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迷舟【向哨】 第9章 信息素链接

惩戒还在继续，祝蕴灵的心不免提了起来，当最后一丝金色光索消散，护卫们浑身脱力，呼吸急促，虫纹却比之前更加鲜亮。

洛兰的面具泛起柔和的银光：\"信息素链接已初步修复。\"

祝蕴灵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却见洛兰微微倾身，声音低沉而郑重：

\"但真正的稳定，还需要破茧仪式。\"

祝蕴灵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等等，你们刚才提到的'破茧仪式'......到底是什么？\"

洛兰的面具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优雅地抬手，一幅全息影像在会议厅中央展开。

画面中，一颗晶莹剔透的虫茧悬浮在圣殿中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破茧仪式，是每一位虫族女王必须经历的神圣典礼。\"他的声音如同古老的星轨运转般悠远，\"当新王从圣茧中诞生的那一刻，她的信息素会通过虫族特有的神经网传遍整个虫族疆域。\"

亚历克斯上前一步，银发间的鎏金发饰微微闪烁：\"王，您可以理解为......这是虫族社会最重要的仪式。\"

\"可我现在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祝蕴灵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为什么还要重新来一次？\"

\"您的情况特殊，您的圣茧曾被人类窃取，导致您的信息素网络未能完整构建。\"

洛兰的面具上流转着星云般的纹路：\"而完整的破茧仪式会让您的信息素覆盖三百个主要巢穴，届时所有虫族子民都能与您建立稳定的精神链接。\"

全息影像切换，展示出虫族疆域内数个星球上躁动不安的虫群。它们甲壳上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正在无意义地互相碰撞。

\"这些症状从三年前就开始出现。\"洛兰的声音低沉下来，\"因为您的圣茧被盗，虫族失去了信息素锚点。整个社会系统都处在紊乱状态。\"

祝蕴灵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收缩：\"所以那些袭击人类殖民地的虫群......\"

\"是失控的工虫。\"亚历克斯的鎏金眼眸暗了下来，\"它们本能地追寻着王的信息素，却因为链接断裂而陷入疯狂。\"

\"仪式......会很疼吗？\"她轻声问道。

洛兰的面具突然变得透明，隐约露出高挺的鼻梁轮廓：\"您只需要在圣茧中沉睡三小时。期间会有信息素调节，可能会有些......\"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特别的感受。\"

十二护卫的面具同时泛起微妙的光晕。祝蕴灵注意到亚历克斯的耳尖变红了，诺亚的触角不自然地蜷曲起来，就连最沉稳的护卫长都下意识绷紧了肩膀。

\"什么特别的感受？\"她警惕地追问。

洛兰优雅地交叠双手：\"历代女王的体验都不尽相同。有的描述为温暖的潮汐，有的则说是甜美的束缚。\"

他的声音突然带上几分笑意，\"不过有一点是共通的——那会是您与虫族最亲密的时刻。\"

祝蕴灵的脸颊突然发烫。她隐约明白了为什么护卫们会有那样的反应——这个所谓的\"仪式\"，恐怕不仅仅是简单的信息素释放。

\"如果......我拒绝呢？\"

整个会议厅的空气瞬间凝固，十二护卫身形一僵，祝蕴灵瞬间能感知到他们慌乱无措的情绪。

王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的样貌是不是太丑陋了？

不对……

我明明戴着面具……

王是不是要重新选拔护卫长了？

被王抛弃的护卫长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焦躁不安恐慌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

\"王。\"大祭司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这不是一个选择。虫族可以容忍王的一切任性，唯独这件事——\"

他的面具完全透明化，露出一双流转着星光的眼眸：\"关系到整个种族的存续。\"

祝蕴灵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洛兰的眼睛——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的星云漩涡，美得令人窒息。

\"我明白了。\"她最终妥协，\"什么时候开始？\"

洛兰的面具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他的声音如同星尘洒落：\"不急。原本新出生的幼王无法选择自己的护卫长——护卫长都是通过层层厮杀筛选出来的，懵里懵懂就完成了破茧仪式。\"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空气，全息影像中浮现出历代虫族女王破茧的场景——年幼的女王们蜷缩在圣茧中，被早已选定的护卫长们环绕，她们甚至还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只能被动接受虫族社会的安排。

\"而现在......\"洛兰的星云眼眸微微闪烁，\"您不一样。您已经觉醒，可以选择自己的护卫长们。\"

祝蕴灵的手指微微收紧，\"也就是说，这些护卫长......随时可以更换？\"

空气骤然凝固。十二名护卫的信息素瞬间紧绷，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她能清晰感知到他们的不安——恐惧、忐忑、甚至有些绝望。

洛兰低笑一声：\"当然。您是王，您的意志高于一切。\"

他的目光扫过十二名护卫，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破茧仪式举行之前，希望王能好好考虑一下人选。”

“而现在，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星船三日后便会抵达母星，届时将在母星为您举办一场盛大的迎新会。”

会议结束以后，祝蕴灵长舒一口气，颈间的银丝抑制环还在微微发烫。她伸手触碰那精致的纹路，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

\"王，您需要休息。\"亚历克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她转身时，银发护卫长的鎏金眼眸正紧紧盯着她颈间的抑制环，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浑身还带着净化液的水汽，银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平添几分脆弱感。

\"亚历克斯，你还好吗？\"祝蕴灵不自觉地放轻声音。

护卫长单膝跪地，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抱歉，王，属下失态了。\"

他的声音绷得很紧，\"请王责罚。\"

祝蕴灵注意到他后颈的虫纹比之前更加鲜亮，泛着淡淡的金光。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停住。

\"算了，你们都去休息吧。\"她收回手，指尖残留着亚历克斯信息素的味道——像是冬日里被阳光晒暖的雪松。

亚历克斯抬起头，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扩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