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11章 偏偏这个时候

“吃饭的时候再见啦。”到了学院住宿楼层，月天和若叶静残挥手告别。

“有股味道。”残打开寝室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糟糕，可能是我的水果没吃坏掉了。”若叶静跑到桌前，把两个半腐烂的水果扔进垃圾桶里，直接封了起来，然后马上打开窗户。

“呼。”凉风习习，残感觉全身都舒爽了。

“对了，月云让我告诉你，两个月以后的今天是月天的生日。”若叶静拎着垃圾袋站在门口。

“月天的生日……”残低头想着。

“虽然你觉得过生日很麻烦，但是月天的话，你肯定得好好准备吧。”

“我会的，只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不用着急，时间还早，我也会帮你的。”若叶静打开门扔垃圾去。

“哇。”月天刚进门，兰芝已经把寝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月天。”兰芝打着招呼。

“嗯，我回来啦。”月天把包放到桌上，整理起自己的东西。兰芝放下笔，看着月天忙活。

“呃。”月天被兰芝注视着，感觉怪怪地。但是兰芝又不说话，她只好自己先收拾东西。

“有什么事情吗？”月天收完端坐好，兰芝一副有事要说的样子。

“咳，我喜欢若叶静。”兰芝清了清嗓子说

“哦……那得看若叶静的态……”月天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知道若叶静可能不喜欢女生，但是我会控制好力度表达我的爱意。”兰芝一本正经地说。

“靠靠靠靠。”月天内心破口大骂，但是她感觉月云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兰芝，就算月云说她们没在一起，她也不敢保证真的就没有。

“嗯？月天有什么问题吗？”兰芝看月天表情从呆傻变得欲言又止。

“该死的老姐就信你一次，反正现在也见不着。”月天咬咬牙，决定给兰芝一点暗示。

“没有啦，若叶静她其实，挺亲近女生的。兰芝这么完美肯定能拿下的。”

“我怎么样先不谈，若叶静对女生的感情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是必须要认清的，不然可能会完全毁掉我们的关系。”兰芝似乎早就想好了。

“如果只是友情你就不表白了吗？”

“我肯定不……肯定不表白啊，那样的话若叶静会很反感恶心的。”兰芝迟疑了一下，但继续说了下去。

“真的不会吗？”月天心想。连兰芝都对自己的决定迟疑了，她的感情好像比月天先前想象的要热烈得多。

“总之我觉得这一点不用太担心啦，你想怎么检测她呢？”月天比较好奇兰芝的计划。

“摸她的手，牵她的手，亲她，循序渐进，看她的反应。”兰芝一条条列举。

“你这有点过分了吧，直接亲是什么鬼？我当初你也不是这样劝我的啊？”虽然有答案，但设身处地地想一下月天觉得这个计划不是很合理。

“我会用意外掩饰的，如果她表现出反感我会马上中止。”

“这……”就算这样，月天还是觉得兰芝这次的冒进远超她所认识的兰芝。

“我知道这完全不保守稳妥，但是我不想等了，若叶静是和你还有残一起来的吧。”兰芝抓住月天的手臂。

“是，但是……”

“我要去见一下她。”兰芝果断出门去了。

“若叶静这么受欢迎啊……”月天摸着下巴，有点不能理解。

“我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受欢迎呢？是不是身高问题……”

残给垃圾桶套上新袋子，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残你好，若叶静在吗？”打开门，兰芝问道。

“扔垃圾去了。”

“好谢谢。”兰芝马上转身下楼。

“……”残看着兰芝的背影，默默关上门。

兰芝刚下一层楼梯，就在楼梯口迎面撞见若叶静。四目相对，两人第一时间都没有开口。相互看了一会，气氛有点尴尬。

“你好。”

“好久不见。”

她们又几乎同时试图打破尴尬的局面，结果更尴尬了。

“你先说。”若叶静抢先开口。

“好久不见了，月天家怎么样？”兰芝坚持着把原话说了下去。

“也没太久吧，就几个星期，在月天家玩的挺开心的。”若叶静挠挠头。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我就是，打个招呼，而已。”若叶静有点结巴。

“那再见。”兰芝总不能说她下楼就是来找若叶静的，只好假装要下楼。

“再见。”若叶静匆匆上楼去了。

“真是灾难。”兰芝绕了一圈回到寝室，捂着脸坐在椅子上。

“就看一眼而已，能坏到哪里去？”月天感觉很奇怪，兰芝和她讲了一下楼道的事。

“我想说的全乱了。”兰芝扶着头。

“确实是有点。但你不感觉若叶静也有点怪怪的吗？没准她喜欢你呢？”月天瞎猜。

“应该是被我的话卡住了。不知道后面的计划能不能正常进行。”

