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渐起 第30章 入关

相比于任何的大魏城市名字，溧阳的城市名字还是好听多了，像个相隔不远的云锦城和虎兕关就是最好的见证。

云锦城名字好听，可是繁华程度大大不如其他城池，这里很早之前连年征战，最乱的时候被大魏短短两个月占领两次，这几年才恢复不少元气，城池的东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下午策马已经到了云锦城，按照计划晚上擦黑魏林孤身前往虎兕关，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会有人开门的，帝懿原路返回。时间尚早，还能做个简单的修整，帝懿拉着魏林去了城里的一家茶楼，魏林有点不想敢相信，这个从小带着自己偷鸡摸狗的人，连这么偏远的茶楼都知道，这帝懿不会在这段时间已经把溧阳的大大小小城池都看了一遍吧。

这茶楼只有一层，喝茶的地方就几张茶桌是有竹伞遮阳的，剩下的桌子就放在空地上。没等小二招呼，帝懿拖着一张桌子就往远处的树荫下走，小二也没有阻拦，能这样做的都是老顾客，可这二位爷实属眼生。

帝懿找好位置，让小二看一看哪一壶茶在炉子上就上那一壶，小二心想，得嘞，又来了一个这样点茶的，这风气到底是哪里兴起的。

看着一脸疑惑的魏林，帝懿洋洋得意地，闲聊说道“读书多的优势还是显现出来了，云锦多好听的名字。”

“你之前来过？你那位太傅不会带着你把所有的城池都看了一遍吧，下次见面我是不是要跪下磕头叫万岁了？”魏林问道

“怎么可能去那么多地方，等我学的差不多了，张太傅说带我去看看。你是纳闷我为什么知道这里有个茶铺，刚才和小二的交流，不像是第一次来是吧？”帝懿反问道。

“这件事就多亏了我们赵大国师，的师兄，那位孙楼主。这些年张太傅除了古籍，一些消息也会让我知晓，邸报自不必多说，这是赵国师发行的，那个江湖下报多是一些江湖上的油盐酱醋，我偷偷的看了一次，这种不务正业的报刊张太傅从不给我看的，那次被捉到后他最后把小报换回来了，并且以后邸报看完他都会送我一本小报。”帝懿解释道。

“没想到这么严肃的张太傅还能让你看这个？里面竟然记录这么详细？这种茶摊子都能记录在案？”孙楼主这是拿自己收集来的信息，把边角料信息来换钱。

“有的，我记得那一册讲的是现在的一些别有味道的茶楼，里面就有云锦城的这个茶楼，还专门提到了可以把桌子提到树荫处，一边乘凉一遍等茶，这边喝茶的人除了劳动人喝的白茶老板就很少准备其他的，不让小二瞧得出你是外地人，你就说有什么正在烧就上什么，他就自己帮你上了，很快的。”在张太傅的书籍中只有这个江湖小报才能让脑子一时的休息，想起刚看过的江湖美女排行，帝懿觉得有机会一定巴结一下赵国师，让他引荐引荐这位孙楼主。

“孙楼主真是奇人，这种消息要是别国的谍子有意打探，对于深入敌国有着奇效。”魏林说道。

“放心放心，孙楼主和赵国师的关系不用担心，张太傅看了都没说什么，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帝懿毫不在意，溧阳多谋士，这种事情他们发现不对的苗头一定会让上头施压的。

“这位兄弟说的在理！”树后毫无征兆的传来一声肯定。

并无任何脚步，也不是一般功法能做到的，这种情况可能是这人一直都在，这声音有一点熟悉“灵？”魏林试探性的问道。

树后的人跳了出来，果然是灵，自己当年创办藏锋阁最后一个人，奇怪的是灵的样貌还是和当年一样，十七八的样子。

“魏老大你可来了，这段时间，那帮兄弟都说你去不知名的地方伤心难过去了，我跟他们说你和月姐在枫溪镇开心快乐呢，他们不信，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子的？”灵把掸了掸身上的杂草。

