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侠2 第5章 被鲜血浸染的女子

1

眼前这个蜷起身躯的女子缓缓地伸展开自己曼妙细长的四肢。她的全身都附着在一种油光闪亮的深红液体之下，我能探到她的鼻尖，波涛汹涌的前胸，以及丰盈匀称的腰臀。她的双足被包裹在一双尖头造型的高跟鞋具中，只是外层只看得到流动的像血一样的红水，不见皮壳。

“呼——”

忽的，只听见那女子长叹息的一声，她脸上的红壳有了裂开的迹象。那并不是像金属塑料在模具里磨合般配好的裂痕，而是不规则的凹陷，就像是泉水在海面上渗透下去一般。渐渐地，她后脑的红水也一一消散，垂落下来的竟是整齐柔顺的褐色短发。它们秩序井然地搭衬在主人的锁骨上，边缘像被锋利的刀片扫过一样。而那完美如巧合的长度，似乎宣示着这个女子个性中的某种偏执。

女人将头偏向了动弹不得的我。这不经意的一瞥，却又把我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迎向我的瞳孔不是想象中的清澈，那竟然是一双如泥沼般混浊的双眼，咖啡色的眸子正中缀着一点黑和一圈绿。只是一瞧，我便能断定那绝非人类的双眼。而更阴森可怖的是，当女子脸上的血丝只剩缕缕些许之时，我也就能看清了她本来的嘴脸——

那淡淡的眉，就像是坠入缠绵夜色瑟缩的蔷薇，皎然如同仙姿起誓加冕般的绝丽；那伊红的唇，就像是一只大师手里翻跃不已的画笔，勾勒着她面庞的造极。原本的这一切呢，应该是构建“世上最美好的脸孔”的完美部件，可它们却偏偏和死人白的皮肤色系以及一嘴黄褐色的尖牙搭配在了一起，当我注意到那张脸的下颚沾满的尽是鲜血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闪过三个字：

“吸血鬼！”

那女人的眉头微微一皱，裂开獠牙的嘴里嘶鸣着令人不安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开始躲闪她的目光，这才留意到她的右臂，就是方才滋生出赤壁的地方，现在留有一道被黑刀砍伤的伤痕，以及一排凶兽牙齿留下的印记。她受伤的地方跟晓晴一样，萦绕着一层黑色的烟雾，阻遏着伤口的愈合……难道她粗重的喘息声，是因为吃痛吗？

“新的战士，很高兴见到你。”

“啊？”那原来是个有理智的吸血鬼欸……

“你身上的这一块，先借我一用。”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咯噔……这家伙，不会要我的一条胳膊吧？

但事实的结果是我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陌生女子对我伸出了她猩红的右手，自顾自说道：

“所有液体均可成为我的血肉……”

紧接着，我身上的粘稠物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从我身上迅速剥离下来。我虚弱的身体顿时就有了恢复的迹象。唉，真不知刚才的自己在怕些什么，这个女人明显是来自桀矩里的女战士呀！

我撑起自己颤巍巍的身体，看着那些朝着那女人手掌飞去的黏液，好奇接下来她的处置手段。眼看着那粘稠的液体就要碰到女人手掌，在触碰之前，它居然开始沸腾起来。沾上掌心后，沸腾地愈发剧烈，就像是被猎豹咬住的小鹿一样疯狂地挣扎。但猎豹咬住的地方终究是致命的喉咙，那黑色的液体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它的颜色逐渐同化成了女子身上的猩红。

“嗯……厄尔，你的血好臭啊。”那女人的话语令我不寒而栗。

随着女人的一阵呢喃，她右手臂周围萦绕的黑色烟雾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难道也是吸血鬼的魔力吗？只要吞噬了某人的血液，就能使用他人的能力，厄尔的阴气对她明显不起作用了呀！

“嘶——”

像是对女人抱怨的回应，那头被我俩冷落的怪物忽然发了疯一般咆哮起来。

“啊，真是失礼。我应该像你打申请报告才是，毕竟我吃的，是你的肉啊。”

前方的凶兽开始大喊起来，它的叫声有点像大象的声音，它似乎很不爽女人的行为。怪物燥怒地颤动着，然后把巨大的黑盾也转化成了另一柄黑刀，它愤怒地挥舞着自己的双刀，疯狂地向女子斩来。而那女人怎是等闲之辈，见情况危急，她两肩的肌肉顿时暴涨，猩红的双手同时猛地往前一探，细长的红色手指便立即变得不稳定起来，她身体上喷涌而出的液体将手的长度无限向前延伸，就像是一根被拉长的橡皮筋，它们带着女人的双臂不断膨胀、生长，然后两只就像是由血液凝固而成的巨大利爪被她凭空捏成。面对两把十米来长的巨型长刀，那女人毫不退缩地选择硬扛。她的两肩分别往两边猛地展开，两只利爪便烙在了两把劈砍下来的黑刀上。而黑刀也因此深深嵌入手爪，手爪撕裂的地方不断有鲜血喷洒出来。

