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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长歌 第57章 珠胎暗结

作者:率真的晚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7 16:38:18 来源:小说旗

咸阳城,这座秦国的核心枢纽,在寒冬的肆虐下,尽显雄浑与冷峻。凛冽的北风如同一头猛兽,呼啸着穿梭在大街小巷,刮过脸颊时,带来如刀割般的刺痛。高耸厚实的城墙绵延数里,此刻被皑皑白雪层层包裹,每一块古老的砖石都被雪温柔覆盖,远远望去,恰似一条银白巨龙蜿蜒盘踞,默默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城内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偶有几个赶路之人,也都将自己裹在厚重的棉衣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行色匆匆,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街边的店铺大多紧闭门窗,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外界的严寒,唯有几间卖热食的铺子还透着些许温暖的光,从门缝中溢出的饭菜香气,在冷空气中短暂停留,引得路人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王剑等人开设的客栈,却在这冰天雪地中透着别样的热闹。客栈的招牌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走进店内,暖意扑面而来,熊熊燃烧的炉火将整个大堂照得通红。在这宽敞明亮、热闹非凡的客栈之中,来自四面八方的食客们纷纷围坐在一张张四方大桌之旁。只见那桌子之上,摆满了一道道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以及一壶壶香醇可口的美酒佳酿。

此时,店内的店小二身穿一袭略显单薄的衣衫,但他却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在众多桌椅之间来回穿梭忙碌着。尽管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他仍不忘扯起嗓子,高声吆喝道:“客官,您点的酒菜来喽!请慢用啊!”

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王剑与几位同样来自云梦溪村的同伴,则正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招待各位客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亲切的笑容,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其眼神深处竟隐隐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警觉之色。

只见他们几人手脚异常麻利,或熟练地为客人添上一杯杯清香四溢的茶水,或迅速地为客人斟满一盅盅醇厚醉人的美酒。与此同时,他们还时刻保持警惕,竖着耳朵聆听着周围传来的每一丝声响,不肯放过任何一条可能具有重要价值的消息线索。

就在这家客栈的某个僻静角落处,坐着一名操着地道楚地方言的行商旅客。此刻,这位商旅正口沫横飞、眉飞色舞地向身旁之人讲述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哇?近日里,楚国那边可是在边境一带大肆增派了为数众多的兵马呢!依我看呐,他们此番举动定然是要针对秦国搞出些大动静来了哟!”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赵国朝堂上又起纷争了,那些个大臣们为了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另一个旅人接过话茬,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手中的筷子随意地比划着。

王剑双手稳稳地端着托盘,步伐轻盈地从那群人的身边缓缓走过。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但实际上却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声音。当他靠近那些正在低声交谈的人们时,他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微微侧过头去,将耳朵悄悄地凑近,仿佛一只警惕的猫在捕捉猎物的气息。

那些话语如同涓涓细流般流入他的耳中,被他迅速地铭记在心。待他确认已经将所有重要的信息都牢记之后,他才重新挺直身躯,面不改色地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托盘上的物品也丝毫未受影响,依旧平稳地放置在那里。

对于王剑和他的同伴们而言,这些来自天南海北、形形色色之人的只言片语,无疑都是极其宝贵的情报资源。它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明珠,虽然此刻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大放异彩,但只要时机一到,或许就能成为解决难题的关键所在。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要追溯到那个勇敢无畏的女子——琉璃。她代替楚国公主芈曦,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那座神秘而威严的秦王宫。自那时起,王剑等人便在这繁华喧闹的咸阳城中开设了这间小小的客栈。凭借着客栈每日迎来送往的众多客人,他们巧妙地搜集着各种各样的情报。无论是宫廷内的秘闻,还是市井间的流言蜚语,他们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为了能在关键时刻给予琉璃最有力的支持和帮助。

与此同时,在那戒备森严的秦王宫内,琉璃正与嬴政并肩漫步于宫苑之间。冬日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温柔地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给两人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然而,即便有这温暖的阳光相伴,空气中弥漫的寒意依然如影随形,让人难以忽略。

