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57章 故人不再

新生报道通常都比开学要晚一些，在残她们返回学校后过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一楼底下搭起了新生入学的报道处。

“耶！我就说轻轻松松吧？”

左海萱提着袋子和月天她们伸出两根手指。一周前的入学考试月天和残想着帮左海萱做一些准备，不过被左海萱拒绝了。

“放心吧，月天小姐，我肯定能考上的。”

虽然当时说的话听起来很容易被打脸，但现在看来只是左海萱的自信。左海萱开心地给她们展示自己的学生证，伸手举到她们面前。

“你还挺上镜的。这手链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月天看着左海萱的学生证，偶然注意到她手上的玻璃手链。

“嗯没什么，别人送我的。我先去收拾寝室，月天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左海萱一下收回手，恭敬地对月天说。

“别别，你现在不是女仆，叫我月天就行。一直叫我小姐的话，总感觉像校园小说里的反派女二一样。”月天连忙说。

“也是呢。你们的校服好好看，我想要这种……”

左海萱和月天聊着天，残瞄了一眼她的手链，转头看向别的地方。新进来的新生脸上的表情或激动，或期待，残都不是很在乎，她只是抱有一丝虚幻的希望，能在这么多人中找到一个只存在过去的身影。

“好细的腿……”

看着看着残的视线就移到了一个身高不高的女生腿上。那个女生身材偏瘦，穿着短短的百褶裙和厚厚的黑丝，配上一双小皮鞋。那双细细的腿对残莫名有吸引力，残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脚踝。虽然说月天那样正常的腿也没什么不好，但看久了换种风格好像也不错，比如说还有一个小女生的小腿和长袜……

“希望你舍友也是个好相处的人，那晚点再见啦，我和残在这里看会。”

月天跟左海萱告完别，一回头就看到残伸个脖子在那里到处看。月天偷偷摸摸贴到残的身后，和她处在同一个视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过由于人太多，月天也不知道残具体在看谁，只是默默地和残一起看着。

“月天……！”残刚想找月天就发现月天一动不动贴在她的身边，吓了她一跳。

“在看哪个小萝莉呢？”月天一边看一边说。

“没有在看……只是在等你们聊天。”

月天见残手足无措的样子，都不想戳穿她的谎言。一阵嘈杂的声音逐渐靠近，一群女生簇拥着走了过来，中间的人因为周围人太多看不清，但似乎依然不断吸引着更多女生参与进来。残踮起脚尖也没看清，月天在她身边一蹦一跳地也想看看，残便蹲下来抱住她的大腿，确保裙子都贴住不会走光，一下把月天举起来。

“这样感觉好像也不错。”残的脸贴在月天屁股上想着。

“好了好了，放我下来。”月天摸摸残的脑袋，残慢慢地把月天放回地上。

“我去，好像是个帅姐姐，这下不用担心有人和我抢你了。”月天激动地说。

“那很好……”残看月天兴奋的样子，好像不只是不用再担心有人抢自己。

“快快快，溜到那些老师后面去近距离看看她长啥样。”

月天扯着残的手臂一路跑到办公老师的后面。残得承认月天这一招确实聪明，其他人还在为不能挤在台前和负责秩序的老师争执呢，她们躲在办公老师后面不仅视线好还不容易被发现。领取入学用品的队伍慢慢向前，簇拥的人群不得不让开给中心的人腾出道路。

站在台前的女生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如果不是脑后长长的金色马尾，给人感觉就是纯粹的帅哥。标致的瓜子脸上五官极其精致，丹凤眼上长长的睫毛仿佛每次眨眼都在摄人心魄。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过的迹象，正不紧不慢地和前台老师领取入学用品。

“喔……”连残都有些被惊艳到。她自己的脸是偏中性，而那个女生则是像男生一样帅气，不过看的越久，残越觉得有点眼熟。

“她是不是，环星时装以前一个封面上，那个叫……”残努力回想。

“上官止云……”

月天痴痴地念着这个名字，让残感觉非常膈应。

“没想到她比我们还小一岁，而且居然来圣堂学院了！她的衣品真是第一棒。”月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止云。

“嗯，嗯，是挺帅的。”残不得不承认，因为上官止云真的没有什么她可以挑剔的地方。残目测上官止云和她的身高差不多，肩比她的还宽一些，虽然披着外套但也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些锻炼的痕迹。

“你看她的裤子，今天新款的穿在她身上……”月天看着上官止云离开的背影继续说。

“我以为你喜欢裙子。”

残突然打断月天的话，低头看着自己的长裙。她的上身是月天之前给她定制的新校服，但因为她更喜欢月天家的长裙就没有换学校的下身，反正学校在这方面也不是特别严格。月天听出残语气里的不高兴，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狂热。

