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长歌 第31章 归秦启航

山洞之内，黯淡的火光在湿漉漉的石壁上不断跳跃着，宛如灵动的小精灵一般，时明时暗。这微弱的光芒，勉强能够照亮众人那一张张疲惫不堪、惊魂未定的面容。他们或坐或靠，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影影绰绰，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的表情。

洞外，连绵不绝的冬雨正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犹如一位哀怨的女子在轻声抽泣。细密的雨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牢牢困住，使其沉浸在一片清冷和孤寂之中。雨滴狠狠地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然后又顺着地势蜿蜒流淌而去。这些水流汇聚到山洞前的泥洼里，相互碰撞融合，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开来。

远处的山峦此刻也被浓厚的雨雾所笼罩，若隐若现，如梦似幻。它们就像是一幅用墨色随意晕染而成的画作，朦胧而神秘，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与沉闷之感。

在这片喧嚣与寂静交织的场景中，琉璃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山洞的一角。周围人们的嘈杂声对她来说仿佛如同空气一般，完全不能引起她丝毫的注意。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自己手中那枚虎头玉佩之上，仿佛这世间唯有此玉才是她唯一的寄托。

在这片幽暗微弱、影影绰绰的光线之中，那块玉佩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引人注目。它散发着一种古朴且神秘莫测的光泽，柔和而温润，就像历经千年沧桑的古老传说所散发出的光芒。

仔细端详这块玉佩，可以看到其表面有着细腻无比的纹理，这些纹理犹如岁月精心雕琢而成的印记，每一道都承载着悠悠时光的故事和记忆。而玉佩上雕刻得精美绝伦的虎头更是活灵活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若拥有洞悉世间万物的能力，深邃而锐利，似乎正在默默地讲述着一段早已被漫长岁月所尘封的往昔岁月。

此刻，琉璃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荡起来，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了爷爷临终前的那个令人心碎的时刻。那时，爷爷那原本红润健康的面庞变得苍白如纸，但即使如此，他脸上透露出的坚毅之色依然清晰可见。尤其是爷爷那饱含着深深情感以及殷切嘱托的目光，仿佛化作了永恒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了琉璃的心间，从未曾远离过。

就在此时，坐在不远处的王剑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不经意间，他抬起眼眸，视线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扫向了琉璃所在的方向。当他的目光触碰到琉璃手中紧握着的那块玉佩时，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如遭强烈电击，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猛地颤抖起来。

起初，王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块玉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突然回过神来，以惊人的速度从地上一跃而起。由于起身太过仓促，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不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前进的步伐。相反，他的脚步中还带着几分急切之意，毫不犹豫地朝着琉璃快步奔去。

“姑......姑娘，你......你手中的那块玉佩，它到底......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啊？”王剑的声音颤抖得极其厉害，甚至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抖动起来。那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震惊之情，仿佛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承载着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深藏心底、从未对人诉说过的无尽期盼。

琉璃慢慢地抬起头，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迎上了眼前这位神色显得异常激动的老人。她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但其中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坚定不移的意味：“这块玉佩，是我的爷爷在临终之前，无比郑重地交托到我手上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琉璃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爷爷交给自己玉佩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然后，她用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玉佩递到了王剑的面前。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会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惊扰到玉佩当中可能正在沉睡的某个灵魂一般。

王剑的双手颤抖得简直就跟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没有什么两样。他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然后才缓缓地伸出手去。那只手伸出去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好像他即将要触碰到的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是一件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亦或是一件能够彻底改变他整个人生命运轨迹的神圣之物。当他终于成功地接过那块玉佩的时候，一瞬间，他的目光便被紧紧地吸引住了，再也无法从上面移开哪怕半分。只见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中夺眶而出，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滚滚而下。

他的嘴唇像是风中残烛一般剧烈地哆嗦着，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细微的嗡鸣声响彻在空气中。喉咙里更是不断地重复着那句令人心碎的话语：“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啊……”那声音犹如杜鹃啼血，声声泣诉，其中蕴含着复杂而深沉的情感——有久别重逢后的狂喜，宛如沙漠中濒死之人望见绿洲时的欣喜若狂；有骤然失去的悲恸，恰似大厦倾颓、山河破碎般的绝望哀号；更有着对往昔悠悠岁月的无尽追忆和深深眷恋。

