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鸣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重复道:“下车。”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仿佛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叔叔会不高兴的。”
姜锦忱故作委屈地撅了噘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倒要看看陆鹤鸣能有多大能耐。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陆鹤鸣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与不耐。
姜锦忱撅了噘嘴,推开车门,下车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陆鹤鸣却毫不留恋,直接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驶离,只留下一阵尾气和她孤零零的身影。
她目送车子远去,唇角微微扬起,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轻轻抚过被风吹乱的发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中午,姜锦忱姗姗来迟。
包间内嘈杂的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口。
陆景阳坐在东道主位,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
“你迟到了。”
他语气冷漠,陈述着一件事实,声音里透着威严,不容置疑。
“对不起,叔叔。”
姜锦忱低眉顺眼地道歉,薄唇微抿,仿佛真的有天大的歉意。
陆景阳看她这副顺从的样子,心里面火气不降反增。
他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什么原因?”
她神色淡然,语气轻描淡写:“一点小事情,不值一提。”
很显然,她并不想在这里提起自己的事情。
在场的所有人目光中都带着对她的探究与打量。
没人不知道,陆景阳在家里养了一个女孩。
没有户口,没有血缘。
这样养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陆家声名显赫,自然没人敢公开质疑,人人只敢将好奇与猜测藏在心底。
陆景阳终于不再揪着不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去给大家弹一首,道个歉。”
他神态自然地仿佛在使唤一件物品,甚至像在命令一条狗。
姜锦忱抬起胳膊,露出受伤的手,轻轻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昨天晚上削苹果,一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头,抱歉。”
她的声音轻柔,略带遗憾,又带着几分无辜与脆弱,为这微不足道的伤口道歉。
陆景阳这才注意到她受伤,目光落在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上,眉头不悦地紧锁,声音里带着责备:“弹琴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的手指受伤?”
姜锦忱低下头,沉默不语,乖巧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然而,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陆鹤鸣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试图看透她的伪装。
原来手指头是故意搞伤的。
“算了算了,就是吃个饭,不用这样。”
有人见气氛尴尬,赶紧打圆场,试图缓和桌上的凝重。
姜锦忱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碗边缘,碗中的汤微微冒着热气,映出她模糊的倒影。
“哼,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陆景阳的奚落声像一根细针,刺破了餐桌上的平静,也在用力地扎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