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滚烫得像是要熔穿耳骨,那热度好似烙铁般直接熨烫在耳骨上,通风管道的震颤声低沉而又沉闷,好似一头困兽在低吼,与五百米外碎钻敲击金属清脆而又尖锐的节奏形成诡异二重奏,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我攥紧U盘后退半步,后背猛地撞上沾满机油的配电箱,那黏腻的机油触感顺着后背传来,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混着血腥气,如同一股污浊的浪头在喉头翻涌。
“蹲下!”
陆沉舟突然将我扑倒在生锈的千斤顶后面,三发子弹擦着我们发梢呼啸而过,尖锐的破风声如同恶魔的嘶喊,随后“砰砰砰”地嵌入身后的水泥柱,激起一片细碎的石灰。
子弹掀起的石灰扑在睫毛上,那细小的颗粒如同沙尘般模糊了我的视野,我透过这模糊视野看见打手甲战术靴底沾着的鸢尾花粉——那是苏瑶私人花园特有的厄瓜多尔品种,粉色的花粉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微弱的光泽。
“负二层C区。”我借着陆沉舟扯领带的动作,用唇语在他锁骨处划出坐标,他温热的肌肤触感从唇间传来。
他喉结滚动时带起衬衫下的铂金项链,那项链触手冰凉,上面挂着枚微型密码器,液晶屏正显示着倒计时:11分47秒,那闪烁的数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打手乙抡起的铁棍狠狠地砸碎两排车灯,“哗啦”一声,飞溅的玻璃渣在警报器绿光里像场骤雨,细碎的玻璃渣打在周围的物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沉舟突然握住我手腕,指尖精准按压在尺神经的位置——这是我们十六岁在华尔街特训营发明的摩斯密码,他指尖的力度带着熟悉的节奏。
“左前立柱,37秒”
我假装踉跄撞向那根布满抓痕的承重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那疼痛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耳钉骤然升到二级的灼烧感让眼前浮现猩红字幕:“他右膝半月板撕裂”。
打手乙挥来的甩棍果然在距我太阳穴五厘米处突然偏移,他扭曲的表情印证了字幕提示的旧伤复发,那痛苦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现在!”
陆沉舟的暗纹领带如毒蛇出洞缠上打手甲脖颈,定制袖扣弹射出的钨丝在对方喉结处勒出十字血痕,那血腥的画面让人触目惊心。
我趁机将防狼喷雾灌进消防栓接口,高压水柱裹挟着辣椒素直喷打手乙的面门,他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当惨叫声响起时,我踩着油污滑向那台老式叉车,升降杆上凝结的沥青块正巧坠落在急刹车的打手甲头顶,“砰”的一声,如同重物砸地。
“你受伤了。”我扯开陆沉舟染血的袖口,他小臂那道擦伤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子弹淬了毒?”
“苏瑶订制的蓖麻毒素,十二小时发作。”他竟笑得像当年在剑桥替我作弊时那般恣意,染血的拇指抹过我耳垂,“林小姐的耳钉从粉色变成深红了,撒谎精也有慌神的时候?”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那声音悠长而又凄惨,我们头顶的排风扇叶片开始疯狂旋转,发出“呼呼”的声响。
耳钉温度飙到三级的刹那,我眼前闪过陈叔在停尸房调换DNA报告的残影,而此刻陆沉舟塞给我的U盘,正在掌心投射出经纬度坐标的微光,那微光闪烁不定。
“密码是东经121°47',北纬31°14'。”我拽着他冲向紧急出口时,后腰突然触到冰凉的枪管,那冰冷的触感如同一块寒冰贴在后腰。
打手甲不知何时醒转,他折断的鼻梁还在汩汩冒血,扣扳机的手指却稳得像苏瑶梳妆台上的水晶镇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陆沉舟的体温骤然从身后笼罩过来,他心脏贴着我的蝴蝶骨跳动,那有力的跳动声如同鼓点般清晰,血腥味里混着雪松香:“知夏,我有没有说过......”
