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市局,局长办公室。
施向东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叹了十分钟气了,而办公桌另一头的冷金旗则是在悠哉地喝着茶。
“你们重案组到底是怎么打算?吴连山怎么说?那张娟张隽抓了却不审,冷金旗———你还在这儿喝水?你们重案组是没水喝吗?”
“施局,还在调查。”冷金旗放下杯子,往椅背一靠,“师傅…告诉我的事也很少,我知道的不比您多。”
“是为了二十年前那个案子?”施向东见冷金旗暗示,也明白他在调查什么,之前上面下令压下这事儿,但最近又重启了。“那场行动剩下的人不多了,冷金旗,注意安全。”
“得嘞施局。”男人笑着就准备起身离开,还以为局长有什么大事要说。
“等下。”不等冷金旗出门,施向东又是叹了口气,“你这几天做好准备。”
“?”
“革职令就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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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小学。
“龚小军申请调入市中的报告为什么没有批下来?”
对面坐着的是曾任高桥小学校长的周政老先生,冷金旗面对老师时显得严肃许多,他和岳晨暄坐在周家院子里,来询问一下关于龚小军的事。
周政戴着老花镜,仔细辨认着申请报告里照片上的男人,“龚小军…?”
“大概十多年前,一直在高桥中学任职…是有编制的,您应该会记得。”
“我记得…我记得,这报告是他第一次申请的,当时因为资历不够被驳回了,后来有机会调进市里,但他自己却不愿意去了。”周政说起来时还有些惋惜,“高桥小学因为政策原因渐渐没落,他要是调走,现在也该是大好前途。”
“他不愿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龚小军,为什么不愿意调走?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后来他被教育局借调,一直到退休。”
“他还有个儿子…”
“是的,还有个儿子,不过那小子成绩不怎么样。”周政放下那张发黄的报告单,他取下眼镜,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或许,龚小军就是为了儿子留在了这儿。”
冷金旗没有说话,一旁的岳晨暄好奇的看了眼冷队,正欲开口,冷金旗却先一步说话:“打扰您了,周校长。”
“没事。”周政笑着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看看我老爷子,我开心的不得了。”
“周校长一生奉献在教育事业,必是桃李满天下。”
…
两人出了周家后,便直奔龚小军家,小岳在前面开着车,副驾驶的冷金旗正认真的翻看着上一次龚小军和龚胜的证词。
“小岳,你说…这龚小军为什么要说不认识张隽?”
何彩玲明明说,龚小军极其照顾张隽。
“有什么不得不隐瞒的秘密吧。”岳晨暄皱着眉,也想不出所以然。
…
“掉头,先回市局。”快要到龚小军家时,冷金旗忽然开口,吓得岳晨暄一个急刹,他不像陈进了解这位冷队,不过他倒也没问为什么,重新启动车子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小区门口提着水果往里走的龚小军看着远去的车若有所思,在大门口呆了几秒后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胜子,刚刚有人来我们家吗?”
“没啊。”
得到儿子否定的回答,龚小军才松了口气,提着水果朝门内走去。
春节的热闹劲还没过去,过了大年初五,街边的商铺都已经开始营业,商铺门口的音乐声盖过了忧虑之人的心跳,继续唱着新年快乐。
重案组办公室。
李山端坐在一侧,连陈进也被叫了回来,钟弥迩正在旁边指挥着旷野打开显示屏,U盘里的东西,是碎尸案的记录。
待冷金旗推门而入,岳晨暄跟在后头,见着陈进时,眼睛一亮,急急的凑过去坐到了陈进旁边。
李山见着冷金旗时,目光有些闪躲,而冷金旗倒也目不斜视,坐在了李山旁边。
“冷队,今天克里斯美容院那位贺医生带着一袋东西来报案。”钟弥迩见大家都来了,开口道:“正是之前那些死者喉咙里的肝脏,克里斯美容院爆炸后,里面许多东西遭到了破坏,但这几袋冷冻…内脏,据那贺医生说,是张隽送给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