“这位是你藏锋阁的人？你不会一直呆在树后面等我们吧”帝懿问道，藏锋阁成立时候帝懿就想加入，碍于他的身份，魏林一直没有允许，想让我给你做嫁衣，想都别想。

灵露出虎牙，笑着说道“太子都跟到这里了，刚才没有看到，莫要怪罪。我来这里并没有多久，就中午到现在，没多久，一个午觉就睡到现在，被你们吵醒了。”灵胸口的吊坠魏林还是很有印象的，精美的小球，上面镂刻着纹路。

“灵，当初我出溧阳城的时候，藏锋阁中也就是你在城门口碰巧遇到我。我和你并无交待我去哪里，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枫溪镇，还和苏眷月在一起很快活。这次也是一样，你有意的在这里等我们，连找都不找，这个茶楼是帝懿临时兴起拉我来的，你是如何提前知道的，连这棵树你都知道？”关键时期，这件事魏林必须敏感起来。

帝懿放下茶杯，也等着回答。灵尴尬的摸着头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完全是巧合啊，我是被你们吵醒的， 不然我都要睡过去了，我知道你们来是因为我就在附近任职，一个闲职。你们来的消息我是看到白隼才想到的，说是闲职，还是有点人脉的，我赌你们在这里，你们不在，云锦城看到你们的人肯定会通知我，我再过来就行。听你这么说我真有点神了，这都猜到了，那你等下我，我去猜猜你啥时候回来。”

勉强，这个解释很勉强，可以说是糊弄，魏林也只能接受，连树都能算清是哪一棵，这种精确程度的算术可以称得上是泄露天机的。

“先不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猜一下他这次是去干啥的？”帝懿来了好奇，这个人是藏锋阁的人，听着话和魏林相识很久了，魏林出城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还去送行，那就不是敌人。

“不猜了，今天就是过来给我大哥送行的，其他的事过后再说，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酒水呢？”灵说完，从咫尺物拿出一坛子酒放在桌上。

魏林眯着眼看着这坛子酒，送行？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出去了？就不能来此游玩？这灵处处透着奇怪。

魏林笑着说道，“既然知道我是出行，就应该知道我此行比较重要，我不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酒水就算了，喝多了耽误事情。”

帝懿也早已经听出端倪，打算过后去深挖一下这个人的背景。灵小跑拖来一个板凳，坐下后，说道“魏老大，都多少年了，没必要这么谨慎吧，我要有什么坏心眼，还能只是在这里等你，给你送行？早就通知人过来搞你了，还有这位太子一起断端了。我还要解释一下真是碰巧，你提到的之前你离开溧阳城，我确实在场，可从溧阳往南并不是只有元阳城，这么宽的路，你也看到的我站的可是通往另外一个城的路口啊，到最后我都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找在路口打了招呼，仅此而已。”

这话打散了不少魏林的疑惑，大事当前，这件事以后再说吧。魏林伸手阻止了灵要打开在酒坛，魏林说道“甄别打开，等我回来，我请你喝，你叫上附近藏锋阁的人，有认识的胭脂巷的也叫上。”

“胭脂巷？月姐的？你看看，你看看，还是被我猜中了， 赶紧交代吧，是个公子还是小姐，叫什么？”灵拍着桌子，自己这张嘴开过光的。

“交代什么？什么公子还是小姐？”魏林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这魏林是装傻还是真傻，帝懿撇着嘴羡慕道“他问你生的小孩是男是女，叫什么？”

“你说这是什么话，哪那么容易啊，我多多努力，你们俩还要加油，动作再慢一点以后辈分就差多了。”谈及苏眷月，魏林心情异常的好，尤其是这种问题。

魏林开心的伸手去拿那坛子酒，有人在帝懿扇子打手之前动手把魏林的手打掉，说是劝酒的灵出手拍掉为邻的手。“魏老大，你真的没有带酒水？咫尺物里都没有？”灵问道。

这个问题帝懿有点莫名其妙，魏林坦然“没有带，这次师傅交代过，事关重大，这些东西尽量不要带。我就把所有东西都清里了一遍。”

