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好好调养,少操劳,多休息。
我回头开个方子,用温补之药,慢慢养,总能好。”
宫婉清连连点头,感激难言。
下人端来热茶和点心,摆满一桌。
宫婉清亲自端一盏茶递给他:“先生奔波而来,又救我父亲,这杯茶权当谢意。”
他接过茶盏,点头抿一口便放下。
不多时,宫龙建气色再好些,靠在榻上,抬手示意他近前。
他走过去,俯身听了几句,点点头,直起身对宫婉清道:“老爷子说身子好些了,让你们别太忧心。”
宫婉清又是一阵欣慰,连声道谢。
族人们松一口气,屋内气氛轻松下来。
许长安取出纸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她:“按此抓药,每日煎服,三日后若无碍,可停药。”
她接过方子,小心收好,又问调养细节,他一一作答,条理清晰。
宫龙建渐渐清醒,撑着虚弱的身子,从榻上坐起,伸手拉住许长安,颤巍巍地开了口:“许先生,你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若没你这一手,怕是我这条命今日就交代在这了。”
他话里满是感激,手指攥着许长安的手不肯放。
许长安站定,轻轻抽出手:“老爷子言重了,救人是我本分,不值当如此谢。”
可宫龙建哪里肯依,他喘了几口气,转头吩咐仆人:“去,把我珍藏的那支百年人参取来,定要好好谢过先生。”
仆人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着一只木盒回来。
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支粗壮的人参,根须分明,带着几分泥土的气息,显然是难得的珍品。
宫龙建推到许长安面前:“先生莫推辞,这人参虽珍贵,也比不上你救命之恩。”
许长安却摆手拒绝:“这人参老爷子留着自用正好,调养身子比什么都强。
我只求宫氏日后多关照清河县的生意,便足够了。”
宫龙建略一沉吟,随即点头应下:“好,先生既有此意,老夫定当尽力。”
他精神渐好,撑着身子坐正,拉着许长安和宫婉清道:“咱们到内堂说说话,有些事得当面交代。”
许长安点头,随他缓步走进内堂。
几人落座后,宫龙建喘息稍定,便开了口:“先生有所不知,这东裕府的买卖,早被柳万山把持了大半。
他在裕州经营酒肆,靠着那低价的柳氏烧刀子横行多年,又有府城豪族和官场的人脉撑腰,连我宫氏的商路都被他堵过好几回。”
“先生才华横溢,铺子里的东西又好,可惜也被这柳万山恶意针对,老夫瞧着实在不平。”
许长安微微点头:“柳万山的确是个麻烦,他的酒肆压得清河县喘不过气,连我的醉逍遥都卖不出几坛。”
“先生莫急,老夫虽年岁大了,宫氏多少还有些根基。
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对抗这柳氏。”
这话落地,宫婉清立刻接过话头:“父亲说得极是,女儿愿出一份力。
宫氏在府城有些商贸人脉,不如利用起来,为许先生开辟新销路,避开柳万山的封锁。”
“柳氏虽霸道,可也有漏洞。他垄断粮炭生意,却只盯着府城和近县,永宁县的货源他鞭长莫及。
咱们若从永宁县调货,绕过他的封锁,先生的铺子便能喘口气。”
许长安听后:“永宁县确是个好路子,我那供货商何敬之就在那儿,若能打通这条线,柳万山的封锁便拦不住了。”
“宫氏在府城还有几家老字号,若先生不弃,可借这些铺子卖货,醉逍遥和水晶糖都能推出去。”
宫龙建听女儿说得头头是道,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先生瞧瞧,我这丫头虽是女子,心思却不比旁人差。
有她帮衬,宫氏和先生的买卖定能联手闯出一片天。”
许长安放下手中茶盏,略一沉吟:“宫小姐思虑周全,这法子可行。
永宁县的货源加上府城的销路,柳万山再横,也挡不住咱们。”
宫婉清听他夸赞,只微微一笑:“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抛砖引玉,成与不成,还得看先生的手段。”
宫龙建靠着榻,手指在榻边摩挲,似在盘算什么。
“柳万山这人,心狠手辣,先生若要与他对着干,往后怕是要多留个心眼。”
“多谢老爷子提醒,我自有分寸。”
“父亲说得是,柳氏的酒肆虽多,可根基都在低价和渠道上。
若咱们的货品质高,又避开他的人脉,时间一长,他的买卖自然就垮了。”
“柳氏烧刀子虽贱,可醉逍遥胜在味醇,若销路一开,未必不能压他一头。”
“正是这个理。先生既有好货,又有本事,老夫信你能成大事。”
宫婉清起身,取来纸笔,递给许长:“先生不如先列个章程,永宁县的货怎么调,府城的铺子怎么用,咱们细细合计。”
许长安接过纸笔,略一思索,便提笔写下几行字。
他写得极快,字迹却清晰,片刻后递回给她:“这是个粗略的路子,回头还得与何敬之商议。”
宫婉清接过纸张,扫了几眼:“先生果然周全,这法子若成了,日后必将大赚。”
宫龙建望向许长安:“先生今日救我一命,又有这等才干,老夫算是交了个好朋友。”
许长安放下笔:“老爷子抬举了,我不过是做该做的事。”
宫龙建精神愈发好了些,略喘几口气,转头对宫婉清道:“去,把族人都召来,我有话要说。”
宫婉清点头应下,起身出门,不多时便领着一群族人走进内堂。
屋子虽不小,挤进这么些人,也显得有些满当。
族人们站定,宫龙建撑着身子坐直:“今日若非许先生,我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从今往后,许先生便是我宫氏的贵宾,凡他所需,宫氏上下必全力相助。”
这话一出,族人们纷纷点头。
宫龙建又从榻边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我宫氏的信物,先生收下,日后若有事,凭此玉佩,宫氏定不推辞。”
玉佩莹润,雕着简单的云纹,入手微凉。
许长安接过,略一打量,便收进怀中:“多谢老爷子厚意,我记下了。”
宫龙建见他收下,脸上露出几分欣慰,挥手示意族人退下。
族人们陆续散去,内堂重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