“……”月天想不出劝导的方法，不如就让兰芝自己来好了。

“话说之前你不是还没什么想法的吗？至少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月天想问问兰芝态度的转折点在哪里。

“放假前我自己也没有感觉。”兰芝伸手在她的包里摸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本子交到月天手里。

“但这几个星期里我的脑子里都是她。”

月天翻开第一页，空空荡荡的，只有她最熟悉的兰芝的字体写着若叶静的名字。稍微有点潦草，应该是随手写下的。往后翻第二页，有两个若叶静的名字，第一个相比第一页只是工整了一些，第二个则是换了一种字体。月天看向第三页，每一行都用同样的字体写着若叶静三个字，令月天心里有点发毛。

稍微往后多翻了几页，内容无一例外都是若叶静的名字，但是在字体和笔法上有所不同。月天用最快的速度翻看完剩下的东西，后半本里面已经是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字了，但看到的永远只有三个快认不出来的字。

“你你你精神还正常吗？”月天战战兢兢地合上本子，小心地放到兰芝桌上。

“我很好，只是……”兰芝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裙子，轻轻地搓着。

“如果这学期得不到若叶静，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月天看着兰芝的眼睛，像是两个淡灰色的漩涡，漩涡中心深邃的黑暗让她感到害怕。

“我*兰芝是病娇。”月天心里确信着，起身一步步退回到自己床上，在数米开外裹着被子看着她。

“怎么了月天？”现在的兰芝说什么月天都感觉很害怕。

“刚回来有点累想休息一下……”月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顺势躺下了。

“嗯，你睡吧。我再想想还能怎么做。”

月天听着她的话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幸好……不然就是我和老姐谁先死她手里的问题了……”

“天哪我在干嘛。”若叶静到了寝室门口，摸着胸口迟迟没进去。

“为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我难道是真的对她有那种感觉吗？”若叶静努力理着思绪。

“还得咨询她月天生日礼物的建议……过段时间再去吧……”

“……”月天坐在残的身边，看着兰芝的一举一动。

兰芝的筷子摆在右边，喝着汤等着若叶静打完饭回来坐到她右边。若叶静端着餐盘坐下，放下手准备拿筷子，兰芝伸手摸在她的左手背上。

“嗯？”若叶静马上扭头看着兰芝，没有甩开她的手。

“不好意思。”兰芝连忙去拿起筷子。

“呼。”月天松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戳她的脸。

“胃口不好吗？”残收回手，夹起了一小块炒蛋。

“没有没有。”月天摇摇头，自己也动起筷子，却看到残把那一小块炒蛋夹到她嘴边。

“啊呜。”

月天一伸脖子吃掉残筷子上的炒蛋，也不去想兰芝的事情了。

“好吃吗？”残看着月天嘴巴包住一点点筷子。

“嗯嗯。”月天连连点头，残继续用那双筷子吃自己的菜。

“怎么突然开窍了，还有别人呢，讨厌。”月天超级开心，还有点害羞，感觉刚刚那样肯定被别人看到了。

“看你不太有胃口。”残小声地说。

“啊啊……”月天高兴死了，残喂她的一小口就是天下最好的开胃菜。

不一会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若叶静来的晚一些还有一点饭没吃完。残拿着纸巾帮月天擦嘴。

“吃的脸上都是……”残温柔地擦拭着，不让月天有丝毫的不适。

“这我可以自己来的啦。”月天感觉有点太不好意思了，伸手接过纸巾。擦着擦着，感觉对面兰芝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虽然没有在看她，但是兰芝好像一直盯着若叶静嘴角的一颗饭粒。

兰芝嘴唇微启，月天有点害怕自己想的是真的，桌下伸脚顶了顶兰芝的鞋子。兰芝这才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餐具。

