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澜 第四十七回 空行

风若雪刚刚回到神剑派的坐席，便被大师兄吴金山带领的一众弟子围了上来。他们满脸堆笑，争相恭维，生怕这位门派千金有丝毫的不悦。

“师妹刚刚表现神勇，今日一战，峨眉派和那天刀门皆败在你的剑下，真乃我神剑派之光啊！”吴金山的话语中充满了钦佩，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

风若雪听后微微昂首，神气道：“那是，小小的峨眉岂能是我的对手！”。

正当众人沉浸在一片欢喜之中时，一阵低沉而庄重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一切。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掌门风啸寒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容严肃，目光如炬。

“丫头，你上前来”风啸寒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容置疑。

风若雪见风啸寒拉着脸，立刻便收敛了笑意，恭敬地走上前，微微俯身行礼：“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风啸寒看着风若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道：“老夫适才见那峨眉女弟子剑法不俗，你竟能将她击败，确实不易”。

风若雪听罢，撒娇般地看着风啸寒，道：“爷爷，若雪胜了，您不是应该高兴吗？”。

风啸寒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的孙女能败下那静尘师太的大弟子，心中自然高兴，但你刚刚在台上使出的剑法比往日精进，貌似有人指点，所以你且如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吴金山突然上前解围： “掌门，师妹天资聪慧，那剑法定是从实战中所顿悟，您就别怀疑了！”。

风啸寒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瞪了吴金山一眼，吴金山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只得默默退到一旁。

风若雪感受到风啸寒如此认真，便收敛了平日的傲气，以更加乖巧的姿态回应：“爷爷，其实...在台上与我搭档的那唐双定，跟我说是在昨夜与吴师兄的对决中，他察觉到了我们神剑派武学的一些破绽，便为我指点了一些内力运用的方法...”。

“什么！我堂堂神剑派岂能被小小的唐门看穿！再说了，师妹平日里目中无人，怎会听一个唐门之人使唤，定然是被胁迫的，师妹别怕，有啥事跟师兄说！”吴金山愤慨地挥舞着手臂。

风若雪见状，微微蹙眉，也瞪了吴金山一眼，吴金山察觉后，再次退到一旁。风啸寒听后则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哼……没想到这唐门的少主如此不简单……而且……”。

风啸寒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风若雪，似乎在思考什么。风若雪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柔声安慰道：“哎呀爷爷，您放心吧。虽然那唐双定给了我一些建议，但我的武功根基始终是神剑派所授。我能赢下这场比试，全赖自己平时的努力。日后，我定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

“师妹说得对，唐双定竟然敢声称看穿了我们神剑派的剑法，这简直是对我们极大的侮辱。明日的比试由我上场，让他见识见识神剑派的真正实力！”吴金山紧握拳头，热血沸腾道。

“不仅如此，那小子还胆敢在台上对师妹无手无脚！我们神剑派的人岂能容他如此放肆！简直是无法无天！”一名弟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住口！”吴金山严厉地制止了那名弟子，“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别在这添乱！”。

“够了！”风啸寒站起身，他看向远处刚刚下台的唐双定，眼神中放出锐利的杀气，“诸位弟子说的对，这小子竟敢对老夫的孙女无礼，若不给他一点教训，那我神剑派在这江湖上的威严何在！”。

“掌门英明！”众弟子齐声叫着。

一旁的风若雪看到自己的爷爷如此重视此事，心中却不知为何却有些担心起来。

唐义与那位破衣老者在擂台上持续交锋着，不过此时那老者的速度已经十分的快，令唐义几乎无法捕捉其轨迹。突然，老者再次出手，瞬间抓住唐义的手臂，而唐义试图用另一只手臂反击，然而也被老者巧妙地扣住，两只手臂犹如被无形的锁链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唐义感到关节处传来的刺痛，仿佛被锐利的利爪穿透。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但老者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而且看他的表情中看出根本没有用力一般。

