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渐起 第91章 闭关

回去路上，孙羊蛋嘴里哼唱着艳俗小曲，少载酒在一旁心事重重，孙羊蛋开导说道“破境丹也有了，吴老弟也在帮你想办法，看样子也有一些眉目，这不是该高兴的事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这样犹犹豫豫可是修炼者最大的忌讳。”

少载酒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是知晓的，只是通过这件事让我很迷茫，自此之前的一些经历，或无法反抗的入局，或有师傅老师指点，或无法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突然如今让我来做决断，我下意识的还是想去问问别人的意见。”

孙羊蛋轻轻的捋了捋小小的山羊胡，“这只是开始，这次只不过二选一，往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选择，甚至你要自己制造一个选择。用丹破境不说百分百也有八成，但是日后的成就会很高，不用丹药破境，成就自然是不可限量，但是太过苛刻。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偏向，只不过你只是担心失败的后果，仅此而已。”

少载酒坦言“的确，我也有一瞬间希望吴清羽最后想不出办法，我就不要选择了，直接使用破境丹。但如果方法有了，我就会担心失败以后，自己或许止步三境或者是四境再也无法攀高，也怕辜负了老师的期待和付出，心里总是乱糟糟的。”

孙羊蛋指了指自己肚子，拍了拍肚皮，“修炼的路上我只记得一个歪理，瘦天下而独肥自己。”

第二天一早，清漪先醒来，一脚把吴清羽踹下床，吴清羽揉了揉屁股，光着屁股起身刚走两步就开始撑着腰“我说这大清早的，你干什么，这才什么时辰？昨天什么时辰休息的你不知道啊，折腾死我了。”

清漪拢了拢衣服，靠在床头看着吴清羽说道“你再不起来，一会城主来了看到孤男寡女的那可不好。”

吴清羽这才想起昨晚清漪已经传话城主，今天上午要约谈一次，嘴硬道“咋的，城主来了咋的，你敢做不敢当？把我睡了还不承认，你看看我这健壮的小伙被你折腾一夜，直接变成了四五十岁的大爷一般。”

清漪对外是凤来仪的头牌，但是从来没有露面过，最多也只是远远地在帘子后面说过几句话，身处风花雪月之地却很少接触，大多时间不是陪城主就是修炼，哪里经得起吴清羽这种浪荡子的言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吴清羽穿好衣服，开始督促清漪赶紧起床，城主进来可解释不清，清漪放下床帘开始更衣，就在她刚拿起衣服的时候，一滴墨水悄无声息悬停在床帘后面，不看白不看，吴清羽心想，早知道就该提醒清漪城主来了，要沐浴更衣以表尊重。

还在欣赏的吴清羽突然感觉背后一寒，一把通体青绿的宝剑已经横在他的脖子旁边“误会误会，我就是怕别人偷窥你，我又不能直接进去直接帮你，只能出此下策。”

已经收拾利索的清漪收回宝剑，说道“记住了等下不要在城主面前乱说话，特别是关于我们昨天晚上的事情。”

吴清羽跟清漪身后去拜见城主，吴清羽在清漪后面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拍了一下清漪的屁股，清漪转身瞪了一眼，吴清羽赶紧认错，“不好意思，没忍住没忍住，昨天晚上喝多了，没啥感觉，我想回忆一下手感。”

吴清羽见过两次城主，都是隔着帷幕的，也都是清漪传话，从没有见过真面目。吴清羽鼻青眼肿的跟着清漪来到了凤来仪最顶端，推门而入，只是看到一个背影，清漪缓步走到城主身边，城主慢慢的转后身来。

“是你？！！”吴清羽不可置疑的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是她，难怪那天清漪护着她。城主在吴清羽惊讶的眼神中问道“我是称呼您吴大人呢？还是？”

