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带着任盈盈匆匆离开那剑拔弩张的山谷后,一路上辗转奔波,避开了诸多耳目,终于寻得了一处偏僻却不失清幽的客栈暂时安顿了下来。这客栈隐匿在青山绿水之间,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客栈的房间布置虽不算奢华,却也干净整洁,简单的桌椅床铺摆放得错落有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倒也能给人几分安稳之感。
任盈盈深知父亲此次行事确实过分,彻底惹恼了林平之。她心急如焚,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担忧,一心想要化解林平之对父亲的怒火,好让他继续帮助父亲夺回日月神教。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林平之的力量对于父亲而言至关重要。于是,自打进入客栈房间,她便开启了千般讨好的模式。
任盈盈先是迈着轻盈的步伐,为林平之打来一盆热水。她端着水盆,小心翼翼地走到林平之身边,轻柔地说道:“平之,赶路累了吧,一路奔波,想必浑身都乏了,先洗把脸,解解乏。”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仿佛能拂去人心中所有的烦躁与疲惫。林平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虽还有些气,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任盈盈这般贴心的举动,还是让他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接着,她又像变戏法似的,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点心。那点心色泽诱人,形状精致,一看便知花费了不少心思。她轻轻递到林平之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如同一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知道你喜欢吃甜,我亲手做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林平之看着那精致的点心,却并未伸手去接,只是微微皱眉,沉默不语。他心中还在纠结着任我行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时难以释怀。
见林平之不为所动,任盈盈索性在他身旁轻轻坐下,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拉住林平之的衣袖,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平之,我知道爹爹这次做得不对,他不该算计你,可他也是一时糊涂,太想夺回日月神教了。他被囚禁多年,心中的仇恨和执念太深,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置气了好不好?帮帮他吧,没有你,他真的很难成功。日月神教那么多兄弟还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呢。”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林平之本就吃软不吃硬,被任盈盈这般各种讨好,软磨硬泡,心中的坚冰渐渐开始融化。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的无奈与不忍交织在一起,缓缓说道:“盈盈,你也知道,你父亲那般行事,实在让我心寒。我本真心实意想与他合作,可他却如此算计我,让我怎能轻易释怀。但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帮忙。不过,有个条件,必须得让你父亲亲自来低头求我,否则,此事免谈。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事不能随意为之,江湖中也是有规矩和底线的。”
任盈盈一听,心中大喜,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这就回去劝爹爹,他一定会答应的。平之,你放心,爹爹他其实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我回去跟他好好说,他一定会明白的。”说罢,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离开了客栈,朝着父亲所在的方向赶去。
任盈盈回到父亲身边时,任我行正一脸阴沉地坐在简陋的木屋中,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扭曲。他心中满是对林平之的恨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要将林平之的名字捏碎在手中。任盈盈见状,急忙走上前,轻声唤道:“爹爹。”
任我行抬起头,看到女儿,神色稍缓,眼中的怒火暂时熄灭,问道:“盈盈,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林平之那小子又对你做了什么?他若敢对你有丝毫不利,我定不饶他!”
任盈盈赶忙说道:“爹爹,不是的。平之他……他愿意考虑帮您夺回日月神教。”
任我行冷哼一声:“哼,他会这么好心?怕是又有什么条件吧。那小子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看他野心勃勃,说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任盈盈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爹爹,他确实有个条件,他希望您能亲自去低头求他帮忙。”
任我行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桌上的油灯被震得剧烈摇晃,灯光闪烁不定。他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让我去求他?这小子也太狂妄了!我任我行纵横江湖数十年,历经无数大风大浪,何时向人低过头!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竟敢如此羞辱我!”
任盈盈眼眶泛红,着急地说道:“爹爹,如今我们势单力薄,若没有平之的帮助,夺回日月神教谈何容易。东方不败如今势力庞大,手下高手如云,我们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您就看在女儿的份上,暂且忍一忍吧。女儿知道您委屈,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为了日月神教,为了那么多追随您的兄弟,您就答应他吧。”
任我行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他心中纠结万分,一方面,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去求林平之,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另一方面,他又深知女儿说得在理,没有林平之的助力,夺回日月神教几乎无望。这江湖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不能夺回教主之位,他将永无翻身之日。
过了许久,任我行终于停下脚步,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疲惫,缓缓说道:“罢了罢了,为了日月神教,为了你,我就暂且忍下这口气。希望这小子真能帮我夺回教主之位,否则,我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任盈盈心中大喜,眼中的泪花瞬间化作了喜悦的光芒,说道:“爹爹,您放心,平之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您肯低头,他定会全力相助的。咱们这就去找他吧,早点解决此事,也好早日谋划夺回日月神教的大计。”
于是,任我行收拾心情,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不甘,与任盈盈一同朝着林平之所在的客栈赶去。
林平之望着任盈盈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此事还需谨慎。毕竟任我行老谋深算,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他唤来不良帅,将其拉到一旁,低声吩咐道:“大帅,你暗中跟着盈盈,留意任我行那边的动静,若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来向我禀报。任我行此人不可轻信,我们务必小心行事。”不良帅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去执行监视的任务。
当任我行和任盈盈来到客栈时,不良帅早已将消息传给了林平之。林平之坐在房间内,静静地等待着。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也在暗自揣测任我行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态度。
任我行踏入房间,看到林平之,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抱拳道:“林公子,之前是老夫不对,行事鲁莽,考虑不周,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出手相助,帮老夫夺回日月神教。老夫在此向你赔罪了。”说罢,他微微低头,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林平之看着任我行,心中暗暗佩服他能屈能伸,不愧是江湖枭雄。换做旁人,恐怕很难咽下这口气。他微微一笑,说道:“任前辈客气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林平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从今日起,咱们便携手共进,助您夺回日月神教。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共创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