琉璃静静地站在一旁，美眸凝视着眼前这个情绪已然彻底失控的老人王剑。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就像一个迷失在迷雾森林中的孩童，急切地想要探寻出前方道路的真实模样。然而，在那心底最深处，却又似乎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些答案，只是这些答案还如同蒙尘的明珠，尚未完全展露其璀璨的光华。

“老人家，请问您认识我的爷爷吗？”琉璃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她的声音清澈动听，宛如黄莺出谷，但其中却掩饰不住那份对于真相的渴求。琉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王剑身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琉璃的这番问话，不啻为重锤猛击，狠狠地砸在了王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只见他原本激动得有些发红的双眼瞬间黯淡了下去，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再也透不出一丝光亮来。悲伤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淹没了他整个人，使得他的身体微微摇晃起来。

“认识，当然认识......”王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断断续续地从他那干裂的双唇间挤出。他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指向琉璃腰间那块洁白如雪的虎符玉佩，接着说道：“这可是当年威震天下的白大将军随身佩戴之物啊！孩子，你的爷爷他如今身在何处？”

听到这话，琉璃娇躯猛地一颤，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悲伤的情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他......他已经不在人世了。”琉璃强忍着内心的剧痛，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回答道，“他被可恶的赵军残忍杀害了......”

听到这话，王剑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力如雷霆万钧般狠狠地撞击在身上，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身子猛地剧烈晃动起来。他脚下一个踉跄，步伐变得虚浮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难以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过了好一会儿，王剑才勉强稳住身形，但依然摇摇欲坠。他缓缓地、艰难地抬起头，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时却闪烁着一丝令人心碎的光芒。目光穿透山洞顶部那厚重而冰冷的岩石，直直地望向那遥不可及的无尽苍穹，仿佛要穿越时空的屏障，去追寻某个已经消逝的身影。

良久，王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紧接着，他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很快便浸湿了衣襟。他的哭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着，犹如夜枭的哀鸣，让人闻之心酸落泪。

山洞里的其他村民们，原本都沉浸在各自或悲或喜的思绪之中。然而，王剑这突如其来的恸哭之声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他们纷纷被这凄惨的哭声吸引，不约而同地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王剑所在之处。

当众人看清王剑和身旁之人脸上那无比沉重的神情时，心中不禁一紧。尽管满心疑惑，但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地选择了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发问，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生怕惊扰到正在宣泄悲伤的王剑。

就在这时，王剑的老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满脸焦急之色，一边伸手轻拍着王剑的后背，试图给予些许安慰；一边关切地询问道：“老头子，到底出什么事儿啦？咋哭得这么伤心呐！”与此同时，王剑的儿子阿古也快步赶来，伸出双手紧紧地搀扶住父亲颤抖不已的身躯。

面对亲人关切的询问，王剑悲痛欲绝，哽咽着说道：“白……白大将军……他……他死了啊！”说完这句话，他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愈发凄厉，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随之揪紧。

过了许久之后，王剑才勉强让自己那如波涛汹涌般翻涌不止的心绪逐渐地平复下来。只见他动作迟缓地移动脚步，缓缓地走到琉璃身边，并慢慢地坐了下去。此刻，他那双原本犀利有神的眼睛，仍然牢牢地锁定在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之上，整个人就好似深深地沉浸在了某段既遥远又令人难以忘怀且刻骨铭心的回忆当中一般，久久无法自拔。

稍作停顿后，王剑终于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开口向琉璃询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令祖父他老人家......在临终之前可曾留下什么遗言吗？还有就是，他有没有提到过老夫呢？”说话的时候，王剑的语气里明显夹杂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似乎非常害怕从琉璃口中听到那个令他不愿面对的否定回答。

听到王剑的问话，琉璃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淡淡的困惑之色。紧接着，琉璃轻声回应道：“实不相瞒，爷爷在世之时，从来都未曾跟我提起过有关他过去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他只是将一身精湛的武艺以及为人处世的种种道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而已。另外，爷爷还特别嘱咐我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人世了，就让我拿着这块虎头玉佩来到这云梦溪畔，到时候自会有人引领我前往秦国。”

