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屏幕里面,群众在躲避黄铜公牛的撞击。而被机器拉开眼皮的那个生物则是分泌出了更多的泪水。
以实玛利:“这是什么声音?”
格里高尔:“那是我们正在街上与异想体战斗时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吗…”
“我收到你发的恐吓信了,冬柏。里面说,如果我再拒绝谈论奇点相关的事,你就会在街道上放出一只异想体。”东朗的样子十分轻松,仿佛对此没有任何的负罪感,“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做些激进的事…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当然…它流出了更多的泪水。多亏了你啊。”
冬柏一脸阴沉道:“不…我没打算释放它。是它逃走了。你无视了我的警告…”
“如果我当时做出回应的话,也就等于承认我们的实验室一直在独断地对异想体进行实验。幸好我的委托人们当时就在巢的附近。”
以实玛利相当的不满:“所以我们遭遇出逃的异想体也在你计划里吗?”
“相比于一个计划来说这更像是一场实验。当然虽然也考虑到了失败的可能性,但我有证据相信你们完全可以做到。我观察你们的时间比你们想象的要更长,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们的粉丝。”
“不不,辛克莱!虽然一直如此…可我才是执柄者啊!”
而这时,屏幕的画面再一次变化,出现的画面竟然是辛克莱的宅邸。克罗默的狂笑声充斥在这一片空间之中。
辛克莱面色难看,仿佛随时都要吐出来:“呱!我不要看口牙!”
“我们的泪水储量也创下了纪录,这可能对我们拿到今年的最佳部门奖有一定的好处。”东朗看着辛克莱的反应,很是满意,“虽然他们可能不是最好的交涉对象,但多亏了N公司某部门的员工,才让我们获得了新鲜的视听饲料。”
罗佳:“那么…N公司在K巢的居民区犯下如此暴行的原因…”
默尔索:“这就是交易的结果。”
林渊:“显而易见,K公司允许那些隶属于N公司的人在K巢里面屠戮,而N公司的那些人给K公司记录好的,可以让那个生物流泪的视频。”
东朗:“好像有谁说过这句话。灵之哥的玻璃窗虽然具有革新性,但对于自由操作所需的而言,它仍然过于庞大,所以像我这种俗人是不能随意触摸的。啊,冬柏。是你吗?”
“这是…什么…”冬柏已经难以置信,这样的事一次次得冲击着自己的脑海。
“泪水长流,却总觉得不够。是啊,环顾四周,这里实在有太多人在遭受着痛苦了。所以它们才会替我们哭泣,甚至连闭上眼睛的片刻闲暇都没有。”
往昔…
“我只是对灵之哥的技术稍加改造而已。我只是想如实地映照出所有可能性。”众人围在一个桌子前,而其中,有李箱,冬柏以及东朗,“所以,我决定这样为其命名——“镜”。我希望这能为我们带来欢笑之事…成为一种消遣方式。”
冬柏:“你是为了发现这个,才一直闭门不出直到今天的吗?东朗,你怎么笑成这样?”
东朗:“你明明两眼放光,言辞却如此毒辣,这很有趣吧。李箱,你能叫这家伙闭嘴吗?”
“那你能收敛下你那像第一次吃到冰淇凌的孩子一样的表情吗?”
忍俊不禁。
惊叹不已。
相视一笑。
瞳辉胜星。
大家都感受到…纯粹的喜悦。
我仅仅希望这一切…仍是一种单纯的消遣。
“安静。你只需要…一如既往地活下去。仿佛对一切全然无知。”
“玻璃窗…不是为了做这种令人作呕的事…才被制作出来的…”冬柏咬牙切齿得望着眼前的东朗。
“我们正迎来重要时刻。请注意你的措辞。而且我也知道。灵之哥的话肯定会为此责备我的。”东朗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啊,但你知道吗?如今已不再是展示玩具般的技术就能引发连声欢呼的时代了。我们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掌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响亮了。”
“你只是,无法忘怀。我说的对吧?表面上你大肆宣传技术的丑陋…但这不就是你为了煽动人们而附加的托辞吗?只是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东朗继续道,“在我看来,想要消灭技术的丑陋的你,也在一同变得丑陋不堪。你们偏偏这时又抢走了我作为研究场所的脑叶公司支部…”
“虽然你对手下宣称目的是调查奇点,但也发现了那里隐藏着像ego一样可以作为武器使用的技术吧?向你提供如此珍贵信息的会是谁呢?施伦妮肯定也不知道。能做一个二十个问题的游戏来告诉我吗?”
