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56章 开学前的小插曲

下午天气不算炎热，大大小小的云朵飘浮在天上，很少会被太阳照耀。月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一步一跳地走在街上，残则穿着之前月天给她搭配的长裙和卫衣，小步跟在月天身后。

“嗯，不错，很有少女感。”月天转过身来欣赏残在外景的服装效果。

“真的吗？”残扯扯自己的裙子，有些扭捏。

“害羞什么，穿这么好看我可期待出去走走呢。”

月天走回残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夏日午后是宁静的代名词，残握着月天凉凉的手走在寂静的街边，不时有微风扰乱她额前的发梢，空气中充满着波澜不惊的美好。

“到咯。”

月天晃晃残的手，残抬起头，眼前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地，高高耸立的树木投下大片大片的树荫，有一些小孩在底下玩耍。

“这里是公园？”残四处望望，周围没有栅栏和大门，走几步就踩上了草地。

“嗯，王都最边上的星海公园，我以前经常一个人过来玩。”

月天边说边走，她的目的地似乎并不是这外边的草坪。二人惬意地漫步到一条小河边水声潺潺，在太阳照耀下泛着光辉。

“等我一会哦，你先乖乖在这里坐着。”

月天带着残在河边树荫下的一张长椅上坐好，自己跑开了。残听话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好，扭头看着椅子的把手。这张椅子有些年头了，金属把手的漆皮有些脱落，露出深棕色的锈迹。残又看看周围，碧绿的草地看不到尽头，除了远处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外，剩下的就是一些设备齐全，全副武装的钓者坐在河边耐心垂钓。看了半天也没人钓上鱼来，残低头抬起自己的两条腿，观察自己裹着黑丝的脚踝。她最后还是穿了最习惯的运动鞋，这样的搭配不能说多完美，但残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满意。

“嘿咻，来咯。”

月天的声音传入耳畔，残抬起头，两根长长的鱼竿向她跑了过来。月天把鱼竿塞到残手里，取出怀里的小盒子去河边舀了一点水，和盒子里的粉末糅合在一起，变成一个肉色的团子。

“我……我不会钓鱼。”残看月天忙前忙后地，连忙说道。

“钓鱼这种事，享受过程就好咯，你来看我甩竿。”

月天分了一根鱼竿到残手里，残还在琢磨鱼钩上月天捏的奇形怪状的鱼饵，只听到啵一声，月天的浮漂已经留在了河的中间。

“刚刚没看到。”

“老师上课要专心，这次好好看。”

残挠挠头，月天接过她的鱼竿，捏着鱼饵部分轻轻向下拽，使得鱼竿尖端微微弯曲，再一松手，鱼竿归正的力道把鱼饵甩了出去，落在河里。

“学会了。”

残接过鱼竿，和月天一起坐下。残悄悄分出一只手爬到月天的手边，握住她的手。

“你现在实习怎么样？王室的人有没有刁难你？”月天动动手，和残十指相扣。

“没有，和我搭档的人很好。”

“男的女的？”

“男的，有对象。”

“哼哼，那就好。”

月天哼着歌，残默默注视着她的浮漂，总感觉它下一秒就会沉下去，但实际上一直都没有变化。就这样等待十几分钟，残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月天，为什么没有鱼咬钩？”

“因为我俩的鱼饵应该全都被吃干净了，只剩两个空钩子在水里。”月天理所当然地说。

“啊？”残松开手，双手提竿查看，确实她的鱼钩上面空空如也。

“鱼饵在这里，记得把鱼钩包起来别让鱼看到。”月天把小盒子推到残的手边。

“鱼饵都没了，那月天还在钓……”残一边捏鱼饵一边说。

“因为我不是很在意钓不钓得到的鱼，我只是喜欢坐在这里发呆，有你陪着就更加喜欢。”月天荡着两条腿，靠在椅背上。

“嗯……”残慢慢地把鱼饵黏在鱼钩上，学着之前月天甩钩的样子把鱼钩甩了出去。

“甩的不错。”月天称赞道。

“月天钓上来过多大的鱼呢？”残问。

“大概，这么大。”月天伸出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个短短的长度。

“哦……”

“我想过很多方案，你的生日到底应该怎么过才好，但最后都变成我带着你到处逛街玩乐。你肯定会说有我配着就好，但我还是想，让你的生日过的更有意义一些。”月天又牵起残的手。

