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澜 第七十六回 上海

岭南的夏末，热浪裹挟着海盐的咸腥，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许多。官道上，三匹骏马踏着滚烫的尘土缓缓前行。为首的黑马上，唐义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他的目光掠过远处的海平线，眉头微蹙。

“听闻隐域是在潮州府一带，此去应该不远了，到了城中，那里商贾云集，往来船只不绝，或许能打听到隐域的具体下落”徐云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

卫羽没有搭话，只是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三人一路跋涉，突然看到树林另一头头升起浓烟，他们穿过茂密的丛林，竟看到了山脚下一座海边小镇。

小镇依山而建，房屋错落有致，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藤壶和贝壳点缀其间，仿佛岁月的痕迹刻在每一寸木板上。远处的碧海与蓝天相接，海风拂过，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这地方……有点古怪”唐义勒住马缰，眉头紧锁。虽然能看到炊烟袅袅升起，却听不到一丝人声，甚至连海鸟的鸣叫都消失了。

徐云鹤目光凝重地扫视四周：“确实不对劲，但无论如何，我们终于找到歇脚的地方了，先进去看看吧”。

卫羽依旧沉默，随后跟着两人进入朝着镇子走去。

来到镇门前三人便下了马，牵着马缓步走进小镇。脚下的石板路被海风侵蚀得坑洼不平，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回响。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有几扇半开的窗户，却看不到任何人影。藤壶和贝壳在墙壁上密密麻麻地生长，透露着诡异。

“这里的人呢？”唐义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徐云鹤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间酒肆上：“或许都在屋里避暑，我们进去看看”。

卫羽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剑柄，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这时，卫羽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不远处一间破旧的木屋。透过半掩的窗户，他隐约瞥见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窥视着他们。那双眼睛在与卫羽对视的瞬间，惊慌失措地缩了回去。

卫羽见状，身形如电，瞬间冲向那间屋子。木门被他一把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腐烂的气息。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躲在破旧的木柜后，瑟瑟发抖。

卫羽的剑已出鞘，寒光闪烁，直指那人：“出来！”。

唐义和徐云鹤紧随其后，徐云鹤见状，立即上前一步，低声训斥道：“卫师弟，不得无礼！快把剑收起来！”。

卫羽的目光依旧冷峻，声音如冰：“师兄，此人方才在偷窥我们”。

唐义走上前，语气温和却带着警惕：“实在抱歉，我们并无恶意。只是不知您为何要偷看我们？”。

那躲在柜子后的身影缓缓挪动，最终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灰发老者，面黄肌瘦，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沟壑。他的牙齿残缺不全，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家……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老者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们放过我吧……我这条老命不值钱……”。

唐义眉头微皱，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他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抢东西？老人家，您是不是误会了。只是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依旧警惕地盯着三人，双手紧紧攥着破旧的衣角：“你们……你们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徐云鹤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追问道，“老人家，您说的‘他们’是谁？”。

老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他四下张望，却不张嘴。

唐义心头一震，上前扶住老者的肩膀，语气坚定：“老人家，您别怕。我们不会伤害您。您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我们能帮您”。

老者抬头看着唐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闭上了嘴，摇了摇头。徐云鹤见状，从怀中取出一块干粮，递给老者：“老人家，您先吃点东西，慢慢说。我们不是坏人”。

老者没有接过干粮，眼中渐渐涌出泪水。他低声道：“你们……你们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唐义点头，语气诚恳：“老人家，您放心。我叫唐义，从湖广而来。这两位是岳阳剑派的徐云鹤和卫羽，都是行侠仗义之人”。

老者沉默片刻，浑浊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打量，似乎想要确认什么。终于，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吧……看来你们确实是中原人”。

“何出此言？”徐云鹤敏锐地察觉到话中的深意，追问道，“莫非伤害您的不是中原人？”。

老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颤颤巍巍地走到桌前，将散乱的碗筷稍稍收拾了一番，随后说道：“几位少侠，请先坐下吧”。

三人依言坐下，老者端来三碗清水，歉然道：“家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招待的了，实在对不住”。

