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长歌 第21章 危途血影

夜幕降临，墨黑色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打翻了墨盒一般，浓重的黑暗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向这片广袤无垠的荒野席卷而来。

这浓稠的黑暗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严严实实地捂住每一寸土地，不留一丝缝隙，似乎要将人世间所有的光明和希望都彻底吞没殆尽。

狂风呼啸而过，它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狂暴无比的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獠牙，肆无忌惮地在这片荒芜凄凉的土地上横冲直撞。

它的咆哮声呜呜作响，犹如成千上万只哀怨的怨灵在漆黑的暗夜中齐声恸哭，悲戚之声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狂风所经之处，那些原本已经干枯脆弱的草芥纷纷被连根拔起，它们在空中毫无还手之力地打着旋儿，彼此相互碰撞、摩擦，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这声音忽远忽近、时高时低，时而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草丛，时而又响亮得好似恶鬼在耳边嘶吼，飘忽不定的声响仿佛是隐匿在黑暗深处的鬼魅正在阴森森地窃窃私语，使人不禁感到脊背发凉，寒毛倒竖。

在这片荒野之中，举目望去，只见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石头宛如狰狞可怖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伺机而动；有的则好似一堆堆残缺不全的骷髅头胡乱堆积在一起，影影绰绰，在昏暗的夜色笼罩下显得愈发诡异神秘。

而在远一点的地方，有几株孤零零的枯树立在狂风中苦苦支撑，它们的枝干早已变得干枯嶙峋，扭曲变形，拼命地伸向那无尽的夜空，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双双绝望至极的手，竭尽全力却也只是徒劳无功地试图抓住那遥不可及的一线生机。

朱正一行人紧紧跟随着那位神秘老者的脚步，艰难地跋涉在这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仿佛一条巨大的蟒蛇悄然隐匿其中，让人难以分辨前路的方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路边的泥沼或者被隐藏在草丛中的荆棘划伤。

他们心急如焚，步伐匆匆忙忙，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崤山，然后从函谷关进入秦国境内。一路上，身后的追杀声和纷争似乎从未停歇，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不知道这样的逃亡何时才是尽头。

残阳站在队伍中间，面色冷峻如寒霜覆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默默地扫视着周围仅剩下的七名护卫，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

这些护卫们一个个面容憔悴不堪，原本坚毅的脸庞此刻显得疲惫而又虚弱，但他们依然强打起精神，死死地握住手中的武器。

那些武器上沾满了鲜血，经过长时间的奔波和战斗，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一块块暗红色的斑块，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之前所经历的一场场血腥厮杀和残酷战斗。

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和生死考验之后，他们的队伍已然遭受重创，人员损失过半。如今剩下的这寥寥数人，力量显得如此单薄，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熄灭。

此番继续前进，前方可谓是步步惊心、处处陷阱，犹如行走于万丈悬崖之畔，稍有不慎，一脚踩空，便会坠入无底深渊，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因此，所有人都不敢有半刻耽搁与松懈，仅仅是稍作休整，匆匆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凉水，便又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向着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走来，足足行进了三十余里，竟然未曾察觉到赵军的一丁点儿蛛丝马迹。四周一片死寂，仿若时间都已凝固，除了那阵阵呼啸而过且永不停歇的狂风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那风声尖锐刺耳，如同恶鬼的哭号，又似猛兽的怒吼，在人们耳畔不停地肆虐着，宛如大自然奏响的一曲单调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

众人原本一直紧绷到极致，如弓弦般即将断裂的神经，在此刻终于稍稍得到了些许舒缓。然而，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谁也不曾料到，这看似短暂的宁静祥和，不过是一场狂暴暴风雨降临之前的诡异序曲罢了。

真正足以致命的巨大凶险，正如同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凶猛野兽，悄然无声地伸出它那锋利无比的獠牙，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最佳时机，准备给予这群疲惫不堪的旅人以致命一击。

月黑风高之夜，天空如墨染般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丝星光都难以窥见。就在这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之中，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死寂。