放眼望去,宫苑中的大多数树木早已在寒冬的侵袭下褪去了翠绿的叶子,只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枝干,孤独地挺立在寒风之中,不时地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冬日的冷酷无情。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宛如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细碎而迷人的光芒,犹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

嬴政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锦袍,袍角处精心绣制着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金色龙纹,那龙纹犹如活物一般,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身材高大而挺拔,如同傲然挺立的苍松,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此刻,他微微侧过头去,目光温柔如水地凝视着身旁的琉璃。

只见琉璃身穿着一袭鲜艳似火的红色宫装,那衣服剪裁得体,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婀娜的身姿曲线。她就像一株傲雪绽放的红梅,娇艳欲滴却又不失高雅端庄之态。琉璃扬起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庞,美眸中闪烁着明亮动人的光芒,回望着嬴政,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陛下,我坚信您必能扫平六国,统一天下,成就千秋霸业。然而如今这世间战乱频仍,纷争不止,陛下您为国操劳之际,也务必要多加珍重自身啊。”言罢,她轻盈地抬起玉手,轻轻地挽住了嬴政粗壮有力的手臂,然后缓缓地将螓首倚靠在他宽厚坚实的肩膀之上。一抹幸福甜蜜的微笑悄然爬上了她那粉嫩娇俏的唇角,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绚烂夺目。

嬴政感受到琉璃的深情依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伸出另一只大手,轻柔地拍了拍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俊朗刚毅的脸庞上随即展露出一抹无比自信豪迈的笑容:“放心,只要有你陪伴在孤的身旁,便给予了孤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勇气。这大秦帝国的辉煌未来,必将由你我共同见证!”

说罢,两人相依相偎,继续悠然自得地在这座宏伟壮丽的宫苑之中闲庭信步。他们脚下所踏出的串串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刻在了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仿佛记录下了这段温馨浪漫的时光。

可是没过多久,天空中又纷纷扬扬地飘洒下鹅毛大雪来,那些刚刚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一层厚厚的新雪所掩盖,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来都未曾在此行走过一般。琉璃沉醉在这甜蜜的爱情之中,王剑等人,早已被她抛诸脑后。

嫪毐的府邸,此刻一片寂静。府邸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在雪的覆盖下,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憨态。嫪毐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书房里的炭火燃烧得正旺,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的眼前浮现出吕不韦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吕不韦,你不过是个商人出身,如今却在秦国一手遮天,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低声呢喃道,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手中的匕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管家步履匆匆地踏进了书房。他来到嫪毐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启禀老爷,府外有几位客人求见。”

嫪毐原本正埋首于书案之上处理事务,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没瞧见本老爷此刻正忙碌得很么?叫他们改日再来吧!”

然而,管家却是一脸为难之色,稍稍凑近嫪毐压低声音道:“老爷,依小的看,这几位客人来头不小啊,而且他们声称有重要之事要与您当面商议呢。”

嫪毐心头忽地一动,暗自思忖道:莫非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扩充势力的契机终于来临了不成?想到此处,他赶忙站起身来,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同时脸上也瞬间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接着便迈着大步朝书房门外走去。

当嫪毐步入客厅时,一眼就望见厅内站立着几个陌生之人。其中为首的乃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此人双目炯炯有神,犹如两道火炬一般,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江湖气息。再瞧那男子身上所披的那件黑色披风,其边缘处尚沾着几点尚未完全消融的雪花,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风雪之旅。

“哎呀呀,不知诸位贵客大驾光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嫪毐满脸堆笑地快步上前说道,边说边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众人入座的手势。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袭青衫,腰佩宝剑,身姿挺拔如松,缓缓走上前来,对着嫪毐微微拱手作揖,朗声道:“在下久仰嫪大人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特地登门拜访,还望大人不吝赐教。”其声音洪亮而清澈,宛如黄钟大吕一般,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嫪毐闻言,嘴角微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呵呵,原来是阁下及诸位豪杰,久闻你们兄弟几个在江湖上声名远扬,皆是身怀绝技之辈,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眼前众人,暗暗打量着他们。

