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马蹄嘚嘚,车轮辘辘,一辆马车于蜿蜒驿道上颠簸前行,终至边陲之地。车门轻启,江红思与伍盛陵并肩步下,踏入这片陌生而又略显荒僻的村落。
彼时,日光熹微,薄雾尚未散尽,村口寥寥几人,皆以警惕目光打量这两位外来者,那目光仿若利刃,直直刮过他们面庞。四下里一片静谧,唯有风声呜咽,裹挟着丝丝凉意,仿若寒冬的残韵尚未褪尽,为周遭添了几分肃杀之感。
须臾,一位老者踱步而出。他身形佝偻,满脸沟壑纵横,岁月在他脸上镌刻下深深印记,正是这边境村落的村长。村长抬眸,眼中满是狐疑,沉声道:“王妃娘娘,您所言安抚之举,听来诚然动人,可我等皆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实在难解其中深意,不知娘娘此番究竟是何用意?”
话落,村民们仿若被点燃的爆竹,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声声皆是不满与质疑。江红思眸光流转,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深知此时空言无用,唯有以行动服人。
她莲步轻移,径直走向村中开阔之地,扬声道:“乡亲们,且随我来,一同演练防御之法。”言罢,她身姿矫健,抬手举足间尽显飒爽英姿,一招一式仿若行云流水,利落干脆,恰似久经战阵的将军,一举一动皆引得众人侧目。
起初,村民们多是抱着瞧热闹的心思,或交头接耳,或面带疑惑。可随着演练推进,江红思所授防御之术,简单易学却又极具实效,众人眼中疑惑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惊叹与期待。
演练既毕,江红思又命人将随车带来的物资搬来,皆是村民们急需的粮食、衣物。村民们接过物资,眉眼间的愁绪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感激,看向江红思的目光里满是信任与敬重。
村长移步至江红思身前,深深一躬到底,言辞恳切:“王妃娘娘,老朽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娘娘恕罪。娘娘真乃女中豪杰,老身代表全村老少,谢过娘娘大恩!”
日暮西垂,余晖洒落在村庄,四下里一片祥和安宁。江红思立身于村口,望着村民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满是欣慰。伍盛陵走近,执起她的手,赞道:“红思,你果真是聪慧过人,三两招便化解了这场危机。”
江红思浅笑,转瞬之间,神色一凛,低声道:“这不过是开端罢了,我总觉此处暗藏玄机,隐隐透着古怪。”她话音一顿,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枯树上,又问:“王爷,您可听到什么动静?”
伍盛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四下寂静,并无异样,遂摇头道:“并无异常,怎么了?”
江红思柳眉微蹙,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喃喃自语:“太过安静了……”这边境村庄,即便地处偏远,也不该如此死寂,平日里的虫鸣鸟叫此刻全然消失,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隔绝在外,恰似暴风雨前夕的宁静,无端让人脊背发凉。
她不动声色,目光如炬,悄然扫视四周,敏锐捕捉到几道一闪而过的黑影,速度极快,若不是她前世身为特工,练就了敏锐的感知,险些就错过这一瞬。
“王爷,您留在此处,我去去就回。”江红思语气笃定,不容置疑。言罢,她身形一闪,恰似一只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影最终隐匿于一处破败草屋之后。江红思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屏气敛息,侧耳倾听。只听屋内传来一个粗哑嗓音:“老大,那江红思可不好对付……”
“怕甚!不过是个妇人罢了……”另一个尖细声音满是不屑,“等王爷一走,咱们……”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破旧木门被江红思一脚踹开。
她身着一袭红衣,仿若燃烧的烈焰,周身散发着凌厉气势,仿若女王驾临,寒声道:“谁是你们的头目?给我出来!”
屋内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愣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自阴影中踏出,恶狠狠地瞪着江红思,吼道:“臭娘们,你这是自寻死路!”
江红思冷笑一声,不待对方反应,身形一闪,飞起一脚正中壮汉胸口。“就这点能耐,也敢在本王妃面前放肆?”她动作行云流水,三两下便将屋内几个喽啰制服。
江红思押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回到村庄,将他们扔在地上。村民们见状,这才惊觉危险近在咫尺,纷纷惊呼出声:“这些人……竟是间谍?!”
江红思当众揭露间谍头目阴谋,原来他们打算待王爷离去后,里应外合攻破村庄。村民们听闻,后怕不已,看向江红思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江红思看向伍盛陵,意味深长道:“王爷,看来这军营之中,怕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言罢,她抬眸望向远方,夜幕已然降临,繁星闪烁,却难以掩盖即将来临的战争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