唐义束手无策，他咬紧牙，准备施展下盘攻击时，身体却又像之前那样，随着老者挥动的手臂旋转起来，他先是腾空而起，然后被用力拽下，重重摔落在擂台上。

这一摔让唐义感到五脏六腑都传来阵阵剧痛，心中的情绪也在这一刻被带动，他在挣扎起身后，立即挥动手指，施展出【圣清定穴手】猛烈反击。

此时老者不慌不忙，仿佛看穿了唐义的攻击，他顺着唐义挥过来的手臂，速度极快地在每一个关节上精准地一顿猛扣。

唐义再次感受到一阵阵痛意袭来，好似有一道道尖刺在刺入他的关节中，在疼痛感过后，浑身上下也变得乏力不堪，身体逐渐沉重，不自觉地向后踉跄退去。

这时，老者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一股气浪开始在双手之间凝聚，并逐渐扩散至全身。唐义刚刚缓过劲，心中不禁一紧，因为他认得出老者这是要使出先前那招掌法，而且这次看起来威力更为强大。

随着老者刚刚聚气结束，那气浪层层叠叠、模糊不清，就在要发力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一软，倒地不起，像是突然陷入了沉睡。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唐义和武智深作为对手，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唐义小心翼翼地靠近倒地的老者，这时他的鼻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耳边还传来雷鸣般的呼噜声，顿时心中一松，看来老者只是因为酒劲上来而昏睡过去了。唐义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试图将其唤醒，但老者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没有任何反应。

武智深也在一旁观察着，见老者并无大碍，便恢复了之前的嚣张神情。他走上前来，冷笑一声：“哎呀，没想到今天能在这聚侠会上目睹丐帮的驭龙神功！”。

“丐帮？”唐义闻言，眉头微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

武智深见状，不禁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唐义，仿佛在看一个乡巴佬一般，不屑道：“看来你这中原大侠真是孤陋寡闻啊，不过，我可不是来给你教书的”。

话音一落，武智深便迅速摆出架势，手甲上的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唐义，继续说道：“既然那些碍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接下来，便是你和我之间的单挑了！”。

面对武智深的挑衅，唐义并未被那气势所吓倒，他也深知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于是便毫不含糊地拔出了手中的龙蛇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沉声说道：“时候不早了，确实应该一决胜负了！”。

说时迟那时快，唐义与武智深同时奔向对方，二人脚下爆出来的内力瞬间把擂台表面震开一块块碎屑。

武智深在即将撞上唐义的那一刻，他双拳紧握，收于腰部两侧，随后猛烈地向前打出，拳风呼啸，带起一阵阵强烈的气流，形成了无数道透明的拳影，而这正是此前的那招【形意无影拳】。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唐义却并未慌乱。他紧锁眉头，迅速挥动手中的长剑，施展出了《天机剑法》的第二式【虚天式】，那剑光闪烁，身形在剑光的映照下变得飘忽不定，化为了阵阵虚影。使得那武智深的【形意无影拳】纷纷落空。

在虚影的掩护下，唐义巧妙绕至武智深身后，他看准时机，猛然凌空跃起，手中长剑挥出，剑尖直指武智深的后心，同时，一股凌厉的剑气从剑刃上迸发而出，看似要撕裂空气。

武智深虽然身处险境，却也感受到身后的剑气，他迅速趴下身子，收腹运气，在剑气袭来的那一刹那，猛地蹬腿朝天进行了后空翻，那手甲在擂台表面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爪印。

紧接着，武智深在空中单脚独立，双臂如雄鹰展翅般展开，稳稳地出现在唐义的身后。他的脸上带着一阵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得意与轻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还未等唐义反应过来，武智深仿佛化身为捕食的猎鹰，双手迅速化为锐利的鹰爪，猛地朝唐义扑去。这一击迅猛而精准，如同鹰击长空般无懈可击。

唐义因反应不及，被武智深紧紧抓住肩膀两侧。他的衣服在鹰爪的撕扯下瞬间破碎，连带着皮肉也被生生穿透，那鲜血也瞬间染红了衣衫。

武智深毫不留情地抓住唐义，将他高高举起，然后猛然抛向空中。而唐义在天上翻滚了一圈后，最终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埃。