唐义连忙接过水碗，语气温和：“老人家，您不必客气。方才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叹了口气，目光空洞地望着房梁，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嗐，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啊，常年闹海寇啊……”

“海寇？”徐云鹤眉头一皱，手中的水碗微微一顿。

“对，那群人自称东海帮，时不时就来我们这儿烧杀抢掠”老者的声音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悲愤，“镇上的钱财、壮丁、妇女，都被他们抓了去。甚至连我那……”。

说到此处，老者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徐云鹤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老人家，您别急，慢慢说。有什么苦衷，尽管告诉我们。我们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老者抹了抹眼泪，声音沙哑：“我们这个镇叫观海镇，我家姓柳，镇上人都叫我柳老汉。几日前，那群海寇又来了。我家中本就贫苦，现在连我那闺女也被抓了去……”。

“什么！”唐义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眼中怒火燃烧，“这群海寇竟如此猖狂！为何不告知官府？”。

柳老汉苦笑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几位少侠有所不知，我们这镇子离城府卫所甚远，来回需要多日。那群海寇每次行动迅速，等官府的人赶到，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群东海帮海寇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就不怕官府追查吗！”唐义对此愤愤不平。

柳老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三位少侠，这些海寇多是倭人，官府想查，恐怕也是难于登天啊……”。

“怪不得您刚刚看到我们是中原人就放心了，原来如此”徐云鹤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柳老汉的声音低沉而疲惫，眼中满是忧虑：“三位少侠，你们歇息好了就赶紧离去吧。那群海寇不知何时会再来，若是撞上他们，恐怕连你们也难逃一劫”。

唐义眉头紧锁，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徐兄，你看这镇子被迫害得如此凄惨，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徐云鹤目光沉稳，语气坚定：“唐兄说得对，我早就听闻东海帮倭寇横行，今日碰上，定会尽力帮忙”。

柳老汉叹了口气，摇头道：“三位虽然诚心想帮忙，但这些海寇盘踞于海上，舰船众多。若三位不习水性，怕是难以对付啊”。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沉默不语。屋内一时寂静，只听得窗外海浪拍岸的声音，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片刻后，柳老汉站起身，语气缓和了些：“想必三位饿了吧？我先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说完，他地走向厨房，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在镇外的山林中，草丛突然一阵涌动。风若雪从林中钻了出来，满脸草灰，显得狼狈不堪。她抬头望向山下的观海镇，忍不住抱怨道：“好你个徐云鹤，让我追得好苦！”。

风若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迟疑，立即向镇子走去。但当她踏入镇中时，却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心中也逐渐发毛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海边缓缓停靠了一艘大船。那船通体赤红，船帆上绘着一只狰狞的赤红鬼首，鬼首双眼空洞，而船头镶嵌着一尊青铜鬼首雕像，獠牙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风若雪瞳孔一缩，心中生出一丝好奇，便朝着海边走去。刚到海边不远处，就见船上下来数名男子。他们身穿简陋的红色甲胄，甲胄上隐约可见狰狞的鬼首图案，腰间别着锋利的太刀，背后背着长弓，手中还握着三眼铁铳。他们口中说着风若雪听不懂的语言，语调尖锐而急促，而从他们那倭式铠甲来看，这显然是倭话。

风若雪躲在墙角，心跳如鼓，观察者那些倭人的动静，只见那些倭人如狼似虎地冲进镇子，踢开一扇扇门，不顾屋主的哭喊求饶，将值钱的财物洗劫一空。而更可怕的是，那些倭人竟强行掳走年轻的少女，笑声中夹杂着猥琐的倭语。

风若雪皱紧眉头，心中挣扎不已，她还在犹豫是否出手，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若贸然出去，恐怕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风若雪犹豫之际，一道白色身影如闪电般从她眼前掠过。那身影轻盈如燕，却又凌厉如刀，瞬间踢倒了几名倭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女子手持长剑，一袭白裙在风中飘扬，正是孙洛嫣。

孙洛嫣将一名被掳走的少女护在身后，目光如冰，冷冷道：“住手！”。

倭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即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看到孙洛嫣的美貌，眼中顿时露出贪婪之色，嘴里不断说着倭语，笑声中满是轻浮与猥琐。

