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准即将返程之时,一位身姿挺拔、年方 27 岁的硬朗军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李准大营门口来回踱步,好一会,他终于鼓足勇气,喊了一声报告,在得到同意后,大步走了进去。李准抬头一看,是李北海的军师李亚汉。他如标枪般直立,身形瘦高,鼻梁高挺,皮肤少有的白皙。,李亚汉神色激动,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急切的光芒,用极为浓重的广东话恳切地说道:“统巡李大人,我们实在不愿加入先锋队。”
李准听闻,不禁微微皱眉,露出诧异之色,挑眉问道:“李亚汉,你与李北海不是曾磕头结拜有过命之交的兄弟吗,怎么闹情绪确定不想加入李北海的先锋队?”
李亚汉眼神坚定,果断地说:“确定!”
李准又问:“为什么,是思念家中妻儿,想回家团聚?”
李亚汉迅速地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不是!”
李准奇怪三问:“难道怕死不想再打仗?”
李亚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天边绚丽的云霞,他呼吸急促,气喘吁吁,情绪激动地回应道:“李大人,自我落草为寇那一日起,便在刀光剑影中闯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我们只是不想再跟随李北海继续错下去,我们只想洗心革面,能追随李大人左右,做一名贴身卫兵,从此过上新的生活。” 说话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神中满是决然。
李准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李亚汉,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语调平淡地追问:“为何不愿与李北海在一起?”
李亚汉微微抬起下巴,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大人,我本是私塾中的一名伙夫,无奈被逼上山为寇。而那李北海,整日沉迷于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他见了良家女子便要强抢,面对再大的赌注也敢应下,再烈的毒品亦敢尝试,整个人已如行尸走肉,精神恍惚。” 说到此处,李亚汉的脸上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顿了顿继续道,“长此以往,他必定会肆意妄为,屡屡违规乱纪,旧病复发是迟早之事。我已决心改过自新,绝不想重蹈覆辙,重走回头路。”
李准轻轻扬起眉毛,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问道:“那你为何想做我的卫兵?”
李亚汉目光诚挚,饱含深情地说道:“其一,我对大人仰慕已久,渴望能在您身边,受您的熏陶。” 说着,他的眼中流露出崇拜之色,“其二,大人重视情报,消息灵通,能精准预判敌人动向。” 李亚汉微微点头,脸上满是敬佩,“其三,大人向来体恤士兵,知人善任。傅赞开等人在您麾下屡立战功,得以加官晋爵,我深信,若能更随大人,日后定能有所成就,前途一片光明。”
李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打趣道::“你们有何长处,能担得起卫兵之职?”
李亚汉见李准态度有所松动,眼中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赶忙说道:“大人,我等兄弟身手敏捷,武艺高强,与您的亲卫营相比亦不逊色。” 说着,他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其二,我们久在江湖闯荡,积累了丰富的江湖经验。其三,我等兄弟情深义重,生死与共,必定会以性命相护,誓死保卫大人周全。”
李准并未即刻答复要与不要,见此情形,傅赞开迅速起身,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附和道:“李大人,亚汉所言极是。李北海此次投诚整编,实乃无奈之举,其本性难改,日后恐会惹出大祸端。若亚汉继续追随于他,绝非明智之举。亚汉这孩子我颇为了解,他落草为寇不过是一时糊涂,其心地善良,我坚信他日后定会改过向善。我愿为其担保,亚汉想留在您身边护卫,确是肺腑之言。”
李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上前用力拍了拍李亚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亚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信得过傅千总,亦信得过你。你可挑选几个知根知底的亲兄弟,我任命你为哨长,编入吴宗禹管带的亲卫营。”
李亚汉啪的一下行个军礼,脸上满是惊喜与激动,还未来得及说话,李准继续说:“不过,你这广东话听来,‘亚汉’似‘阿汉’,不太吉利,我便为你改名为‘耀汉’,愿你此后如星光般闪耀,前程似锦。
李耀汉激动得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嘴唇微微颤抖,转身快步跑出门外,扯开嗓子大声呼喊:“兄弟们,快进来兄弟,李大人收留我们了。”轰隆隆一阵跑步声,外面忽然涌入9位年轻力壮的棒小伙。他介绍说:“李大人,他是汪兴。”汪兴“便双手抱拳大声说:“誓死效忠李准大人!”李耀汉继续说:“他是翟汪。”翟汪同样双手抱拳大声说:“誓死效忠李准大人!”李耀眼汉每介绍一个,那人
同样回答。
等待9个人宣誓完毕,李准为李耀10兄弟倒满10碗酒,大声说:“来,来,兄弟们,欢迎你们加入亲卫营。举起酒来,干杯。”
李耀汉等人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大伙哽咽集体道:“誓死效忠李准大人!干杯!”
由于李准在两次剿匪战斗中展现出的卓越军事才能,令岑总督不禁对其刮目相看。
李准二次剿匪真是三喜临门,一是招安了李北海,二是收服了李耀汉,三是再经巡抚张人俊极力推荐,总督春煊岑将广东东西南北中5路防营约 70 各营及镇总兵副将以下军官皆由李准节制指挥。
从此,李准手下兵多将广高手云集,忠义好汉成群,不久的将来,广东便出现了一支战无不胜的“李准水军”,李准实际上已经成为广东军界的头号人物,真正实现了弃文从武的转变,在广东南海开启了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那么,李准水军下一仗又将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