“这里对月天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吗？”残猜测着。

“重要，也算不上吧。因为小时候没人陪我玩，天天在家里待着又闷，我偶尔就会来这里钓鱼。有一次我看到一对新人在这里拍婚纱照，我就幻想着以后，我会和我爱的人来这里，一起坐在这个椅子上钓鱼。”月天轻轻把头靠在残的肩上，眼前的草地有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留下的斑点，落在她们脚边好像星星一样。

“哦，漂亮的大姐姐。”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残侧过头，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穿着可爱的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到她和月天身边。

“两个漂亮大姐姐。”小女孩吃着棒棒糖，看着月天靠在残的肩上。

“你好呀小妹妹。”月天打着招呼。

“大姐姐和大姐姐是好朋友吗？”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

“不止是好朋友，还是恋人呢。”月天答道。

“唔……”小女孩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摇摇晃晃地走开。

“这小孩好可爱。”月天开心地说。

“嗯。那我们结婚的话，就在这里好吗？”残蹭蹭月天的脑袋。

“可以啊，但肯定会被我妈骂，毕竟这里什么风景也没有，只有草地，一条河，还有几棵不高不矮的树。”

“赞成你的我估计也要被骂。”

“不会，我妈她超级喜欢你，到头来是我挨双份骂。”

“喏。”二人聊天聊到一半，小女孩又跑回她们面前，手里举着两朵小白花送到她们面前。

“送给情侣大姐姐。”

“哇，谢谢你。”

“谢谢。”

二人接过小花道谢，小女孩拿起她的棒棒糖向她们挥挥，迈着小腿走开了。

“真懂事。”月天欣赏着手里的小花，头上微微一痒，残把她的花别在月天的头发上。

“好看吗？”月天侧过头，给残一个更好观察的角度。

“好看。”残低下头，轻轻吻在月天的侧脸上。

“嗯……哎，鱼竿！”

月天正享受残的吻，突然看到残的鱼竿从她面前跑了过去。

“哦哦……”

残刚才为了给月天头上别花，随手把鱼竿放在一边，结果正好就有鱼上钩把鱼竿拖走。残第一次穿长裙跑步，生怕把裙子扯坏，只敢小步快跑。月天见状把自己的鱼竿收了起来，跟着残去追她的鱼竿。

“嘿。”

残最终赶在鱼竿掉进河里之前抓住，双手握紧，另一头的力道还不小，让残开始担心弯曲的鱼竿禁不禁得住她和鱼的博弈。

“嘿！”月天从后面抱住残的腰，帮她使劲。

“不要这样直直的拉，容易弄断鱼线或者鱼钩，顺着它逃跑的方向引导它左右来回游，等把它耗的没力气就能拉上岸来。”月天不忘指点。

残照着月天的说法，和鱼你来我往的拉扯，通过鱼竿她逐渐感到另一头的力量变弱。最后残慢慢收回鱼线，一条约半个小臂长的鱼被拖到岸边水里。

“好小。”残看着水里的鱼，如此评价。

“这已经不小了，我平时钓上来能有十几厘米都算大的。你先把它弄上来，我看看是条什么鱼。”

残提着鱼线把鱼拎上岸，月天蹲下用手指戳戳鱼的肚子，摸摸手上的粘液，一头雾水。

“这鱼是不是不太正常？”

残自己对鱼知之甚少，但即使是她也觉得这条鱼不太对劲。不说之前和残拉扯时的巨大力量，眼前这条鱼通体泛黑，鱼头鱼鳍都还算正常，但很多地方的鱼鳞都有缺失，鱼鳞的大小也有很大差异，似乎是一些过分大的鱼鳞挤掉了其他鱼鳞的位置。它在岸上努力摆着自己的尾巴，身上的粘液在阳光照耀下映射出奇奇怪怪的颜色。

“好像是，扔回水里吧。”

月天用鞋子踩住鱼身，小心地把鱼钩从鱼嘴上取了下来，用纸巾擦擦自己的手。残抬脚一踢，鱼扑通一下落回水里。二人重新回到长椅上抛竿，坐下静静等待。夏日午后的微风吹过，残感到一丝困倦。不是说她不喜欢和月天这样悠闲的度过生日，但困意就是抵挡不住。

“呼……”

残肩头一沉，月天靠在残的肩上传来稳定的呼吸声。也是，今天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谁说睡觉就不好呢？残摸摸月天的脸，把她手里的鱼竿放下，一手搂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脑袋合上眼睛。残希望在梦里，她们可以穿着婚纱继续这样依偎在一起。

“轰隆！”

还没等残开始做梦，一道惊雷划破天空，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吵醒二人。

“快回家。”

“等等，鱼竿还得还回去……”

