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10章 幽冥低语（3）

剑主难御本命器，暗夜低语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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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血池炸起三丈浊浪，八百陶瓮碎片化作利刃倾泻而下。陆沉玉化的左手抓住叶红鱼手腕，紫薇帝血在冰霜结界上灼出焦痕。姜蝉衣的毒藤在头顶交织成网，毒刺触及瓮片时爆出幽蓝鬼火。

"；往生剑不是这么用的！"；叶红鱼突然反拧手腕，剑锋在陆沉掌心刻出道血符。寒霜顺着伤口蔓延，玉化裂纹中渗出金芒——这是紫薇帝脉觉醒的征兆。她瞳孔里映出双重人影："；师兄当年教我练剑时说过，往生剑最利的不是锋芒......"；

剑鸣骤响！

往生剑突然碎成九截，每截剑刃都钉住陆沉一处大穴。姜蝉衣的蛊虫刚要扑救，地面梵文突然立起形成牢笼。叶红鱼霜发缠住陆沉脖颈，唇间吐出幽冥老人的声音："；慕容家丫头七岁就被炼成剑鞘，你猜她灵台里温养着什么？"；

地宫穹顶的星图开始扭曲，北斗七星赫然变成七只蓝孔雀眼瞳。陆沉玉化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心口，指尖触到皮肉的刹那，青冥剑爆发出龙吟虎啸——剑格处新嵌的轩辕碎片，竟与血池底部的水晶棺产生共鸣。

"；屏息！"；姜蝉衣撕开毒纹密布的右臂皮肤，万毒圣血凝成暴雨梨花针。暗器穿透冰霜结界的瞬间，叶红鱼后颈裂开血口，三寸长的青铜钥匙从中飞出——正是九岁那夜掌柜喂陆沉吞下的"；烛龙内丹"；！

钥匙插入水晶棺的刹那，整座地宫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棺中浮出半具白玉骷髅，肋骨间卡着刻满巫咒的虎符。陆沉瞥见符上"；萧破军"；三个篆字，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里，镇北王将婴儿递到北莽萨满手中的画面清晰如昨。

"；原来你才是容器......"；叶红鱼突然凄厉尖笑，霜发尽数倒竖。九截往生剑从陆沉体内飞出，在她周身结成剑轮。姜蝉衣的毒针触及剑轮即被冻结，针尖浮现出骇人景象——二十年前的听雪楼血池里，三百幼童被炼成剑傀，为首的正是七岁的叶红鱼！

青冥剑突然脱手飞旋，剑气在虚空刻出《太虚剑经》残章。陆沉玉化的双脚陷入地砖，裂纹中渗出漆黑如墨的九幽之气。他看清剑经末尾被篡改的箴言："；紫薇殒落处，幽冥重开时"；，这八字竟是用慕容昭的血书写的。

"；看看你护着的到底是什么！"；叶红鱼剑指点向姜蝉衣。毒纹密布的身躯突然透明，显出心口处跳动的翡翠蛊虫——虫腹中赫然包裹着半枚烛龙逆鳞！姜蝉衣呕出毒血惨笑："；药王谷禁地被破那日，蓝璎珞在我灵台种下的原来是这个......"；

水晶棺中的白玉骷髅突然立起，颌骨开合间吐出北莽古语。地面梵文如活蛇游走，缠住陆沉玉化的身躯。当骷髅手指触及他眉心时，往生剑轮突然调转方向，九道剑光尽数贯入叶红鱼心口。

"；就是现在！"；陆沉暴喝声中，紫薇帝血从周身裂纹喷涌。姜蝉衣咬碎本命蛊，翡翠蛊虫携着万毒精血撞向剑轮。三种力量交汇的刹那，地宫四壁浮现出完整的轩辕星图——北斗勺柄正指向朔都观星台方向！

白玉骷髅轰然炸裂，虎符碎片中飞出三百阴兵。叶红鱼在血泊中艰难结印，霜发缠住陆沉脚踝："；听雪楼...禁地石室...你的襁褓..."；她咳出血块，里面裹着半片染血的婚书残页。

幽冥老人的叹息从地脉深处传来："；好徒儿，你终于发现替身蛊了。"；血池突然沸腾，蓝璎珞的虚影在蒸汽中凝实。她手中把玩的正是另外半枚烛龙逆鳞，鳞片表面映出骇人画面——袁天罡在观星台顶，正将刻着陆沉八字的草人投入炼丹炉！

陆沉玉化的右手突然暴涨三倍，掌心北斗纹路化作囚笼抓向蓝璎珞。青冥剑感应到危机自主归鞘，剑鞘上浮现的《往生诀》总纲竟在自行改写。当指尖触及虚影的刹那，整座地宫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小心音噬！"；姜蝉衣的警告被埙声吞没。黑暗中亮起三百六十五对猩红眼眸，每只眼睛都唱着不同蛊咒。叶红鱼突然跃起，以身为剑刺向陆沉后心——这分明是萧景琰的白虎刀法起手式！

金铁交鸣声中，陆沉用玉化手臂硬接剑锋，裂纹蔓至肩胛。借着碰撞的火光，他看见惊悚真相——叶红鱼天灵盖嵌着枚青铜钉，钉头符文与掌柜典当的断剑如出一辙！

"；药王谷...神农鼎...换血......"；姜蝉衣的毒血在空中绘出残缺阵图。陆沉福至心灵，青冥剑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喷涌的紫薇帝血在虚空写出"；轩辕"；古篆。篆文成型的刹那，所有阴兵同时跪拜，白玉骷髅残片汇聚成完整的北斗玉衡星。

蓝璎珞虚影突然发出惨叫，手中烛龙逆鳞浮现裂痕。叶红鱼趁机抓住陆沉手腕，霜发缠住青铜钥匙："；刺我膻中穴！"；剑锋入体的瞬间，她七窍飞出七只蓝蝶，每只蝶翼都刻着"；替身"；二字。

地宫穹顶轰然塌落，月光如银链垂落血池。陆沉在碎砖雨中看清池底铭文——竟是慕容昭用往生剑刻的绝笔："；九世轮回苦，一剑斩幽冥"；。当最后块砖石砸下时，他怀中的叶红鱼突然轻笑："；其实那年江州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