吴清羽赶紧打断“叫我清羽就好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将誓死效忠城主。”吴清羽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城主，正是那天在凤来仪遇见的女子，一度怀疑是清漪的姘头。这样说来，清漪和城主就不可能是谣言中的那种关系，想到此处，吴清羽瞥了一眼清漪，脑子里全是各式各样彩礼。

“吴大人，其实在你刚才的青桐城的时候，那个位置就已经留给你了。吴大人？吴大人？”城主说到后面发现吴清羽心不在焉。

在一旁的清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脚，吴清羽爬起来的第一句就是“男孩就叫陆大宝，女孩就叫陆妮子。”

城主拉住清漪，轻声咳嗽两声，问道“还是得吴大人亲口回答我，确定要加入我们？”

吴清羽点了点头“按照城主之前说的，城主早些年手下有四名暗子，分别用四神兽命名，现在只剩下三人，而我加入的话，正好又凑齐。我加入你们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城主看了一眼清漪，清漪点了点头，“说说吧。”

“我可不可以不用朱雀使这个身份。”对于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名字差点把吴清羽劝退。

“那你叫什么？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而且都是暗子，也没多少人知道。随你便，这些都是老城主留下来的，我平时也不会称呼这些。”城主问道。

“老城主留下来的也是有道理的，朱雀归根到底也是鸟的一种，城主以后就叫我大鸟使吧。”吴清羽眉飞色舞的说道。

清漪不等城主言语，又是出手教训一顿，城主撑着脑袋看着这二人，清漪姐姐也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只不过刚才吴清羽说的男孩女孩名字属实不雅。

吴清羽理了理衣服正色道“既然我加入，我至少应该知道其他三人是谁？以后走动起来也方便。”

“还不是时候，我可以先介绍其中一个人给你认识，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她帮忙？”既然是暗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所说的那一位就是清漪，看样子你们已经了解的很彻底了，就不用我介绍了。”城主思索再三还是需要有人能够在其中联系。

吴清羽愣住了，他扫了一眼清漪，小声嘀咕道“不对啊，清漪怎么可能是白虎呢？”城主摇了摇头，清漪清漪当然是青龙，她看了一眼清漪，不知道为何清漪姐姐已经满脸通红，莫不是发烧了。

“清漪，你是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红？要不先下去吧。”清漪听完赶紧离开，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吴清羽花花肠子这么多。

清漪走后，城主问道“清漪已经把事情和我说了，这个少载酒就是那天和你一起来的，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算了，没必要因为他把春闱的时间往后拖延，每往后拖一天给这些修士日常开销的银子无关紧要，但是临时改时间，还是往后推迟三四天，难免会有谣言，以后招贤纳士效果更难。”

吴清羽没有否认，思索半晌说道“无碍，只需要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我的方法能让少载酒同意让出破境丹，我们就可以往后推迟三四天，等到少载酒结束我们再开始春闱，我相信这枚最初一批的破境丹有这个号召力，只会有更多的知晓其重要性的人参加，而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如果可行，具体的布告通知我来写。当然如果少载酒不同意，那也无需更改时间。”

城主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好奇的问道“那你希望他让不让这枚丹药？”

吴清羽心中对此早想的明明白白，“我其实更喜欢城主问我，希不希望他通过破境丹破境。说心里话，我不希望，丹药一脉虽然对于修炼一事大有裨益，但是无非两种，一种是修行尽头走投无路，另外一种就是修行残缺人力无法弥补，而他并非到这一步，反而是一个巨大的契机，百尺竿头。”

城主让吴清羽放心的去做，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清漪。吴清羽临了还是没有忍住，“自从那一天在这凤来仪见过城主，到如今已经是城主的一枚暗子，还不知道城主的尊姓大名？”

“蓝萱”

