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我逆水行舟 第85章 展开调查

听老妈说得如此严肃，欢颜不由得收敛了心神，端正了自己的坐姿，也严肃地回答：“老妈，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有什么话，你直接讲出来就是。”

楚妈妈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问女儿，“欢颜，你真的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吗？”

“那当然啦！”欢颜一听就跳了起来，“老妈，你不会是来让我放弃这个孩子吧！”

“别激动，你别那么激动好伐！”楚妈妈将女儿摁回椅子，“在孩子这个问题上，妈妈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把利害关系帮你剖析清楚，这是我当妈的责任。我说过，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妈妈只有支持你，绝不会强迫你。”

“妈！”欢颜扑到妈妈怀里，泪水长流，“妈！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偏偏要带走雨西！”

“我可怜的孩子。”楚妈妈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妈知道你心里的苦，妈什么都知道，我只恨自己不能分担你的痛苦，不能让你早点快乐起来。”

“欢颜，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你不是不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你生下这个孩子，孩子是没有父亲的，他的成长环境天生就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你可以向孩子解释父亲的英勇事迹，但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毕竟非常可怜。还有，一旦孩子出生，你自己要工作，谁来照顾孩子，我和你爸爸当然愿意帮你照顾宝宝，可是，你有否考虑过，你公公婆婆是否也会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毕竟孩子是姓凌，不是姓楚。”

欢颜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都被楚妈妈用手势制止了，“你不要着急回答我，你听妈妈把话全部讲完。欢颜，最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许你现在一时还无法回答，但总有一天你会面临这个问题。欢颜，你还年青，你现在连三十岁都还未到，你的人生道路还有很长很长，你这辈子还会结婚吗？当然，你现在一定是没有心情来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雨西尸骨未寒，我也知道谈这个为时太早，可是，没有一个当妈的希望自己女儿孤独终老，如果碰到合心意的人，妈妈真心希望你可以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无论是谁，恐怕都不会希望自己一成家就是一个半大孩子的后爹。你别怪妈说的狠心，这世界世态炎凉，你带着一个孩子，对你将来的人生影响真的很大很大，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听老妈说得这些，欢颜越听心就越凉，她明白，老妈将这些道理摆在她面前，真的是全心为了她好。然而，道理归道理，感情归感情，即便理智告诉欢颜，老妈说得完全有理，生下这个孩子不仅对自己，就是对孩子都有着诸多不公平，将来都有可能面临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可是让她放弃这个孩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日后为了孩子付出再多，牺牲再多，她大概都是无怨无悔的吧，因为爱，爱会让这个世界充满温暖。

“老妈，我要这个孩子，我现在还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将来我是否会为了今天的决定而后悔，但我深深知道，如果我放弃他，我现在就会后悔。”

楚妈妈见自家女儿一脸的坚定，唯有轻叹一口气，“欢颜，只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其实，我和你老爸退休后一直都觉得挺无聊的，早就希望你生个小宝宝让我们有机会可以继续发挥余热。你既然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你一定要答应我两个条件。首先，你不能一个人住，浦东的家里全是雨西的影子，睹物思人，这对你和孩子都不好，你必须搬回来住；其次，你不能老是哭，你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怀孕期间哭得太多，对孩子的生长发育尤为不利，你不会希望生一个问题宝宝出来吧，你要把心放宽，不能老往后看，要向前看才好。这两条应该不难做到吧。”

“老妈，我爱你！”欢颜在老妈的怀里哭到肝肠寸断，“老妈，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知道，你全都是为了我好。”

“我的好孩子，乖女儿。我们不哭了，以后不能再哭了，啊？”楚妈妈紧紧抱住欢颜，母女二人的泪流到了一处。

这边欢颜母女二人进行着关于孩子的重要谈话；那边，子航则趁着春节假期特地飞到北京，将回家过年和家人团聚的韩芯蕊约了出来。

“子航，是哪阵春风把你刮到北京来了呀？真是稀奇了，以前我邀请过你多少回，也没见你愿意陪我回北京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还巴巴地飞过来，是求我有事吧？”芯蕊本来和子航就很熟，她又是心直口快的人，所以说话不需要拐着弯来，非常直接。

“芯蕊，你真是这世上少有的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妙人儿。”子航露出他的招牌微笑，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你少给我灌这些有的没的，咱俩谁跟谁呀，有话就说，我若是能办立马就去办，不能办我直接在这儿就回了你。”芯蕊是地道的北京妞，说话非常干脆。

子航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多了一层忧色，“芯蕊，我知道你家在纽约有很多生意，不知道方便帮我在纽约调查一个人吗？”

芯蕊秀眉一挑，“哦，这话听着有点意思啊，怎么着，是熙琰在美国上市，有人来找你麻烦吗？”

“这倒不是。”子航呵呵一笑，“这个人我说出来你也认识，我是觉得最近vivian的行踪有些奇怪，不知你方便调查一下吗？不过我晓得，vivian在美国可是地头蛇，这事恐怕有点难度，若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子航太了解芯蕊，你越是说这事难办，她就越发认真起来，非把事情办成了不可。

“看你这话说的，明显小瞧我么。”芯蕊果然上钩，两道秀眉立起，“地头蛇又怎样，你且看我过江龙的手段，一准帮你调查得清清楚楚。”

子航双手抱拳，“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了。”

“不过你到底想调查些什么呢？”芯蕊有些不解，“难道是你想把Vivian娶回家，特意跑她家乡去做婚前调查吗？”

“哪里哪里，芯蕊你想多了，Vivian可从来没有对我产生过任何兴趣，我哪有这本事把她娶回家。”子航打着哈哈，不过他也知道，他对Vivian的猜疑纯粹属于第六感觉，具体需要调查些什么，他还真说不太清楚。

