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思拖着病弱身躯,一步一步挪至江家药库……
那朱红大门紧闭,门上铜环擦得锃亮,在日光下刺目闪耀,她抬眸望去,那光芒仿若寒针,直直刺痛双目。
她抬手,轻叩门环,沉闷声响在寂静院落中悠悠回荡,一下又一下,重重撞击着她的耳膜。
未几,药库管事现身,瞧那模样,浑身透着股油腻劲儿。他上上下下打量江红思一番,江红思开口,声若游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来取些药材。”每一个字出口,都似耗尽她全身气力,喉咙间隐隐作痛。
药库管事一听,旋即换上一副为难神色,说道:“大小姐,您是晓得的,库里药材皆是珍稀无比,没家主号令,谁都动不得啊。”“我身患重病,急需几味珍贵药材缓解病情。”江红思强忍着身体不适,每一次呼吸,都仿若有细沙在肺腑间摩挲,艰难解释着。
药库管事却嗤笑出声,那笑声恰似冰刀划过玻璃,尖锐刺耳:“大小姐,您这病,大伙都清楚,怕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何必浪费这些金贵药材呢?”他言语间满是嘲讽,全然不顾江红思感受。
江红思气得浑身打颤,只觉自己仿若被抛入冰窖,寒意自四肢百骸汹涌袭来。她万没想到,区区一个药库管事,竟也敢这般轻视她!可她心里明白,当下还不是与之翻脸的时候。
她强压怒火,放低姿态,苦苦哀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去瞧瞧吧,兴许能寻到些缓解我病情的药材。”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因紧张与愤怒微微发麻。药库管事见她这般低声下气,心里愈发得意。
他故意磨蹭,拖延时间。江红思在药库外候着,凛冽寒风如刀割般划着她的肌肤,病情因久等愈发沉重。身体的剧痛与内心的绝望交织,几乎将她逼至崩溃边缘,周遭压抑氛围仿若要将她彻底吞噬,那黑暗仿若实质之物,紧紧裹缠着她。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之时,药库管事终于慢悠悠晃了出来,说道:“大小姐,家主说了,您能进去看看,不过啥药材都不能带走。”江红思强打精神,迈进药库。
刚一跨过门槛,一股浓烈药香扑面而来,那香气浓郁得好似无数双无形之手,肆意拉扯着她的嗅觉神经。只见各类珍稀药材整齐码放在架子上,琳琅满目。她瞧着那些药材散发着淡淡光泽,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仔仔细细寻觅着,满心期许能觅得一丝生机。忽然,目光定格在一株通体雪白的灵芝上,那灵芝白得仿若冬日初雪,纯净得叫人挪不开眼。 “这……”江红思深吸一口气,只觉那气息在胸腔里翻涌,强忍着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此刻可不是落泪的时候!
她冷冷瞥了一眼药库管事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暗笑:跟我耍心眼?你还嫩着呢!
表面上,她佯装虚弱,剧烈咳嗽几声,每一声都似要将心肺咳出,一手扶着墙,粗糙墙面摩挲着掌心,一手捂着胸口,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膛,步履蹒跚地走进药库大门。
实则,她暗中留意着药库周遭环境,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每一处角落。这药库管事果真是个草包! 还以为这般就能拦住我?哼,太天真了!江红思嘴角勾起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便瞧见药库侧面有一扇极不起眼的小门,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这扇门狭小,位置又隐蔽,若不细细查看,极难发现。好家伙,原来还有条秘密通道!江红思心中暗喜,看来这药库管事没少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她佯装在药库里四处查看,实则悄然靠近那扇小门,趁药库管事不注意,身形一闪,如狡黠小狐狸般溜进小门。
小门后是条狭窄通道,光线昏暗,她只能隐约瞧见周遭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霉味,恰似腐朽木头散发的气味,令她不禁皱了皱鼻子。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沿着通道前行,脚下地面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试探。“哼,小样儿,还在外面傻乐呢!”江红思心中暗自得意,仿若已然瞧见珍贵药材在向她招手。通道尽头,又是一扇门。
江红思轻轻推开,眼前瞬间开阔——此处竟别有乾坤!
各类珍稀药材整齐排列在架子上,散发着勾人的药香,比外头药库里的药材更为名贵,那药香也愈发浓郁醇厚,恰似最上等美酒飘散的香气。“发财了!”江红思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等等!得先瞅瞅周围有没有旁人…… 她小心翼翼环顾四周,耳朵竖起,警惕捕捉任何一丝声响,而后……
江红思确认四下无人后,满心兴奋地冲了进去。
她迅速挑出几株最为珍贵的药材,手指触碰药材时,能真切感受到其质感,有的光滑,有的粗糙。接着,故意弄出些许动静。
药库管事听到声响赶来,瞧见江红思手中药材,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滚圆,怒声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药材!”那声音高亢又愤怒,江红思却镇定自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冰冷玉佩贴着掌心,她冷笑道:“这是家主暗中给我的信物,他早已知晓你在药库中中饱私囊,特意让我来查探。如今证据确凿,你就等着受罚吧!”药库管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而江红思则带着药材,昂首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