灵把酒推了过来，过了高兴劲的魏林没有伸手接过，“魏老大，你师父都说了让你这些东西尽量不要带，他可没说你一点都不要带啊，真就一坛子酒水让你完不成交代你的东西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魏老大，你也说过酒带来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这坛子酒你带着，喝不喝随你。”

说话间一直白隼盘旋而下，魏林取下师傅送来的消息，用白隼送来，事态紧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

安好，无恙。

看完以后，魏林把这四个字收在咫尺物里，兴许能买不少钱，一同收进去的还有灵送来的酒水。没了后顾之忧，等不等天黑再去虎兕关就无所谓了，魏林简单喂食了白隼，之后放飞。

“二位，魏林先走一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魏林走向那扇许久没有开过的云锦城东门。

只剩下帝懿和灵在茶楼喝茶，帝懿问道“你叫灵？”

“嗯，太子，是云锦城的一个闲职，都纪录在册，太子会去可随时查阅，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也没有犯过什么错误。点卯迟到过几次，这我承认，希望太子不予计较。”灵说道

“你这就说不过去了，我说知道的藏锋阁的人，点卯都很积极的。”帝懿调侃道。

“太子爷您这就没必要调侃在下了，只要你开口和为老大说一声，魏老大自然会让我们按时点卯，上次已经有消息说让我们好好为溧阳干活，不要敷衍。对了，消息是从斤两楼传来的，不知是否舒适，魏老大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问一声。”灵回答道。

“看来我这个太子比我那个皇帝老子好不少，他都不能让你们尽心尽力魏溧阳工作，我可以，虽然是沾了一点魏林的光。”帝懿轻描淡写，但是说的东西事关皇家威严，在什么王国都是一等一的大罪。

“太子殿下你也不能这样说，毕竟魏大哥现在还没有说让我们尽心尽力，在某种程度上说你的作用和当今陛下是一样的，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太子殿下可不要治我的罪啊”灵笑着说道，并无畏惧。

“好说好说，等魏林回来，你通知我一声。算了，等他履行他的诺言， 请你们喝酒的时候叫我就行。此外，如果没有胭脂巷的人就不用叫我了。做的到我就不治你得罪。”藏锋阁的才俊小部分都在为官，不知道他们是藏锋阁的人但是多少都见过，这胭脂巷都女子，应当多走动走动，谁能保证自己不能遇到下一个苏眷月呢？

“一定一定。”灵连连点头答应，执礼拜谢。

“免了免了，那酒水？”帝懿问道

“云锦城的酒水在我看来不比溧阳城的差。”灵说

“在理。”帝懿回道

虎兕关守关旗兵远远地看到云锦城的城门漏出一道缝隙，已经习惯那边一眼看去一整面城墙的旗兵有点不适应那道缝隙透过来的光，细细看去竟是一个人骑马晃晃悠悠的走来。

城关之间野草遍地，还没有让马儿休息多久就被拉出来，马儿慢悠悠的一边吃草一边向虎兕关走去。魏林没有催促马儿，灵出来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另外一个熟悉的人，黑伯。

不是师傅安排的，那就是黑伯自己跟来的，黑伯爱喝酒，那马儿你就走慢点，你多吃点，让黑伯能多喝两口过过嘴瘾。

上报将军府后，韩清野在陈公台的陪同下来到关口，在城口上看着那个磨磨唧唧的一人一马，不禁抱怨“这溧溧阳的人起名字蔫了吧唧的，做起事来也是如此。”

魏林走过半程，听到前方吱呀声虎兕关的侧门已经打开，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挡在门口，他只听见“赶紧的，磨磨唧唧的，进去之后一切听安排。”

魏林骑马进关的后侧门关上，那高大威武的人正是韩清野，他仍在外面，魏林听的外面传来“这小子可以过去，但是你过不过的去，要看看阁下的刮骨刀几斤几两？”

一个黑矮男子走到魏林面前先是一揖，说道“魏公子，不用担心，我家将军就是切磋一下，只是切磋不用担心。对了，我叫范无咎，你可以叫我小范，原本是我的上司陈公台带你去往北川的，现在临时换成了我，希望魏公子不要介意，并无怠慢，事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