“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吗？都是怪物……”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凶兽的力气看似取之不竭，它仗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开始压制起红衣女子。局势好像居于下风，然而女人不慌不忙。她两只猩红的利爪轻巧地一转，借着凶兽压制的蛮力，灵巧地一翻，竟轻易扭断了怪物的双臂。这时，再去关注女人的手臂时，那两只手爪已经变成另一副难以言说的模样，它就像是来自异世界的病变物体伸长触手搭在你身上，尝试把你吸入体内一样。黑色怪物手上的武器早已慢慢变成了猩红的颜色。果然，那女人居然在同化那只怪物，这样一看，她好像比那怪物更加恐怖。

女人吸收的怪物细胞使得她伸长的手臂在一点点变大，而怪物原本庞大的身躯现在变得如同一个常人的大小。这时，女子的双手震裂了怪物原本的手臂，而两根变异的红色巨手随即在空中裂成无数细小的红色碎片，然后幻化不见。失去双臂的黑色怪物张大自己的两张嘴，在痛苦地吼叫，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女子的右手又液化成一根细长的尖刺，直勾勾地刺入了怪物恶臭的嘴巴中。我诧异地看着这红女人竟能如此轻松地把这令我发怵的魔物玩弄于股掌之间，以及那魔物散发的邪恶气息丝毫不能影响她令人发指的行为。她的手臂在怪物的口中疯狂地搅动，就像要捣烂它体内的五脏六腑一样，先前张牙舞爪的魔物现在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了。过了一会儿，红女人伸长的右臂开始迅速收拢，从怪物的体内她好像取出了什么东西，只见那东西一脱离魔物的身体，黑色的庞然大物就开始对天嚎叫起来，没出一会儿就四散成了一团毫无生机的黑气。

我拖着自己孱弱的身体，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奇异物体。女子的手中赫然握着一块纯黑色的宝石。这正是此前我从厄尔体内掏出的核心。女子手中的黑宝石以它晶莹剔透的奇异颜色闪烁着，如同星光照射到海洋，带着些许冷冽的寒意。但那看似尖利的锋芒并不影响它锁定你好奇的双眼，它似乎生来就有抓住你注意力的魔力，紧紧地锁住你的目光，牵引你的心脏和它一起律动。那红女人侧过头来，望着缓缓站起身来的我，包在她面部的红色又一次退散开来。

“这是梅克丽创造的畸形，把阴气和魂魄融合在一起，我们一般叫它‘凶兽’。每只‘凶兽’的诞生，都需要用自己的肉身献祭，以后能不能变回来都不是一个确数，实乃邪魔外道。这玩意儿放在当年，可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确实对你这个新秀战士来说，过于棘手。”女子温和地安慰着战败的我，但她叙述的内容我其实早就知晓。

“其实，窍门都是一样的，这些不完整的凶兽依旧附带着它们的核心。所以，只要击碎它的核心，它就会神形俱灭，相当于人类的心脏一样。只是可惜，新的战士，你可能连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都还没摸清楚吧？”

解除战备姿态后的女人收起了她的青面獠牙，就连肌肤也有了一丝红润的血色。事实上，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年轻貌美。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年龄不与我相仿，应该是三十往上的趋势，只是得亏于次元编织的影响，使她的样貌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几岁的时候。面对她关心的语句，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态。

此时女子的眼睛一亮，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见她一个瞬步就近了我的身，一手扶在我的腰部，一手居然勾起了我的右腿，动作之快令我完全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纯白色的……”我看着自己的白丝大腿被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仔细地端详的时候，心里不免感到几丝尴尬和娇羞。察觉到我的不适，女子才松开她的双手，抱歉地说道，“失礼了，失礼了。”

我整理着自己的裙子，让它更好地遮盖起自己的秘密。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讲些什么来缓解空气里弥漫的奇怪气氛：

“呃，谢谢出手救我。”

短发女子双眉紧锁，并没有领会我的道谢，她的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扶着自己的下颚，似乎苦思冥索着什么。然后，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严肃地跟我说：

