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离归夜 第118章 真心

官员家的儿子基本不会在青楼过夜，点了姑娘春风一度后就会归家，怕的就是忽然盘查。

虽明令禁止官员不准狎妓，没有说明家眷不可，倘若盘查出来，自家父亲必定会受影响。

且夜里还有巡逻军队，他们也是去了直奔目的，也不敢常去。

家里单纯有钱无官，以及一些长工们拿干活攒的钱去逛青楼则是通宵达旦，往往头一日去还神清气爽，次日出来时，走路都不大利索，眼下更是乌青的厉害。

避开了巡逻军队，赵九笙，司晏礼回了蓑衣巷。

蓑衣巷两边都是高墙，透不进来光，夜里行走阴森森的，白日里来这边走的人都少，入了夜更是不会有什么人出来走动。

也方便了两人回家无人注意。

次日照常去凌言叙府上看诊用药，凌言叙似乎等了很久，面上还有几分焦急神色。

“二……。”

她的行礼被凌言叙虚扶的动作给打断，这还是第一次凌言叙拦了她的行礼。

“昨夜在蓑衣巷发生了杀人命案。”凌言叙语带几分急切的开口。

赵九笙怔愣了一下，昨夜他们回来时都已经快要到子时了，经过蓑衣巷时并未嗅到血腥味，且也没有看到形迹可疑之人，那么命案则可能是在子时后发生的。

“微臣今日坐在马车里，并未留意到外面。”

凌言叙道：“昨夜命案发生后就全城戒严了，太傅更是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再加上刑部也在，调度有方，担心吓到百姓，连夜将那里收拾了。”

赵九笙了然，昨夜他们出去见了苏砚尘，苏砚尘得知蓑衣巷出了命案，因此担心是她出了事，所以才急忙去了现场。

“二皇子可知死者是何人？”

凌言叙道：“是一名男性，头颅并没有找到，在蓑衣巷只有他的身子。”

赵九笙疑惑道：“谁是第一发现者？”

凌言叙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是巡逻军队。”

“巡逻军队？”赵九笙疑惑出声。

凌言叙见她确实不知，解释道：“每位入册官员的住处都有记录，巡逻军队夜里巡逻时都会去住处一带巡逻一番。”

“蓑衣巷之前因为太过偏僻，也会半月巡逻一次，自你入了太医院后，那里巡逻便是每日都有一趟，因着也有镇国侯他们的打点，别处可能会落下一日，蓑衣巷那里是一日不会落下。”

赵九笙一时没有接话，她许久不曾夜里出来，不知道夜里竟有巡逻军队去那里，回去后还得提醒司晏礼小心些，虽然夜里不一定出去，白日里也要留心些。

凌言叙见她不说话，又神色凝重，以为她在担心，轻声道：“那里偏僻，你住那里确实不大安全。”

“我给你另置一处宅子，你……。”瞧着赵九笙皱眉，凌言叙剩下的话也没有再说了。

凌言叙此举对赵九笙而言确实逾矩了，他身为皇子，为一个太医置办宅子算什么？

救命之恩旁的一样能做感谢，置办了宅子，旁人听进耳里，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清不白，不清不楚了。

“多谢二皇子好意，蓑衣巷偏僻也是微臣的家，选在那里也是知晓皇城繁荣，夜里入睡不会太过吵闹。”

“这件事刑部已经着手调查，想来不久便能破案。”

凌言叙知道不能再劝下去，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除了风肆早上送她，回家时还要安排人暗中保护。

除了凌言叙这么想，镇国侯府还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此事的。

听到蓑衣巷命案，薛衾莲差点晕了过去，抓着要上朝的楚天河说，肯定是于贵妃的母家挟私报复，让楚天河今日上朝定要状告于贵妃母家，让他们杀人偿命。

楚天河还稳得住，安抚她说，若是那一位出了事，恐怕传出来的会更详尽些。

果然一问，才知死者是名男性，夫妻俩都瞬间放心。

放心之余，薛衾莲又开始担心起来，说蓑衣巷出了命案已经不安全了，赵九笙住在那里很危险，得赶紧给她另外安置住处，着人看家护院才成。

楚景珩在一旁想说，赵九笙肯定不愿意接受私宅，但他又不敢说。

上次就说了句话被骂，这会儿要是说这话肯定要说他没良心，他干脆闭嘴。

饶是他这样，都没有逃过他母亲的制裁。

楚天河要去上朝，薛衾莲眼风一扫就看到楚景珩在一旁像根木头一样站着，登时看他不顺眼了。

“赵姑娘身处险境你都不问上一问，你如今怎这么没有良心？”

楚景珩满腹委屈，他就是怕他娘这一出才不敢说半个字，结果还是没逃得过。

他只得跟他娘说，赵九笙身边有一个武功非常厉害的司晏礼在，而且她应该不会想要搬家，与其给她送宅子，倒不如派人暗中保护，既不打扰让她不快，还能保护她安全。

薛衾莲听着也有理，看他也顺眼几分，“总算想得到些了。”

凌叙白得知此事也不淡定，他消息来得早，知晓死者是男性后也就稍微放心些。

倒是凌纤弄听说这事着急上火的就要出宫，被凌叙白劝了又劝才稳住。

最后折中的法子就是派人暗中保护。

被他们念叨了一早的赵九笙去了太医院就被闻太医们围住了。

闻思语满眼担忧，“阿笙，听说你住那一带昨夜发生了命案，我一早起来都担心死了，还跑去那里看了，听说死者是名男性。”

覃立语重心长道：“阿笙，你夜里回去怕是不太安全，这阵子值夜排班我们商量了下就不让你值夜了，你下午早早回去，待凶手查出来后，再安排值夜，别的事你暂时都别想，一切以安全第一。”

刘太医也道：“是啊，这命案一日未结，谁也说不准还会不会发生，蓑衣巷偏僻，凶手也是挑着在那里犯案，太医院里太医不少，轮流值夜就成，你一个小姑娘住那里本就偏僻，如今又发生了命案，我们也担心你的安危。”

旁边几个太医虽平日里跟赵九笙很少说话，但此刻面上都带着真诚的关心跟担忧。

表明自己都借些钱给她，让她换个住处，住在城中繁华地段，人多也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