唐义艰难地起身，全身被灰尘覆盖，狼狈不堪。他努力回想刚刚武智深施展的招式，随后忍受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开口道：“莫非...这便是那六子所说的五行拳...”。

“哎，说对了一半！”武智深自信地说着，随后微微低下身子，双手呈爪，掌心相对，那姿势看去如一头猛虎般，“我看你这中原大侠，也不过如此，此乃我空行派绝学【形意五行拳】，可造天地万物之形，变化于五行之间”。

说完，武智深四肢着地，犹如猛虎下山般狂奔而来，每一步都能隐约感觉到整个擂台传来的轻微震动。唐义见状，心中虽惊不乱，他稳扎下盘，双手紧握长剑，横于胸前，准备迎接这猛烈的攻击。

武智深的步伐快如闪电，转眼间已至唐义身前。唐义立即使出【虚天式】，身形化作数道虚影，试图迷惑武智深并绕后偷袭。不过武智深似乎早已识破他的计策，他突然凌空而起，那双手一高一低，手掌呈刁手状，身体在空中快速扭动，如同灵蛇般柔软而灵活。

“蛇形！”唐义心中一惊，他看出这一招的奥妙，心中不禁暗自道来。

武智深的躯体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转动，两只刁手如同蛇的尖牙般猛烈戳击，朝着唐义不断猛攻。

唐义面对武智深的猛烈攻势，并未显露出一丝慌乱。他闭上双眼，迅速在脑海中默念起【易心相和心法】，让自己的心神迅速平静下来，仿佛置身于一片无风的湖面。

紧接着，唐义睁开双眼，抬手运气，施展起了天机功，那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瞬间都变得缓慢起来，他紧盯着武智深，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最终发现，虽然武智深此刻施展的“蛇形”身法灵动异常，但每一次转向都伴随着短暂的停顿，很显然这便是唯一的破绽。

唐义灵机一动，决定利用这个破绽。他迅速预判了武智深接下来的攻击方向，疾步移动，身形如风般穿梭在武智深的攻击之间。

最终，唐义提前来到了武智深的身后位置，待武智深转身之际，他仅用剑身轻轻一拍，准确而果断地击中了武智深的背部。

武智深被这一击击中，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料到唐义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的破绽。唐义见状，咧嘴一笑，道：“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承让了！”。

武智深懒得与唐义开玩笑，他迅速恢复冷静，接着即刻转身，双腿如同有节奏的鼓点般迅速抬起，稳稳地踏在擂台上，激起一片烟尘。他的身形在烟尘中左右摇摆，犹如一匹奔腾的骏马，直冲向唐义。

唐义见状，立刻猜测出这招是【形意五行拳】中的【马行】，但心中却豪无应对之策。就在武智深逼近之际，突然侧身一闪，同时双腿如同旋风般踢出，每一击都携带着惊人的威力。唐义虽然用剑左右抵挡，但在武智深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仍然被踢得连连后退。

随着形势愈来愈被动，唐义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抵挡武智深的攻击。于是只能拔出澜鸣剑，施展双剑御敌。不料正拔剑的瞬间，武智深突然出现在另一侧，他的双手变得柔韧起来，如同猿猴般灵活，迅速夺走了唐义手中的双剑，随手抛在一旁。

趁唐义还未缓过神的瞬间，武智深凝息运功，只见他的双腿一前一后分开，拳头缓缓抬起，带着细微的抖动，朝着身前的唐义轰去。

那拳风呼啸而来，强劲有力，仿佛冲破了周围空气，甚至将擂台表面都打得破裂开来，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不过好在这擂台的质量尚好，并未有太大的损坏。而唐义这边则是来不及躲避，只能咬牙运功，双掌紧紧相扣，全力抵挡在武智深的拳头上。

