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侠2 第23章 方晓晴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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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梦，我真的是受够了！”

方晓晴又一次从自己的梦魇中惊醒，这一回她怒喝着，愤怒的情绪令她的心脏狂跳不已。刘羽白又一次在她的面前死掉，而她在自己的梦里居然什么也做不到。感慨于自己无能的同时，女孩突然意识到自己抬头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天花板，实际上，当她环顾四周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而她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穿上了战斗用的紧身服。

“这、这是……”迷糊的女孩儿竭力寻找一些能用来辨识的建筑物，“欸，我好像认得这里。”

方晓晴回想起之前浊有和她提过的地下拳击场，那个拳场的所在地就在这里附近。可问题是为什么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自己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呢？方晓晴曾经有来过这里寻找过那个所谓的拳击场，但最终一无所获，这也是她很快就认出这个地点的重要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心中对那个地方有所牵挂？而这份牵挂居然能不自觉地吸引她来到这里吗？

方晓晴的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她转过头，两眼无神地望着那明晃晃的车灯滑行到她跟前三厘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停住。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一旁的副驾驶座跳下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挡在路中间想干嘛？碰瓷啊？”

晓晴饶有兴趣地歪头打量着这个略显结实的青年，事实上，女孩的精神状态还不算清醒，要放到平时，她早就一侧身跳开了。然而眼下，少女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她，使她铁了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嘿你这姑娘，越说越来劲啊？”说着，青年的一只大手就要伸过来揪女孩的头发。方晓晴眼皮也没眨一下，伸出右手横在身前，挡住了青年的手掌，与此同时她伸出自己左手的两指，轻轻插到了那男人的双眼。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嚎叫，男人应激性地往后跳开，他用手护住自己的眼睛，东倒西歪地栽倒在路上。晓晴维持着刺击他的姿势，就像一只被人操控的木偶，显得格外僵硬。她看着那男人痛苦的模样，听着他痛苦的尖叫，不知为何，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感到十分满意。

“你特么的……”晓晴的刺击只能算是轻轻一点，所以男人的双眼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视力。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再一次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球。看到自己眼前的少女依然维持着攻击自己的样子，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打你！”

男人本想抬起自己的右脚往女孩儿的肚子来上一记，然而自己却不小心一咯噔快要失去平衡。原来是男人的攻击还没抬到一半，那女孩的右脚就已经在半空中提前截住了他的右腿。男人趔趄着调整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迎面正对上女孩的脸孔。方晓晴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眼，注视着男子额头滑落的一颗汗珠，语调平静地说：

“只有这种程度吗？你已经赢不了了。”

话音刚落，一发由下往上的朝天脚正中男人的下颚，打得他直翻白眼，应声倒地后的男人看来已经不省人事。

“哦？有点意思啊，小姑娘。”晓晴顺着声音看到车子的后座里已经走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你的装扮，难道你就是新闻里报道的那个‘舞侠’？有兴趣跟我来较量一下吗？”

“对不起啊大叔，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把我当成那个人。”晓晴的心里忽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她自己也被这份怒意吓了一跳，但善于表情管理的她并没有暴露出一丁点情绪的波澜，“但你想要打一场的话，我可以奉陪。”

“刚好拿你练练手！”那大汉蜷缩起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堵肌肉做成的巨墙。而那块有生命的墙壁正甩开自己的步子，以极快的速度往晓晴撞来。

方晓晴不屑地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肩膀顶在前方，准备硬挡下那壮汉的冲撞，好让他明白自己的轻重。尽管晓晴的嘴里念着不知天高地厚之类的话语，当那肉弹战车逼近自己的时候，她着实感受到了一份压迫感。只听见“邦”的一声巨响，就如同真的是两辆重型卡车疾驰而遇时发出来的声音一样，方晓晴被壮汉的攻势撞得节节败退，那顶不住的冲劲让她接连后退了十几步才能勉强停住。

“怎可能会这样？”那男人看见女孩只是被自己逼退几步后又稳稳站住，不由地惊呼，“一般人怎么可能撑得住这番冲撞？难道说，你这家伙，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他在惊讶些什么东西啊？我才是最惊讶的那个好吗？

