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离归夜 第87章 牵扯

“哥哥他也更不方便说，他很愧疚没能早点坦诚身份，你能进太医院我们都很开心，你的仇家可是已经找到了，若是还没有，我跟哥哥真的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说出实情。”

凌纤弄说的情真意切，赵九笙却是在认真思考。

跟凌纤弄搞好关系进宫会更方便，也更利于她查过往之事，但倘若那杀她父母的背后指使者是她父皇母后，那她们必然也会成为仇人。

凌纤弄不知情，却也真心把她当朋友，她做不出利用他人真心来报仇这种事。

“公主多虑了，微臣并没有厌恶公主。”

凌纤弄摇头，“可是你都不叫我纤纤了。”

赵九笙无奈一笑，“无规矩不成方圆，微臣得以进宫是因为微臣如今是医女，若微臣还这般称呼公主，那于微臣而言便是有罪，还请公主体谅。”

凌纤弄看她脸色不像生气，朝她走近一步，“那你私下这么称呼我好不好？”

赵九笙退后一步拱手道：“请公主不要为难微臣，也不要再如此称呼微臣，微臣进太医院若是又牵扯到是公主旧识，只怕今后无人敢让微臣看病。”

“太傅秉公处理了工部之女一事，若又让人知晓微臣与公主太子认识，只怕微臣也要被非议，也会牵连太傅。”

凌纤弄知道她说的有理，也只能退让，“你怨我吗？”

赵九笙淡笑，“不曾。”

“那……。”凌纤弄还想问，赵九笙打断了她的话。

“若公主没有别的吩咐，微臣要回太医院了，耽搁太久，覃太医也会担心微臣是否在宫里遇到了麻烦。”

凌纤弄无法，便让自己宫里的太监送她出去。

回了太医院，覃太医就着急问她，“怎回来的这么晚？谁找你麻烦了吗？”

虽然他不见得能帮忙撑腰，但是他能告状呀！

好歹皇后那里他也有几分薄面，遇事皇后也能说上两句，如今太子也回来了，皇后娘娘办不到的事，太子可以。

而且还有太傅为人刚正不阿，又是他亲自提的让医女进太医院，若是遇到麻烦，告到太傅那里去他也不会不管。

赵九笙微笑着同他解释，“送药去皇后娘娘宫里时，公主让我去了她宫中给她瞧瞧。”

覃太医一听顿时一喜，“那就好，皇后娘娘信任我，若你能被公主赏识，之后进宫机会也就多了，嫔妃们虽一时难以建立信任关系，但公主们愿意信你也是好的。”

赵九笙点头，“嗯。”

覃太医又道：“下个月端阳，会有宫宴，不少太医会去宫宴上候着，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入宫，没什么事自是最好，去了长长见识多认些人也好。”

赵九笙微笑应下，“好。”

覃太医之前也带了个徒弟，但那徒弟嘴甜还谄媚，得了赏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竟铤而走险跟后宫嫔妃祸乱以假孕争宠，后来被发现，被嫔妃弃车保帅，最终落得一个杀头的下场。

他还险些被牵连，好在皇后出面说他早已与那徒弟没有关系了，那徒弟是忘恩负义之辈，其他太医也证明他确实与那太医再无什么牵扯，才不至于被连累。

后来他就一直不想再带徒弟，遇到诚心求教的，他最多指点一下，但绝不掏心掏肺教了。

这次也是见赵九笙沉稳，又不浮躁，这才让她跟着自己，带带她。

二来也知她没有家人在世，怜悯她身世可怜，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赵九笙也能感受到他真心待自己好，那种长辈对小辈的关心爱护。

期间闻思语来跟她说，刘太医明日要去给于贵妃请脉，带她一起，她有些害怕，问今天赵九笙见到皇后是怎么说话的，有没有谁为难她。

赵九笙不知于贵妃为人，便劝她去了之后跟在刘太医身后，谨言慎行，回话时谦卑低头。

闻思语记下后又道了谢， 才继续去帮刘太医。

凌叙白下朝后就去了皇后宫里请安，去的路上已知赵九笙今日也去了皇后宫里，还去了凌纤弄宫里，他也想知道今日她们都谈了些什么。

皇后留他吃午膳，凌纤弄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他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了。

但皇后也有事想同他谈，遣退了所有宫人，就连常在身边的伺候慈安这次也没在身边，“叙白，其实母后也有事想同你商议。”

凌叙白放下碗筷，恭敬的道：“母后请讲。”

“那位公主迟迟没有下落，长久下去对你也不利，不如，我们寻一名年龄相当的女子，培养一段时间，再让她以公主身份出现，你看如何？”

凌叙白没有马上开口，换做从前，他定是会立即出声反驳的。

可这次他竟然有一丝犹豫，在他母后说出让人替代公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九笙。

但转念一想，赵九笙是绝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连忙摇头制止，“母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您知道的，有人盼着小公主出现就有更多的人盼着她不要出现，弄一个假的来随时都可能会遇到危险。”

皇后有些着急，“你二十了，若再等下去，你皇祖父不在了，谁又……。”

“母后。”凌叙白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也让皇后焦躁的情绪有了一瞬的放松。

“这种话母后不要再提，今后若是找不到有找不到的法子，但弄虚作假这种事是瞒不过皇祖父的，另外，儿臣明日要去皇陵见皇祖父。”

去告知他没有找回小公主，他也不会放弃寻找小公主，但是他可能无法做到真心相待了。

原本他还想再晚些时候说，但赵九笙已经进了太医院，之后会遇见他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心情去面对她？

她本就对他淡漠，进了太医院即使不去打听，也会从旁人那里知晓他跟赵明姝的婚事。

知道这些，今后遇见也会避着他走，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皇后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凌纤弄大概能猜出一些。

她之前也劝过，现在她不劝了，劝也无用，只有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明白。

他毕竟是皇祖父最看重的孙儿，必然不会因此就真的丢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