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书 第18章 刘老三的业余生活

刘季作为泗水亭的亭长，虽然肩上担负着管理职务，但生活总是乐观豁达，仿佛天生就适应了这种节奏。

傍晚，他常常在亭子外溜达，指点江山，谈笑风生，时而与几个熟识的百姓打个招呼，

时而停下脚步，轻松地和那个亭父调侃几句。

“还没到点下班吗老登，有点小饿啊。”刘季抱着胳膊在驿站门口准备走人。

“长官请随意，这里有老头子我在，不会有问题。”亭父低着头道。

“包——相信你的，我先溜了哈。”刘季抬腿就走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刘季确实很喜欢今天早上大家围着他问话的权力的滋味，但是他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已经相信了亭父的稳健。

他非常非常讨厌那种小官儿，自己提前下班了走的时候还要说一句，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啊。

这种话比叫亭父老登要恶心的多。

他想起这种人不禁叹了口气，“唉，还是当个好官好啊。”

不想了不想了，该去找曹寡妇了，今天早上和人家约好了。

今天巡视市场走了一天，脚有点热热的。回曹寡妇家的时候还蛮轻松的。

酒肆升起一道直直的炊烟，曹寡妇正在擦桌子准备迎接人们来吃晚饭。

“哟，到饭点儿您来啦？”曹寡妇叉着腰歪着头说道。

“emmmm~干嘛呀大姐。肚肚打雷了。”刘季揉了揉肚子，学着小孩的腔调说话。

这曹寡妇长得不算惊艳，但有股子英气和韵味，尤其是那双眼睛，常带点小小的挑逗，言谈之间透出一股子自信与独立。

刘季不避嫌，反倒乐得享受这些小小的嬉戏。

寡妇对他微微一笑，目光中却隐含着几分无奈：“你当自己是什么，酒肆老板，难道是你教我做生意？”她故作冷淡，却又不是真的拒绝。

两人这样暧昧的话语来回，气氛自然轻松，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能逗弄的了。

刘季笑而不语，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他爱热闹，又善于交际，便心生一计，道：“我有一计，我给您这酒肆整点客人再整点肉来怎么样。”

“怎么？你一个亭长还要把别人家的猪牵过来？”曹寡妇有点惊讶，睁大了双眼。

“猪要来，而且我打算把咱们这儿的地气都聚集起来，今晚的酒肆可不能冷清了。”

曹寡妇有些不解，但她见刘季满脸自信的样子，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咬了咬嘴唇，像是猜到了什么。

刘季随手摆了摆，朝着大街走去。

他走得并不快，边走边打量四周，眼尖的他很快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樊哙、卢绾，还有几个村里的壮汉正在不远处聚着说话。他嘴角一勾，故作神秘地走上前，“喂，兄弟们，今天可有口福了。”

“啥事？”樊哙期待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总是喜欢搞些不务正业的事。

刘季笑眯眯地回答：“别管，先跟我来，来了再说。”

樊哙听后笑了笑，摸了摸下巴，“行啊，走起。”

“那我也得去看看。”卢绾一脸坏笑，眼睛亮了亮，“不去看看岂不是亏了？”

“呵呵，这就对了。”刘季大笑，“不过，我还得去给你们准备点东西。今天去屠户那边溜达了，想想还是得多点肉，等下你们叫点兄弟，一块儿去搬回来。”

几人也没多问，反正刘季要做的事，大家都有份。于是几个人纷纷分头去叫人，没一会儿，大街上就开始聚集起一群人，几个壮汉扛着篮子，周围的人也纷纷凑热闹。

刘季带着众人一路走到屠户铺子，笑着和屠夫打了个招呼：“大兄弟，今晚的好肉可得多割些了，咱们要办大事。”

屠户一见刘季这群人凑上来，知道这不是小事，便笑着答应了，“行行行，今晚我给你们准备点上好的肉，保你们吃得过瘾。”

“老樊，你跑的快。你去叫老萧来一块吃肉。”

大家一阵忙碌，肉块被一一收好，扛回酒肆。

酒肆门口，曹寡妇站在那儿，看着眼前这帮人提着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哟，真的是动静不小啊，果然是来了个大阵仗。”