“走吧，不好意思啊等我那么久。”若叶静终于吃完，擦擦嘴起身准备走。

兰芝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若叶静和残两脸懵，月天低下头不敢看了。

“我稍微有点不舒服，能陪我坐一会吗？”若叶静的手被握着不放，又慢慢坐了下来。

“那我和残先走了。”月天庆幸终于是开溜的时间了，一手用力拽着残的卫衣另一手拿着盘子起身走开。

“吃的东西不好吗？”若叶静疑惑地看着兰芝。

“可能吧。”兰芝手还是抓住没放开，若叶静忍不住动了动手。

“手……”若叶静见兰芝没有要放开的样子，稍微提醒了一下。虽然人少了许多，来来往往还是会引人注目的。

“抱歉抱歉，没有注意到。”兰芝先前沉迷于感受若叶静手指的触感，一时忘了放开。

“感觉现在晚上有点凉。”没什么事情做，若叶静想找个话题聊聊。

“是啊，我都换裤袜了。”兰芝撩起一点裙子。

兰芝一直都是看不见腿的长裙，若叶静看着她露出黑色裤袜包裹着的小腿，心跳猛然加速。

“她在干嘛啊？！”若叶静有点脸红，但又忍不住去看兰芝完美的腿型。谁知兰芝继续慢慢往上提着裙子，略带肉感的大腿也一点点出现在若叶静的眼前。

“靠靠靠靠靠。”若叶静感觉自己要喷鼻血了，为什么看女人的腿会这么兴奋啊？

“知道了，还有别人呢。”若叶静说着，伸手去阻止兰芝继续撩裙子。

若叶静抓着兰芝的手，脸离兰芝很近。兰芝看着她嘴角的饭粒，双唇慢慢靠近。

“如果只是友情……”

兰芝自己的声音回响，迫使上头的兰芝冷静了下来。

“我也穿的是啦，不用看了。”若叶静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兰芝看着她红红的羞涩面容，真是比任何名画都好看。

“哦。”兰芝离远了一些若叶静的脸。

“真是的，突然干嘛啊？好多人都还在呢。”若叶静帮她放下裙子。

“够了够了今天的进度已经够了。”兰芝强忍着说露骨情话的冲动，转去看若叶静的腿。半身裙下的黑色裤袜和修长的小腿，疯狂拨弄着她的心弦。

“好些了，走吧。”兰芝闭上眼起身。

“兰芝怎么了？”残走着夜晚的校园，牵着月天的手。

“她喜欢若叶静。”月天感觉没什么瞒的必要，不如告诉她让她懂气氛一点。

“这样啊。”残平淡地回答。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我挺意外的，我觉得我们只是少数。”残毫无起伏的语调属实听不出意外的感觉。

“差不多吧。”月天踢着路上的石头，想着后面兰芝该怎么办。

“唔？”月天脸被残轻轻捏着，打断她的思绪。

“月天一直在想着什么东西。”

“哎。”月天叹了口气。问题还没想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残。

“是我做错了什么让月天不高兴了吗？”残停下脚步。

“没有没有，残最好了，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月天一听到残的话连忙解释。

“不是你的问题，去那边坐着我和你说。”月天看残都要把自己整抑郁了，拉着她去校园里的一个长椅。残径自坐下，抱着月天坐到她腿上。

“其实在我们家的时候，月云后面天天和若叶静睡一张床，有天早上起来若叶静衣服都没穿。”月天靠在残的肩上说。

“她们……做过了吗……”

“我感觉是。不对你怎么会知道的？”月天发现有点不对劲。

“我有问过若叶静女生之间的事……她给我看了一些书和漫画……”残说话的时候感觉很难为情。

“她原来知道啊！！”月天对昨天晚上的犹犹豫豫后悔莫及。

“我怕会弄疼你，从来没和你说过。”

“大好机会被我白白浪费了啊！”月天心里气坏了。

“还是先说事吧……”残声音小到月天都很难听见，一抬头，残的脸都红透了。

“明明就是纯情少女嘛，我说呢怎么可能像月云一样变态。”月天想着，收回了手。

“月云说她们没有在一起，但是她们之间又亲密得过分。我不知道若叶静自己是什么想法，但现在兰芝说她喜欢若叶静，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结局。”

“……”残默默听着，月天觉得对于残来说这种人际关系有点难度太高。

“而且，兰芝对若叶静的追求稍微有一点点，疯狂，就是必须占为己有那种，没有她要活不下去了的感觉。”月天继续补充说。

“我对你也是。”

“不是说你不爱我啦，我想表达的是兰芝如果知道若叶静和月云的关系估计要走火入魔了，鬼知道她会不会找地方把若叶静关起来之类的。”月天把想到的全都说了。

“兰芝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幸好我姐没和我们在一个学院，不然我真的担心兰芝会做出什么傻事。”

“那这件事并不复杂，现在没有月云只需要看若叶静的态度。”

“嗯嗯，但如果若叶静一直挂念着月云，兰芝被拒绝的话我也好害怕，万一她们决裂了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

“……”残的回答简短直白，月天没法反驳。

“和你说了这些，那你也会帮帮兰芝的吧？既然现在若叶静还没有明确表态。”月天还是希望兰芝能够如愿。

“我尽量。”