这时,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大人谬赞了,我等不过是些江湖草莽,略通些许武艺罢了。近日听闻大人正在广招天下贤才,欲成就一番宏图伟业,我等兄弟心向往之,故而冒昧前来,希望能够追随大人左右,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嫪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微笑着回应道:“哈哈,诸位如此抬爱,嫪某实在愧不敢当。既然诸位有意投效于我,只要尔等真心诚意,尽心尽力为我办事,他日事成之后,我定然不会亏待诸位。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皆不在话下。”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齐齐躬身行礼,高声喊道:“我等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声音整齐划一,气势如虹,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自那日起,嫪毐的府邸就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常常会有一些行踪诡秘的访客进进出出。这些人或身背行囊,或怀揣密函,个个都显得行色匆匆。而嫪毐则利用手中的金钱和权势,大肆笼络各方能人异士。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智谋之士,只要被他看中,都会想尽办法收入麾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嫪毐的势力犹如春天里的野草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生长蔓延开来。他暗中培植亲信,组建私人武装力量,逐渐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集团。这股势力盘根错节,触角伸向了各个领域,甚至连朝廷内部也开始受到其影响。一时间,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公元前 243 年深冬,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整个大郑宫仿佛都被冻僵在了时光之中。天空阴沉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大郑宫的屋顶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银装素裹的城堡。而那檐下长长的冰溜子,则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宛如一排排锋利的剑戟。

朱姬身披一袭华丽的锦衾,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显得空洞无神,手中虽然握着一卷书,但心思显然并不在此,许久都未曾翻动一页。她身旁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往火盆中添加着炭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这位尊贵的主子。随着炭火的燃烧,房间里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就在这时,朱姬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紧接着便是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涌上心头。她面色一变,连忙抬手捂住嘴巴,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不远处的净桶冲去。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宫女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扶住朱姬。她满脸关切之色,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朱姬的后背,试图让她能舒服一些。那轻柔的动作和焦急的语气,无不透露出对朱姬的担忧与关心。

朱姬俯身在净桶边呕吐了好一阵子,直到胃中空空如也,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这才缓缓直起身来。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宫女赶忙递过一方丝帕,朱姬接过擦了擦嘴角,虚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几日以来,总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时不时就会犯恶心。”

宫女听后,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她连忙扶着朱姬重新坐回榻上,轻声劝道:“太后,依奴婢之见,还是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过来给您好好瞧瞧吧。万一真要是有什么病症,也好及早诊治啊。”说着,便转身准备去安排传唤太医之事。

朱姬面色苍白如纸,娇躯轻颤,微微颔首,用那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嗓音说道:“也罢,速速去罢,早些归来。”

未过多久,只见一名太医脚步匆忙而至。此人身材中等,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袍,袍袖随风飘动;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方巾,略显几分儒雅之气。他一路疾行小跑而来,额头上已然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待至近前,太医赶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之后,方才缓缓起身,移步到朱姬身侧,而后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朱姬纤细的手腕之上,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其把起脉来。

时光悄然流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太医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凝重,原本就微皱的眉头此刻更是紧紧拧成了一团,额头上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朱姬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的神情变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太医啊,哀家究竟是患了何病?为何你如此神色凝重?”

太医嘴唇嚅动了几下,似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太后娘娘,微臣要先向您道一声恭喜了......您、您已有身孕了。”

“什么?”闻听此言,朱姬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瞪大了双眸,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此时布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万状之色。她猛地伸手一把死死抓住太医的手臂,力气之大竟让太医感到一阵生疼。朱姬的声音尖锐刺耳,几近嘶吼:“你休要胡言乱语!这如何可能?定是你诊断有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太医的肌肤之中,留下了几道鲜红的印痕。

太医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微臣虽然医术算不上十分高明,但对于这种事情,微臣还是能够确定无疑的。太后您……确实是有喜了呀!”