话音刚落，王剑那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夺眶而出。这些滚烫的泪珠沿着他那布满岁月痕迹、满是褶皱的脸颊不停地滑落而下，最后一滴滴地掉落在那件已经略显陈旧的衣衫之上，很快便浸湿了一大片。此时的王剑，一边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一边喃喃自语道：“白起将军啊！想当年，您纵横沙场，一生都在为大秦帝国四处征战，历经无数次生死之战，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功勋卓着。然而，谁能想到到头来您竟然会落得个如此凄惨悲凉的下场......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他微微眯起双眼，仿佛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那位威震天下的白起将军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身影。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地讲述着白起将军的过往事迹。

在那烽火连天的战场之上，白起将军身先士卒，率领着秦军冲锋陷阵。金戈闪耀，铁马嘶鸣，他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其气势之磅礴，犹如猛虎下山，气吞万里山河。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让人热血沸腾，仿佛能听到喊杀声和兵器相交之声在耳边回荡。

白起将军不仅勇猛善战，更是智谋过人。他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为秦国攻城略地，不断拓展疆土。一场场胜利接踵而至，秦国的版图日益扩大，霸业的基石也由此奠定。然而，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最终却迎来了令人扼腕叹息的凄凉结局。

琉璃静静地坐在一旁，美眸凝视着王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的叙述。随着故事的展开，她的内心深处对白起将军的敬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从未想过，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慈爱有加的爷爷，竟然有着如此波澜壮阔的一生。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看似平凡无奇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温馨而珍贵。

王剑的目光落在琉璃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姑娘，既然将军临终前留下遗愿，嘱托我们一定要将你带回秦国，那我等必定不负他的信任与重托！无论前方道路如何艰险，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定会护你周全，保你平安抵达秦国。相信在那里，你必能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延续白起将军的荣光！”说罢，他紧紧握起拳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琉璃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多谢您，王剑爷爷。对于能够回到爷爷的故土这件事情，我的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向往。我非常渴望亲身去感受一下那个爷爷曾经生活过、奋斗过并且誓死保卫过的地方。我想要沿着他所走过的道路，一步步地追寻他当年留下的那些深深浅浅的足迹。”

就在这时，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恰好被隐藏在山洞深处的一些村民们给听了进去。尽管这些淳朴善良的村民们对于王剑和琉璃口中所提到的那位威名赫赫的白起将军知之甚少，但是当他们听到即将要踏上回归秦国的征程时，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细微的涟漪。

只见人群之中，一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面露犹豫之色，缓缓地开口向王剑询问道：“王剑叔啊，咱们……真的就要这样义无反顾地回到秦国去吗？这些年来，我们在赵国这边的日子虽说确实过得异常艰难困苦，可不管怎么说，好歹还算是拥有一个相对安稳的栖身之所吧。然而，如果就这样贸然踏上归途，这一路上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以及未知的危险，恐怕是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皱起眉头，满脸尽是忧虑与不安的神情。

王剑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他身姿挺拔如松，双目炯炯有神，坚定不移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见他胸膛微微挺起，深吸一口气后，声若洪钟般大声喊道：“诸位乡亲们啊！咱们的骨子里流的可都是秦国人的血呐！那秦国，就是咱们的根，是咱们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故乡家园呀！这么些年来，咱们一直在外漂泊流浪，风餐露宿，难道你们心中就不曾涌动着想回到那片生育咱们、养育咱们长大成人的故土的念头吗？更何况，这可是将军临终前留下的遗愿哪！咱们无论如何都万万不可违背呀！”

王剑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众人心头之上。一时间，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言辞所震撼，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去。

过了好一阵子，人群中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来是一位满头银丝、面容慈祥却又透着几分沧桑之感的老者，正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但却异常坚定地向前迈出几步。

待走到人群前方时，老者先是抬起头，用那双略显浑浊却依然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眼睛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才缓缓张开嘴巴，用略带沙哑却饱含深情的嗓音说道：“王剑所言极是啊！孩子们，咱们的确是该回家啦！这一路行来，想必会遭遇诸多艰难险阻，甚至可能会面临生死考验。但是没关系，只要咱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得住咱们归家的脚步！哪怕前面等待着咱们的是刀山火海，咱们也要咬紧牙关，一块儿把它给闯过去！”