枪响的瞬间,承重柱轰然倒塌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那巨响如同惊雷般震撼。
我反手摸到他腰间渗血的绷带,而耳钉滚烫处浮现的新字幕,正随着苏瑶引爆器的倒计时疯狂闪烁:“他在说谎”/“他在心痛”/“他的记忆里有艘燃烧的游艇”。
当承重柱塌陷产生的气浪掀飞最后一块水泥板时,我的耳钉正处于LV3的临界点,那气浪带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
陆沉舟将我护在身下的姿势,和七岁那年我们在暴风雨中蜷缩在老宅雕花斗柜里的情形极为相似,他温暖的怀抱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只是此刻,他衬衫上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铂金项链滑进我的后颈,那温热的血液触感让人有些心惊。
“密码器还在倒计时。”我翻身把他拽进倾斜的电梯井,子弹擦过逃生通道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
就在耳钉灼烧等级突然跌回LV1的瞬间,我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不属于心脏的震动声——那是陆沉舟塞进我外套夹层的微型定位器,那轻微的震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三小时后,陆氏资本地下车库的声控灯随着我们踉跄的脚步依次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
我们在车库中停下脚步,彼此对视,眼中满是疲惫与坚定。
陆沉舟开口道:“我们得去三号保险库,那里或许有我们想要的答案。”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他朝着保险库的方向走去。
途中,我们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警觉地停下,却发现只是一只流浪猫跑过。
终于,我们来到了三号保险库前。
陆沉舟染血的袖口擦过宾利慕尚的车门,在防弹玻璃上拖出一道暗褐色的抛物线,那痕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我数着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当第七滴落在真皮座椅上时,车载人工智能突然播报:“检测到主人心率异常,已呼叫私人医疗团队。”
“关掉。”他抬手砸向中控台,力度带着失控的狠厉,白金袖扣在64色氛围灯里折射出冷光,“陈叔在三号保险库等我们。”
我按住他撕扯绷带的手,指腹触到他腕间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那疤痕的触感粗糙而又熟悉。
那是十四岁时我替他挡下绑匪子弹留下的旧伤,此刻却比耳钉还要灼烫。
后视镜里,他忽然偏过头,左耳垂闪过一抹暗红——我从未注意过那里也嵌着一枚黑曜石耳钉,正随着我耳骨的颤动发出共鸣,那共鸣的震动感若有若无。
“林小姐的能力升级得真及时。”他忽然扯开领口,锁骨处那道新鲜的擦伤泛着诡异的蓝色,“在通风管道就知道苏瑶在子弹上涂了毒?”
车载香氛系统散发出雪松气息的刹那,我眼前的字幕突然扭曲成乱码,那乱码在眼前闪烁不定。
当“哔哔”作响的耳钉在颅内炸开刺痛时,陆沉舟带着血腥气的呼吸突然逼近:“或者该问,为什么每次说谎的是我,你的耳钉反而更烫?”
三号保险库的钛合金门打开时,陈叔握着紫檀算盘的手指猛地收紧,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深灰色唐装上的盘龙纽扣缺了一颗,那正是上周我在他办公室看到的1987年苏富比拍卖品,那缺失的纽扣位置显得格外突兀。
“老爷子的游艇在公海沉没已经十二年了。”陈叔拨动算珠的节奏和通风系统的频率一致,“但二少爷该查的不是这个。”他突然掀开保险柜的夹层,泛黄的B超单上赫然印着“双胎妊娠”的诊断——日期正是陆沉舟母亲车祸身亡的前三天,那泛黄的纸张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陈旧。
陆沉舟突然按住我触碰档案的手,他掌心的茧子摩挲着我无名指内侧的针孔,那粗糙的触感让我有些恍惚。
那是十六岁时我被迫注射记忆阻断剂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在陈叔浑浊的瞳孔里映出两个交叠的针管,那倒影在眼中显得有些虚幻。
“大小姐当年怀的是龙凤胎。”陈叔的算珠突然崩断,翡翠珠子滚过保险库的防弹玻璃地面,发出清脆的滚动声,“另一个孩子被老爷子送走时……”
警报器骤然响起的嗡鸣声淹没了后半句话,那嗡鸣声尖锐而又刺耳。
陆沉舟左耳的耳钉突然爆发出强光,我右耳的灼烧感瞬间超过了阈值,那强烈的灼烧感如同烈火般燃烧。
当两枚耳钉的震动频率在防弹玻璃上投射出同心圆波纹时,他染血的指尖突然抚上我的耳垂:“知夏,你的心跳声为什么会和我的耳钉产生共振?”
保险库的暗门突然滑出一个钛金盒子,那暗门滑动的声音低沉而又平稳。
苏瑶的香水味从盒缝渗出的刹那,我认出盒盖上用口红画的正是陆氏资本即将收购的科技公司的标志,那香水味淡雅而又熟悉。
当陆沉舟用染血的密码器打开盒锁时,一张散发着鸢尾香气的信笺飘落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那信笺飘落的姿态轻盈而又优美。
耳钉突然疯狂地旋转着嵌入耳骨,我眼前的字幕在血色中炸成漫天星屑,那星屑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在最后一丝清明被黑暗吞噬之前,我听见陆沉舟喉间溢出的冷笑,混合着陈叔手中碎成齑粉的算珠声,在保险库的监控死角织成新的蛛网,那冷笑和算珠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