“哎哟宝宝，不是说你不好看，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帅的，别吃醋好嘛。”月天转身过来扑进残怀里，摸摸她的头。

“不我……”残本来有点生气还想说点什么，她的视线不自觉又被某个新生女生的腿所吸引。残赶紧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不乱看。

“我没吃醋。”

“嗯嗯，虽然你穿裤子也很好看，但是你穿裙子会显得更温柔，气质更好。”

月天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残往回走，一路上残控制住自己不乱看，来到楼外的长椅上。

“我其实，只是有一点点不高兴。不过我想到我也经常偷看别的女生，就没资格说月天。”残小声地说。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完美的，之前不是聊过了嘛。”月天拍拍她。

“我，我刚刚总是忍不住看其他女生的腿，尤其比较细的。”

“那你是嫌我腿粗吗？”

月天和残大眼瞪小眼，不一会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看着路过的新生随意地聊天。

“我就知道以前说你色鬼没说错，那么多腿过目不忘。”月天说。

“我，嗯，其实不是……”

残正说着话，眼角一个身影从她身后快速地略过。残稍微多在意了一眼，一下子站起身，看着那个身影一路跑进教学楼。

“嗯？怎么了？有好看的？”月天见残反应这么大也扭过头。

“苏言心。”

“什么？”

“是苏言心。”

残的话让月天心跳瞬间加速。她从来没有担心过什么苏言心和她抢残什么之类情节，可现在，她没来由地开始紧张。残抓住月天的手追过去，每跑一步月天的心跳都加快一分。

“人怎么这么多……”

一开始她们和左海萱打招呼的时候是早上刚开门，现在时间接近中午，来报道的新生络绎不绝。月天见残有些急躁，微微握紧她的手。

“别担心，她如果来了肯定会在学校里，一定会找得到的。”

月天说不担心，其实她自己心里比残还要纠结。万一苏言心真的把残抢走怎么办，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残给她的动力，如果有一天残不再爱她，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过下去。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她头上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发饰……”

残努力冷静下来反思自己有没有看走眼，月天不安地扣着手指甲，突然她发现一个紫头发的女生拎着袋子就要上楼，而残正在低头回想。月天的心里瞬间万分纠结，无论她现在告诉残或者假装没看到，都可能产生让她极其后悔的结果。

“残……残她一定是爱我的，一定是……”

“这边。”

月天出声，指向一个方向。留给她纠结的时间非常非常少，月天选择相信她的爱人。残顺着月天指的方向看去，紫色长发上别着一朵碎虹花，不可能看错。残立刻跑了过去，月天努力跟在她身后，看着残一步步跑向那个女生。

“苏言心……”

残喊人的声音不大，但那个女生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停了下来。月天的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她不想再往前多走一步，只希望残也快点停下来，不要去那个人的边上。

“……”

那个女生转过身，残真的如月天所愿停了下来，但是，气氛好像不太对。

“你，不是……”

那个女生和苏言心长的很像，但残能看出来她肯定不是苏言心，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长大的苏言心也不应该是这样。苏言心一直都很友善温柔，绝对不会像她这样，深蓝的双眼中充满怨恨。

“这一头红毛，肯定是残，对吧？”

对方先开口打断残的话，月天赶忙来到残的身边抓住她的手。

“看起来过的不错，离开我姐姐以后都谈恋爱了。”对方的语气并不友善。

“苏言离，你，你姐姐还好吗？”残不在意苏言离的讽刺，焦急地问。

“挺好的，骨灰都在小盒子里面，不会撒到别人手上。”苏言离都没看残几眼，盯着她身边的月天。

“你什么意思？不会好好说话吗？”月天见对方矛头直指自己，一点都不想给她好脸色，更何况她还不是苏言心。

“我姐姐最后的几年生不如死，而她唯一的好朋友到死都不愿意见她最后一面，自己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她之前明明说……”

“苏言心埋在哪里？”月天刚要反驳，残两步走到苏言离的面前问道。

“你现在假惺惺地问还有半点意义吗？”

“告诉我。”

残注视着苏言离，言语上的攻击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苏言离恼怒地咬着嘴唇，攥紧了手。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这种人根本就……”

“求你了。”

月天第一次听到残求别人，而且是求这么可恶的一个人，不禁让她怒上心头。她站到残的身边，要是苏言离再侮辱残还不告诉残，她不介意直接在这里动手。

“你……”

看到月天有一种想人多欺负人少的样子，苏言离也恨的牙痒。但她是第一天入学，而且还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辜负姐姐对她的期待。她一把扯下头上的碎虹花，甩到残的身上。

“她埋在城外的彼岸公墓，自己拿着找去吧！”

苏言离说完就跑上了楼，留下残小心翼翼地捧着碎虹花，调整着自己的魔力。

“是当年那朵……”