朱姬听到太医这番话,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下子瘫倒在了榻上。她那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变得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一旁伺候的宫女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止了流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门外冲了进来。此人正是嫪毐。他刚一踏进房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内的异样。看着满地跪着的太医和呆若木鸡的宫女们,再看看瘫倒在榻上面色苍白、泪眼汪汪的朱姬,嫪毐的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给我滚出去!”嫪毐怒目圆睁,对着那些宫女们厉声呵斥道。宫女们闻言,如蒙大赦一般,纷纷低着头,脚步踉跄地快速退出了房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嫪毐快步走到朱姬身边,然后轻轻地弯下腰,伸出双臂将她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他温柔地抚摸着朱姬的秀发,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朱姬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双美丽的眼眸此时早已被泪水淹没。她望着嫪毐,哽咽着说道:“嫪郎,刚才太医说……说哀家有喜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若是此事被大王知晓,咱们两个恐怕都难逃一死啊。”说完,她又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那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嫪毐面沉似水,一双眸子冷若寒星,眉头紧锁,静静地站在原地沉思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此事非同小可,断不能让其走漏半点风声!那个太医,绝对留不得。”话音未落,他的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阴鸷寒光,同时紧紧攥住了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旁的朱姬满脸惊恐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你竟然要杀人灭口?”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惧与慌乱。

嫪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朱姬的秀发,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起来:“莫怕,亲爱的。为了你、我还有咱们未出世的孩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你尽管放宽心便是,所有的事情我自会妥善安排好的。”

就在当天深夜,万籁俱寂之时,那个无辜的太医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嫪毐依旧觉得不够保险,于是开始对宫中那些有可能知悉这件事的宫人们展开严密的排查。只要稍有一点可疑之处,这些宫人便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被嫪毐暗中派出的杀手秘密处决。

朱姬自从得知太医被杀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懊悔之中。她终日以泪洗面,哭得双眼红肿如桃,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无比憔悴。终于,在某一天,朱姬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泣不成声地对着嫪毐哀求道:“我们还是把这孩子打掉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嫪毐轻轻地握住朱姬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深情而又温柔地凝视着她,轻声细语道:“亲爱的,这可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是上苍恩赐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难道你真的心狠到要将这个小生命扼杀于腹中吗?况且,只要我们谨慎一些、低调行事,就绝对不会有人察觉到这件事的。待到咱们的宝贝呱呱坠地之后,我们便可以带着孩子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去追寻属于我们一家三口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

朱姬原本坚定如铁的内心,在嫪毐这一番柔情蜜意的攻势之下,渐渐地开始动摇起来。她心中对于此事败露后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的恐惧,此刻竟也被那一丝丝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所逐渐取代。为了能够顺顺利利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朱姬苦思冥想了许多个日夜,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向嬴政呈上了一封情真意切、言辞恳切的书信。

此时的嬴政正端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书房之中,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手中朱姬送来的那封书信,只见其剑眉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书房内四处都摆放着堆积如山的各类书籍以及一卷卷古朴厚重的竹简,而书房一侧的墙壁之上,则高高悬挂着一幅巨大无比的秦国地图,那上面清晰地标示着大秦帝国辽阔的疆土与众多的城池。

一直守候在旁的李斯见嬴政神色凝重,不禁有些担忧地开口询问道:“陛下,莫不是太后娘娘那边有何重要的旨意传达过来了么?”

嬴政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旁恭敬而立的李斯,缓声道:“太后在信中言道,近来她的身子愈发孱弱不堪,咸阳城中每日的喧闹嘈杂之声令她无法安心调养身体之疾,故而恳请孤准许她迁往秦国昔日的都城——雍都居住休养。”

李斯微微皱起眉头,心头不禁掠过一丝疑虑。他望着嬴政,迟疑片刻后开口道:“陛下,太后此番举动着实令人费解啊!雍都与咸阳相距颇远,且太后身体一直欠佳,如此长途跋涉、一路奔波,恐怕会对其病情不利呀......”

嬴政听闻此言,面色未改,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淡然回应道:“太后向来身子骨娇弱,如今年岁渐长,更是需要静心调养。想必她也是觉得咸阳城中过于喧闹繁杂,想要寻一处清幽宁静之地安心养病罢了。寡人身为其子,又岂能忤逆母亲之意呢?”