“残果然最温柔了。”

“我想吻你。”

残突兀地说着，话题转变有些生硬，但是不影响月天抱住残吻上去。

“这种事情不用问哦。”月天在接吻的间隙说着。

“这里是遇见你的地方，我想认真地对待。”

“喂喂，亲一下就行了。”椅子后面传来带有怨气的声音。

月天抬起头，一头橙色波浪长发的女生叉腰站在残的身后，表情很生气。

“对不……”

“关你什么事大妈？买完菜该回家去了。”好事被打断自己还没发火呢，对面气呼呼的样子让她翻倍恼火。

“哈？！小学都没毕业还学大人谈恋爱呢？我马上把你妈叫过来！”

“这是副会长。”残对月天低语道。

“副会长又怎么了？校规里是写了情侣不能接吻还是接吻不能坐在椅子上？”月天抱着残不放，盯着李菲桔。

“后面学生都挤在那里看你们，路都要走不了了。”李菲桔甩手指着远处的小径，缩着不少女生。

“那也不是我和残的错啊？又不是我请她们过来的。”月天依然怼着李菲桔。

“你……”李菲桔攥紧了拳头，心里又嫉妒又烦躁。本来好不容易忙完开学的事来吃个饭，出门就看到一堆女生挤在一起看热闹。过来维持一下秩序结果还被秀了一脸。她之前主要喜欢的还是残的帅脸，月天这样可爱系的女生真不少。

“抱歉，以后会注意的。”残起身道歉，月天抱在她的身上不放，跟着残慢慢走开。

“略。”月天吐舌头比了个中指。

“你你……”李菲桔快要发作，郑紫清从人群里跑出来拉住她。

“别闹太大了，先把人群散了再说。”郑紫清提醒道。

“都散了啊！别再把路堵着，草坪全都被踩烂了。”李菲桔说着，人群也一点点散去。

“你发那么大火干嘛？这样只会让更多的人过来看热闹啊。”郑紫清和李菲桔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嫉妒啊，那个臭小鬼还仗势欺人，气死我了。”李菲桔的心情还没有平复。

“你之前对学生情侣不都是成人之美吗？怎么这次这么生气？”

“因为能独占那张绝世美颜我实在是嫉妒，一时气不过就……”李菲桔低头点着手指。

“绝世……美颜……”显然郑紫清并不太能理解。

“你居然不觉得很帅吗？”李菲桔抬头看着她。

“是还可以，但是没有到那种地步吧？”郑紫清有些尴尬地摸摸青发。

“切，直女真是无趣。”

“哪里无趣了？好看的女生我也喜欢的好吧。”郑紫清下意识反驳，过了一会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那哪样的才算好看啊？”李菲桔谄媚地笑着，用手指轻轻卷着她的发梢。

“才，才不会告诉你。反正不是菲桔这样的。”郑紫清拍开李菲桔的手，抢过自己的头发。

“不会正好就是你那和你一起长大的发小室友那种吧？”李菲桔仔细观察她的脸，被逼问以后有些微妙的变化。

“没有！不是！你再这样说我就退出学生会了！”郑紫清生气地喊道。

“别别别，我不说了。”李菲桔连连摆手。

“哼。”月天气也还没消，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从残的身上下来。

“明明就是她打扰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月天问残。

“我不想太张扬。在这里惹到别人，尤其是副会长，那就麻烦了。我不想拖累你，对不起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来做。”残低下头，带着些许歉意。

月云看着残内疚的样子，心里有点难受。本来自己就是意气用事，一上头就怪到残身上去了。

“你，你别老是怪你自己嘛。之前说话的时候也是，明明你都没有做错什么。”月天赶紧上去揉揉残的脸。

“好啦好啦，这次是我做的不好，不该对你发火的。”

看到残有些恢复，月天这才放松了下来。

“以后不准什么事都怪你自己，听见没有？”月天站到残眼前，觉得有必要进行一点思想教育。

“我……”

“我们是相互爱着的，不允许你一个人承担责任。你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行吗？”

“不是。”

“这就对了嘛。”

“可我不想你因为我……”

月天踮起脚尖，从下往上亲吻残。因为身高差距月天身体有些晃动，但努力让自己亲在残的嘴上。残低下头，抱住月天的身体，让她稳稳地亲着自己。

“我爱你绝对不比你爱我少，知道吗？”月天注视残的眼睛。

“嗯。”

看着残应该是想通了的样子，月天伸手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离开。

“要是我能再高一点就好了。”

“月天怎么样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