唐义虽然竭尽全力运功抵挡，但在这强大的内力面前，他的衣袖被震得粉碎，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向后摔去。

唐义口里鲜血直流，双臂在抵挡时被那拳风震得留下一红一紫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这时，武智深缓缓走上前，冷冷地俯视着唐义，说道：“哼，我这太祖拳还未使出全力，你便已招架不住，你这‘中原大侠’简直令人失望！”。

唐义缓缓起身，好在他刚刚挡住了武智深的一些攻击，除了双手还有些颤抖，其余地方还能撑得住，他看着身前的武智深，说道：“我说了...我并不是什么中原大侠...”。

“怎么？败了之后连名号都不敢承认了吗”武智深扫兴地望向唐义，随后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龙蛇剑与澜鸣剑，手指在剑身上轻轻滑过，发出细微的嗡鸣声，“真是两把好剑，想必你就是用它们击败了那群倭人吧，可惜的是，你离了这两把利刃却如此不堪一击”。

唐义瞪着武智深，沉默不语，武智深又讥讽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是你们这些所谓兵器门派的通病。若是我们空行派，又何需依赖外物，自能以自身之力取胜。所以，你们这种依赖兵器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下等武功罢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些关注这场比试的武林人士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纷纷站起身来，准备上台挑战武智深。不过他们都被霸王庄的弟子们及时拦下，避免了冲突的进一步升级。

武智深无视了台下之人，继续露出轻蔑的笑容看着唐义。唐义见现场混乱，同样也对武智深的话不满，便道：“你错了，武学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兵器就好比锄于农、笔于士，不过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工具罢了”。

唐义顿了顿，围着擂台周边走动，他看着台下的人们继续道： “自进入霸王庄以来，我见识了众多武学流派，他们各有千秋，孰强孰弱，难以一概而论。江湖之大，武学之深，千变万化，这其中也包括了你们独特的空行派拳法，所以，每一种武学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我们应该尊重每一种武学，而不是用等级去衡量它们的优劣！”。

唐义的话音刚落，现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些原本因愤怒而跃跃欲试的武林人士也逐渐冷静下来，都开始认真思考唐义所说的话。

“这位中原大侠说得好啊！”人群中有人高声赞叹道，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是啊是啊，不亏是灭了倭人威风的中原大侠！”另一人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敬意。

随着这些赞扬的声音逐渐扩散开来，现场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热烈，那台下原本还在担忧的晴儿此刻也欣慰地看着唐义，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流。坐在主席位的庄主项武更是对这位年轻少侠好感大增。

武智深眉头紧锁，目光不屑地扫过台下为唐义欢呼的人群，他轻蔑地笑道：“那又如何？你现在这副模样，显然已经无力抵挡我下一招了。这场比试最终还是我胜，而你刚刚的话，在我看来不过是无稽之谈”。

言罢，武智深身形一动，身形矫健如马般奔腾而来，再次向着唐义发起了眼花缭乱的踢击。而此时的唐义已是负伤，只能咬紧牙关，决定舍弃灵活的身法，以静制动，施展出少林派的【铜身功】来抵挡，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铜铸的雕像，任凭武智深的攻击如何猛烈，都未能撼动他分毫。

见自己的攻击未能奏效，武智深不禁感到惊讶。他停下攻击，后退几步，仔细打量着唐义，疑惑地问道：“你突然使的什么硬气功？竟能如此挡下我的攻击”。

唐义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吐纳。他的双掌有节奏地上下翻动，脸色在红与白之间变换，从紧张到放松。武智深观察了一会儿，终于迟疑地说道：“你这招式……我看着如此熟悉，莫非是少林派的武功气功绝技【铜身功】？！”。

唐义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坚定，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武智深此刻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丝敬畏，但又能感觉到有些许憎恶，他将信将疑，沉声道：“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与那老头交手时，还使出了少林派的【达摩掌】，你难道是来自少林？”。