“我本以为苍洁还在陆续创作一些新的战士来壮大‘桀矩’的格局。没曾想，竟中道崩殂。不过也罢，如果你是现在的白色战士，那么只能说明苍洁她已经死了。而你，将继承她的意志，去完成我们还未成功的计划。”

什么？苍洁还有计划？

我像是个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但口中却不由自主脱口询问：“什么计划？”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青蓝色的宝石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堕天使的存在了吧？我们桀矩的成员是需要及时击杀他们，防止世间秩序被破坏的。”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间上最大的堕天使，是死神呢？”

2

“有趣，你竟真的能活着回来。”妮娜，梅克丽为数不多的使徒，她盯着黑暗中走动的轮廓，缓慢地说道。

“就像我一直说的，你们大家都太小看我了。我既然主动请缨，那就定有我的办法。”佐拉一手插着自己的小蛮腰，扭动着自己傲人的腰胯，盛气凌人地走到了妮娜的面前，“不过也是，谁让我只是一个凡人呢！”

“你已经做到了堕天使也办不到的事，你证明了自己。”妮娜的语气波澜不惊，她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袍里，就连面部也被黑纱所遮掩，看不见她的神情，“不过厄尔这边并不顺利，是‘浊’……”

“嗯？那个姨妈怪啊，不奇怪，不奇怪。”

“你好像并不惊讶呢，佐拉。真是可怕。”

“什么意思呢？你好像话里有话。”

“我有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妮娜的试探，换来的却是佐拉长久的沉默。她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便也没把那问题说出口。

“你是想问，厄尔的失败，是否也在我的计算之内，是吗？”

密闭的房间里亮过几道银光，它们是被镶嵌在墙壁里的电路里流过电流而产生的，只一瞬间，妮娜便捕捉到了佐拉嘴角露出的邪恶的微笑。

“你很聪明。但这又如何？”佐拉不屑地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你又不是不知，厄尔太过自私，根本不配得到大人的赐福。况且……我和他向来就不和。”

“如此自私的原因，那我该如何信你？你现在派我再回去他们战斗的地方，不就是让我自投罗网吗？浊的能力太过厉害，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哈哈哈，别误会。厄尔是我派出去验查桀矩援兵的棋子没错，但妮娜……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送死，你可是目前唯一能给我带来前线情报的人呀。”银光闪过，佐拉的邪笑隐匿在了黑暗里，“放心，以浊的个性，她一定会回到獠的地方，所以，你遇不见她。而且，浊是我的猎物，我早已盘算过击败她的方法，为此我还和一只上古的魔兽达成了协议。”

“上古魔兽？这座城市还居住着这样的东西？”

一根湿黏黏的藤蔓从看不见的方向突然伸出，撩去了妮娜的头纱。由于过于空穴来风，使得她略受惊吓。妮娜留意到藤蔓收回去的方向，正是佐拉站立的地方。那本该是“獠”才有的能力，现在似乎被佐拉所用。

“你没有杀死獠，却能使用她的能力？你做了什么？”妮娜惊呼。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击败浊的底气。所以，时间紧迫，你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吧！现在赶去现场，你只会碰到那些小鬼，顶多两个。但她们个个都精疲力竭，以你的水平，捡尸而已，绰绰有余。”

“……不怕我独吞？”

“呵呵，如果是你，那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就暗自下了决心，大致内容就是，如果你能在这里见到活生生的，并且是完成任务的我，我俩才算真正意义上达成合作关系。”佐拉胸有成竹。

“……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梅克丽大人。”

“那是必然，为了梅克丽大人。”

3

“死神才是最大的堕天使。”

我的心不由猛地一颤，我好不容易慢慢适应下来的世界观又再次被面前的陌生女子轻易打破。

“我……我不明白，桀矩不是隶属于死神的组织吗？我们所做的事情那应该是遵循死神的指令啊！”

“这我一时半会就解释不清了，我其实也是后期才来的。毕竟，这和桀矩的历史有关系，我记得漆夜是和二代苍洁开始合作才扩大了桀矩的阵势。一路走来，战士们死伤更替，到你这，你其实已经是四代苍洁。”

红衣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道：“嗨呀，我都忘了介绍了。每个战士都会有一个代号，代表她获得了组织的认可。你可以叫我‘浊’。”

说完，女子在我的手心里比划了两手，告诉了我这字的写法，只是她尖利的指甲蹭的我手心直痒痒。接着，她继续阐述着：

“是三代苍洁察觉到了死神的问题。她向来如此，是个小心谨慎的领袖，说实话，我根本想象不到她被杀死的样子，明明之前那么凶险的境地，她都可以化险为夷……”

