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落山河殇 第18章 蛊虫之战 （1）

青冥剑气荡妖邪，万毒化雾锁群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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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茧爆开的刹那，九根青铜柱迸发刺目幽光。陆沉分明看见，锁链上流淌的暗红液体竟与萧景琰战甲纹路如出一辙——这位镇北王世子竟将自己的白虎煞星命格炼成了蛊引！

"；哞——"；

人面龙身的怪物仰天怒吼，三丈长的蛇尾扫过之处，地宫穹顶的星图簌簌剥落。那些镶嵌在壁画的夜明珠，此刻化作万千幽冥鬼火，将陆沉的影子钉死在血池边缘。

"；定魂针最多压制蛊神三十息！"；姜蝉衣的残魂在玉珏中明灭闪烁，"；它的命门在..."；

话音未落，怪物九目齐睁。

陆沉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浮现出朔都科举放榜的景象。他看见自己金榜题名时，蓝璎珞化作的礼部侍郎递来毒酒；看见叶红鱼蒙面行刺，剑锋却转向了襁褓中的婴孩；最后画面定格在萧景琰的庆功宴——那位世子正把玩着刻有"；半夏"；二字的头骨！

"；幻蛊噬心！"；

姜蝉衣的尖叫穿透识海。陆沉猛然惊醒，发现青冥剑不知何时已抵住自己咽喉，剑柄处缠绕的傀儡线泛着孔雀蓝光泽。右臂玉化骨骼突然剧烈震颤，那些镌刻在骨髓中的《太虚剑经》文字竟渗出金血，在空中凝成北斗剑阵。

"；北斗伏魔，七杀破障！"；

剑光炸裂的瞬间，地宫四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虫。那些米粒大小的红点彼此勾连，竟构成覆盖整个药王谷的巨型蛊阵——阵眼赫然是当年苏半夏亲手种下的菩提树！

怪物突然发出少女般的轻笑。它抬起前爪轻点虚空，陆沉脚下立即浮现血色漩涡。三百具慕容血脉的童尸从漩涡中爬出，他们脖颈的紫薇印迸射幽光，在空中交织成慕容昭分娩时的场景。

"；母后..."；陆沉的金色骨骼突然剧痛，玉化部分以肉眼可见速度崩裂，"；原来我的生辰八字是..."；

"；屏息！"；

一柄冰晶长剑破空而至，将即将成型的命盘钉在石壁。叶红鱼的白发在血雾中猎猎翻飞，她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往生剑，剑柄处沾染着北莽特有的狼毒花粉。

蛊神发出愤怒的咆哮。它九只竖瞳同时转向叶红鱼，蛇尾扫起的腥风竟夹杂着寒铁碎屑——那是听雪楼杀手令牌的残片！

"；接着！"；叶红鱼甩出个冰玉匣子，"；里面是蓝璎珞当年剜去的..."；

青铜鼎突然炸裂。匣中飞出的孔雀翎羽还未触及陆沉，就被鼎中喷涌的黑雾腐蚀殆尽。萧景琰的心脏在雾中剧烈跳动，每跳一次，蛊神的鳞片就更接近龙形一分。

陆沉突然悟了。

他纵身跃入血池，任由腥臭的液体灌入七窍。玉化骨骼在血水中发出金玉相击之声，那些被慕容昭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正是袁天罡用这口青铜鼎为他换血，将慕容皇族的紫薇帝脉与烛龙逆鳞融合！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蛊皿。"；

自嘲的笑声在血池底部回荡。陆沉双手插入胸腔，硬生生扯出半块烛龙逆鳞。暗金色的鳞片触及血水，瞬间点燃了整座地宫。火焰不是赤红也不是幽蓝，而是裹挟着星辉的淡紫色，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灼出焦痕。

"；天火燃秽，万蛊成灰！"；

叶红鱼趁机掷出九枚冰魄，在火海中开辟出三尺净土。她咬破舌尖在陆沉眉心画下往生咒，鲜血触及玉化骨骼的刹那，青冥剑突然爆发龙吟——剑脊的残缺处竟生出一截晶莹剔透的龙骨！

蛊神终于露出惧色。它疯狂撞击青铜柱，试图引动地脉中的幽冥之气。然而那些流淌着白虎煞气的锁链，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枷锁——萧景琰的心脏每跳动一次，锁链就收紧三分，生生将蛊神的龙角勒出裂痕！

"；萧景琰你竟敢..."；蛊神发出蓝璎珞的尖叫。

"；他从来都不是你的傀儡。"；陆沉踏火而出，手中的烛龙逆鳞已化作三尺光刃，"；从你剜去《蚀骨毒经》最后一页开始，这局棋的输赢就与蛊术无关了。"；

光刃刺入蛊神逆鳞的刹那，整个药王谷剧烈震颤。陆沉看见姜蝉衣的毒雾从怪物眼眶溢出，看见苏半夏的残魂在火中微笑，最后看见自己九岁时的模样——那个躲在当铺地窖的孩童，手中紧紧攥着半块凤纹玉珏。

当紫焰熄灭时，地宫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巨坑。青冥剑斜插在焦土之上，剑穗挂着的玉珏里，姜蝉衣的残魂正在缓缓消散。

"；去昆仑墟..."；她的声音细若游丝，"；我的本体被冰封在..."；

话未说完，北方天际突然亮起狼烟。那是镇北军特有的赤磷烽火，烟柱在空中凝成白虎煞星图案。陆沉握剑的手突然刺痛，玉化骨骼表面浮现出昆仑山脉的星图——某个坐标旁赫然标注着叶红鱼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