方晓晴揉着自己发麻的肩膀，对这壮汉拥有的力量感到十分纳闷。自己身上的次元编织所制成的衣服虽然只能当做一件残次品，但拥有的速度和力量早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哪怕这个人的身体潜力已经开发到百分百，也无法撼动她一点。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方才似乎提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比赛？”方晓晴问道。

“等你杀了我，我就告诉你！”男人不理会晓晴的问题，再次抢先发难。

“什么啊，杀了你还怎么告诉我啊……”看着男人越逼越近，晓晴意识到这回男人应该是使出了自己的全力，那壮汉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而自己……“看来不做点什么，真的就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啊！”

抓准男人扑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方晓晴用常人永远无法达到的速度轻松跃起，在空中旋转着把左腿的后跟狠狠地甩在了男人的脸上。随后借助男人的身体，女孩迅速地一脚蹬开男人的身体，避开到了一旁。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庞硕的身体偏离了自己的轨道，斜对着飞到了一旁的草丛里，而那身体的主人已经被刚才的一脚折断了脖子，当场毙了命。

“我、我刚才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杀人了……”神智恢复后的方晓晴看着没了生命体征的大汉，心里五味杂陈。但说也蹊跷，一开始她的心里确实存在一丝惊讶和后悔，但慢慢地这种情感居然转化成了满足感，这种杀了人的愧疚居然在短短几秒内就灰飞烟灭，“糟……一定是乌洛尔在作怪……她真的在慢慢觉醒，好像已经快占据我的身体和意识了……”

“这位小姑娘，不必惊慌。”这是一个相对而言更加沉稳的男人声线。方晓晴用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的脑海里现在是风起云涌的状态，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现在控制自己身体的人是谁。她抬起头瞥了一眼那个声音的主人，只见那是一个没有头发的男人，他西装革履，手上夹着一根雪茄，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那厮只不过是一个亡命之徒，说实话，我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就把他扔在那里吧，我的人会处理的。”

“你是……”晓晴这才看清那炽热的车灯下隐藏的是一辆加长的宾利。

那男人招呼了一声，从车上就出来了几个他的手下开始“清扫”工作，“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mr. big。”

“mr. big……”晓晴喃喃自语道。

“我看你身手了得，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参加一个比赛呢？当然胜利的奖金肯定是少不了你的……”

“我去！”方晓晴心中的热血不知怎的又沸腾起来。

“嗯……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看样子，mr. big并未料到晓晴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我说我参加！”

“呵呵呵，来吧，上车。”mr. big伸出手向晓晴招了招，随后转身离开。方晓晴见状，虽然她心底清楚自己的行为已经变得不太寻常，但依然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方晓晴拉开豪车的后门，发现那光头男人早已在里面摆好了酒食等着她的光临。晓晴是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上流生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那男人倒也是善解人意，发现刚才大展拳脚的女孩忽然变得拘谨起来，他赶忙主动迎上去化解此刻的尴尬：

“不必拘礼，请坐。”

晓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随后两腿并拢坐在真皮的座椅上，两手乖巧地搭在自己的双膝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男人挥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糕点，说：

“喜欢什么，请随意。”

看到晓晴听话地拿起早已倒好的饮料，放到嘴角抿了抿，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想你也明白，刚才那个男人是我本来要送去参加今晚比赛的人，既然你愿意上来，就是说明……”

“比赛的人都厉害吗？”晓晴下意识地问。

男人挑了挑眉头，他并不习惯自己的话被人所打断，但他还是回答了女孩的问题：“如果你是期待强者的话，那绝对不枉此行。”

“我呢，只要有厉害的对手就行。”晓晴的嘴巴里吐出这样的话，但她心里明白这完全不是自己想追求的东西，乌洛尔的思想正在全方位地包裹她的身心，影响着她的行为。

“呵呵呵，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呢……”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他高傲的双眼望了一眼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却在暗念：也得等你能活过今晚才行。