这时，领头的倭人推开挡在前面的小弟，走到孙洛嫣面前，脸上露出邪笑，用蹩脚的汉话说道：“呦，我以为这个镇子的美女都被抢光了，没想到又找到一个，如果带你回去，平将门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孙洛嫣冷哼一声，剑尖直指对方：“休想！”。

领头倭人哈哈大笑，挥了挥手中的太刀：“就凭你？兄弟们，给我上！抓住她！”。

倭人们闻言，纷纷拔出太刀，朝孙洛嫣扑去。孙洛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中长剑舞出一片银光，剑影如虹，瞬间将几名倭人逼退。她使出的峨眉剑法凌厉而优雅，每一招都直指要害，倭人们虽然人多，却一时难以近身。

这时，一名倭人见无法接近孙洛嫣，竟从腰间掏出一支三眼铁铳，瞄准了她的方向。领头的倭人见状，脸色大变，用倭话怒骂道：“混蛋！如果她被打死了怎么办！抓活的！”。

随后在领头倭人的一声令下，更多倭人如潮水般涌向孙洛嫣。孙洛嫣虽剑法不凡，但面对数十名倭人的围攻，渐渐显得力不从心。她步伐却开始有些凌乱，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风若雪躲在暗处，目睹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在内心挣扎一番后，决定不再袖手旁观。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下一刻便从暗处冲出，同时使出神剑派绝学【神气剑阵】。

只见风若雪周身骤然凝聚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在她挥剑的瞬间，纷纷朝着剑指的方向飞射而去。剑气所过之处，倭人纷纷惨叫倒地，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孙洛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冷静。她抓住机会，剑光一闪，将两名逼近的倭人逼退，随后退到风若雪身旁，意外道：“你是....风姑娘....？”。

领头倭人看到风若雪，嘴角的笑容更加猥琐，眼中满是贪婪：“又来了一位，弟兄们，把她们两个都抓到船上去！！”。

倭人们闻言，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发出狂吼，挥舞着太刀朝风若雪和孙洛嫣冲去。

唐义、徐云鹤和卫羽正围坐在桌旁，默默吃着柳老汉准备的简单饭菜。屋内气氛凝重，三人似乎都在思考如何帮助观海镇摆脱海寇的威胁。

就在这时，柳老汉突然推门而入，神色慌张地将门关上，急促地说道：“三位少侠，大事不好了！快...快逃吧！”。

“什么？！发生了何事？”三人同时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

柳老汉焦急地解释道：“那...那些海寇又来了....现在镇上的人都在逃，你们也赶紧的吧！”。

唐义目光坚定，握紧拳头说道：“哼！来得正好！我等在海上奈何不了他们，现在正是机会！”。

徐云鹤起身附和：“唐兄说得对，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卫羽也点点头，就这样，三人迅速拿起武器，冲出屋外。柳老汉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风若雪和孙洛嫣背靠背站立，面对汹涌而来的倭人，毫无惧色。风若雪的【神气剑阵】再次发动，剑气如风，环绕周身，将靠近的倭人逼退；孙洛嫣的峨眉剑法也毫不示弱，刚中带柔，剑光忽快忽慢，每一招都带着杀意。两人默契配合，剑光交织，倭人们节节败退，鲜血溅在红色的铠甲上，一时分不清是血还是铠甲的颜色。

领头倭人看到局势不妙，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躁的神情。这时，一名倭人凑近他，低声说道：“大哥，以我们组的武力，恐怕不是她们的对手。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就要败北了，赶紧使用火器吧！”。

领头倭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看了看风若雪和孙洛嫣，咬了咬牙，最终狠声道：“混蛋！给我上火器！记住，要抓活的！”。

后排的倭人们闻言，立刻从腰间掏出三眼铁铳，瞄准了风若雪和孙洛嫣。他们扣动扳机，火铳喷出炽热的火焰，弹丸如雨点般朝两人射来。风若雪迅速挥动手中的剑，使出猛烈剑气将弹丸挡下。孙洛嫣则身形如燕，闪避着弹丸的攻击。

