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长歌 第24章 太行雪战

冬天的夜晚，太行山犹如一个巨大无比且冰冷彻骨的冰窖，那无尽的寒意仿佛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将这世间所有的生机都无情地冻结起来。当时间悄然流逝到凌晨时分，夜色浓郁得就像一池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迫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山脉之上。

四周安静得令人心生恐惧，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凛冽的北风在山林之间肆意穿梭、横行霸道。它呼啸而过时所发出的声音，恰似恶鬼的哭泣和野狼的嚎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充满哀怨与悲愤的凄凉之歌，仿佛这荒无人烟的大山正在向世人诉说着它内心深处的幽怨与不满。

就在这个时候，正值夜半三更之际，天空竟然开始下起了雪。刚开始的时候，只见天空中仅仅有零零星星的几点雪花稀稀疏疏地飘落下来。那些雪花在空中慢悠悠地飘荡着，宛如老天爷不经意间随手撒下的一些细小碎片一般，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然而，转瞬间形势突变，狂风犹如一头凶猛狂暴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席卷而来，并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暴雪汹涌而至。

刹那间，大片大片洁白无瑕的雪花宛如鹅毛一样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它们密集得让人目不暇接，就好像整个天空都被这白色的帷幕彻底遮盖住了。原本还能依稀看清周围景物的视线，此刻也因为这漫天飞雪而变得模糊不清，眼前所见之处尽是一片茫茫白色，使人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那个混沌初开、万物未分的古老世界里。与此同时，那股刺入骨髓的寒冷却越发地清晰可感、真实不虚，仿佛要穿透人的肌肤直抵灵魂深处。

琉璃无力地斜倚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上，那老树的枝干早已干枯扭曲，就像是一个在无尽痛苦中苦苦挣扎的佝偻老人一般，令人心生怜悯。此刻，琉璃的身子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轻微的抖动都会无情地牵扯到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那种疼痛犹如千万只毒虫同时噬咬，令她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要将所有的痛楚都紧锁在眉间。

豆大的冷汗源源不断地从她的额头冒出，然而，寒冷刺骨的风却在瞬间将这些汗珠吹成了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冰珠。她身上那几处由长剑刺出的伤口，狰狞而又恐怖，有的甚至已经深可见骨。皮肉向外翻卷着，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汩汩涌出，迅速在她脚下的雪地上洇染开一片片刺目的暗红色血洼。这场景，既像是这片洁白无暇的雪地在无声哭泣时流下的血泪，又好似是她逐渐消逝的生命力所留下的残酷印记。

此时的琉璃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可言，就连嘴唇也苍白得如同覆盖了一层薄霜，上面还凝结着一些细碎的冰碴。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两侧，被汗水与血水混合后糊成了一团，在狂风的猛烈呼啸下肆意飞舞着，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

琉璃的美眸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那光芒里蕴含着无比的坚定和决然，仿佛是燃烧至最后一刻的火焰，虽微弱却永不熄灭。

她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身上纵横交错、鲜血淋漓的伤口，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然而，她的目光很快就重新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周围那十来个如同鬼魅一般阴森恐怖的黑衣人。她要时刻提防着这些人，让她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不曾拥有，更别提停下来好好包扎一下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了。

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琉璃依然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与黑衣人们展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都需要耗费她极大的体力和精力，但她始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她深知，一旦自己稍有疏忽，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就连身后那善良无辜的朱正母子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朱正那张脸，就想到秦始皇，想到了庭院夜话，想到了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琉璃只知道：无论他是不是嬴政，都不能死。于是，她在内心深处默默地立下誓言：无论如何，一定要拼尽全力为他们争取足够多的逃生时间！她深深地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就是他们生命安全的唯一保障，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拼死坚守住这片阵地，才有可能为他们撑起那一线微茫的生机。

狂风愈加凶猛起来，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咆哮着席卷大地，带起漫天飞雪。这些雪花被狂风裹挟着，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漩涡，仿佛汹涌澎湃的沙暴一般铺天盖地地扑来。每一片雪花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无情地抽打在人们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

琉璃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这股剧痛。她努力眯起双眼，透过飞舞的雪幕，终于看清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只见那黑衣人身材魁梧高大，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矗立在那里。他全身包裹在一袭漆黑如墨的长袍之中，与洁白的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张脸上戴着的黑色面罩，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冷酷的气息，唯有那双眼睛露在外头，此刻正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这个黑衣人头目显然是个身经百战、历经无数江湖风雨之人。他曾亲眼目睹过太多生与死之间的惨烈较量，对于各种血腥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琉璃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震撼。尽管身受重伤，但琉璃依然倔强地挺立在原地，不肯屈服倒下。她那坚定而不屈的眼神，以及顽强抵抗的身姿，就像一道耀眼的光芒，深深地刺痛了黑衣人头目的内心。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陌生而又久违的情感在他心底悄然泛起——恻隐之心。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长剑，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他开始思考是否要放过这位坚强的姑娘，毕竟这样做并不会破坏自己一贯坚守的原则和规矩。