听到这些话，唐义震惊不已，面对武智深的警惕之情也愈发浓烈。他原本以为武智深作为空行派大师兄只是武功高强，没想到其眼力竟如此超群。从刚才的比试中，武智深不仅准确地判断出破裳老者来自丐帮，更在短暂的对阵中识出唐义施展的是少林武功。

“看来你与少林派之间有着什么渊源”唐义尽管不愿主动提及自己与少林的关系，但对武智深的过往仍充满了好奇。

武智深的脸色一沉，眼中的憎恨如火焰般燃烧。他紧锁着眉头，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哼，此事不妨与你说说，当年，我年幼无知，对少林武功痴迷至极，并怀揣着满腔热情，欲拜师于嵩山少林派。不过我来到嵩山后，那几日正好下着大雨，我为表诚心，便跪在少林派门前数夜，但是他们却大门紧闭，对我置之不理，任凭我在大雨倾盆中受苦受难，也不曾开门救济...！”。

“这……”唐义被武智深的经历震惊到了，他没想到少林派竟然会如此冷漠。

“后来，我因受寒导致体力不支而晕倒，滚落至山下。好在我的师父路过，救了我一命，并引我拜入了空行派”武智深继续说道，“自此以后，我发誓要与少林之人势不两立，他们口口声声宣扬佛道，还说什么慈悲为怀，却对我这般诚心求学之人视而不见，还差点让我丢了性命，这种虚伪的行径应当人人得而诛之！”。

唐义听完武智深的指责，眉头紧锁，仍然坚定地解释道：“或许当时少林有着自己的苦衷，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妄下结论.....”。

“住口！”武智深愤怒地打断了唐义的话，“你还在为少林辩解，果然，你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今日，我要与你一决高下！” 。

话音未落，武智深已跃至半空，他双手化爪，如游龙般灵活多变，朝着唐义猛扑而来。那爪影重重，每一次攻击都在唐义的衣物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但唐义凭借着【铜身功】的加持，硬是撑住了这一轮轮的攻击。

突然，武智深身形急速旋转，围绕唐义不断移动，手中的“龙爪”更是上下翻飞，让唐义眼花缭乱。就在唐义左顾右盼地寻找破敌之法时，武智深突然收爪，握紧双拳于腰间，接着内力凝聚拳头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武智深双臂猛然伸直，内力所化成的那波纹气浪从双拳上爆发出来，两道拳风如龙出海，形成一道道拳影，呼啸着向唐义袭去。

这一下，唐义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击中时，一道身影突然冲出，撞开了唐义，让他摔到一旁，成功避开了这致命的攻击。

这一情况出现，使得场边观众无不大惊，待风平浪静后，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那撞开唐义之人便是刚刚睡着的丐帮老者，他此时站在武智深面前，手中握着酒壶，踉踉跄跄，神情有些迷离。

“中原大侠，刚刚那番打斗真是不过瘾啊”老者看着唐义，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老头我还想与你继续玩玩呢”。

“老头...你在搞什么！”武智深看着老者，眼里尽是怨恨。

老者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哎，无事无事...老头我只是想与这位中原大侠继续玩玩...你且退到一边去”。

武智深彻底怒了，随即紧握双拳，猛地一甩，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爆发，将周围的地面震得坑坑洼洼。他怒视着老者，大声喝道：“老东西！你分明是在故意阻挠！”。

老者打了一个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哎呀，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嘛...老头我睡得好好的，却被你们吵得梦中惊醒，迷迷糊糊间救了我们这位中原大侠...大...大不了你再打他一次嘛....何必....动怒呢？难不成...你也要与我这老头开打不成...”。

武智深听到这话火冒三丈，便怒道：“哼！既然如此，倒也不是不可，我先解决你这老匹夫再说！”。

“呦，好小子...虽你我同袍，但若真想战，老头我倒也可以跟你玩玩”老者突然大笑着，随后便摆起迎战的架势。

武智深也毫不示弱，他抬起双拳，内力在拳尖凝聚，准备与老者展开较量。

二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气息。台下的观众也被这奇怪的发展方向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