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36章 追根溯源

“晚上再见咯。”月天挥了挥手，随着魔导电梯升了上去。残目送月天消失在视线里，转身离开教学楼。残回想着月天的可爱模样，从刚刚长椅上的吻到最近的睡颜，无一不让她感到由衷的幸福。只是想到睡颜的时候，她想起来血契的过程和那个声音，还有第一次听到那个声音时候的一个片段。

“……驱使你的尸体像万世君王的奴隶一样……”

那是残唯一一次在那个声音口中听到具体名称，而且之前也说她曾经是人。

“万世君王，好蠢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她编的。”

残抱着一点想法，又回到了教学楼里。

她来到了教学楼的图书馆，连续好几个楼层全部都是图书馆的范围，从规模上就知道藏书肯定不少。残也不是第一次来，刚开学的时候若叶静拉她来自习过几次，这种安安静静的氛围残还挺喜欢，只是后面需要专人给她补习的时候就不太方便在图书馆了，更何况现在她的老师很闹腾。残跟着指引来到历史分区，选了一本稍微薄一点的简史，就近坐下开始翻看。

“七世，八世，九世，一代，二代……”

残翻看着目录，一排排看起来一样但又不一样的名字堆满前两页目录，而且行与行之间空隙还很小。残的视线尝试着过了两三次，揉揉眼睛，把手指指着第一行从上往下慢慢地挪动，但还是徒劳，根本就没有那个愚蠢的名字。

“不会是她那个时候的一个代称或者什么外号吧，这怎么找？”

残想放弃，但是如果能够了解到具体的身份，这把刀的不确定性说不定就会少很多。残真的不想生活再出什么变数，即使查到的结果不好，能提前做准备也是有意义的。残冒出呼唤那个声音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否决，无论如何，都要避免和那个声音扯上关系。

“……”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残从头开始阅读这本书。说它薄，那也是相对其他的历史书籍来说的，要想看完，至少得安安稳稳坐上一整个下午。残耐得住性子，但是要读书，就有点困难 。残想要快读，又怕漏掉可能潜在的信息，只能硬着头皮一段段看。看了快半个小时残实在是受不了了，让她去楼顶干站着吹半个小时冷风都比坐在这里看又小又密的字舒服。

残把书放回原位，轻叹一口气，走出了历史分区的图书室。在路过别的图书室时，残不经意间看到唐雁坐在里面看书。抬头看了看，是近代文学分区，边上还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好多好多。残自知文学素养不高，有些文学分区的标签她都看不懂，不过看着唐雁认真沉浸在阅读里的样子，残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漂亮的，比和月天争来抢去的时候好看太多。

“看谁呢？”

一个很轻的声音从残的对面传来，残立马转过头，来人要是月天的话得被自己气个半死。看到是学生会长残松了一口气，但这个问题她并不想回答。

“路过。”残也放低声音。虽然他们都在图书室外，也还是轻声说话为好。

“我在这里很少看见你呢，是有人要见，还是有事想查？”曹浩辰微笑着问她。

“没查到。”残简明扼要。

“也许我可以帮到你，毕竟我是图书管理员。我看过的书虽然不多，但涉猎广泛。”

残想起来他在上次袭击时还救过月天和自己，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好人，没理由拒绝人家的好意。

“是历史方面的问题。”

“我对历史算是有点研究。”

“万，万世君王这个名字，会长有印象吗？”

虽然名字有点怪异，但残能看出曹浩辰在专注地思考。思考的时间不短，残觉得希望渺茫。

“好像，看到过，我知道谁能找到资料，你有空的话一起来吧。”

残跟着曹浩辰回到历史分区。曹浩辰找了另一位带着厚重眼镜的图书管理员，和她轻声交谈了一会，二人走到一排排书架后，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带着几本书出来了。

“这一本偏向小说改编，这一本是偏向史实，这一本是野史杂烩什么都有，你想看哪一本？”那位女图书管理员问道。

“陈同学对近两千年的历史倒背如流，找她准没错。”曹浩辰说。

“第二本。”残想看可靠一点，而且内容尽可能详实的。

“目录里可以直接找到你需要部分的所在页数，但是内容本身真实性存疑，且没有太多文献依据。”那位陈同学解释道。

“哦，谢谢。”残接过厚厚的一本书，刚道完谢人影都没了。

“她喜欢看书，正赶着回去继续看，希望你别介意。”

“不会。”

残看着曹浩辰帮她办理借阅手续，周围没有别的要借书的学生，都在坐着忙自己的事。

“之前遇袭的事，我还没道谢。”残在等待的时候想起来月天和她讲述过她晕倒之后的事情。

“那是我该做的。如果我能当时把她抓住，才对得起你受的伤。”曹浩辰抬头看了残一眼，对残的道谢很开心。

“和我无关，我很感激会长在那个时候救了月天一命。”

残的侧重点让曹浩辰有些意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利落地完成手上的工作以后，曹浩辰把书递到残的手里。

“看得出来她对你很重要。”什么都不说似乎不太好，曹浩辰勉勉强强憋一句出来。等看到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曹浩辰才拿起手边的书，慢慢翻动着书页。

“读了那么多书，还是读不懂人。”