只见一群黑衣人宛如从地狱深处涌出的幽灵，毫无半点征兆地从四面八方以惊人的速度涌现出来。转瞬间，便已将朱正等人紧紧包围其中，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二三十道黑影在这深沉的夜色里若隐若现，闪烁着阴森冰冷的光芒。他们身形敏捷，动作矫健，犹如一群饥饿已久的恶狼，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致命气息。仅仅只是远远望着这些黑影，就让人禁不住浑身颤抖，寒意自心底涌起。

残阳目睹此景，双眼猛地瞪大至通红，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他怒喝一声：“兄弟们，跟我拼了！就算今日难逃一死，我们也定要护得主子周全！”那吼声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夜空，气势磅礴，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夜一举震碎。

话音未落，残阳手中的长剑已然抖动起来。随着他手臂的挥动，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瞬间挽出数朵绚丽夺目的剑花。那些剑花在夜色的映衬下闪烁着清冷的寒光，恰似点点寒星坠落凡尘，美轮美奂却又充满杀机。

紧接着，残阳身先士卒，手持长剑，义无反顾地带领着身后的护卫们朝着那群黑衣人奋勇冲杀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时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响彻云霄，交织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斗乐章，彻底打破了夜的静谧。

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宛如一座铁塔一般矗立当场，其身材高大且魁梧壮硕，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其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杀意，仿佛能够将人瞬间冻结。此刻，他正用这双充满寒意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残阳，就如同饿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突然之间，只听得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那黑衣人身形一晃，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急速冲向残阳。伴随着他的动作，口中还发出一声冷哼：“哼，今日你们便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脱！”与此同时，他右手紧握着的那柄长剑被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股凌厉无比的风声，直直地朝着残阳的头顶猛劈而下。

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残阳却是临危不惧。他的眼神微微一凛，脚下步伐纹丝未动，甚至没有丝毫躲闪之意。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长剑，猛地一横，竟是打算以硬碰硬，直接迎接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刹那间，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传来，两把长剑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迸发出无数火星。

然而，尽管残阳成功地抵挡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但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却依旧顺着剑身传递到了他的双臂之上。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虎口阵阵发麻，仿佛要被撕裂开来一般。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硬是不肯退让半步。

紧接着，趁着对方招式用老之际，残阳突然飞起一脚，直踹向黑衣人的腹部。与此同时，他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之人，口中怒吼道：“想要取走我们的性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见那黑衣人如鬼魅一般，身形敏捷地一侧身，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凌厉的一脚。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宛如灵蛇出洞，顺势一挥，带着破风之声，直直地朝着残阳的咽喉刺去。

黑衣人的脸上泛起一抹冷酷而轻蔑的笑容，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讥讽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面对如此迅猛致命的一击，残阳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匆忙间侧身仰头，动作快若闪电。然而，尽管他已竭尽全力躲避，那锋利无比的剑刃还是几乎紧贴着他的喉咙呼啸而过。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残阳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至极的剑气，仿佛要将他的肌肤割裂开来。他的心跳陡然加速，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即便身处这般险象环生的境地，残阳的眼神依旧坚定如初。他在心中暗暗思忖：“看来今天这场恶战，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无论如何，我都决不能退缩半步！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拼死一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一瞬间，残阳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黑衣人招式中的破绽。他瞅准时机，只见那黑衣人招式已老，而手中之剑尚未来得及收回之际，残阳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前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右手紧握着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直直地刺向黑衣人的胸口，并大喝一声：“看剑！”这一声喊，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惊，但反应也是极快。他急忙挥动手中的剑，企图抵挡住残阳这凌厉的一击。刹那间，两把剑相交在一起，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火花四溅。

然而，残阳并未就此罢休。他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用力下压剑身，试图凭借自己强大的力量将黑衣人逼退。此刻，他额头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要破皮而出一般，满脸尽是坚毅之色。

可那黑衣人也绝非等闲之辈，面对残阳如此猛烈的攻势，他临危不乱。只见他突然抬起左腿，膝盖如同闪电般朝着残阳的腹部狠狠顶去，同时口中还冷哼一声：“哼，就这点本事吗？”