之后的两天，吴清羽在清漪的帮助下终于把所有关键的东西找到，让清漪再去寻找一处安全的去处，多方筛选就选定在城主的宫中。与此同时少载酒这两天闲来无事，修炼也搁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仔细琢磨那天和孙羊蛋的聊天内容，他想了许多，他试图带入其他人的视角来帮自己做决定，可每次都会回到最初的问题，我少载酒该选哪一个，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吴清羽第三天一大早就来到斤两楼，被孙羊蛋拦在楼下喝两杯。“别急，那小子在楼上闭关呢？”随后对清漪说道“弟妹两天没看越来越漂亮了，都是名花有主了，这面纱属实没有必要戴着。”

清漪给二人点上茶水，今天不适合喝酒，孙羊蛋悄咪咪问道“话说清漪姑娘不是城主的人吗？你小子可以啊，这都能搞到手，是不是和城主有什么交易？快快说来听听。”

“我跟你说，城主是个女的，看上我了，你看到清漪姑娘了没？这就是陪嫁的通房丫鬟。你懂不懂？孙老哥可惜你没有我这样容貌。”吴清羽说的很平淡，清漪听得很胆战。

孙羊蛋咂吧着嘴，一点意思都没有，净在这胡扯“我说老弟今天心情不错，看样子胸有成竹。”

吴清羽笑着说道“尽力而为，又不是我破境。我还巴不得赶紧结束，别耽误我和通房丫鬟你侬我侬呢。”

面对清漪姑娘对自己腰下死手人就面不改色，孙羊蛋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吴老弟！”闲聊被五楼轻微的开门声打断，出关了。

“吴老弟赶紧去吧，顺便带一些吃的过去，我和清漪姑娘就不过去了，你们聊你们的呢，我们给你守着，清漪姑娘，你觉得如何？”

“孙楼主所言极是，这几天忙活的累死累活，我可不想再掺和进来。”

推门而入，在吴清羽的印象中，斤两楼的五楼光线充足，最适合午后休息的，可现在黑乎乎的看不见光，听到进来的动静，少载酒摸索着才把窗户打开。吴清羽放好饭菜，看到缓步走来的少载酒吓了一跳，明显瘦了一圈，三天时间而已，刚才听孙羊蛋说闭关还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还真是在闭关。

“你现在才二境，你闭哪门子的关？好在你是武夫体修，一会就恢复过来了。”

看着少载酒狼吞虎咽的样子，吴清羽知道这所谓的闭关已经结束，吴清羽转身关门，盘腿坐在少载酒对面，开始把自己这几天的计划细细说来。

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五楼的门再次打开，少载酒走在前面，吴清羽在后面嚷嚷道“要不再听一听，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可不能这么草率。”

少载酒急忙下楼，一个踉跄一路从四楼滚到一楼，爬到孙羊蛋的旁边，说道“麻烦孙楼主把破境丹交给吴清羽，劳烦了。”

听着刚才吴清羽的不依不饶言语，还以为是交易黄了，没想到竟然是成了，孙羊蛋笑着问道“确定了？”

“确定了，瘦天下不一定，肥自身是一定的，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杂念了。”少载酒说的很平淡，孙羊蛋一拍桌子“好！甚好！”

吴清羽接过一瓶破境丹，仔细端详着比丹药更加珍贵的瓶子，随后随手扔给清漪，“清漪，这玩意收好，与城主说一声按计划行动。”

清漪从不拖泥带水，拜别孙羊蛋和少载酒。少载酒和吴清羽再次确认了下时间，转身上楼休息。

交易达成，吴清羽松了一口气，孙羊蛋看着少载酒的变化也很开心，两人一对眼，“整点酒水?”

“那可不，赶紧的，在斤两楼自然是老哥你做东。你可不知道少载酒这小子是真的烦人，我只是说了下大概，他就答应交易了。这世道最烦的就是当你自以为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想与别人猛吹一波的时候，别人在一旁，啊，对对对，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

孙羊蛋伸手提来一坛子酒，“可不是，吴老弟你也不要见外，我这个人最喜欢听别人的英雄事迹，你与我说说如何？”

吴清羽端起酒碗轻轻的碰了碰孙羊蛋的酒碗，一饮而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