方晓晴的眼睛也不由地飘向了窗外，就这样凝视着夜景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感到疾驰的车子现在慢了下来。当整辆车停稳的时候，晓晴注意到他们正处在一片废弃的田野里。纳闷的姑娘还来不及说一句话，窗外的景色突如其来地开始上升起来，晓晴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他们的位置正在下降。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的，我会到观众席欣赏你的演出。”男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对了，每个参赛的人都有个名字，你呢？想叫什么？”

方晓晴愣了愣神，然后回答：“青羽。”

2

没有欢呼声，没有尖叫声，没有人在呐喊助威。这个擂台并没有晓晴幻想的那样喧嚣。当她站在升降台上准备登场的时候，她的耳边只有一个主持人在做着报幕工作而已。四周围的玻璃内坐着的就是这场比赛的观众，只是晓晴无法透过玻璃将他们的面孔一一识别。在上场前，晓晴已经决定不过多去依赖自己的作战服给她带来的能力。她换上了准备室里的一件连体服，这件衣服可以把她的手和脚都包的严严实实的。当她穿在身上后，晓晴才发现，这似乎或多或少有点忍者的风格。黑色的紧身衣打底，白色的外衣遮挡住自己的三点，戴上格斗的护腕和脚套，女孩还为自己找了一块面罩，她不希望自己的面貌被太多的人所发现。而现在，女孩借着轻盈的身手从平台上跃下，她来到擂台的中心，听到身后的铁门被工作人员锁上。晓晴深吸一口气，她将象征自己能力的缎带系在自己的左手腕，那是她的最终手段。现在准备完毕的她，转头面向她的第一个对手。

“小姑娘，我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安排这样的比赛，但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投降。”

晓晴最看不惯的就是因为性别而被人小看，尽管口鼻被面罩所遮掩，通过她皱起的眉头，男人依旧可以看出她被激怒的事实。身经百战的他没有把这新人的怒气当一回事，反而还在心中窃喜，毕竟情绪的动荡会使一个人的实力大打折扣。

果不其然，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瞬间，女孩便展开了她的攻势。只见她凌空跃起，在空中抬起她的左腿，看似就要踢往男人的下颚。但是机警的他注意到少女左腿的趋势并没有那么凌厉，反倒是弯向身后的右腿看上去更显得咄咄逼人。于是，他佯装伸手去挡她的左腿，实则早已准备好应对少女的暗攻。

“怎么会？！”晓晴的右腿被男人强有力的双手牢牢钳住，就像是被海龟咬住手指，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开。气急败坏的少女只能嚷嚷着让男人放开。

男人暗暗一笑，随即夹紧自己的臂膀，他熟练地将双手抓住少女右腿的同时换了一个可以发力的姿势，随后将整个身子的重力往右一倾，想要趁势拗断晓晴的右腿。而晓晴虽然痛的龇牙咧嘴，但她并不是一个肯轻易妥协的人，尤其是在眼下这个男人面前。只见她借助男人的蛮力，挪开支撑自己在地上的左脚，紧接着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个圈，将左腿狠狠地鞭在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男人的头上。

那壮汉没想到到手的鸭子竟还能扑腾翅膀的同时顺便给自己来上一脚，他的眼前一黑，脑子一懵，双手便松开了对少女玉足的固定，踉踉跄跄地往边绳上晃过去。但还未等他的手放在绳索上，晓晴的鞭腿已经扫到眼前。男人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护住自己的脑袋。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男人维持着防御的姿势竟然还是硬生生往后滑了几英寸。男人对少女展现的蛮力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她的双腿瘦的像竹竿，但是那结结实实的打击感几乎已经赶超巅峰时刻的自己，而此时少女旋转腾挪的身姿还未停歇。她一个低扫打在男人的膝盖上，随后转身一脚蹬在男人的腹部，紧接着一记朝天脚破开男人护在脸前的双臂，最后收回高过自己头顶的长腿，狠狠地压在了男人窘迫的脸孔上，将自己的愤怒尽数宣泄。

