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迷舟【向哨】 第8章 他们在痛苦，也在沉溺

莱弗尔的表现最是夸张，年轻的护卫直接软了膝盖，整个人趴伏在地，面具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他露出的后颈皮肤泛起大片粉红，像过敏般蔓延到耳根。

"；对...对不起..."；莱弗尔的声音带着哭腔，"；属下太失礼了...但王的信息素...好甜..."；

视频会议中的其他护卫似乎察觉到异常，几道凌厉的目光同时投了过来。祝蕴灵感知到了，那是……

嫉妒的情绪。

王的信息素肯定好香好香……

为什么我不在现场……

为什么！！！

察觉到不对劲洛兰迅速抬手切断信号，面具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会议暂停。”

信号被迅速切断，面前的投影画面消失，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刻意压制的喘息声。

祝蕴灵有些茫然无措，她做向导时就不会控制向导素，一直贴着抑制贴，而现在，她的抑制贴好像是失效了。

而且……

他们这个反应好像比哨兵们大多了。

亚历克斯突然单膝跪地，银发垂落遮住了他扭曲的表情："；王...请允许属下...暂时退下..."；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鎏金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危险的竖瞳。

“好……你们快去处理一下。”

亚历克斯临走前还不忘将另外两名瘫软在的护卫，莱弗尔和诺亚一同带离。

他们离开以后，一队戴着全封闭式头盔的侍虫迅速涌入。他们手持银色喷雾器，对着空气喷洒特殊中和剂。

"；王，应急处理小组奉命前来。"；为首的侍虫声音轻柔，似是隔着头盔温柔一笑。

清凉的薄荷味很快冲淡了柠檬香气，等检测到空气里的信息素到达一个安全的范围值后，那人摘下了头盔。

祝蕴灵呼吸一滞。

那是一位美得雌雄莫辨的侍虫，铂金色的长发如月光织就的锦缎垂落至腰际，在走动间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穿着雪白的贴身制服，勾勒出修长优雅的身形，领口别着一枚银蓝相间的虫翼状胸针。

"；王。"；他的声音如同雪山融化的清泉，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润，"；我是侍虫长瑟兰，奉大祭司之命前来。"；

祝蕴灵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瑟兰的面容精致得近乎虚幻，肌肤如最上等的白瓷般通透，一双琥珀金的眼眸像是盛着融化的阳光。

"；王，您的信息素需要立即调节。"；瑟兰轻盈地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雕花银匣。

他修长的手指如同艺术品，指甲泛着珍珠光泽，"；这是用圣茧丝编织的抑制环。"；

祝蕴灵注意到他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虫纹，纹路优雅得如同古老的诗篇。

瑟兰察觉到她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王喜欢这个纹路？"；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祝蕴灵慌忙移开视线，耳尖发烫。

瑟兰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水晶风铃在轻碰。

“那我帮您戴好，冒犯了，王……”

“没事。”

话音刚落，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刻意低头的角度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在拥抱。

祝蕴灵毫无察觉，只感觉到他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银丝编织的颈环，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触感微凉却意外地舒适。

"；好了。"；他的气息带着雪松与白茶的清香，"；这样就能暂时控制信息素外溢。"；琥珀金的眸子微微眯起，"；不过王需要学习如何自主控制，毕竟..."；

他的话还未说完，会议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亚历克斯和其他两位护卫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银发还滴着净化液，鎏金色的眼眸在看到瑟兰贴近祝蕴灵的姿势时骤然收缩。

"；瑟兰！"；亚历克斯的声音裹挟着怒意，"；你在做什么？"；

瑟兰不紧不慢地直起身，铂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如你所见，护卫长阁下，我在履行侍虫长的职责。"；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祝蕴灵颈间的银环，"；王的信息素需要特殊照看。"；

亚历克斯的虫翼骨在背后危险地隆起，但他强行压下了情绪："；王，净化程序已经完成。会议可以继续了。"；

祝蕴灵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轻咳一声："；那我们现在重新连线？"；

瑟兰退后一步，却故意轻轻擦过祝蕴灵的手腕："；随时为您效劳，我的王。"；

他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琥珀金的眼眸挑衅地瞥向亚历克斯。

全息投影再次亮起时，洛兰的身影率先出现。大祭司的面具上新增了几道金色纹路：“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祝蕴灵注意到其他护卫的投影都坐得笔直，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前倾身体，仿佛想从屏幕里钻出来嗅闻什么。

她颈间的银环微微发热，提醒她控制住又开始波动的心情。

"；忘记刚刚的小插曲，我们继续，关于神经鞭刑，"；洛兰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正题，他的指尖轻轻一划，空气中浮现出十二道淡金色的光索，每一根都精准地连接着护卫们的后颈虫纹。

“将在王的见证下进行。”

"；惩戒开始。"；

话音落下，光索骤然绷紧，如同电流般刺入他们的神经。

那一瞬间，祝蕴灵感受到了他们痛苦的情绪。

亚历克斯的银发猛地扬起，鎏金色的瞳孔收缩成细线，他死死咬住牙关，指节攥得发白。

诺亚的暗红触角疯狂震颤，尖端分泌的黏液滴落在地，腐蚀出细小的孔洞。莱弗尔更是直接跪伏在地，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但更令祝蕴灵震惊的是，她竟然能清晰感知到他们的情绪——痛苦之中，竟夹杂着隐秘的愉悦。

"；王……"；亚历克斯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鎏金色的眼眸湿润地望着她，"；请……不要看……"；

他羞耻地别过脸，可祝蕴灵仍能感觉到……

他并非单纯地抗拒疼痛，而是……

在享受……她的注视。

诺亚的触角不受控制地缠上自己的手腕，像是想要束缚自己，却又像是在渴求更多。莱弗尔甚至无意识地蹭着地面，仿佛想要贴近她的气息。

他们在痛苦，也在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