残阳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黑衣人竟能使出如此阴险狠辣的招式。刹那间，那股强大无比的冲击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他狠狠扑来，让他毫无防备之力。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残阳感觉自己的腹部仿佛被一座大山重重撞击，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他险些昏厥过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不得不松开紧握剑柄的右手。紧接着，他双足猛然发力，用力一蹬地面，整个身体犹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急速飞射而出。

就在残阳刚刚避开眼前这致命一击之时，突然又听得一声怒喝传来：“拿命来！”原来是另一名黑衣人趁虚而入，从侧面疾驰而至。只见其手持长剑，寒光闪烁，直直地向着残阳的腰部刺去。

残阳根本来不及喘口气，便急忙侧身一转，同时手中的长剑飞速舞动起来，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只听见“铛”的一声脆响，黑衣人的长剑与残阳所化的剑幕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

然而，这名黑衣人显然并未打算就此罢手，他的剑法凌厉异常，紧密相连，一招接着一招，犹如狂风骤雨一般源源不断地朝残阳猛攻而去。

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残阳只能左支右绌、奋力抵挡，但尽管如此，他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增添了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这些伤口中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那些鲜血顺着他的身躯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坠落到地上，很快便洇湿了一大片土地，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花。

就在这时，只见那位老者已然身陷一场激烈而凶险的战斗之中。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宛如一阵黑色旋风般疾驰而来，其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大刀，随着他手臂的挥动，大刀划破空气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呼呼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向老者，并怒喝一声：“老东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凶狠的攻势，老者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定原地，双手紧握手中那根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的长棍，突然用力将长棍猛地朝地面狠狠一戳。借助这股反作用力，老者整个人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高高跃起，轻而易举地便躲开了黑衣人那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哼，就凭你这点本事想要取老夫性命？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身在半空之中身形猛然一转，手中长棍犹如一条呼啸而出的蛟龙，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黑衣人的后脑勺狠狠地砸落下去。此刻，老者的眼神中透射出一股坚毅和果敢，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给眼前这个狂妄之徒一点颜色瞧瞧。

那黑衣人显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反应极为迅速。他见势不妙，赶忙弯腰低头躲避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趁着老者招式用老之际，黑衣人顺势反手一挥手中的大刀，向着老者的腿部猛力砍去，嘴里还不忘咒骂道：“老不死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支撑不住！”

身处半空中无处借力的老者眼见对方刀势凶猛，无奈之下只能举起手中的长棍去硬接这迎面而来的一刀。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长棍与大刀重重地撞击在一起，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老者向后倒飞出去好几步远才勉强稳住身形，最终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虽然此时老者的脸色因刚才剧烈的碰撞而略微显得有些苍白，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尚未待那位老者完全稳住身形，只见两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左右两侧疾驰而来，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两人皆身着黑色夜行衣，行动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

左侧的黑衣人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直直地刺向老者的心口位置，并怒声高呼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与此同时，右侧的黑衣人手持一根短小精悍的木棍，带着凌厉的风声朝老者的腰间狠狠横扫过去，口中亦是大喊：“休要让这老儿逃脱！”

面对如此迅猛且凶险的攻势，那老者却丝毫不显慌乱。他目光如炬、眼神犀利无比，瞬间便洞察到了敌人的攻击路线。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握于手中的长棍猛地横在了身前，恰好挡住了左侧黑衣人刺来的长剑。紧接着，老者手臂发力，猛然向前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长棍传递而出，直接将左侧的黑衣人震得连连后退数步。

老者趁势大喝一声：“尔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竟敢在此撒野？”话音未落，他动作迅捷如风，身子忽地往下一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右侧黑衣人横扫而来的短棍。

就在这时，老者瞅准时机，飞起一脚踹向右侧黑衣人的小腿处。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响起，右侧的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老者绊了个正着，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而此时的老者已然站直了身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与不屑之意。仿佛眼前这两名黑衣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他们个个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其中一名手持双刀的黑衣人尤为引人注目，只见他身形如电，快速地舞动着手中的双刀，那刀光闪烁不定，宛如一阵凶猛的旋风呼啸着朝老者席卷而去。双刀在空中飞速旋转，寒光四射，上下翻飞，交织出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伴随着他口中的怒吼：“老家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老者却毫不畏惧，他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依旧沉稳如山。就在双刀即将劈砍到他身上的瞬间，老者看准时机，手中的长棍犹如闪电般猛然插入双刀旋转的缝隙之中。紧接着，他手臂发力，用力向上一挑，只听“铛啷”一声脆响，那两把原本气势汹汹的双刀竟然被硬生生地挑飞了出去。