组合的连击尽数落在身上，眼前的男人瞬间应声倒地，不再动弹，一副失去知觉的样子。方晓晴平复下自己躁动的心跳，就要转身离去。心有余悸的她深知在搏斗的那个时刻，她已经分不清自我，她开始变得不能确定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出于自己的需求还是……她拍了拍紧闭的铁门，招呼着站在外面的看门人，有点不耐烦地说：

“喂！搞定了！快放我出去！”

然而，看门人并没有按预想中起身，他甚至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只是慢吞吞地伸出手指了指晓晴的身后。晓晴疑惑地看着这一景象，忽然她感到自己的后颈生起一丝凉意，身上的寒毛也瞬间立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腰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就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要被压扁了一般，随后，她的双腿便离开了地面。还没回过神来，晓晴就被扔到了另一边的铁网上，金属与身体的碰撞顿时发出剧烈的声响。

晓晴趴在地上，一手揉着自己的腹部，剧烈地咳嗽着。她的咽喉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少女意识到自己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那之前没了声息的男人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是幻觉吗？感觉他的块头好像又变大了，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晓晴眼中的男人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尽管常人无法发觉，但晓晴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气场，如同坠入深渊般的绝望和孤苦。

“没想到你这小姑娘能逼我使出全力，简直是对我的耻辱！”男人的双眼布满血丝，整张脸青筋爆绽，他抬起双手砸向地板，晓晴只得一个受身滚到一旁。而擂台的地板随之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声音，少女回头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金属打造的擂台被男人的双拳砸的凹进去了一个大洞。这怪物般的蛮力绝非常人可以拥有！晓晴的心里这样想着。

“别走！”男人的声音也变得闷声闷气的。他纵身一跃，凭着自己硕大的块头落向晓晴身处的地方。晓晴只得忍着身体的剧痛，勉强逃离现场，但依旧被强大的震荡所波及。

男人的块头果然是和之前截然不同，膨胀的肌肉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个重装战神一样势不可挡。晓晴松开捂在腰间的手，方才拼死取得的为自己自愈的时间现在终于有了成效。她抹了一把自己额头渗出的那层汗珠，轻声自言自语：

“这个擂台果然有猫腻。”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晓晴的脑子里突然响起这三个字来，这让她着实吃了一惊。她感到自己燥热的心脏，似乎蕴藏着一股无限的热能，正无处安放。她想起以前对战饕餮的时候，自己就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她心里清楚的很，那股操控业火的能力总有一天会让她迷失自我。

“我就是为了证明这点，才来这地方的啊！”晓晴终于回想起当日的初衷，现在她下定决心不被那声音所蛊惑。她忍着剧痛，再次站起身来，面对男人魁梧庞大的身躯和压倒性的气场，她丝毫不为所动。

“在那啊！”男人发现了晓晴的位置，立即怒吼着朝女孩飞扑过来。

晓晴也情不自禁大喝一声，将自己的身体整个往前送去，一记凌空飞踢正对上男人伸出的右直拳。然而，如同以卵击石，少女完全想不出为何男人的蛮力竟能超越自己数倍，她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才刚飞起，就被按倒在地。她娇小的身躯被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在地面滑行了好几尺才肯停下。受了重创的少女痛苦地咳嗽着，身体也随之蜷缩成一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挣扎着。

“小妞。你那三两下的跆拳道功夫，真当我没见过吗？以前也有比你更优秀、更厉害的选手，他们的腿法比你凌厉多了！但这花拳绣腿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顶个屁用！你最好趁我还控制得住自己，赶紧下台吧！”

这下，晓晴的逆鳞算是被人碰触到了。她只感到自己的脑子开始发热，原本骨头散架一样的痛感也在这一瞬间化为了自己站起身来的动力。这一刻，即便是再眼拙的人也能注意到这个少女的周围升起了一股灼热的白色气焰。她的刘海披散着盖在眼前，男人看不见那阴影中的双眼，只能听见那少女平静的嗓音：“之前的攻击只是为了打倒你才做的。”

“喔？难道现在不是为了击倒我吗？”男人的鼻孔里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现在？”少女抬起头，燃烧着烈火的双瞳瞬时咬住男人的双眼，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都被洞穿了一样，“现在是为了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