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10章 幽冥低语（2）

蛊音蚀心催剑颤，魔纹缠颈现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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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叶红鱼脖颈处的锁链黑纹突然收紧，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她手中往生剑不受控地捅穿青铜棺椁，暗红色液体顺着剑锋喷涌而出，在地面汇成北莽狼骑图腾。陆沉玉化的右臂按住她肩头时，竟被寒气冻出蛛网状裂痕。

"；别碰我！"；叶红鱼霜白长发突然缠住陆沉手腕，发丝间浮现细小的蓝孔雀翎毛，"；三十年前他们把我钉在往生树上，也是这样冰冷的触感......"；她眼底泛起诡异的幽蓝，剑气骤然化作九条冰蟒扑向姜蝉衣。

姜蝉衣翻身跃上棺椁，毒血在掌心凝成神农尝草图："；慕容家的丫头，看看这是谁！"；图案映在冰面瞬间，叶红鱼眉心突然裂开血纹，记忆如潮水般倒灌——永和七年的婚房里，慕容昭用往生剑挑开喜帕，盖头下赫然是蓝璎珞狞笑的脸！

"；啊！！！"；叶红鱼抱头惨叫，脖颈黑纹爬上面颊形成傩面。九具青铜棺同时震颤，棺盖缝隙渗出漆黑粘液，凝聚成二十个持剑黑影，每个黑影的剑招竟与听雪楼秘传完全一致。

陆沉旋身劈碎三个黑影，青冥剑吞噬轩辕碎片后重若千钧。剑锋触及第四具黑影时，那影子突然开口："；江州城暴雨夜，掌柜喂你吃下的根本不是烛龙内丹......"；话音未落，玉化手臂已捏碎黑影头颅，爆开的黑雾中浮现掌柜在当铺地窖炼制蛊虫的画面。

"；小心音蛊！"；姜蝉衣甩出七枚银针刺入耳后穴位，毒血顺着耳垂滴落竟凝成血色耳塞。陆沉却已听到若有若无的埙声，曲调正是卷一里蒙面客典当断剑时哼唱的燕国民谣。地宫四壁的梵文突然扭动起来，化作无数蓝翅蛊虫扑向青冥剑。

叶红鱼突然静止，往生剑倒悬头顶结成冰霜结界。她唇间吐出非男非女的声音："；萧破军屠慕容皇城那夜，你猜是谁给镇北军开的城门？"；剑锋忽然调转，在青冥剑身刻下血淋淋的"；袁"；字。

陆沉瞳孔骤缩。剑气激荡间，他瞥见剑身反光中浮现惊人画面——永夜沙漠深处，年轻时的袁天罡将襁褓交给北莽萨满，婴儿眉心闪烁着与陆沉相同的紫微帝纹！

"；破！"；姜蝉衣的毒血箭矢射穿结界，青铜棺椁中突然升起篆刻着"；天罡"；二字的罗盘。叶红鱼脖颈黑纹突然暴起，化作实体锁链缠住罗盘指针。当地宫穹顶星图开始逆时针旋转时，所有人都听到冰川开裂般的巨响。

陆沉玉化的裂纹蔓延至胸口，皮肤下透出北斗七星的光晕。他抓住叶红鱼手腕按在青冥剑柄，剑身轩辕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蠕动："；慕容昭死前在你灵台种了什么东西？"；

叶红鱼浑身剧震，霜发间迸发细碎冰晶。往生剑突然自主书写起燕篆，剑气在虚空刻出半阙《往生诀》——正是慕容昭大婚夜焚烧的那卷！当最后个"；殁"；字成型时，众人脚下的玄武岩地砖轰然塌陷。

坠落中，陆沉看到地宫底层骇人景象：八百口陶瓮呈八卦阵排列，每个瓮中泡着与叶红鱼容貌相同的女子，她们后颈皆刺着蓝孔雀纹身。中央血池内悬浮着水晶头骨，下颌骨开合间发出幽冥老人的声音："；好徒儿，这副皮囊可还合身？"；

叶红鱼突然七窍流血，脖颈黑纹化作毒蛇噬向自己咽喉。姜蝉衣甩出本命蛊王与之相撞，爆开的毒雾里浮现当年真相——慕容昭产子当夜，蓝璎珞将双生蛊分别种入婴儿与叶红鱼体内！

"；原来你才是......"；陆沉话音被剑鸣打断。青冥剑感应到水晶头骨中的轩辕气息，竟拖着他刺向血池。叶红鱼趁机扣住他命门，指尖寒气凝成冰锥："；萧破军屠城用的白虎刀法，是从你们陆氏皇族武库里偷的！"；

水晶头骨突然炸裂，飞出九道刻满巫咒的陨铁链。姜蝉衣毒血凝成的屏障被瞬间洞穿，铁链尖端直指陆沉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往生剑突然调转剑锋刺穿叶红鱼手掌，带着紫薇帝血的剑尖与陨铁链相撞，爆出漫天星火。

"；快看锁链上的印记！"；姜蝉衣咳着血沫喊道。陆沉玉化手指捏住铁链，触感竟与卷一典当断剑的蒙面客佩玉相同。当最后一道巫咒亮起时，铁链表面浮现北莽文字——正是萧景琰与蓝璎珞密信中约定的"；七月十五，白虎吞龙"；！

叶红鱼突然发出双重笑声，左手结出听雪楼剑印，右手画出巫教血符："；师兄别来无恙？"；她的瞳孔分裂成四瓣，映出被困朔都观星台的蓝璎珞真身——那具被陨铁链贯穿的身体，正穿着慕容皇后的嫁衣！

地宫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坍塌的穹顶露出夜空血月。陆沉怀中残玉自发升空，与青冥剑拼合成完整玉璧，璧上沟壑竟与叶红鱼脖颈黑纹完全契合。当月光透过玉璧照射血池时，池底浮出半卷浸泡在帝血中的《兵圣七劫》。

"；小心身后！"；姜蝉衣的警告与剑锋入肉声同时响起。陆沉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冰刃，竟是从自己影子中钻出的往生剑。叶红鱼贴着他后背轻笑："；当年慕容昭也是这个位置中剑......"；

玉化裂纹突然蔓至全身，陆沉在剧痛中看到走马灯：九岁那年的暴雨夜，当铺掌柜往他嘴里塞的根本不是丹药，而是刻着巫教符咒的青铜钥匙！钥匙此刻正在他丹田发热，与青冥剑产生诡异共鸣。

"；噗嗤！"；姜蝉衣的毒藤贯穿叶红鱼右肩，藤蔓上开出的曼陀罗疯狂吞噬黑纹。趁着幽冥连接减弱的瞬息，陆沉反手抓住透胸剑刃，紫薇帝血顺着剑身逆流而上，在叶红鱼眉心灼出北斗图案。

血池突然沸腾，八百口陶瓮齐齐炸裂。无数蓝蝶从瓮中飞出，在空中拼成蓝璎珞的脸："；好师弟，你可知这丫头七岁就被炼成......"；话音未落，青冥剑突然自主发动时停，三息间陆沉已斩碎七百蛊蝶。

当最后只蛊蝶被剑尖刺穿时，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叶红鱼脖颈黑纹尽褪，虚弱地吐出惊人秘辛："；听雪楼禁地...藏着你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