二人淋着雨跑去还鱼竿再跑回家，残努力用外套罩着月天，二人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全身湿透。

“运气真差……”

换掉湿衣服，残有些沮丧地帮月天擦着头发。她的手指偶然抚过月天的额前，感受到了不常见的温度。残连忙捂住月天的额头，摸起来微微发烫，这在体温偏低的月天身上是绝对反常的现象。

“月天发烧了？”

“不，我没有……”

月天还想嘴硬，残探过头，月天整个脸颊泛红，说话也没有力气。残赶紧擦干月天的头发，把月天抱回她们房间床上盖好被子。

“为什么……今天才过了一半……晚上还想和你做瑟瑟的事情呢……”月天欲哭无泪，只能躺在床上呻吟。

“没事没事，还有几天假。退烧药你记得在家里什么地方吗？”残安慰道。

“在……在……老姐知道在哪里……她去图书馆应该快回来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喊你喝药。”

“你一定要喊我……不然你的生日我一觉就睡过去了……”

残哄月天入眠，坐在床边看着她可爱的脸。虽然今天运气确实不太好，但她真的不在意这些。没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声，残轻轻地起身，一点点退出门外。

“给你。”月云在她房间里的柜里拿出一小瓶药，交到残手里。

“谢谢姐。”残说。

“本来我是想和月天一起给你过生日，但是她说她要独占你的下午所以，我就只能去图书馆消磨时间。”月云摆摆手。

“姐对我也很好，但月天……”

“没事没事，你陪她是应该的。等会若叶静和兰芝会带蛋糕过来，不过看样子可能得改天？总之你先给月天吃药吧。”

“嗯。”

残握着药，浅浅拥抱月云一下，转身回到月天房间。

“这……”

月云突然被抱一下有点受宠若惊，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回想之前自己和若叶静初见的经历，好像确实有些过火。

“原来真的是妹妹的问题吗……”

残轻轻推醒月天，帮她吃下退烧药，顺便把月云的话转告给她。

“不行不行，今天过了就不作数了……”月天强打精神坐起来说。

“可是月天这样，很需要休息。”残十分为难，退烧药不可能立刻起作用，月天的状态并没有她看起来那么好。

“总不能让她们白跑一趟……等下，兰芝要来，那是不是，老姐要和兰芝见面了？”月天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惊觉。

“！”

残这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事实，严重到她第一次开始咬手指头思考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让她们明天来吧，我找个借口把老姐支开就好……”月天本想出点主意，但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残见状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月天好好休息，不会有事的。姐和兰芝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有事。”

月天看着残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的样子，动动身子，最后还是安心躺好。

“希望吧，蛋糕给我留一小块就好，我减肥。”

残轻抚过月天的脸颊，浅吻月天的嘴唇，关上灯出门。

“我们来咯！”

到了晚饭时间，若叶静和兰芝如约而至。二人穿的都是很日常的服装，短袖短裙，这才残先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她想象中兰芝盛装打扮要把月云比下去之类的发展。若叶静手里提着一个大蛋糕，进来就给残一个拥抱。

“生日快乐！”

“谢……谢。”残一开始还有点后怕，不过若叶静没有半点过分的举动。二人说着话往餐厅走，兰芝欣赏着月天家的装潢，抬着头正好和二楼出房间的月云对上视线。虽然从容貌上来说二人不相上下，但是气质有很大的差别。

月云就是很常见的温柔姐姐系，而兰芝则更加有个性一些。二人的视线相对时间并不长，兰芝很快就低头跟着若叶静去往餐厅。月云没从兰芝身上感受到火药味，这也正是她希望的。毕竟今天是残过生日，闹出矛盾

谁都不开心。

“啊，月天发烧了啊，这也太倒霉了。”若叶静在餐桌上一边吃一边说。为了方便夹菜，她和兰芝坐在了残和月云对面。有若叶静在肯定不会冷场，四人先不冷不热地给残庆祝完生日，现在正一边交谈一边吃着晚饭。

“嗯……”月云不时看着对面的兰芝，对方正专注于研究桌上的菜品，给自己和若叶静夹着菜。

“月天的爸爸妈妈呢？他们今天还是很忙吗？”若叶静突然问。

“他们出差了。现在王国其他地方，不是很太平，作为白魔法师救死扶伤是第一重要的事。”月云答道。

“白魔法师都值得尊重。”兰芝插嘴。虽然这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月云不知为何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月天的父母对我真的很好，所以他们在或者不在，我都一样感谢他们。”残认真地说。

