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若其实也只心虚了一瞬,很快便又理直气壮起来,干脆利落地反驳他:“哥,你可别光说我,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
薛英嶷才不与她争辩,真要争论起来,那岂不是向国坤孟总现场展示明英薛董是怎么对着妹妹低头的?
薛董还是要些面子的。
“乘益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薛英嶷如实重复着,好笑地说道,“说小姑姑这几天一直不回家,他可想念小姑姑了。”
薛乘益,薛英嶷的独子,也是薛家目前唯一的小辈。
一家子对他虽称不上分外宠溺,但总归也是疼爱有加的,而这其中尤以薛明若最甚。
小家伙年纪虽小,却很机灵,全家人里最喜欢的就是温柔漂亮又疼他,必要时还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小姑姑。
薛英嶷说别的倒还罢了,但他一打出薛乘益这张王牌,使起了怀柔手段,薛明若便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仔细算了算自己没回家的天数,其实也还好,不过三五天的功夫。
但对小朋友来说,一天不见就已经是天崩地裂般的大事了,又何况是三五天呢。
薛明若良久才叹了口气,解释说:“这几天都忙,我连主动约见孟总都没时间呢,还是孟总先来联系的我……实在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索性就在公司睡下了。”一边朝孟宴臣递过去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
孟宴臣连忙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他确实没放在心上,无论是对商业伙伴,还是出于男性对待女士应有的绅士风度,这种程度的包容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行了,我等下给小家伙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今晚一定回家。”薛明若想了想,又打了个补丁,“总之他明早一起床,一定就能见着我。”
“我可不插手,你自己和他保证吧。”薛英嶷同样很忙,不过是忙里偷闲来给妹妹送点吃的,顺带点她两句,嘱咐她注意身体而已。一说完,很快就又匆匆离去。
——
“明董很喜欢玫瑰?”
孟宴臣低头看看桌上那份独一无二的小蛋糕。
蛋糕被做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模样,鲜艳夺目,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小露珠摇摇欲坠着,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栩栩如生的鲜活灵气。
又想起方才参观时随处可见的玫瑰纹样,心里已经颇为笃定,但还是再次求证道。
“是呀。”薛明若明快爽朗地承认了。
似乎是想着礼尚往来,她一边无情地破坏了漂亮的小蛋糕,舀了一小勺,一边问孟宴臣:“那孟总喜欢什么?”
“我?”孟宴臣一惊,嘴唇有些颤抖,得到薛明若投来的疑惑目光以及再度确认般的颔首,他垂眸笑了笑,“我喜欢蝴蝶。”
薛明若若有所思:“婀娜多姿的玫瑰和展翅欲飞的蝴蝶,这两个元素放在一起应该会很漂亮。”
“自由的蝴蝶当然很漂亮。”孟宴臣却有些落寞地说。
只可惜我很少能见到肆意飞舞的蝴蝶,而我的生活里处处尽是被钉在墙上,被禁锢住了自由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