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楼所说的请吃饭,就是在一家小饭店搓一顿。
冷金旗站在椅子旁嘴角抽了抽,不肯坐下。
许小楼和老孟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倒是重案组的人深知这人的性子,还是陈进熟练的掏出湿纸巾将凳子仔仔细细擦干净,再垫上四张卫生纸,弄完一切后,冷金旗便黑着脸坐下了。
李山很想扶额,将这人带出来吃饭真的很容易挨骂。
钟弥迩也很想扶额,这凳子是有什么病菌吗要这样一顿打扫,冷金旗的屁股也太金贵了吧。
“他就是这个性子。”
见许小楼和老孟看呆的神情,李山难得一次替冷金旗解释道:“从小讲究惯了,就当没看见吧。”
就当没看见吧…
许小楼嘴角抽了抽,他是无所谓,但隔壁桌的人也看呆了,屁股挪了挪,感觉好不得劲,感觉除了那个长发男人,其他人的屁股底下都脏脏的。
幸好老板没看见。
“看看你们想吃什么,不过我得先来推荐一下。”许小楼拿着菜单放在桌面中央,“芋子包、水晶粿、姜母鸭、肉粽、洪赖鸡爪…”
“你们看看还要加什么。”
小岳已经摩拳擦掌了,但看了眼对面的陈进,还是将许小楼递过来的菜单推了过去,“进哥,好好补补。”
陈进没说话,看向冷金旗和李山,示意他们先点。
但冷金旗和李山一向什么都能吃———要么不吃,要么什么都尝一点。
钟弥迩啧了一声接过单子,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可以,还要不再加…”这两天的工作让老孟可佩服死了这个能吃苦又不矫情的姑娘,见钟弥迩只点了几个还想问问需要再加吗,哪知话没说完,钟弥迩便朝着桌子旁边记单的老板说:“我指的几个都不要,其他的都上。”
“…”摸了一把自己钱包的许小楼。
本就是说来这儿吃物美价廉,想着一桌子七八个人怎么的五六百也够了。
老孟竖起了大拇指,能让许小楼请吃饭的人不多,当初这几人来时,老孟并不看好,因为带着偏见———京市突然派下来的,还不知道是哪家子弟来“视察”了,但何惠惠的案子让他对几人有了改观,再加上认出冷金旗这位重案组的头头儿,只觉得乐清分局来希望了。
“土笋冻不要。”
豌豆公主冷金旗坐在李山旁边,自坐下后就没开口,待点完菜忽然出声,桌上的几人都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几位小兄弟,来了乐清分局,就是乐清分局的人,就是我许小楼的人,以后在闽城…不说闽城,在乐清区办事儿,报我许小楼的名字就成,生活上哪里有困难,也找我就可以,咱们乐清呢,这些年挺太平的,何惠惠那案子,一年也出不了几件,你们也不用担心工作忙,更不用担心加班。”许小楼举着啤酒杯,脸上泛起些红晕,“我也不过问你们大老远过来有什么任务,需要帮助,找我就行!咱———干杯!”
“干杯!”岳晨暄喜欢这样的感觉,大家像家人一样坐在一起,自从冷哥离开重案组,周弗来了后,他在重案组再也没有那样的感觉了,这次来到闽城,又有了。
“太平才好,太平很好,宁愿警察无事可做。”陈进举着杯子,杯子里装着橙汁,他受了伤,还吃着药,暂时喝不了酒,就只能以橙汁代酒。说罢,他看了眼岳晨暄,视线灼灼,似要把小岳盯出个洞来。
小岳忽然明白了,明白了进哥为何生气。
他是个警察,不该在办案子的时候说无聊,即使只是找个失踪的孩子,即使只是调个监控,他也不该说这样很无聊。
…
饭桌旁正热闹,冷金旗却忽然起身走到了偏僻处,接起了电话。
李山的视线扫了一眼,又收了回去,继续吃着东西,老孟的话很多,他问一句李山答一句。
…
冷金旗今晚心情还不错,别看他黑着脸,其实挺开心的,重案组的人都在,乐清分局的老孟和许队也很好。
至少在那个电话打来之前,冷金旗心情真的还挺不错。
“冷金旗,是我,施向东。”电话那边是施局。
“怎么了?施局。”
“特一监来打的报告。”施向东的声音有些担忧,“许乐原闹着要见李山。”
“许乐原?他能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嗯,知道了,施局,我会转告李山的。”冷金旗声音闷闷的,挂了电话后也没有立马回到那热闹处,而是掏出火机点了根烟。
…
“诶,还以为那小子不抽烟。”许小楼察觉到冷金旗的动作,他眯着眼看去,确定冷金旗是在抽烟。
淦,这小子抽烟还装什么,那天在车里死活不让自己抽,憋死了。
李山抬眼看去,眉头微皱,这人会抽烟,但抽的不多,一个月都难的抽一次,这会两天内已经两根了———对于老烟民许小楼来说,冷金旗这频率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李山越来越看不惯了。
他起身朝着冷金旗走去。
“发生什么了?”
冷金旗见李山来了,忙掐灭了烟,扬起一个笑脸,又是将手往他肩膀上一搭。
“没事。”
“有事说事。”
“真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