琉璃此刻哪里还有半分闲心去揣摩那头目的心思啊！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如果继续这样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就算不会惨死在这群黑衣人无情的乱刀之下，也必然会因为身体不断流失的血液过多，最终丧命于这片冰冷刺骨、白雪皑皑的天地之间。

“擒贼先擒王！”琉璃在内心深处暗暗发下重誓，牙关紧咬，一双美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只见她紧紧握住手中那柄早已被鲜血浸染得猩红的长剑，完全顾不得身上伤口被剧烈拉扯所带来的钻心疼痛，双脚突然在厚厚的积雪里猛然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像一支脱弦而出的利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朝着那黑衣人的头目疾驰而去。

刹那间，琉璃身形如风，施展出一套飘忽不定、变幻莫测的迷踪步法。她的身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帷幕中迅速穿梭闪动，快如闪电，疾若流星，仿佛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幻影。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衣人，面对琉璃这突如其来且异常迅猛的凌厉攻势，一个个都惊愕得瞠目结舌，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动作。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呢，琉璃便已经如同幽灵鬼魅一般悄然逼近到了黑衣人头目的跟前。

琉璃大喝一声，双眼圆睁，眼神中燃烧着拼死一搏的火焰，双手紧握剑柄，高高举起剑，朝着头目狠狠地劈了下去。这一剑势大力沉，带着她破釜沉舟的气势和决心，风声在剑刃两侧呼啸而过。头目毕竟也是高手，匆忙间侧身一闪，同时举起手中长剑奋力格挡。“当”的一声巨响，两剑相交，溅起一串火花，震得琉璃手臂发麻，但她咬牙忍住。琉璃见一击未中，顺势将手腕一转，剑刃沿着头目的剑身滑下，而后从下方猛地往上一挑，动作行云流水。

头目躲避不及，衣衫被剑划破一道口子，吓得他连连后退，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恐。琉璃趁势飞起一脚，直踢向头目腹部，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头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狼狈地在雪地里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们，一个个都被琉璃这种悍不畏死、以命相搏的打法给震慑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之色，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去充当那个倒霉的出头鸟。于是乎，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开始缓缓向后退缩起来，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多退出了好几步远。

其中有些黑衣人，眼神闪烁不定，显得异常慌乱。他们一会儿紧张地往左瞅瞅，一会儿又匆忙向右看看，似乎周围随时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冲出来将他们一口吞掉似的。还有些黑衣人，则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长剑，那副模样就好像这把剑已经成为了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然而，尽管如此，他们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子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一样，任凭怎么努力都无法移动哪怕是半分。

而那位正与琉璃激烈交手的头目，此刻心中更是又惊又怒。他一边疯狂地舞动着手中的宝剑，拼命地格挡着琉璃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的凌厉攻势；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朝着自己那些畏缩不前的手下人大声呼喊，让他们赶快过来帮忙。只可惜，他的喊叫声虽然响亮无比，但其中却分明透露出了那么一丝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和绝望之意。

琉璃此时已然忘却了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击败眼前这个可恶的头目！她那明亮而锐利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一般，死死地锁定着头目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头目正挥舞着武器，严密地防守着自身，但就在这看似无懈可击的防御之中，琉璃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没有丝毫犹豫，琉璃使出浑身解数，将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全部汇聚于右手，紧握着剑柄，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向前一刺。

刹那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如同骨头被硬生生折断时所发出的那种沉闷之声。那头目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双眼在一瞬间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了。那张原本充满狰狞与凶狠的面庞此刻被惊愕和不甘所占据，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头目的身躯缓缓向后倾倒而去，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他那双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睁着，死不瞑目，仿佛至死都难以相信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地败下阵来。而他脸上残留的惊恐与诧异之色，则成为了他生命终结时刻最后的表情。

琉璃眼睁睁地看着那头目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大树般轰然倒下，她那颗一直紧紧绷着的心弦，就好似一根过度拉伸的橡皮筋，终于在这一刻“嘣”的一声断裂开来！刹那间，一股无法抵挡的虚脱感席卷而来，她只觉得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如同两根绵软的面条一般，“扑通”一声，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上。