老者话音刚落，现场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附和之声。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村民们，此时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表示自己愿意追随王剑和老者一同踏上归途。尽管每个人的眼神深处，仍然隐隐透露出对于即将开始的这段未知旅程的些许恐惧之情；然而与此同时，那份对于家乡的深切思念以及渴望早日归去的急切心情，却是愈发强烈起来，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在他们的眼眸之中熊熊燃烧。

琉璃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些淳朴而善良的村民们，内心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同时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力量。她深知，就在这一刹那间，自己已然告别了往昔那形单影只的孤寂生活，取而代之的是身边这群意气相投、能够同生共死的亲密伙伴。

在随后的时光里，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村民们纷纷行动起来，热火朝天地为即将踏上归秦之路展开筹备工作。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家中为数不多的财物逐一清点整理，并从中精挑细选出一些轻巧便携且实用性强的衣物以及数量有限但足以果腹的干粮。

与此同时，琉璃充分发挥自身高超绝伦的武艺专长，每天如飞鸟般敏捷地穿梭于茂密的山林之间。她依靠着敏锐至极的感官洞察力以及灵活矫健的身姿动作，一次次成功地捕获到各种鲜活的猎物。每当她满载而归时，手中总是拎着沉甸甸的新鲜食材，仿佛给大家带来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曙光和希望。

另一边，王剑亦是终日忙得不可开交。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行程规划当中，凭借其多年来闯荡江湖所积累下的丰厚阅历和宝贵经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精心选定了一条相较而言更为安全可靠的行进路线。不仅如此，他还不厌其烦地向众人详细讲解道：“我们这一路之上务必要尽可能避开宽阔平坦的大道，转而专门拣选那些隐匿幽深、崎岖难行的小道前行。唯有如此行事，方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遭遇敌军的风险概率。”同时，他还组织村民们进行简单的防卫训练，传授他们一些在危急时刻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技巧。

出发的那一天，太阳刚刚升起，天空就呈现出一种令人惊叹的晴朗景象。湛蓝的天幕宛如一面无边无际、晶莹剔透的巨大镜子，纯净得没有丝毫云彩来遮蔽它的光辉。金灿灿的阳光如同万道利剑般穿透了茂密森林的层层枝叶，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斑驳金色光斑，犹如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抽象画作。

轻柔的微风悄然掠过，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清新气息和泥土芬芳。微风拂动着树叶，发出一阵阵细微而又清脆的沙沙声响，仿佛是无数个小精灵正在共同演奏一首欢快愉悦的乐章。道路两旁，五彩斑斓的野花争奇斗艳、肆意绽放。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黄的赛金……它们或独自挺立，或三五成群地簇拥在一起，构成了一道绚丽多彩的风景线，为这原本枯燥乏味的漫长旅途增添了一抹浓郁的生机与蓬勃的活力。

就在这时，村民们陆续来到了山洞前集合。他们每个人都身背一个略显简陋陈旧的行囊，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干粮。有的人手中还紧紧牵着自家那头瘦弱但却十分温顺听话的牲口。大家整齐有序地排列站立着，脸上的表情复杂多样。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对于前方未知旅途既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和莫名的恐惧，但同时又蕴含着对早日回归故乡的热切期盼以及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琉璃静静地伫立在队伍的最前列，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袭黑色劲装，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神秘而深邃。黑色的布料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弱但却引人注目的光泽，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坠落其上，将她那原本就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更加英姿飒爽。

她纤细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名为凤鸣的宝剑，剑鞘之上精心雕琢的装饰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宛如凤凰涅盘时所绽放出的绚烂火花。琉璃手持剑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势，恰似一位即将驰骋疆场、奋勇杀敌的巾帼女将军。

就在琉璃身侧不远处，王剑稳稳地站立着。尽管他年岁已长，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深深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炬，透露出一种经过漫长时光洗礼后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坚毅。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凝视着远方，仿佛能够穿越层层山峦和茂密树林，直直地望见遥远的秦国所在之处。

此时，只听得王剑猛然高喊一声：“乡亲们，让我们启程吧！”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山谷，久久地在空中回荡着。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整个队伍开始缓缓地向前挪动步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又充满希望。他们沿着那条蜿蜒曲折、宛如巨蟒般盘踞于山间的小路，迈着坚实有力的脚步，一步步朝着秦国的方向坚定地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