残确信是之前和苏言心一起摘下的碎虹花，但这并不会让她变得开心。她转过身来面对月天，能感觉到月天非常生气。

“苏言离她讨厌我……不是没有理由，但这后面可以和她说解释清楚。我想去墓地看望苏言心的坟墓，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月天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苏言离的愤怒，也有对残纵容苏言离骂她的难以接受。残是月天的爱人，她自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出言不逊。残或许是因为苏言心的关系才容忍苏言离的脾气，可月天她无论怎么都不好受。

“我，我还是不去了，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月天抓着残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心里的情绪显露出来。

“对不起月天，苏言离的事，我们后面一起好好处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残又怎么会看不出月天的小情绪，她不着急出发，蹲下来轻轻摸着月天的手。

“啊……知道了，我就是不高兴她说你，她又不懂你。”月天气鼓鼓地嘀咕。

“苏言心的妹妹一定不会是坏人，她只是还没有走出姐姐离开她的阴影。”残说。

“不准你蹲下来和我说话，我没那么矮呢！”月天伸手去掐残的脸。

“好好……”

残捂着脸站起来，跟月天再进行一次告别。远处的上官止云正在出口处被簇拥着要签名和拍照，偶然抬起头看到角落里的残和月天，眨了眨她精致的眼睛。

“啪嗒啪嗒……”

彼岸公墓的环境比残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地上的积水说明不久前刚下过雨，而四处高大的树木遮蔽了大部分光线，让雨水没法快速蒸发，和落叶烂泥搅和在一起。说是公墓，这地方连围栏都没有，就是在树林里开辟了一块区域给人下葬。残踩着人为践踏出来的小道一块块墓碑看过去，手里小心地捧着那朵碎虹花。

现在时间是下午，这里距离王都的距离不近，残胡乱在一家小餐馆解决午饭赶向苏言离所说的这个地方。残不知道苏言离已经没有骗她，这里的坟墓实在是太多太乱，就算没有，残自己都不确定能够不错过苏言心的墓碑。

“！”

茫然漫步的残突然加快步伐，因为在昏暗漆黑的烂泥落叶中，她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残飞快地跑过去，那是一株残破的碎虹花，正静静地开放在一座坟墓边上。

“苏言心。”

三个淡紫色的字刻在一块光滑的墓碑上，没有任何其他别的介绍。残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苏言心的父母叫什么，是不是还有别的亲人。虽然环境很脏，但残依然单膝跪在苏言心的坟前，清理墓碑上的落叶和泥土。

“残……”

一个声音传入残的脑海，残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又或者是焱毫无底线的恶作剧。

“你听到这段话时，我已经不在了，这是我为你留在碎虹花上的魔法，感谢你带着它来看我。”

“当年仓促的告别我很抱歉，我还嘱咐你不要来找我。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我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而你还有时间。我和笨笨的你待的越久，对你的伤害就会越大越深。”

残默默地把碎虹花拿到面前，看着它微微发亮。

“我不想让和我有关的过去再次萦绕在你的心头，所以叙旧就到此为止吧。你能带着这朵花来到这里，说明你遇见了我的妹妹。她的内心是个好人，只是对你有些偏见。是我不好，如果我一直能好好的，就能让她和你做朋友了……”

声音在残的脑海里逐渐虚弱，残立刻捂好手里的花，但无论她怎么输出魔力，声音都没有变好。

“还有……你会带着花来到这里……说明你还对我有挂念……我希望你能……真正值得你托付感情的人……”

残的指缝间漏出一片花瓣，她连忙伸手去抓，但怎么抓都抓不住，手里的碎虹花在空气中支离破碎，连一点残尘都没有留下。

“……”

残空空的双手无所依托，只能放在苏言心的墓碑上，一滴滴泪水滴落她的手背。

晚上，月天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食堂里吃饭。兰芝和若叶静端着餐盘路过她的身边，没见到残的餐盘，有些疑惑地坐在她的对面。

“月天？残去哪里了？”若叶静关心地问。

“如果残要来提前说一下，我好捂若叶静的眼睛，她今天没吃药。”兰芝左顾右盼。

“我又不是有精神病，好吧可能差不多……哎不说这个，月天你怎么一个人吃饭呢？”

“她……说来话长，反正可能还要晚些才能回学校，不用捂若叶静的眼睛。”月天戳戳盘子里的青椒，一点都不想动。月天随后把今天上午迎接左海萱，遇见上官止云和苏言离的事情和她们说了一遍，可以想象苏言离享受到比唐雁还要高的多待遇。

