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骄：落凡 第二章 风起

川谷道：“哎，不过还是低调为好......这些年，将军悄悄地征集我们这些修道中人，让我们潜入长安深处。可在那后山中，我们都参破了三年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头绪？什么头绪？”外面，洛长安紧挨着门，边听边嘀咕。

川谷又道：“难道将军真不怕被陛下发现？”

洛平川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柴家和姚弼公子，还有我，他们不会说的。为了姚弼公子能入座东宫，为了大秦，就算我被陛下问罪，也在所不辞，这也是作为臣的职责所在。”

川谷道：“可柴家的那位公子虔诚修道，还经常往返于后山和长安街道，我怕风声会走漏......毕竟现在陛下重用佛门中人和儒家弟子，对我们这些修道中人的成见颇大啊！”

洛平川凛然道：“川谷道长要是担忧自身性命，自可随意离开，本将军不会阻挠！人固有一死，何惧之有？”

门外，洛长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嘿嘿，这群老鬼这么怕死，还自称什么修道中人，真是可笑！难怪想修仙，还不是为了长生不老！”

可他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撞开了门。

“吱哑”一声，洛长安不经意间闯了进来。

两人顿时一惊，以为是谁，晃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是洛长安。

洛平川指责他：“逆子，你......你在做什么？”

洛长安挠了挠头，一言不发，尴尬地往外面走去。

“这......”川谷道，“洛公子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

夜里，庆功宴结束后——

亥时许。

洛长安见夜色已深，明月当空：“快到子时了，怎么母亲还不见回来？”

夜色如墨，黑暗笼罩着大地。

今天冬至，外面下着大雪。

洛长安见母亲还没回来，就问丫鬟。

丫鬟答道：“还没见山栀夫人回来。”

洛长安问道：“怎么会这样？父亲呢？”

丫鬟答道：“刚刚和几位大人一起出去了。”

“什么？”洛长安苦笑道，“这......我阿妈迟迟未归，他竟然出去了？”

他摇了摇头，于是来到马厩，骑上一匹汗血宝马：“告诉我，凤鸣山在哪里？”

“回公子，出城往西北方向走，会经过凤鸣河畔，那就是凤鸣山的山阳处，过河进山，就是祭坛所在。”

洛长安道：“如果我卯时前还没回来，请转告父亲，让他来凤鸣山替我收尸吧！”

“驾！”洛长安说完，直接往府外扬长而去。

一路向北，往西边走，当洛长安经过赫连府邸时，一位老将军拦下了他。

那正是赫连舞将军，自幼教洛长安剑术、骑术、兵法，他可谓是洛长安的启蒙恩师，游牧民族的各种骑术、战术都全数教会了洛长安，同时他也是姚弼公子的忠臣良将，跟洛平川也有很好的交情。

“师父？你怎么来了？”洛长安见状，“吁！”

他马上停了下来，下马上前行了一个礼。

赫连舞身经百战，满脸沧桑，他上前扶住了洛长安的手：“听着，朝堂的残酷争斗已经开始了，你母亲可能会有危险，你现在马上到凤鸣山去找她。”

洛长安当然知道，当今后秦的朝堂主要分为两个派别：太子姚泓的党羽和皇子姚弼的党羽。

双方正斗得如火如荼，洛长安的父亲洛平川自然是站在了姚弼皇子的一边，逆流而上，和朝堂上力捧太子姚泓的“清流”相对立。

“什么？”洛长安十分疑虑，“我父亲呢？”

“他在处理一些事情。”

洛长安愤怒地握紧拳头：“我父亲竟然，都怪他......太子的党羽，为什么要对我母亲动手？”

“此事说来话长。”赫连舞说完，拿出一柄青铜古剑，剑只有三寸长，只有剑锋和握柄，“这柄青铜越剑，是越王曾经的佩剑，你先拿好，等到了凤鸣山，应该有用。”

洛长安接过青铜剑，道：“这把剑看起来并不锋利。”

赫连舞道：“它虽然短小精悍，却无比锋利，能斩妖除魔。”

洛长安点了点头，行礼道：“谢过师父，徒儿告退。”

说完，他立刻上马，出了北面的洛城门，往城外奔腾而去。

洛长安往西北方向走，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骑马走了小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二十里开外的地方。

......

夜间，万籁俱寂。

他看到了一座牌坊，云雾缭绕。

走近再看，上面用龙飞凤舞地雕刻着“凤鸣村”三个字。

进入村子，里面一片宁静，安静的小河边，隐约有着数十户人家，有十多亩菜地。

一阵阴风拂过，外面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明灭之间像是快要熄灭，血红的灯笼、天空的血月、鹧鸪的啼叫，显得诡谲无常。

“有、有鬼......”

忽然间，有一个人从不远处的烟雾中踉跄走出，他背着一个竹篓，面如土色，像是受到了惊吓。

洛长安警觉地提起了手中的青铜越剑，“驾”的一声，马踏几步，来到那人的跟前。

“救、救命，救我......”原来是一位老大爷，他一下子趴倒了马的跟前。

洛长安下马，扶起他：“老人家，怎么了？”

老人回答道：“凤、凤鸣山闹鬼了！满森林都是鬼影！”

“这是怎么回事？”洛长安一想到母亲还在凤鸣山祭祀，不由得急了起来。

他激动地说道：“我、我刚刚看到大雾中看到两个金黄色的眼睛，就像秋天的稻谷一样黄，它对我穷追不舍，我情急之下，跑到了这里......它应该还在林子中......这位公子，快逃命吧！”

洛长安心里也感到很害怕，但无奈之下，还是问道：“老人家，快告诉我，山里发生了什么事？凤鸣山怎么走？”

老人回答道：“是、是山神！山神发怒了！”

“什么？”

“凤鸣山上有山神，山神可凶了！有人见过它，它就像一只怪鸟，我差点被它抓去当食物!”

“不是山神吗？为何会害人？”

“我们每年都要祭祀它两次以上，否则村里就不能风调雨顺，麦子得不到丰收，大旱降临，今天......今天全村的人错过了祭祀的最佳时辰，山神肯定动怒了！”

洛长安寻思一会，说道：“这是哪路神仙能做得出的事情？这分明就是个妖怪！不行，我要上山去找我母亲！”

洛长安说完就要离开，老人一把扯住了他：“公子要小心，夜里凤鸣山精怪很多，百鬼夜行，稍有不甚，两条命都活不出这座深山！”

“放心，我有护身符在身。”洛长安说完，掏出胸前的那块“人脸豹身”的吊坠给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