“嗯……”若叶静有些为难地应声。

“我，我不是说你父母的坏话。那种情况下，换谁来都不会喜欢我到他们家里去。”残见若叶静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隐射到她的父母。

“他们确实对你不好，我也和他们说过这些但他们，哎……”

若叶静情绪低落，她一安静，整个气氛都冷了下来。

“不要想这些，今天是残的生日，过去的事就放下吧。”兰芝把手搭在若叶静肩上，轻声说到。月云见气氛缓和下来便继续吃饭，低头的那一刻，她感觉兰芝的目光瞥了她一瞬。

晚饭很快结束，三人按照正常生日的流程为残唱了生日歌，残也一如既往的羞涩和不知所措。但最活泼的那个人不在场，总感觉气氛差一些，尤其是残，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若叶静和兰芝心领神会，简单地在沙发上聊了一些近况，便准备离开。

“那就开学以后再见，我想再抱抱残你没有意见吧？”若叶静回头问兰芝，兰芝闭眼点点头，和站起来的残拥抱。

“月云姐，可以借用一点时间吗？”

兰芝突然出声，月云一愣，随后点点头，二人一同走到大门外面。

“她们……会不会吵架……”残有些担心。

“放心吧，兰芝她很包容的，不会出事情。”

兰芝走在前面，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能看到不少店铺的亮光。月云跟在她身后，虽然不知道兰芝想做什么，不过她心里更多的只是疑惑。

“刚刚吃饭说的话，月云姐还记得吗？”兰芝站在窗边阴影里问月云。

“具体是哪一部分？”

“残到若叶静家里那部分。”

“嗯，记得。”

“你对残的身世有了解吗？月天或者若叶静，有没有和你说过。”兰芝继续追问，眼睛看着脚下。

“知道一些，她失去了她的父母和族人。”

“是王室干的。综合这些，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王室那些人会把残那样一个孤儿，随便扔在路过村庄一家人门口吗？”兰芝看向月云。

“嗯……应该不会。”

“所以若叶静，应该有一个她自己不知道的身份。目前我只知道她有现任王室的血脉，但是具体原因，我想不出来。”

月云十分惊讶，兰芝摇摇脑袋，等月云平静下来。

“所以你，希望我通过诺亚安查明若叶静的身份吗？”月云问。

“不，完全相反，我不想你继续操心她的事情。”

月云不解地看着兰芝，她完全不知道兰芝到底想做什么。

“诺亚安是你的恋人，你有情绪需要寄托，那你就去找她，而不是去找若叶静。她不是垃圾桶，不需要装满和她无关的垃圾事。”

“可……”

“别说她愿不愿意，我是她的恋人，我不想我的女人开学以后又要和有对象的人腻歪。如果你和诺亚安过不下去就分，过的下去就去找她，一直找若叶静是什么意思呢？”

兰芝突然激动地说了一串话，中间月云想说点什么，马上又被兰芝的话堵得说不出来。兰芝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伸手梳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

“若叶静她的父母很可能和王室有一些情况，你长期处在她和诺亚安之间的话，不好说会不会牵连到你们家，更何况还有残和月天。”

“哦……嗯……”月云抓着自己的手臂，点点头。

“虽然她说过，是因为你让她看清她的感情，可这不是你一直纠缠她的理由。以前你和她做过什么我不想知道，但现在我希望你们各自安好。”

兰芝恢复以往的样子，认真地看着月云。月云再次点点头，兰芝得到回应便不再继续和她说什么，一起回到屋内。

“姐，你们没吵架吧？”

在若叶静和兰芝走后，残还是没法放下心，小声地问月云。

“没事，一点小事情。蛋糕那些你记得给月天留一份哦。”

“哦对……”

残连忙起身跑去厨房，月云揉揉自己的眼角，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哎……”月云靠在门上叹着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封封面精致的信，金色的图案表明它来自公主之手。

“啊……”第二天上午，月天坐在床上张着嘴巴，额头上贴着一块退烧贴。残在她床上搭了一个小桌板，上面摆着昨晚给月天留的蛋糕和一些她爱吃的菜。残把勺子舀的满满当当，送进月天的嘴里。

“这样啊。兰芝她，嗯，对若叶静是有点控制欲，所以对老姐有些微词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她是个很理智的人，唔唔嗯啊……”

月天说一半残又给她喂了一大口蛋糕，嘴里嘟嘟囔囔的。

“所以说她，不会和老姐起什么矛盾，最多宣誓一下主权。大家都不小了，不至于什么事都要吵架来解决。”