“残的白月光，这么多年没见却已经是阴阳两隔，就算她有心理准备也需要时间才能接受吧。”兰芝擦擦嘴说。

“就是啊，那个贱人还要这么骂残，看在苏言心和残的面子上我才没有直接动手，她要是再和我上嘴脸我可不惯着她。”月天仿佛又回到上午一般愤怒。

“听你这么说她好像对你也很仇视，这小孩性格有点差啊，我来感化她。”若叶静一边吃一边说。

“别了，她要是知道你和残一起长大还对她那么好八成也要敌视你。虽然说背后议论人这种事不太好，但我觉得，月天你还是不要去过多和她纠缠，对你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兰芝认真地和月天说。

“抱歉，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三人抬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端着餐盘站在她们的桌边。今天毕竟是新生报道第一天，一大堆新生在晚饭时间涌入食堂，很快就一座难求。月天她们已经在学校待过一年有经验了，在这种时候都会提前来吃饭，省去不少麻烦。

“嗯嗯，你坐吧，我们也快吃完了。”月天见那人样貌平平很有礼貌，没什么理由拒绝，便答应了。但没想到的是，她坐下以后面容慢慢变化，变成一个她今天上午才见过的模样。

“你？！你是……”月天捂住嘴没有叫出声。现在的食堂人多声杂，没人注意到月天突然提高的音量。

“止云小姐，请给我签名。”兰芝倒是很镇定，马上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本时装杂志，翻到上官止云那一页递过去。上官止云从衣服口袋摸出一支笔，三两下就签好了名。

“哇，真的是……不过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若叶静也很惊喜，不过对面的上官止云衣着有些过于朴素，一件毫无花样的卫衣和一条不大不小的长裤。虽然说校服定制还没这么快，但像她这样的人不可能就一套衣服。再仔细看看她的头发也不太自然，上午金黄的长马尾现在是一团土黄的披肩发。

“稍微复杂一点的光魔法。要是一直被太多人围着我也很不方便，再者我是来好好学习的。”上官止云无奈地说。

“那上午报道的时候……”兰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无论怎么问都有些冒犯。

“嗯……因为我其实还是，挺喜欢被女生围着的。这位学姐今天上午我好像在教学楼底楼见过？”上官止云似乎不急着吃饭，转头问身边的月天。

“是的是的，我叫月天，你来报道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月天激动地说。

“我记得当时学姐应该还有个同……”

“我能摸摸你的脸吗？”月天一脸期待。

上官止云倒是没有介意话被打断，犹豫一下点点头，随后月天小心地用指尖摸了一下上官止云的脸。

“喔，皮肤保养的真是毫无瑕疵。止云小姐用的是代言的恒环乳霜吗？是不是要给残换一下……”

月天自顾自说着，上官止云不知道是不是该打断月天，显得十分尴尬。

“月天。”兰芝出声提醒。

“嗯？哦。抱歉止云小姐，一下想到别处去了。”月天连忙道歉。

“学姐们叫我止云就行。上午和月天学姐同行的一位学姐，是之前提到的残吗？”上官止云问。

“嗯，她是我对象。所以止云用的到底是不是那一款？”

“我其实用的是，去年代言的那款。残学姐没和月天学姐一起吃饭吗？”止云夹了一块豆腐送到自己嘴边。

“她，呃，她有事出去了。还有还有，你的头发……”

和上官止云交流的月天跟若叶静她们刚来时见到的简直是两个人，兰芝和若叶静早就吃完了晚饭，估摸着没她们说话的必要，就收拾一下餐具告别离开了。

“坏了坏了怎么办，月天要被上官止云抢走了。”若叶静走出食堂，立马和兰芝说。

“什么？不会啊，怎么可能。就算有这方面的意图，她也是和月天抢残来的。”兰芝手里拿着杂志，欣赏那一页上官止云的签名。

“啊？我们难道不是坐在同一桌吃饭的吗？”若叶静摸着下巴怀疑自己。

“这些不是重点，你注意到没有……”

兰芝把杂志夹在腋下，伸出两只手虚托在身前。

“嗯……哦……有那么大吗？”若叶静比划着兰芝手上的大小。

“绝对有，看着不明显而已，她那件衣服不仅在外观上朴素，连她的身材一起隐蔽起来了。”兰芝相当肯定。

月天一蹦一跳地走回寝室，手里领着几个塑料袋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月天敲敲门，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她看看走廊两边，又跑到围栏边往楼下望，怎么都没看到残的身影。月天慢慢走回去取出钥匙开门，把袋子里面的几个饭盒放在残的桌上，拿着小盒回到自己桌前，翻开一本书。随着时间流逝，窗外灯光一点点熄灭，月天望出去，外面只剩路灯孤单地亮着。

“这个时间就算卡着最晚时间进王都也该到了……”

月天伸手去摸饭盒，早就凉透闻不到半点香气。她合上书，收拾一下桌面把灯关掉，摸黑躺在床上。学院的床本来就是为一个人睡觉而设计的，但今晚，月天感觉残的单人床格外的大。

“为什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