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冷金旗站在别墅门口,他接听了电话,只是那边很快便传来一个女声。
“你好,冷先生?”是陆漪的声音。
警铃大作,冷金旗捏着手机的手一紧,声音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我是。”
“哦,你朋友喝多了,要你来接他。”
一句话两个重点,冷金旗不知道是先欣喜于“要你”要是先担忧于“喝多了”。
“他在哪?”
男人穿着mackage的派克服,帽檐的毛领同头发一起被周边的风吹拂着。
高挑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举着手机放在耳边,指关节处有些被冻红了。
脖子上还是那条从李山那里得到的围巾,被安安份份的系在脖子上。
“临海路113号。”
陆漪话音未落,冷金旗便抬手摁响了门铃。
——————
“事情就是这样。”陆漪一脸真诚,“我和他是同门,想邀请他合伙开办心理咨询工作室。”
她瞒住了李山失忆的事———作为尊重患者**,更加上她并不确定冷金旗和李山到底熟悉到了几分,也并不确定李山是否将事情告诉给了冷金旗。
不论如何,她和薛呈都不会主动说出出李山失忆,正在进行治疗的事。
“好。”冷金旗也没有多问,视线扫过陆漪旁边那个穿着毛衣,戴着眼镜的男人。
“那我现在带他回家,是喝了什么?”看到李山这副样子,冷金旗憋住心里的笑意,继续问道。
“我调制的鸡尾酒,不过拿错了一杯,酒放多了。”
“傻子,没喝过酒似的。”冷金旗轻笑一声,直接将李山打横抱起———反正不是第一次抱他了,轻车熟路。
“等、等一下…”陆漪嘴角抽了抽,将李山的外套拿上,又轻轻的盖在了李山身上,冷金旗只是稳稳地抱着他站在那儿,等陆漪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他才迈步朝门口走去。
“谢谢你们,人我先带回去了。”
“慢走…不送~”陆漪将人送到门口,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黑幽灵时啧啧了两声,“开科尼赛克,壕啊。”
冷金旗看着怀里的人时叹了口气,“李老师,叫你回家休息你就跑这儿来聚会了,怎么总能认识新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回。”李山的头痛的发紧,并不知道自己被冷金旗抱着———若知道早就一个大跳与冷金旗拉开十米距离了。
“不回?不回哪儿?”
冷金旗来气了,这人怎么总跟他闹别扭。
“陆小姐!”刚走到车前,冷金旗顿住了脚,“麻烦您帮我开下车门!”
幸好陆漪还没进去,说了句ok就将车门打开,又不知道该回去还是等目送冷金旗和李山离开了再回去。
“谢谢你。”
将李山放进去后,冷金旗才揉了揉受伤的那只手臂,平常不怎么用,一到受伤事事都要用手。
“没事。”陆漪笑了一声,“方便问一下你是他…当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李山自己说要冷金旗接,我才拿了他手机给你打电话,只是好奇。”
“好朋友。”冷金旗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又觉得不够,再补充了一句,“我们认识十一年了。”
“oKoKoK好。”陆漪点头如捣蒜,他见过的男人比吃过的米还多,这人对李山什么态度她一个旁观者门儿清,“带他回去吧,记得叫他醒酒了给我回个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好。”冷金旗礼貌的点点头,走近副驾驶后仍朝陆漪挥了挥手以示道别,粲然一笑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那小子真帅啊。”等车子不见了踪影,陆漪感叹一句,“难怪李山这么大年纪了不谈恋爱,吃的真好。”
“他28岁,年纪很大吗?”薛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陆漪旁边,疑惑的问道,“你已经三十多了。”
“滚。”
——————
“妈!”冷金旗等着红绿灯,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等阿迪拉接通了电话,他先开口叫了声妈。
“怎么了宝贝?终于想起现在是新年了,要回家来吗?”
“醒酒汤怎么做?”冷金旗直入重点,“李山喝多了。”
“小山啊…李局儿子?”阿迪拉那边正传来麻将声,“水和生姜一起下锅大火煮开,煮开的意思是冒泡泡了,然后开中小火加白糖,煮三分钟。”
“就这么简单?”冷金旗不确定,再问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我要打牌了,晚点妈妈再给你回电话。”
“等下,妈,过几天我带李山见你。”冷金旗想起许乐原说的那个【少数民族女人】,“和你约一下时间。”
“啊?”那边的牌声安静了,三十秒后,阿迪拉小声问道:“李局知道吗?”
“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李局的态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迪拉忽然的异常,让冷金旗皱起了眉,或许自己母亲真的知道些什么…关于二十年前的事。
“我怎么知道什么,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吗?要叫你老爹一起吗?”
“叫他一起做什么?”这下轮到冷金旗诧异了,“就你就行了。”
“你老爹没那么古板,再说了,你从小到大反叛的事做得还少吗?”
“啊?”冷金旗更诧异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水…”副驾驶的李山闭着眼睛,他眉头紧皱着,只觉得聊天声有些吵,再加上好渴,不自觉喃喃出声。
电话那头自然也是听到了,又是诡异的沉默。
冷金旗这车上根本没有放水,只得加快速度往家赶。
“先不说了,你记得到时候一个人来。”
“…好的,妈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