浊稍作停顿，似乎是为苍洁的去世做着默哀。我不知该作何安慰，苍洁的灵魂碎片还留在我的体内，可我碍于自己有点过分的警惕心，不愿在此时透露给浊。

“这个世界能够运行到现在，是因为万物的存在和消亡，都在维持某个看不见的天平的平衡。据说每当创世神创造一个世界的时候，某个灭世者便会受困于此成为这个世界的死神，但他自己并不自知，只是做着自己应有的本分和职责。死神是维持所有神官秩序的最终审核人，他掌控的不仅是人类的生死，所有神官的灵魂也由他掌管。而神官就是人们口中流传的天使，在不同的地区，他们有不同的名字。在这里有被称为雷公的，到了西方，便被人叫做索尔等等。天使的工作是维护世界的平衡，万物的死亡与诞生，每时每刻必须不多不少。一旦有细微的偏差，世界就会有崩溃的危险。”

浊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像是在哄一个调皮的孩子。她的这番介绍比方晓晴的只言片语详细了不少，我好像渐渐能理解所谓的“秩序”是为何物了。于是，很自然地，我提出了我的猜想。

“所以，这个世界的死神不知为何，有了‘被困住’的意识。他想打破这个约束，是吗？”

浊的双眼一亮，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你应该明白天使和堕天使的区别。凡间的诱惑对天使而言应该起不了作用，但某天起，越来越多的天使被这些东西蛊惑，他们玩忽职守，沉迷其中，最终一步一步堕落成魔。我们把这些天使叫做堕天使，跟随他们的人或神则称为使徒。根据三代苍洁的意思……”

“死神是始作俑者。是他用了什么方法，这些诱惑才对天使有了影响。”

浊再次默认了我的说法。

“但，证据呢？苍洁是如何判断，是死神做的事？”向来严谨的我忽然觉得这荒诞的一切像极了职场中的尔虞我诈，职员们疯狂猜疑自己的上司，并想方设法要赶走他。

浊摇了摇头，回：“不知道。只不过苍洁不会犯那样的错。”

果然如此，浊的思维有些感性化，她似乎无条件信任着苍洁。对我来说，即便是苍洁的一块灵魂碎片，都喜欢搞神秘，卖关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谜语人。尽管她确实给我带来了许多实用的建议和帮助，可我并不信任她。事实上，我严重怀疑苍洁本人并没有死掉。但这样的想法我不能表现给浊看，只得应付着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你得记住。即便是我们，面对各种各样能力不同的敌人，稍有不慎，还是有可能会被杀死的。你看，现在连苍洁也阵亡了。而你是继承她衣钵的人，但战斗经验上和她有着天壤之别。刚才的战斗中，你对阴气也是毫无招架之力，差点殒命当场。”

“我该怎么做才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呢？”我又一次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浊微微一笑，说：“不必担心太多，你体内潜藏了太多力量还未觉醒。‘桀矩’的力量都是具有传递性的，这就是说先代苍洁的能力你是可以据为己有的，可能强度和时间上会有所出入，但关键时刻总能起到作用。此外，你能成为‘苍洁’，我相信你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来日方长，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小心，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怎么会？若真有那些能力，我不可能那么狼狈。”

“看看我们身上的衣服，我们的能力来源于这些形色各异的共生体，它会紧附在我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上，改造它们的能力。因此，理论上说，共生体会记录下上个使用者的所有能力和作战方式，你身上自带的天赋也许不是最厉害的地方，你最伟大的宝藏是所有的先代最强战士们所传留下来的，可能是她们作战的记忆，也可能是让我们这些低级战士望尘莫及的能力。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你该如何触碰那个开关。也许你只要不停地熟悉你的这副身体，在未来某个时刻，你所需要的能力就会自动出现帮你渡过难关。”

月光变得澄澈明亮起来，之前笼罩的黑雾基本都消散了。浊背过身，侧过脸，对我最后叮嘱道：“阴气已经散了，这玩意儿在人间不好维持。目前第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危，这座城市实在危险，觊觎你的堕天使一定会接二连三地出现。我去通知剩余的战士在这里碰面，在此期间，你一定要低调行事啊！现在，你可以去看看你的闺蜜了。”

我这才想起晓晴的伤势，快步跑到她的身旁，见她的面色已恢复红润，腹部的伤痕也快痊愈，方才松了口气。抬头再去寻找浊的身影时，她竟早就凭空蒸发，没了踪迹。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我用公主抱的方式举起了晓晴的身子，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等会儿，浊刚才说了‘闺蜜’？她也把我当女孩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