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瑜本就时刻关注着虞卿,看着她脸色不好,心里本就担忧。
如今更是被白夭气的出了殿。
顾清瑜阴戾的视线投向白夭。
当真是太后给你脸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什么人都敢挑衅。
“婧怡公主接旨!”
“婧怡公主白夭,殿前失仪,言行无状,冒犯君威,不敬天颜,惹是生非,今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禁足永安殿,今生无诏不得出。”
白夭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皇兄,我是本朝唯一的公主,太后唯一的女儿啊!皇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顾清瑜不再分给白夭一个眼神,心头阴暗的想法止不住地往外冒,不能这样对你,我还打算杀了你呢。
等我将太后送下去,便将你也杀了,送你们去地府团聚,全了你们的母女缘分。
“皇帝,夭儿做错了什么?就算做错了事,小惩大诫便可,怎可如此重的惩罚。哀家才刚刚认回夭儿,还未享几天天伦之乐,你便要将夭儿贬为庶人,哀家不同意!”
太后怎会接受白夭被如此对待,给自己娘家派系的官员递了个眼神。
恪国公、谨侯与陈员外郎跪了出来。
“皇上,请皇上三思啊!婧怡公主乃是本朝唯一的公主,断断不可受此辱啊!”
顾清瑜看着殿内跪着的人,笑了。
“是朕近日行事过于和善吗?
宫中许久不见血腥,竟给了你们可以同朕讨价还价的错觉?”
“天丙卫何在?”
一队杀伐冷酷的侍卫有序地快步跑了进来。
“白夭,即刻禁足,另加掌嘴五十,好生反省。”
“恪国公、谨侯与陈员外郎即刻处斩,吏部官员观刑,其家眷同罪臣眷论处,九族内不得入朝为官。”
“太后今日突发恶疾,便回宫内好生养着吧。”
“诸公可还有异议?”
众人跪在地上,头低低伏着,不敢出声,噤若寒蝉。
婧怡公主被拖了出去,恪国公、谨侯与陈员外郎被直接斩了,刚刚与他们推杯换盏的国公夫人、侯夫人、一众小姐少爷,一下子便成了戴罪之身。
圣上近两月行事较从前温和许多,竟让他们在忘了当今圣上乃是一步一步铁血掌权,那日京城弥漫的血气久久不散……
圣上行事,岂容他人置喙。
“那诸公便起吧,继续宴饮,今日当宾主尽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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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瑜带着白墨出了殿。
“夫人去哪了?”
“夫人去了旁边的辞安殿休息,听白沐说,夫人脸色不是很好。”
“叫太医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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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安殿内,虞卿侧卧在软榻上,衣襟层层叠叠地垂下。
卷翘的睫毛盖住眼,眉间是些隐忍的痛意,往日莹润粉嫩的唇此刻有些苍白,上了胭脂的面容也透出些萎靡。
顾清瑜大踏步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顾清瑜半跪在榻前,轻轻抚平虞卿眉眼间的痛色。
“卿卿,我带了太医来,让他们给你看一看?”
顾清瑜将虞卿抱进他怀里,让人靠着他,拿出虞卿一只手放在桌案上,仔细铺了层手帕,示意张太医来诊脉。
张太医屏息凝神,仔细判断着。
几息以后,张太医收了手,抚了抚胡子。
“请问夫人,最近身子哪里不舒服?”
“最近总觉得身子倦的紧,干什么都没力气。今日午膳时还有些犯恶心,许是今日冷风吹着了吧。”
张太医点点头:“那便是了。”
瞧了眼顾清瑜的神色,得了应允,张太医继续往下说。
“臣观夫人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脉象圆滑,应是滑脉,也就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