略思索了片刻，子航决定说真话，因为既然请芯蕊帮这个忙，如果不把前因后果解释明白，芯蕊很难去具体操作。

“最近熙琰有一位高层在纽约发生了事故不幸去世，这位高层是我和Vivian的校友，也是多年好友。”子航刚说到这，芯蕊已经接了下去。

“哦，你说的是凌雨西吧。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已经听说了，凌先生的太太好像是你的行政助理，名字很好听的，叫做欢颜，我没记错吧。”芯蕊换了说话的语气，不再是充满了调侃，她的笑容也变得深沉起来，“子航，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你是不是爱上了欢颜？我从未发现你用那么专注的眼神看过一个女孩，但是，只要你的目光转到欢颜身上，你的眼睛里就会闪出特别的光亮。而且，我还听过一则关于凌雨西和Vivian的八卦，据说他俩曾经是很登对的一对，Vivian更是始终没有对凌雨西忘情。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你爱上欢颜和调查Vivian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你不要告诉我凌雨西的去世是你一手制造的事故。”

“芯蕊，你这话可说的太不地道了。是，我承认，我对欢颜抱有很大的好感，如果她不曾结婚，我一定想方设法娶她为妻。但我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去伤害雨西，这我还是人吗？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这种形象？”芯蕊此话一出，子航是真的生气了。

“别生气呀，算我说错话了，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不过你们几个人的关系让人感觉好复杂好有戏剧性，恕我直言，我做为一个局外人确实容易有这种看法，真要发生一些什么，似乎也不意外。”

子航见芯蕊立刻就道了歉，脸色才慢慢缓了下来，“正如你所说，Vivian因为太在乎雨西，所以自然对欢颜百般刁难，年前还耍了手段让雨西不得不配合她去美国筹建分公司，这才有了这起事故。但是事故以后，Vivian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表现得很怪异，完全不是她以往一贯的风格。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是雨西的离世对她打击太大，才让她行为异常。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这一阵以来具体的动向，看看她在纽约都在忙些什么，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多心。”

“原来是这样，你的直觉告诉你Vivian有在背后捣鬼，但你却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我的理解没有错吧？那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是担心Vivian仍然会对欢颜不利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我总觉得Vivian有事瞒着大家，却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她想瞒我们什么，好像和熙琰的业务并不相关。如果真是和熙琰有关，我倒放心了，无非是收购兼并一类，这些我看得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资金方面熙琰现在很充足。”谈到自己熟悉的业务，子航立马精神抖擞。

芯蕊认真地看着子航，心里是五味杂陈。可以说，从第一眼见到子航，芯蕊就被他深深吸引，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他聪明绝顶且丝毫不固执，他善于经营但绝不卑躬屈膝，他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非常正直非常刚毅的男主角，但芯蕊十分了解，在子航浪荡不羁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善良却孤独的心灵。

芯蕊一直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让子航愿意打开心灵主动接纳的人，然而和子航认识得越久，却发现这个可能性越小，尤其是听到各种流言纷纷指向子航的性取向，说他极有可能是个同志，芯蕊这才一点点收拾起自己对子航的感情，尽量像对待一个铁哥们那样来对待他。不过今天芯蕊竟然听到子航当面承认他喜欢楚欢颜，这个打击对芯蕊来说还真不是一点点，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见芯蕊迟迟没有接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子航还以为是芯蕊认为他太多事，为了所谓的第六感觉而去麻烦她要在纽约进行一系列安排，连忙补充说：“芯蕊，我知道是我想得太多了，如果太麻烦的话，你只当我刚才啥都没说，我们不聊这个了。今晚我们喝好玩好，不醉不归。”

“麻烦？这么点小事对我来说远远达不到麻烦的程度，不就是帮你看着点薇薇安小姐吗？这不难！”芯蕊一仰脖子，把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脸上顿时染上了薄薄一层红晕，“子航，了解一个人外在的动向很容易，一点不难也不麻烦，可是，你知道吗？要了解一个人的心那才是真的太难了。”

芯蕊这句话让子航深有感触，是啊，要看透一个人的心那是得有多难啊！

这晚，子航陪着芯蕊这一顿喝，北京女孩本来就好喝酒，芯蕊又是从小在家拿酒当水一样喝的主，两个人一人喝光一瓶红酒不说，还吵着闹着要喝啤酒漱漱口，后来是芯蕊家的司机把半醉的他俩半拉半拽弄上了车，一个送回了宾馆，一个送回了家。

芯蕊果然是有信之人，第二天就开始布置，第三天开始，子航的邮箱里就陆续收到关于Vivian行踪的一些照片。

照片里的Vivian大多数都为背影，显然拍摄者是在她的身后实施跟踪的时候拍摄的。连续几天的跟踪拍摄，子航已经在这些散乱看似毫无头绪的照片中有了发现，Vivian最常前往和逗留的不是熙琰设立在纽约的办事处，也不是什么狂欢派对之类的地方，居然是一家位于纽约市郊的私人高级疗养院，从拍摄的时间上来看，她几乎是一去就是大半天。而且从为数不多拍摄到的正面照来看，Vivian出来时的心情都很差，有几张还拍到了她脸上非常明显的泪痕。

最近没有听说过Vivian家里有谁身体不适入住疗养院呀。虽然生病住院这些都是私事，但因为她家背景的缘故，如果是她父亲身体欠佳住院的话，美国的财经新闻一定会有这方面的报导。看了这些照片，子航心中的谜团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大了，他拨通了芯蕊的手机，和芯蕊商量，是否可以拍摄到Vivian在疗养院内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