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张太医再不敢抬头,他这算不算窥到了皇室秘辛,皇上还能留他的命在吗?
顾清瑜听了太医的话,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喜脉?卿卿从不肯轻易允了他,他和卿卿,从来没有过最后一步啊。
可温以诚,卿卿素来不喜他,又怎会让他近身。更何况,他整日让温以诚忙的像个陀螺,他怎么可能有机会靠近卿卿。
难道是温以诚算计了卿卿?
顾清瑜的心因为嫉恨和酸涩,生生地发疼,眼睛里满是失意。
无妨,他爱的是夫人。
他是夫人的玩物,一直都是。
夫人能时常与他相见,已是极好的了。
至于这个孩子,夫人若是要留,那就是他的孩子。
那温以诚,断不能再留,只能提早送他下去了。
————
虞卿却突然笑了出来,摸上了顾清瑜的下颌,看着他眼里的酸涩。
“顾清瑜,你信了?
孩子不是我们的,你以为是我和温以诚的吗?”
虞卿握住顾清瑜有些轻颤的手指,拢在手心,紧紧地握着。
“顾清瑜,你素来聪明的不行,怎么今日犯傻呢。
我不可能怀孕,再诊。”
顾清瑜的心终于安定了些,怒火慢慢涌起。
“张芝,医术不精,重新诊脉,莫要贻误夫人病情!”
“朕这太医院就没有能为夫人诊病的太医吗?”
卫风走上前,脸色严肃。
“微臣斗胆,为夫人诊脉。”
“夫人许是葵水将至,导致这脉象与滑脉相似,加之夫人最近疲乏恶心的症状,才导致张太医误判。
“暑秋相接,天气转凉,今晨夫人吹了风,昨日又用了寒凉之物,两相冲撞,这才导致夫人胃经不畅,气血逆行,内蕴寒热,待微臣开几贴药,夫人的症状便会好转。”
明确了病因,顾清瑜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下去抓药吧。”
顾清瑜抱着虞卿,有节奏地抚摸着她的背,低声哄着。
“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便留在宫中吧,可好?
“那你又要找个什么理由告诉温以诚呢?”
“管他做什么。”
顾清瑜堵住了虞卿的唇,轻轻地吻着。
良久,顾清瑜粗喘着移开唇,整个人埋进了虞卿的侧颈。
“夫人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他的。”
————
“相爷,夫人身体不适,在隔壁的辞安殿休息。
夫人让奴婢来回禀您,今日怕是不能回府了。夫人遣奴婢去求了皇上,今日留在宫中,皇上还给夫人派了个御医。
今夜相爷便自己回府吧。”
温以诚看着白沐,意味不明。
这已是夫人第二次以外命妇的身份留宿宫中,今日白夭前脚挑衅夫人,后脚就被皇上处罚,白沐还是宫里出来的人。
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还有各式各样如流水般的礼物,今儿送幅字画,明个儿送个摆件首饰,珍宝如流水一般送进夫人屋里。他虽不在府中,可却都是知道的。
呵,皇上真是丝毫不掩饰。
这般直白地告诉他,他想抢他的夫人。
可,夫人对他无意,却愿意接受皇上。
他的夫人愿意,他又能怎么办呢?
“让夫人好好休息,明日我来接夫人回府。”
白沐与温以诚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主子,如您所愿,今日算是和温相捅破窗户纸了。”
“好,做的不错,去照顾夫人吧。”
夫人只说不想应付外面那些人的流言,没说不让他暗戳戳宣示他们的关系啊。
所以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了,先是在京城散布温相夫妻不睦的流言,又让温以诚忙的根本回不了府,再约束好京城内外命妇小姐的嘴,多次缠着夫人外宿,再将那些他想让温以诚知道的消息精准地传到他耳朵里。
一步一步,让温以诚自己发现。
温以诚不发现,他又如何将夫人抢到手呢?
虽说他心甘情愿地给夫人当狗。
可瞧着温以诚稳稳地坐在夫君的位置上,他还是颇为不爽呢。
夫人懒得操心这些事。
那他想上位,还是得靠自己。
温以诚,还是尽早让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