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打了迟钺两耳光,在太太圈里一战成名。
众人把莫慧怡扶起来,想劝,又不知该怎么说。
倒是有几个和莫慧怡关系不好的太太,调笑着刺了她几句。
“以后谁再说迟家大少是风流浪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说,人家这不是挺深情的,我从未见他这般护着一个女人。”
“合着从前都是玩玩,唯有这个动了真情,还把脸送上去打。”
“要我说,这打的哪里是他的脸面,这打的分明是迟夫人的脸面呀。”
莫慧怡脸色愈发阴沉,听着她们的话,怒火愈盛。
江婉缇没说话,心里有些虚。
莫慧怡敢当众动手,都是因为她刚才挑拨了几句。
她本意只是想让顾楠和越苏丢脸,万万没想到迟钺跟护犊子似的,为了顾楠下莫慧怡的脸面。
她不出声,不代表莫慧怡忘记了。
莫慧怡睨着她,冷冷一笑。
“你好手段,自己看不惯,怂恿我出头。”
江婉缇咬着唇,“莫阿姨这是哪里话,我怎么敢这样做。我不喜欢越苏是真,但我确确实实跟您一样,看不上顾楠。迟钺是什么身份,顾楠不配。”
莫慧怡自然也是这种想法。
但没料到迟钺这回这么认真,为了顾楠,都卑微到骨子里了,恨不得把脸面丢在地上让她踩。
但凡知道,她也不会当众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莫慧怡嫌丢脸,急急忙忙和商家告辞,提前离场。
江婉缇心念一动,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她和莫慧怡说了什么,最后把人给留了下来,继续参加晚宴。
晚宴是在海边的酒店举办,刚好天黑,海边便放起了烟花表演。
璀璨夺目的烟花在黑夜中盛放,一闪而逝,短暂却深刻。
越苏看得出神,没注意到身边突然来了人,冷不丁被撞了一下。
“越小姐,看我笨手笨脚的,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衣服都弄脏了。”
越苏身上这条裙子还是白天穿的那件,因为是白色的,沾了红酒,脏处特别显眼。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但无济于事,眉头不由得皱起。
那女人拉着她的手,满脸歉疚。
“真是不好意思,我那里有替换的礼服,就当是我给越小姐的赔偿吧。”
越苏记得这个女人。
她今天围绕在江婉缇身边,左右逢迎,伏低做小,哄得太太圈里很高兴。
对她的行为,越苏不做评价,但她这人绝对不简单。
越苏冷淡拂开她的手,“不用,你的礼服我穿不合身。”
女人笑容逐渐尴尬起来。
“可你的衣服脏了,这让我多不好意思……”
越苏瞥了她一眼,“既然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赔钱吧。”
她点开手机,亮出自己的银行账号。
“我这裙子不算太贵,转两万块钱,我就原谅你了。”
“……转钱多没诚意,您还是跟我去换衣服吧。”
越苏凉凉一笑。
她转头看向傅西烬,男人很敏锐,立马和她对视。
越苏没开口,只是稍微招了招手,他便大步走来。
瞧见傅西烬过来,弄脏越苏裙子那女人脸色一变,立马就要走,却反被越苏扣住手腕。
“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不是想带我去换衣服吗,走吧。”
“越小姐,我想了想,你穿我的衣服确实不合适,还是算了,我给你赔钱。”
然而越苏却不松手,“我现在反悔了,我不要钱,我要去换衣服。你不是要带我去换衣服,走吧。”
“怎么了?”转眼,傅西烬已经走到跟前。
越苏道:“她弄脏了我的衣服,让她赔钱,她也不肯,非要带我去换衣服,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
傅西烬记忆力一流,认人的功夫到家,一眼便认出眼前这女人是谁。
“沈万峰是你什么人?”
那女人咬着唇,“是我爸。傅总,我是沈玲,我们以前见过的。”
因为傅西烬,沈家岌岌可危。
沈玲前两年已经出嫁,如今娘家出事,婆家不伸以援手也就罢了,丈夫还在她面前落井下石。
她不敢得罪傅家,但心里早就怨恨上了越苏。
要不是因为越苏,傅西烬不会对沈家出手。
那种看着家里一点一点分崩离析,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身处深渊更可怕。
傅西烬对她是谁不感兴趣,虚虚揽住越苏的腰,凤眸迸射出锋芒,气势威压。
“不是要换衣服,走。”
沈玲手心冒汗,她已经后悔了。
“我……我突然想起来,礼服我没带,不在酒店,我还是赔钱吧。”
傅西烬眉眼压了下来,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人心,嗓音低沉冰冷。
“是你自己说,还是等我查?”
沈玲唇瓣颤抖,“我……我……傅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西烬拿出手机,拨通韩司的电话。
“让酒店负责人排查形迹可疑人员,着重关注……”
“我说!”沈玲吓得浑身发冷,脱口而出的话,打断了傅西烬。
她实在太害怕了,只能寄希望于坦白从宽。
然而不等沈玲说话,韩司那边已经回复道:“傅总,在此之前,酒店方已经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员,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些药品。”
商从霁和曾琼钰的婚礼,两家都不是差钱的主儿,流水一样的钱花出去,只为了“脸面”二字。
宴会上人多口杂,最易出错,先前有过不少的例子。
因而越是在乎脸面的人家,在这方面把控的越是严格。
根本轮不到韩司出手,酒店这边先把人给逮住了。
但为了商家和曾家,酒店暂时不敢声张,只能把事情按下,等宴席过后再处置。
“简单审问了一下,这人做的生意,都是见不光的。”
专门为有钱人谋算,替他们解决一些疑难杂症。
像他带来的这些药,都是通过非法手段才能获得。
但他这一行,只看钱,不过问买家信息。
傅西烬听完韩司的回复,看向沈玲。
沈玲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不敢再隐瞒,飞快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药!我只负责引越苏上楼,去302房,将她反锁在房间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傅总你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