“希望吧。你的头还疼吗？”残摸摸月天的脸。

“怎么说呢，现在感觉脑子黏成一团，不动还好，一动就痛，我还是多在床上躺一会吧。”月天不高兴地说。

“哦……”残伸手把月天嘴角的奶油刮了下来，放进嘴里。

“哎真是的，本来昨晚可以给你个惊喜的。”

“什么惊喜，月天之前说要做瑟瑟的事情……”

月天示意残把耳朵靠过来，在她耳边悉悉索索说了几句，残的脸马上红到耳根。

“不行不行……不穿衣服只穿围裙……这也太……”

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发现自己心里很期待月天说的事情，但她马上坚定地摇摇头，努力克制自己的**。

“月天是可爱清纯的，不可以这样。”

残还在和内心的自己博弈，回过神来发现月天正白着眼睛看她。

“本来只是逗你一下，看你纠结成这样好像我不穿不行呢……”

“不不不……”

“快问快答，马上回答我的下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萝莉控！”

月天突然拿小饭勺指着残的嘴巴，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砸吧砸吧两下说不出话来。

“我，不，我是……”

见残支支吾吾地，月天轻叹一口气，放下勺子自己舀饭吃。

“怎，怎么了？”残问。

“没怎么，为发现你的本质而感到无能为力。”月天小口嚼着饭。

“我其实想说不是的。”

“少来，有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很喜欢看唐雁，还有其他可爱的小女生，对不对？”月天又举起勺子。

“只有路过的好看女生才会看看。唐雁她现在也不找你麻烦，我就……”

“不是唐雁的问题。别的女生和我说你是萝莉控，我开始还以为只是因为我矮开开玩笑。但她们说其他正常身高和以上的女生你都不会多看一眼，全盯着那些身材小小的女生。刚才就是试探，我这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身材，穿**围裙哪有人想看，你就是萝莉控！”

月天像是宣判死刑一样，小勺舀了一小块蛋糕送进残的嘴里。

“我，我是因为喜欢月天才会想看的。”残连忙吞下蛋糕为自己正名。

“真的吗？”

月天盯着残，残毫不动摇。月天渐渐放松下来，把小勺交到残的手里，张嘴等着她送吃的。

“我确实比较喜欢可爱的事物，矮一些的女生也更容易让我有好感。但月天不一样，除了可爱还有很多方面都让我喜欢，是其他人比不了的。”残慢慢舀饭混合着菜送到月天嘴里。

“嗯你最好了……不过你这样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我一直觉得你之所以能抵抗若叶静之前的攻势，和她的身高有必然的联系。”月天砸吧砸吧两下，揉揉残的脸。

“这个……”残自己也不好说，不过她的确对若叶静没有过分的念头，哪怕是被若叶静影响的情况下。

“不过下一届新生马上要来了，万一有哪只小狐狸精用什么旁门左道魅惑你……这可不得不防。”月天托着腮帮思考。

“不会吧，我也没有多好。一般人知道有对象应该就不会纠缠，虽然唐雁确实纠缠了很久……”

“即使我不想承认，但唐雁已经算是比较有素质的人了。她都要和我拉扯到这种地步，其他人我都……”月天咬着勺子说话，勺柄一上一下地起伏。

“万一下一届有比我更好看更厉害的呢？”残小心地从月天嘴里取出勺子。

“不可能，因为不会有人比你好看，嘿嘿……”

在开学前一天，残完成实习的工作回到王宫，来到雪归的办公室签退。

“等一下。”雪归叫住归心似箭的残。

“你这是体检报告，综合你上次检查的一些数据，专门审核分析以后得出的结果。”

雪归拿出一份封装好的棕色文件，放在桌上。残看他的表情并不像往常一样自然，好像有点沉重，心里一紧，连忙接过文件打开查看。

“正常正常正常……”

残一路看了下来，全都是大小各异颜色不同的正常。为了确保没有遗漏，残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异样，不过有些指标标注了在正常范围内偏高或者偏低。残抬起头看雪归，雪归正捂嘴打着哈欠。

“都是正常。”

“啊……是啊，怎么了？”

残默默站在原地呆了一会，把文件重新装好。

“因为你是炽血族，血压心跳之类的指标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是偃月大人帮你检查的体检数据，结果出的也比别人慢一些。”雪归补充道。

“又是她……”残心想着，把文件装进包里。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和偃月大人说声谢谢。”

“好的。其实你要找她的话随时都可以去，不是很远。”

雪归的话让刚打开门的残停了下来，在门口等了十几秒。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