李斯见嬴政心意已决,便深知再多言亦是无益,遂赶忙躬身行礼,恭声应道:“陛下仁孝之心天地可鉴,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妥善安排好太后此次行程,确保万无一失。”

得到嬴政首肯之后,朱姬便携同嫪毐以及一众宫女和侍卫们,踏上了前往雍都之路。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寒风凛冽,大雪纷飞,道路早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那沉重的车轮艰难地在雪地中缓缓滚动着,每前行一步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一般。而在车轮过后,则留下了两条深深的车辙印痕,宛如大地之上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此刻,在咸阳城的另一个角落,吕不韦那座宏伟壮观的府邸正呈现出一幅热闹喧嚣、人来人往的景象。这座府邸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彰显着主人身份的尊贵和地位的显赫。

朱红色的大门高大而威严,门上精心雕刻并镶嵌着金色的门环,每当阳光洒落在上面时,便会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里的与众不同。门前宽敞的道路上车水马龙,一辆辆华贵的马车接踵而至,宾客们或步行或乘车纷至沓来,他们衣着光鲜亮丽,个个气宇轩昂。

吕不韦则傲然站立于一座高高筑起的台子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台下众多的文人墨客。只见他面带微笑,那笑容之中充满了自信和满足,显然对眼前的场景颇为满意。他身穿一袭绣有精美图案的华丽锦袍,衣袂飘飘;头上戴着一顶高耸入云的冠冕,更显其风度翩翩、意气风发。

“诸位!今日能够与在座诸君欢聚于此,实在是吕某莫大的荣幸啊!”吕不韦提高嗓音大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犹如洪钟一般在整个府邸的庭院中回响不息,“这本《吕氏春秋》,乃是本人花费无数心血方才编撰而成。我的初衷便是要汇集百家之长,博采众家之精华,从而为我们大秦帝国的未来发展指引一条光明大道。在此,恳请各位畅所欲言,不吝赐教,让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完成这部传世巨着!”

台下众人皆面带恭敬之色,纷纷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高呼道:“我等愿为相国大人效犬马之劳!”刹那间,整个府邸弥漫着浓郁的墨香气息,众多才华横溢之士纷纷拿起毛笔,肆意挥洒笔墨,尽情抒发各自独特的见解和主张。其中一部分人围绕着儒家所倡导的仁爱理念展开热烈探讨;另一部分则针对道家所推崇的无为而治之道激烈辩论;更有甚者正在详细阐释法家那一套行之有效的治国方略。

吕不韦于人群之中来回穿梭,不时停下脚步静心聆听,每当听到精彩之处时便会颔首表示赞同与赞赏。然而,恰在此刻,一名门客神色匆忙地快步走了进来,并凑近吕不韦耳畔轻声低语了数句。吕不韦闻听之后,双眉微微一蹙,原本平静的面庞之上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但这丝不快转瞬即逝,他迅速调整好情绪,重新展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向着在场众人缓声言道:“诸位贤才,不韦突遇些许紧急要务亟待处置,还望各位海涵,暂且容不韦离开片刻。”言毕,他旋即转身朝着书房方向迈步而去。

踏入书房,只见屋内光线略显昏暗,一个身着黑色长袍之人正背对房门静静伫立着。伴随着吕不韦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躯。定睛观瞧,此人身形高挑修长,面庞冷峻如霜,一对眼眸犹如深潭般幽深,其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睿智光芒,此人便是来自韩国的贵胄公子——韩非。

“韩非见过吕相国。”韩非微微拱手,那张清俊的面庞之上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他心间掀起丝毫波澜。

吕不韦则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闻名已久的青年才俊,眼中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只见那韩非身形修长,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吕不韦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言语之中难掩对韩非才华的赞赏之情。

韩非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相国过誉了。韩非此次贸然来访,实是有事想要与相国共同探讨一番。”

吕不韦心头一动,暗自思忖这韩非究竟所为何事。只听韩非接着说道:“韩非不才,但对治国理政略通一二,此次前来便是想与相国探讨一下秦国如今的治国之道。”

