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肠子都悔青了,就图一时痛快,把自己赔进去不说,还可能连累家里。
傅西烬为了越苏能有多狠,沈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西烬没说话,只等着韩司那边的回复。
不多时,便听见韩司说道:“酒店的人在302房扣住了一个男人,身份不明。”
沈玲瞳孔瞪大,立马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有男人!”
而后,又听见韩司隐忍着怒气的声音:“药就是给302送的。”
显然,这是针对越苏做的局。
傅西烬冷笑,“很好。”
他挂了电话,曾琼钰因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
“傅西烬,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的婚礼吗,有什么事不能之后再说?”
沈玲慌忙低头,趁机想溜走,被越苏盯住。
“事情还没交代完,你想去哪儿?”
曾琼钰目光一转,落到了沈玲身上。
“交代什么事?”
沈玲讷讷道:“我不小心弄脏了越小姐的衣服,让她不高兴了。”
曾琼钰这才看到越苏身上一大片的污渍。
她对越苏本就不满,先入为主,认为她是故意找茬。
“她又不是故意的,干嘛斤斤计较。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赔你十件八件。”
沈玲从曾琼钰的态度中看到了希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兴许曾琼钰能保住她。
她悄悄往曾琼钰身后躲了躲,语气讨好:“我这不是想着现在是七小姐的婚礼,不好把事情闹大,让七小姐没脸。可越苏别拉着我不放,这才动静大了些。”
曾琼钰等了一天,终于找到由头对越苏发作,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她的矛头直指越苏:“仗着傅西烬惯着你,就无法无天了,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看不起我们曾家?傅西烬,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找老婆得门当户对,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越苏轻笑,“找老婆得门当户对,这就是你妈只能当姨太太的原因吗?”
曾琼钰被她激得脸色大变,滔天的怒气翻涌着,下意识便抬起了手。
但还没来得及挥下,便被及时到场的商从霁握着,强行按住。
“这巴掌打下去,你要阿烬跟我绝交吗?”
商从霁声线平平,但态度强硬,根本不让曾琼钰反抗。
“酒店刚才通知我,抓到了形迹可疑人员。”
他语气顿了顿,抬眼看向沈玲。
“那些人好像和李太太有关?却不知李太太今天这一出,图的是什么。”
曾琼钰也是被怒火蒙蔽了理智,才看不出沈玲的真实意图。
曾家过了明路正房姨太太加起来就有四个,更别提她爸在外面的女人私生子,从小到大什么手段没见过。
想明白的那一刻,原本应该落在越苏脸上的巴掌,被沈玲替代了。
“在我的婚礼上算计我,你好大的胆子!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封锁酒店,全部人都不准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敢在我的婚礼上惹事!”
沈玲捂着脸,吓得两腿发软,“七小姐,我……我也是听了别人的挑唆,这原本就不是我的主意,跟我无关啊!”
曾琼钰冷冷一笑,“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自然会查。”
她也不是为了给越苏出气,纯粹是觉得沈玲让自己丢了脸。
沈玲原本还想着,曾琼钰和越苏不对付,兴许还能把这件事压下去。
现在好了,直接闹得更大了。
曾琼钰说要追究,酒店方便不再压着事情,直接把扣住的那两个男人带了上来。
江婉缇现在人群后方,微微低头,掩住了慌张的神色。
大多数人只是怀着看戏的心情,纯粹吃瓜。
只有个别牵连其中的人,才会心里发虚。
沈玲第一个咬出来的人,是一个港城来的一个小明星。
她声称自己只是想讨好曾琼钰,才想着给越苏一些教训。
但她从中扮演的角色,就只是传话而已,根本不认识这两个男人。
而她之所以成为其中的一环,归根结底是因为江婉缇在她面前提起曾琼钰和越苏的纠葛。
她不敢自己动手,又听江婉缇提起沈玲,才想着利用沈玲对越苏的怨恨达成目的。
江婉缇是她们几个中最淡定的。
“我只是和她闲聊几句,我说的这些话,哪句有错?总不能因为这些,就给我定罪吧?这两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你们查。但在证据摆出来之前,你们没资格审判我。”
她现在的身份是傅同严的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现场还真没几个人敢声讨她。
然而曾琼钰可没那么多顾忌,有没有证据,都不妨碍她教训江婉缇。
今天这个婚礼,本就不是她所期盼。
被商从霁压制了一整天,已经攒了一肚子气,江婉缇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受气包。
她身上还穿着婚纱,简约大方的短裙款式,后面拖着缀满钻石的裙摆,并不限制她的走路。
她径直走到江婉缇面前,抬手便打了一耳光。
江婉缇不可置信,怒视着她。
不等她开口,曾琼钰反手又扇了一巴掌。
“这里不是法庭,是我曾琼钰的婚礼,我教训你,还用得着证据?”
两巴掌打完,她稍微出了气,商从霁才慢吞吞出来拦。
“没有和宾客动手的道理。”
诸多嘉宾中,原梓胥是第一个出来护着江婉缇的。
他刚才恰好出去了,傅同严又不在,不然也不会给曾琼钰打人的机会。
“在婚礼上动手,这就是你们曾家的规矩?真当我们原家无人,好欺负不成?”
他年纪小,没什么威慑力,曾琼钰并不怕他。
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蠢货,眼中的轻视一览无遗。
“你还真是江婉缇身后的一条好狗!以前江婉缇怎么遛你,没有冒犯到我头上,我管不着。但今天惹了我,算你们踢到铁板!原梓胥,你脑子被狗吃了吗?那么拙劣的手段都能把你骗十几年,为着救命之恩,对她鞍前马后。”
原梓胥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心里一直坚定的东西,仿佛出现了裂痕。
曾琼钰眸光锐利,扫过江婉缇心虚的神色。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掉下去的?荷塘边上有护栏,要不是有人刻意把你撞下去,力道能大到把护栏都撞倒?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趁机跳下去救你。这么大一个恩情扣在你头上,她才能理所应当扒着你吸血。”
原梓胥出事的时候不过六七岁年纪,当时在一旁玩闹的人太多,他落水后高烧不退,醒来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意外摔下,还是被人撞下去的。
只知道江婉缇不顾一切跳下去救他。
当时曾琼钰恰好也在,清清楚楚看到江婉缇找准时机,从后面把原梓胥撞下去。
又趁着混乱,先发制人。
从那之后开始,曾琼钰便不爱和江婉缇一起玩,甚至排斥她。
看着原梓胥恍惚的神色,她忍不住面露嫌恶。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