“不要装得你什么都知道。你这种态度…以前就一直让我很恼火…”心里一直憋着团火,冬柏一直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克制着自己不要失去理智。
“哈哈,那我就再假装知道一件事。当我们看向灵之哥的玻璃窗中时…还有李箱的镜子映照出的世界时…那时,我们感受到了绝对无法回到从前的喜悦与分裂。”
“从玻璃窗诞生之刻起…各种利益集团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是啊…我们以为会凭自己的意志…离开九人会…大家都知道…我们其实早已四分五裂分崩离析…而且原因就在我们身上…”
“冬柏,即使你将我的技术投入概念焚化炉,也无法回到那纯粹的时代。你很清楚吧?嗯…你就算知道…可也还是无法放手…啊,这样啊。如果谁再次发现了被焚毁的技术…原来你希望着让怀有其他梦想的无名小辈…也感受到与我们同样的喜悦。虽然我们已无法回到过去…你会重新创造过去并将它留给后人。哇,这真是一个独特又可爱的构想呢。冬柏。”
辛克莱:“冬…冬柏小姐…你的身体…”
而这时,冬柏的身上蔓延出花枝、山茶花的花枝。
“好…我会再度把它…深埋进沙土里…藏起来…为了让某人总有一日…能发现它…我们…并非是因为有比别人更优秀的资格,才发现了这项技术…或许就像你所说,我欺骗了自己,欺骗了一切,以此来向我所希望的事物推进…只是因为…我们曾开垦过的土壤…是如此肥沃…”冬柏凝望着空中喃喃自语。好像在和谁说话一样。
“又是你。”林渊看向了冬柏旁边的一位梳着黑色单马尾的女子的虚影。而她在看到林渊后也是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别整到我身上就行。而且安吉拉身边还有罗兰呢,我干不出抛弃她的事出来。”
“真令人难过。为了耕种那块重要的土地,我们连赏花都错过了,难道你却要对我们用锄头耕耘的努力视而不见吗?”东朗好像在刻意刺激冬柏一般,“那时的我们不过只是不懂事的孩子,你难以忘怀的那一瞬间,只不过是被美化过的刹那而已。但是你那些献上生命的同伴们,知道这个事实吗?你只是为了召集同伴而高喊着大义凛然的口号而已。实际上就是空中浮云。”
“不…但是…现在我终于了解了自己。所以我得亲手盖上土种下种子才行吗?花蕾黯然消陨…我们的果实枯萎已久…”冬柏的眼神中的迷茫渐渐化为坚定,“必须再次盖上泥土…为了结出其它果实…”
“我说……那样放任她不管真的没问题吗?”罗佳有一些不安,“你知道吧…使用E.G.o的话精神会无法正常运转…”
希斯克利夫也是看向东朗:“喂…你是故意的吗…尽可能地挑衅她,然后…”
林渊:“让她倒在那一刻的情感之中,或是说是让她的情感突破那个临界点。随即,就会发生扭曲的现象。东朗,虽然身为一个旁观者但我有良好的认知,对我而言,你可是相当的不择手段。”
东朗:“哦?所以说你要伸张所谓的正义?”
“我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况且像你这样的人可真是一抓一大把。不是吗?”林渊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我虽然有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朋友,但是,她和你相比的则是多了一股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