吕不韦深知韩非子乃是法家学派的杰出代表人物,其思想之深邃、见解之独到,早已传遍天下。若是能够将此人招致麾下,让他为己所用,无疑会给自己的政治生涯增添一份强大助力,犹如猛虎添翼一般。想到此处,吕不韦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连忙应道:“哦?如此甚好,愿闻公子高见。”说罢,他满脸堆笑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韩非入座畅谈。

得到吕不韦的首肯后,韩非也不再客气,当下便端坐在椅子上,开始滔滔不绝地阐述起自己的法家思想来。他从依法治国谈起,详细论述了法律对于国家治理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制定出一套严谨完善且行之有效的律法;紧接着又谈到君主集权,强调君主应当牢牢掌握最高权力,以确保政令畅通无阻;而后又论及奖励耕战和打击权贵等方面,每一句话都说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直切要害所在。

吕不韦起初只是静静地倾听,随着韩非的讲述渐入佳境,他也渐渐被对方精彩绝伦的言论所吸引,时而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时而眉头微皱陷入沉思,偶尔还会就某些观点提出疑问与韩非展开深入探讨。一时间,屋内气氛热烈非凡,两人你来我往,各抒己见,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数个时辰……

“公子所言,实乃真知灼见啊!令不韦如醍醐灌顶,受益良多。不韦斗胆一问,不知公子可否愿意留于我大秦,与不韦携手并肩,共为我大秦之千秋伟业尽一份心力呢?”吕不韦言辞恳切,目光灼灼,满怀期望地望着面前的韩非子。

韩非子闻言,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心中一时犹豫不决起来。此番前来秦国,他原本胸怀壮志,欲在此大展宏图、施展平生所学。然而,他毕竟身为本国韩国之公子,难免担忧会因这一身份而遭致秦国君臣的猜疑和提防。思索片刻之后,韩非子缓缓开口道:“此事实非小可,还望吕大人能容韩非思量斟酌一番。”

吕不韦眼见韩非子面露难色,心知此刻不宜勉强,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无妨无妨,公子尽管深思熟虑便是。若是日后公子有意投身我大秦之事业,不韦之门永远为公子敞开。”

辞别吕不韦之后,韩非子独自一人信步走出其府邸,踏入了咸阳城那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此时,天空中再度飘起了洁白无瑕的雪花,宛如鹅毛般轻盈地洒落而下。这些雪花纷纷扬扬地坠落到韩非子那件黑色的长袍之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

韩非子停下脚步,抬眼凝望着眼前这座繁华热闹的都城,心中不由得涌起万般感慨。秦国之强盛繁荣,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深深地震撼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然而,他亦清醒地认识到,想要在这片广袤无垠且充满竞争与挑战的土地上真正达成自己的宏伟志向,恐怕并非轻而易举之事。

“这偌大的秦国,究竟会成为我实现人生抱负的绝佳契机,还是最终埋葬我满腔热血与雄心壮志的无底深渊呢?”韩非子轻声呢喃自语着,眼神迷茫而又坚定,似是在向漫天飞雪诉说着心底那份纠结与期许。

与此同时,王剑等人在客栈中也听到了关于韩非子入秦的消息。他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客栈里的炉火依旧熊熊燃烧,温暖着众人的身体,却驱散不了他们心中的忧虑。

“这韩非子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法家思想要是在秦国推行开来,秦国说不定会变得更加强大。”王剑皱着眉头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是啊,可这对我们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另一个同伴忧心忡忡地问道,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明白,在这风云变幻的秦国,每一个新的变数都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而他们,只能在这暗流涌动中,小心翼翼地前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出路。

咸阳城依旧车水马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各方势力却在暗自涌动。朱姬在雍都等待着孩子的降临,嫪毐在咸阳城继续扩充着自己的势力,吕不韦忙着编纂《吕氏春秋》,韩非子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而王剑等人则在客栈中收集着情报,关注着局势的变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秦国悄然酝酿,没有人知道,当风暴来临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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