲身边一穿制服的捕快说道。
“钱海涛,你不总说自己云海城城最吃的开,各个区没有你不认识的朋友,那你不快去认认亲,也能找你朋友接济接济你。”
“行呀,张队把枪借我耍耍,我就去认认亲。”
“废物!就会吹牛逼。”
说完张队也不理会钱海涛无比难看的脸色就径直朝朝角落里的一个老汉走去。
深呼吸,压下被嘲讽的怒火。
钱海涛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等你枪里没有了子弹,看我怎么收拾你。”
身边一个有眼色的小弟赶紧安慰道:
“涛哥别生气,营地的食物不多了,救援队又迟迟没动静,等在过几天,稍稍一挑拨,营地准炸,到时候他不开枪就压不下来,开了枪就开一发少一发,他能救几次火?”
小弟眼神咕噜噜的乱转的提议道。
“好主意,到时候就你去挑拨,我看好你,成功了我给你加罐头。”
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钱海涛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看着身边人对自己投来鄙夷的眼神,小弟知道,自己是拍马屁结果拍蹄子上了。
钱海涛缺的是主意嘛?身为一个混了几十年而小有名气的社会人,一没被抓进去登缝纫机,,二没被人砍死,还小有身家,除了一丝运气,玩的就是脑子。
在钱海涛看来,提出问题,但不能解决问题的人就是在**裸的耍流氓,谁不能嘴炮几句,最重要的是办事,你提主意,让老大上,姥姥!
张建那老捕快,办事干净利落,又不迂腐,底线灵活的很,他那把枪里可能就剩一颗子弹,但自己只要敢乱蹦跶,绝对一枪打死自己,自己能赌嘛?
连斗而不破都看不出来,就瞎出主意,活该他当一辈子的小弟。
李仙大口喘着粗气,上一次这么累可有些年头了,耗子探路,自己放开了挖,终于让自己掘出来一小块区域,没有工具,就用手,如果不是皮膜被强化过一次,手都容易干废。
一个被压瘪的购物车,里面被塞的满满登登,这应该是哪个家庭出来大采购来了,人早就没了,只剩下曾采购的物资,米面油饮料应有尽有,还有一些罐头与女性用品。
收获的喜悦冲淡了身体上的疲惫,即便有耗子的信息,自己能找到物资的也是沾了一丝运气的,自己曾想扒个缝钻进去的想法,直到干上,才感觉可笑,因为它不是中空的,这废墟塌的是结结实实,说严丝合缝夸张了,但李仙近两米的身高是绝对钻不进去的。
别说缩骨了,除非他能变成一滩液体淌进去。
一件,两件,大口袋慢慢鼓起来,直到拿起一瓶罐头时,一声惨叫在耳边响起,铁丝划破玻璃的刺耳声又一次充斥在脑海中的每一个神经元。
咔吧!罐头瓶被捏爆,丹田中一道气体飞快的在周身散开,又从身体各处汇集到大脑中,仿佛在一盆即将沸腾的热水里不断注入凉水来中和水温。
李仙用沾满汁水的手慢慢的捂住了脸,曾以为已经离自己远去的魔障,在措不及防的时间里又一次回到了自己身旁。
这一次,没有了具体声音,有的只有深浅不一的惨叫,各种惨叫,叫的李仙脑浆都要蹦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继续拿起下一件物品,好像已经若无其事了,但眼睛里不断暴涨的血丝表明李仙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就连明媚的阳光好似都有了深浅不一的瘢痕,就在李仙忍受曾经相似的痛苦时。
未知维度,蓝星还在为恢复一大口元气而心满意足时,祂以为祂已经逃脱,并应该拥有一段足以使祂重新做好准备的时间。
但祂小看了战争,小看了一头在捕猎场存活下来的猎手,即便祂不显的身强力壮,只是蓝星犯下了绝大多数新星球初出茅庐的错误。
那么祂就要为错误买单!
一根锁链突兀的从空间处以看不清的速度直插在蓝星的体内,暗红色的链条上布满了浓郁的本源气息,数十万人类的面孔在锁链上若隐若现,不断发出不似人般的惨叫,一具具尸体混成肉泥覆盖在链条的矛头上,一滴滴尸油不断被炼出又蒸发。
随着链条的矛头以带有人类的血肉气息的力量为掩护,破开蓝星的规则防护,在矛头扎进蓝星的一瞬间,蓝星就知道了不死不休的敌人名字,盾座UY星!
黑色的暗雾顺着锁链不断向蓝星蔓延而来,而蓝星上紫色的闪电组成电网不断蒸发着雾气,但因为有着缺口在,终究有零星的雾点穿过防护电网向蓝星内部坠去。
李仙看着突然大变的天空,就着惨叫声,和依稀参杂着盾座UY星呐喊,不禁想到,盾座UY星是偷你老婆了被发现了,才叫的这么惨。
该!吐了一个唾沫,然后冲老天竖起一根中指,盾座UY星!偷的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