“来，来，快开酒，今晚可不止你我两个人了。”刘季摆摆手，示意众人放下东西。

“行，行，这些可全是你说的，别再让我们饿肚子了！”周勃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酒杯。

曹寡妇也不再客气，一阵忙碌之后，丰盛的菜肴与美酒摆满了桌子。

大家纷纷坐下，刘季笑着端起酒杯：“来，兄弟们，今晚无论如何，先把肉吃完，再说那些破事。日子不易，但心情得好，肚子得饱。”

曹寡妇看着这些豪爽的男人们，眼底带着一丝温暖，她也端起了酒杯：“你们是来吃的，还是来喝的？”

刘季大笑：“酒有了，肉也有了，咱们只管吃，别管这些闲事，今晚就让自己尽兴。”

于是，几人举杯同饮，酒肆里笑声不断，气氛温暖而热烈。刘季坐在主位上，看着这群兄弟们吃得满脸通红，自己也没忘了偷得闲暇，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心里想着：即便世道如何变迁，能有这些朋友，能过得像今天这样，已经够好了。

随着酒意渐浓，大家开始放开了肚皮，这就是最简单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路过的人们看到这家酒肆热闹非凡，肉的香气飘来。不禁过来询问价格。

曹寡妇看了看刘季，刘季道：“听老板娘的。”

曹寡妇的酒肆里可不经常有这种菜，但她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报价。

不一会酒肆的桌子也就坐满了。

那屠户帮着把肉搬来，眼见刘季吃的酣畅淋漓，心里却有点打鼓。

“这帮人有点多哦，我可能不是对手。”他暗自捏了捏胸前的围布，感觉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着他。

那黑影站起来端着碗走了过来，“兄弟，你也吃一块肉呗，今天也挺辛苦的。”

“我不吃了。”屠户摇了摇头。

“放一百个心吧，钱少不了你的。吃肉吃肉，交个朋友。”刘季和屠户勾肩搭背上了。

“就是啊，我季哥是什么人。人家可是龙人，能差你这点钱？”樊哙大声喊道。

“什么是龙人？”屠户有点奇怪。

“逗你玩呢，甭搭理他。兄弟你先吃，等会钱就来了。”

刘季叫来曹寡妇，调皮地说道：“大姐，今儿个客人不少，别光照顾我们这一桌，其他桌的事可得你管好了。”

曹寡妇轻笑一声，举起酒壶给刘季斟满酒：“那是自然，我怕赚不到钱，今天你们给我面子，能撑场面，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吃，怎么着都行。”

正说着，几位外面来的客人纷纷起身结账离开，其中一位穿着朴素的老者走到柜台前，拿出一锭铜钱：“老板，今日酒菜美味，值这个价。”

“谢谢客官。”曹寡妇弯了弯腰，接过铜钱，目送老者离去。

紧接着，又有几桌客人结账了。一位中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这肉可真是鲜美，尤其是那块脆皮猪肘，得多谢老板娘，来，下回还来。”说完，他把一袋铜钱递给了曹寡妇。

曹寡妇接过，点头微笑：“多谢，多谢，下回再来，我这里总有你们喜欢的。”

接下来是两个相貌普通的青年，他们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今天晚上他们是冲着刘季和他的兄弟们来的。

看到大家吃得尽兴，他们也悄悄起身，低声向曹寡妇结账：“老板娘，这顿酒肉吃得好，钱给你了。”他们递上一袋铜钱。

曹寡妇点头接过：“感谢二位光临，常来常往。”

整个酒肆此时已是满堂欢声，刘季看着这些散去的客人，心里感到一阵满足：“哎，能和这么一群兄弟，和这么些朋友一起聚餐，真是不容易。曹大姐，你的生意还真是好，今晚你得赚不少。”

曹寡妇笑了笑，“赚是赚了些，但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帮我撑起了这份热闹。谢谢你，刘季。”

“你我客气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刘季端起酒杯，随便聊着，不再关心其他事。

这时，酒肆外的灯火映照着夜空，几个匆忙赶来的客人进来，他们目光一扫酒肆的热闹景象，看到满桌的肉和酒，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正想过去坐下，曹寡妇便向他们招手：“想喝酒吧？赶紧坐，今晚有的吃！”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一个高个子男子走到酒桌前，笑着坐下。他看着这些喝酒的壮汉，忍不住调侃，“哎呀，你们这些人，今晚得把肚子吃大点吧！”