老者稳稳地站定身子，神色镇定自若，冷冷地回应道：“想杀我？哼，可没那么容易！”

然而，那名黑衣人并未就此罢休。他眼见自己的武器脱手，索性赤手空拳地再次朝着老者猛扑过来。只见他右手紧握成拳，带着一股劲风，直直地朝着老者的面门狠狠砸去，并怒声吼道：“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老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敏捷地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他顺势挥动长棍，以棍端迅猛地戳向黑衣人的腋窝处。

这一下力道十足，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感觉腋窝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他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但脸上还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而另外一边，残阳身陷重围，被那三个如鬼魅般的黑衣人死死缠住。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猛然高高跃起，其身形矫健敏捷，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冲向残阳。伴随着一声怒喝：“受死吧！”那黑衣人的双腿如同锋利的剪刀一般，挟带着凌厉的劲风，径直朝着残阳的脖颈处狠狠夹来。

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残阳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急忙挥起手中的长剑，试图抵挡住这致命一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另外两名黑衣人趁此机会，迅速发动攻势，齐齐攻向他的下盘。他们口中同时高喊：“看你往哪跑！”一时间，残阳腹背受敌，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在这生死关头，残阳展现出了非凡的身手和应变能力。他当机立断，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向后凌空翻转，以极快的速度跳出了三名黑衣人的包围圈。可就在他刚刚落地、尚未站稳脚跟之时，又一道寒光闪过，原来是其中一名黑衣人看准时机，猛地掷出了一把飞刀。只听得那名黑衣人恶狠狠地吼道：“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残阳侧身一闪，但那把飞刀还是贴着他的脸颊疾驰而过，瞬间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他半边面颊。但残阳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抬手抹掉脸上的血迹，对着那三名黑衣人怒声咆哮道：“有我在，你们休想轻易得逞！”

几招激烈的交锋之后，只见那些护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横七竖八，场面甚是惨烈。而此时，场中就只剩下残阳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还在苦苦支撑着局面。

残阳与老者背靠着背，彼此之间默契十足，互相照应着对方。残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望着眼前众多来势汹汹的敌人，咬牙切齿地对身旁的老者说道：“老前辈啊，看来今天咱们真的是要拼命了！”

老者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之色，缓缓开口道：“没错，就算是拼尽这条老命，我们也绝对不能让这些恶徒伤到夫人和公子分毫！”说罢，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做好了随时迎接敌人新一轮攻击的准备。

此刻，两人的身上都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眼神却依旧如同磐石一般坚定不移，死死地盯着前方步步逼近的敌人，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因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那里面坐着他们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夫人和公子。这辆马车，就是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所在，也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舍弃的一道坚固防线。

马车上，朱正那张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没有丝毫的血色可言。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个不停，幅度之大甚至连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晃动起来。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咬紧牙关，艰难地弯下腰去，将一把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径直走到朱姬的身前，双腿发软得厉害，好似风中残烛，仿佛只要再有一丝微风拂过，他便会立刻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可是，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那双眼睛里却依然闪烁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光芒以及决然之意。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我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人伤害我的母亲！”

此时，朱正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前方那场激烈无比的拼杀之上，一刻也不敢移开。他眼睁睁地看着残阳和那位老者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毫不畏惧死亡地挡住那些黑衣人凶猛凌厉的进攻。

每一次看到他们险象环生，朱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禁涌起满满的敬佩之情。而每当听到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兵器碰撞之声响起时，都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之上，令他本就急速跳动的心脏变得愈发狂乱起来。

黑衣人的攻势愈发猛烈，丝毫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为首的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那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透着无尽的杀意，喝道：“给我上，务必杀了他们！”趁着残阳与老者被其他黑衣人缠住，一时无法抽身的间隙，他身形一闪，快如鬼魅般朝着马车扑了过来，手中长剑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气，直直地刺向朱正和朱姬，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喊道：“你们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