残回到寝室，月天还在上课没有回来，她便随手关上门坐到自己的桌子前，把书翻到目录，寻找着她需要的内容。无意之间残看了一眼边上月天的位置，椅背上搭着月天换下来的一件衬衫。现在的气温穿两件衣服就是最舒适的选择，所以衬衫就是月天除了内衣以外最贴身的衣服。残继续看着目录，这一本书叫《水与舟》，扉页的简介告诉残这本书讲述了数个王国覆灭的前因后果。

但是现在残的注意力没法集中，总是忍不住去看月天的衬衫。目录里面依然是又小又密的字体，残看了几分钟，还真找到了“万世君王”这四个字，但页数和前面一比少不是一点半点，别的篇章一半不到的页数它就已经没了。残舒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月天的衬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把它勾了过来。

残知道没人在看着她，但还是不敢太过张扬。看着手里洁白带着花边的衬衫，残轻轻摸了几下，领口似乎有一点汗渍，大概是跑步留下来的。虽然知道很变态，但残禁不住诱惑，慢慢把衬衫贴到自己鼻子下方，闻了几下。月天身上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和淡淡的体香混合在一起，夹杂着一点点汗味，就好像抱着月天在闻一样。

“精力充沛。”

残精神振奋，把月天的衬衫放回去，翻到目录标记的页数开始阅读。

“万世君王……自称蒙受神明眷顾，拥有独一无二的不死秘法，可以他人鲜血为代价长生……手下暴戾嗜杀的将军焱和她战无不胜的疯狂部队……”

“万世君王的征战路上屠杀了数以万计的生命，无论是投降敌军还是无辜百姓……定都……迁都……政策……官位制度……经济……社会……”

“为了满足焱的嗜好，她残杀犯人同时为万世君王提供鲜血……万世君王担心焱逐渐难以抑制的屠戮**，试图刺杀焱，却在伤残焱半个身体后失手，被焱活活咬死啃食殆尽……”

“焱放火烧宫，无垠的烈火焚烧七天七夜，王室里不知何来的哀嚎声贯穿七天七夜……废墟中百姓和起义军发现了焱尚未死绝的身体和万世君王使用的神赐之刃，用无数刀剑将焱的残肢化为齑粉，武器则被带走处理掉……”

内容不多，因为王国存续的时间都没他们推翻上一个王国用的时间长，就几个月。残看不懂复杂的古代名词，很多地方不明白的就直接跳过，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刀上的灵魂是焱吗，还有，这是神的武器？”

残举起桌边的嗜，锈蚀的刀镡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式，像是一块废铜片。残又前后翻翻书，一张图片都没有，也没有后续刀的下落。

“没头没尾没理没据……”残感觉自己刚看完一篇超短的小说，还一点细节都没有只讲了剧情，焱的能力之类是一字未提，令她大失所望。残合上书，拿过月天的衬衫贴在脸上。

“你……”

月天的声音刚传出来，残就把衬衫扔了回去，虽然一直静静站在残背后的月天看得一清二楚。

“对，对不起。”

“你在干什么啊？”月天伸过脑袋看残桌上的东西。

“看书。”

“看书那你闻我的衣服干嘛？”

“因为这本书，看得我好困。”

“什么书那么好看，让你困死了都要看，还得用我的衣服来提神。”

月天一屁股坐到残腿上，翻着残的书。

“原来你喜欢历史？”

“我有些东西感兴趣……”

残靠在月天的身上，洁白的长发散发另一种香气。

“月天，好好闻。”

“真是的，好黏人啊你。”

残在背后蹭得月天痒痒的，扭了扭脖子，转身过来趴在残的身上，凑到她耳边，把脖颈靠近在残的面前。

“喜欢吗？”

残闻着月天身上熟悉的香气，还有耳边的轻语，身上有点燥热。

“喜欢……”残亲吻着月天的锁骨，伸手搂着月天的腰。

“那就再近一点……老公……”

月天用柔弱的声线引诱着残，小手不再安分。

“来嘛……老公……”

月天一声声老公叫的残心痒，带着她在床边躺下。

“都说了不要那样叫我。”过了十几分钟，残帮月天穿着衣服，一脸懊悔。

“你不用为了我那么克制，一直憋着不好。”

“但是，你很痛吧。万一伤到你，我……”

“所以你才需要适当释放一下啊，憋久了对你我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下次还是得做点防护为好。”月天捏捏残的脸。

“我听月天的。”

月天满意地点点头，拿着残的内衣到她后面帮她换上。

“哦……”

月天看着残的后背，有几处不大的刀疤，浅浅的颜色看样子是很多年前的。呆呆地看了一会，月天才想起来残不喜欢给人看她的伤痕，赶紧给她穿上衣服。

“哎，这是谁干的？”

月天发现了残脖颈上的咬痕，没反应过来。残回过头默默盯着月天，这才让月天回想起她在不能自已时的举动。

“抱歉啊，太上头了，一不小心。”

“月天想怎么样都可以。”

残摸着月天的头，宠爱地看着她。

“可是，你平时的衣服不都会把脖子周围那一块露出来的吗？”

“这个……”

“其他同学先不说，万一被我阿姨看到了，她保证要臭骂我一顿。”

“嗯……那怎么办……”

“我看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