酒肆里笑声再次响起，曹寡妇此时在一旁不禁皱起了眉，心里默默估算着，今晚她的生意真是做得风生水起。

“大姐啊，吐点钱给我屠户兄弟结个账呗。”刘季悄悄把手搭在曹寡妇肩上，在她耳边吹气耳语。

曹寡妇拿了一袋铜钱给刘季，”去吧，龙人季哥。“

“嗨，您就别损我了。”刘季掂着铜钱袋子出去丢给了屠户。

“这是多少呀，刘大哥？”屠户连忙双手接住，把钱袋子捧在怀里。

“多了你留着，少了我没有。”刘季笑呵呵地说道。

“不少不少，谢谢大哥。”屠户快步离开了酒肆。

他对重量非常敏感，感觉到手上铜钱的分量十分激动。

老萧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向刘季的眼睛露出精光。

“刘季啊刘季，你就好像条真龙啊。”

刘季在后厨挠曹寡妇痒痒肉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樊哙在和卢绾大声哈哈哈，俩人有点喝多了。

“老曹啊。”萧何拍了拍旁边的周勃。

曹参是负责抓捕县里监狱的工作，也是一个公务人员。

“咋了萧大人？”曹参放下筷子准备听他讲话。

毕竟老萧官职比较高，而且平时为人也仗义，对老百姓也很好。

“今天这肉吃的香不香？”

“挺好的啊，曹寡妇手艺不赖。”曹参干的主要是体力工作，倒还没有想很多。

“这肉啊，还是大锅的香。”萧何缓缓点了点头，“刘季真不是凡人呐。”

“确实有点门道哈，搞了这么多肉。”曹参也不禁咂了咂嘴。

“这就是建立一条链子，一环扣着一环。

屠户的肉，寡妇的厨艺，客人的钱。肉多了，再多也还是那么一锅，曹寡妇忙也就忙一顿。但吃肉的人给的钱可是按分量结的。

刘季这人呐，心里老是想把锅做大，让大家都能吃上肉。然后自己再占点小便宜。”

“是啊，确实挺能折腾的。”曹参笑呵呵地吃了块肉。心道还以为萧大人有什么大事跟自己说呢。

“刘老三能折腾，这谁不知道。您还搞得蛮严肃的。”

“哈，也是。”萧何举起酒杯道，“来干一杯！敬大家以后都能吃上肉！”

“干！”“干了干了。”

众人无不响应。

刘季从后厨里走出来，嘴里叼着片菜叶子。

萧何向他举杯致意，刘季呲着牙乐了一下。

“吃好喝好啊各位。”

他心想：“老萧应该是在想我牵线给这片酒肆聚聚地气。不过还是老萧厉害啊，感觉咱们这片沛县的人没怎么费劲耕作生活的还是挺富足的。”

大家确实吃好喝好了，像他向大家显摆自己的竹子小帽那天一样慢慢散了。

这次老板娘没有拧着他的耳朵喊他结账。

曹寡妇也是个明白人，这家酒肆除去刘季萧何，她的聪明可以超过剩下的好兄弟加起来。

刘季选女人也是有讲究的。

“那么，今天就打烊了。”曹寡妇把碗筷收起来。

刘季把长凳翻上桌子，意思就是酒肆已经打烊了。

他和曹寡妇一起回了家，到家之后习惯性地脱下外衣，然后又打了盆水擦脸。

“累不累，大姐。”他把手洗干净之后捏了捏曹寡妇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挺好的。”曹寡妇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明天继续吗？”

“可以的。”

刘季点了点头。

“大姐，明天我想去驿站里给的住处睡一晚看看。”

“好，那明天我自己在家也自在。”曹寡妇没有挽留。她是一个很有英气的女人。

“晚安大姐。”

“晚安。”

今天巡视市场高低走了几万步，搬肉也不少斤，又在后厨和曹寡妇亲密。

曹寡妇今天也忙了一天，硬菜不是这么好做的。她砍了不少肉。

两个人过的很充实，也很累。所以今天晚上沾了枕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