此刻的琉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酷刑，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用力地拉扯着她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内脏。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冷汗涔涔而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瞬间融化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涣散，眼前原本清晰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耳朵里更是传来一阵嗡嗡的鸣叫声，犹如千万只蜜蜂在耳边同时飞舞，吵得她心烦意乱。而她的身体，则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怪兽吸干了全部的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雪地之中，毫无生气可言，宛如一滩再也扶不起来的、令人绝望的烂泥。

然而，就在这痛苦与虚弱交织的时刻，琉璃的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欣慰之情。她艰难地转动着眼珠，望向头目倒下的方向，心里默默地想着：“朱正母子……他们应该已经逃远了吧？只要他们安全无事，我就算遭受再多的伤痛也是值得的……我这一身伤啊，总算是没有白白承受……”想到这里，琉璃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尽管这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和脆弱，但其中所蕴含的坚定与满足却是那样的真实动人。

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地杵在原地。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之间，尽是难以掩饰的惊愕与惶恐。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也变得异常沉重，令人窒息。

许久之后，终于有一个黑衣人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缓缓挪动着脚步，一步步地向着前方走去。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而迟疑，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滚烫的炭火。当他走到离琉璃仅有几步之遥时，停下了身形，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又无比坚强的女子。

只见那黑衣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之色，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弛下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姑娘，说实话，你这股子硬气和胆量，着实令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自愧不如。我们从心底里对你感到钦佩。然而……唉！”说到此处，他不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之色。

“可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上头有命令，如果不能将你除掉，我们回去根本无法向主子交差。到时候，等待我们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今日之事，姑娘若再不让路，实在就对不住了！”话音刚落，那黑衣人猛地一咬牙，原本还有些许犹豫的神情瞬间被决绝所取代。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高高举起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琉璃猛刺过去。

只是，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琉璃身体的一刹那，那黑衣人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忍。先前的凶狠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但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依旧保持着刺出的姿势，直直地向前冲去。

琉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就在这迷蒙之间，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悄悄靠近，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凭借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伸出颤抖的手，艰难地朝着头目掉落的那把剑摸索过去。手指终于触碰到剑柄的那一刻，琉璃心中涌起一股希望，她紧紧抓住剑身，然后吃力地将它捡了起来。

此时的琉璃已经虚弱到极点，连站起来都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但她深知，如果不尽快起身应对敌人，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握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身体。

尽管她的身形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再次跌倒在地，但琉璃依然顽强地挺直了脊梁。她紧盯着前方的黑衣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强行运起太极剑法。

只见那黑衣人手持长剑，如鬼魅一般飞身刺来，速度快如闪电。琉璃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中的剑轻轻一挥，看似轻柔无力，实则暗藏玄机。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她竟然巧妙地将黑衣人的攻击挡了开来。

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惊，急忙收回长剑，准备再度发起进攻。可就在这时，琉璃看准时机，反手一剑迅速划出，犹如灵蛇出洞，直取黑衣人的胳膊。

黑衣人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锋利的剑尖划过他的胳膊，带出一串血花。他惨叫一声：“哎哟！”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几步。

此刻，黑衣人的眼神中已满是惊恐和对琉璃的深深畏惧。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命悬一线的女子，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琉璃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就这样依靠着顽强不屈的意志以及那所剩无几的微薄体力，艰难地与这群如狼似虎般的黑衣人周旋着。

可是，此时的琉璃早已身负重伤，之前激烈的战斗更是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尽管如此，她依然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又勉强支撑着继续与黑衣人们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搏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琉璃只感觉眼前的世界逐渐被一片浓重的黑暗所笼罩，而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身上又新增添了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瞬间便染红了她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裳，并紧紧地贴附在她的身躯之上。这冰冷且黏腻的血液不仅令她感到一阵寒意直透骨髓，更使得她每一次移动都变得愈发艰难。

只见她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越发杂乱无章，原本轻盈灵动的步伐此刻变得异常缓慢而沉重，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那把本来她可以运用自如的宝剑，如今却好似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逐渐透支到极限。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喘息之后，她再也无法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如失去控制的木偶一般晃动了几下，然后便“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四周那些身着黑衣、面目冷峻的人见到此番情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正在进行的攻击动作。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倒卧在冰冷雪地上的琉璃，没有丝毫上前搀扶或者怜悯之意，也没人上去补刀取她性命。

此时此刻，周遭一片死寂，唯有那凛冽的狂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呼呼”咆哮着，卷带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肆意飘落。这些洁白无瑕的雪花轻轻地覆盖在琉璃身旁，仿佛想要掩盖住刚刚那场血腥惨烈的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这片大地终究还是难以抹去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残酷与伤痛。整个世界似乎又重新回归到了那无边无际的苍茫与寂静之中，只有风声和落雪声交织在一起，演奏出一曲悲凉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