火铳的轰鸣声在街道上回荡，弹丸如雨点般射向风若雪和孙洛嫣。几轮攻势下来，二人已是疲惫不堪。这时，孙洛嫣的肩膀被一发弹丸击中，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衣。她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身体也随之摔坐在地上。

“倒下一个！快抓起来！”领头倭人见状，立即指挥手下们上前抓住孙洛嫣。

几名倭人狞笑着朝孙洛嫣逼近，手中的绳索已经准备好。孙洛嫣咬牙忍痛，试图站起来，但肩膀的剧痛让她难以发力。她冷冷地盯着逼近的倭人，低声道：“你们这些卑鄙之徒！别过来！”。

风若雪见孙洛嫣被抓住，心中焦急万分。她试图冲过去救援，但周围的倭人却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团团围住，那【神气剑阵】也已无法维持，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不断滴落。

“小美人，别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吧！”一名倭人猥琐地笑着，手中的太刀直指风若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义、徐云鹤和卫羽赶到现场。三人各自拔剑，瞬间将几名倭人击倒。徐云鹤一眼便看到了风若雪，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风姑娘，你怎么会在此？”。

还没等几人交流，倭人们再次冲了上来，刀光剑影间，唐义提息运气，手中长剑一挥，使出天机剑法【承天式】，数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冲出，将身前的倭人击飞。

徐云鹤与卫羽对视一眼，双剑齐出，合力使出【万蛇剑阵】。二人身形极快，交叉穿梭在倭人之间，剑影如蛇，令人眼花缭乱。倭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纷纷丢下武器，狼狈逃窜。

领头倭人见状，咬牙切齿地喊道：“撤退！快撤退！”。

见倭人们已去，徐云鹤冲到风若雪身旁，关切地问道：“风姑娘，你没事吧？”。

风若雪喘着气，摇头道：“我没事，但那峨眉的女人被他们抓了！你们快去救她！”。

一旁的唐义和卫羽听罢，立即追了上去。此时，孙洛嫣已被带到船上，领头倭人一路狂奔，终于来到船边。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唐义和卫羽紧追不舍。

“混蛋！给我拦住他们！”领头倭人指着追来的唐义和卫羽，倭人们立刻冲了上去，试图阻拦。

眼看倭人越来越多，领头倭人已经登上船，随即下令起航。唐义观察了一番，眼见船即将离开，便对卫羽说道：“卫兄，你拖住这些倭人，我上船救人！”。

卫羽点头，长剑一挥，冷声道：“放心，交给我！”。

唐义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燕子般飞向船边。他抓住船锚的绳索，迅速爬了上去。

唐义登上船，却发现领头倭人早已带着一群手下在此等候多时。倭人们迅速围了上来，刀光闪烁，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抓的人在哪里！”唐义怒目而视，手中长剑紧握，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缓缓逼近的倭人。

领头倭人轻轻鼓掌，脸上挂着一抹邪笑：“勇气可嘉啊…竟然敢一个人追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必要告诉你这般贼寇！快放人！否则等官府的人来了，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唐义厉声喝道。

听到这话，领头倭人仰头大笑，嘲讽道：“哈哈哈，官府？你们中原的官府奈我何？”。

唐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咬牙道：“你……”。

“给我带下去关起来！”领头倭人一挥手，倭人们立刻逼近唐义。

唐义见状，心中暗道不妙。他刚想运功起招，却见一名倭人将昏迷的孙洛嫣带了上来。领头倭人依旧保持着那抹邪笑，冷声说道：“别动！否则我就让她死在这！”。

“孙姑娘！”唐义一眼认出孙洛嫣，心急如焚地呼唤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领头倭人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吧，小子，这么美的尤物我是要献给平将门大人的。不过，要是你胡来，我可不敢保证了”。

唐义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燃烧，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此时贸然出手只会让孙洛嫣陷入更大的危险。

领头倭人见唐义沉默，得意地笑道：“这就对了，你们中原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把他绑起来！”。

说罢，几名倭人立刻上前，用粗绳将唐义捆了个结实。唐义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盯着领头倭人，低声道：“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必跟你没完！”。

领头倭人嗤笑一声：“小子，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敢威胁我？带下去！”。

就这样，唐义被押往船舱，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孙洛嫣，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她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