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揉揉鼻子,还好没出血,要不然这一拳能让她破相了。往左侧看去,阿波举着拳头跃跃欲试,姚寅笙看到他双眼中愤怒的火焰,可能是因为刚才姚寅笙把他妹妹弄晕吧。
阿波也是个不会说中文的孩子,不过从他激动的言行来看,他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泰拳来跟姚寅笙一较高下。这挑战怎么还一个接一个呢?姚寅笙看向李四洲,你这个做父亲的能不能表个态啊!
李四洲很满意阿波能站出来,因为这很符合他的计划构思,所以他用泰语叮嘱一些话,阿波双拳相击,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姚寅笙气得啧声连连,“你们这家子不讲信用!”
“信用?哈哈哈哈哈哈,你去泰国打听打听,我李四洲还有何信用可言?”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因为自己没有信用而骄傲的。”
看到阿波有这觉悟,李四洲也不装了,他威胁姚寅笙道:“我劝你还是乖乖让开,让我们把他带走,你放心,我说不会伤害他就是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他对我们有用,所以我们必须把他带走。”
姚寅笙这时已经带上爷爷送给她的指虎,拿到手那么久姚寅笙还是第一次使用它,也不知道这地里面拿上来的东西有什么奇效。阿波迫不及待了,他矮小的身体里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用离弦之箭形容也不为过。
姚寅笙一开始还是只能防守抵抗,近身肉搏,她能做的只有从李俊那里学来的一点点拳击技巧,这些在阿波这位泰拳高手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姚寅笙知道对战阿波,她还是只能智取,于是姚寅笙一边躲闪一边想办法找到阿波的弱点。
几番打斗下来姚寅笙身上还是挨了不少,她退到门后面,阿波趁势抓住她的右手往外拉,再拱起膝盖朝她的腹部顶。姚寅笙只能用左手抵抗,但阿波的膝盖很硬啊,姚寅笙感觉手掌是硬生生拍在硬物上的。
甩甩手姚寅笙吃痛地咬着牙,这家伙还真是难缠啊。
阿波再往前跨一步就能进到商家,李四洲奸笑着靠近,“小姑娘,我还是成功了。”
姚寅笙重新活动手腕不服输地说:“谁输谁赢现在还不一定呢。”
“哼!嘴硬!你把优害成这样,我不会让阿波放过你的,就算你侥幸打赢阿波了,我还有阿杰呢,你现在都找不到他在哪里对不对?呵呵,他在等待自己的出场时机呢。”
姚寅笙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思考到底该怎么办,她身后的商家人现在不哭不闹已经对她帮助很大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只是阿波和李四洲不会留时间给姚寅笙静下心来思考,李四洲一声令下,阿波就像好战的斗牛,姚寅笙就像手握红布的斗牛士,他的目标就是要把她掀翻在地。
可能还是得用哀魂鞭啊,虽然这个方法胜之不武,但能赢啊!对方都不讲信用了她姚寅笙还替他们着想干什么?
说干就干!阿波再次对姚寅笙使用肘击,姚寅笙这次也不含糊了,直接甩出哀魂鞭,鞭子在阿波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巴掌长的伤口,阿波鲜血直流,但他仿佛感觉不到,还在变换进攻形态。姚寅笙继续挥舞哀魂鞭,阿波根本不害怕,他不知道哀魂鞭的厉害程度,所以他敢上手抓。
阿波啪的一下就抓住哀魂鞭,鲜血顺着鞭梢滴到地上,阿波的脸不是因为痛苦而狰狞,好像是因为轻敌而扭曲,那张黝黑的脸现在皱起来挤出好多条周围,仿佛在对姚寅笙说:你也不过如此嘛。
确实,哀魂鞭对上活人,威力跟普通的鞭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只是它会留下消不掉的疤痕,仅此而已。阿波借助哀魂鞭把姚寅笙拉近,姚寅笙突然顺着阿波的力气往前走几步,阿波还以为自己要赢了,他已经抬脚准备朝姚寅笙的下身踹过去,争取一脚就让姚寅笙倒地不起。
可阿波却不知道姚寅笙的打算,他得意地看着姚寅笙,他要看到姚寅笙痛苦的表情。但姚寅笙的眼睛对阿波来说好像有魔力,她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剖开了阿波的记忆。阿波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到好多脑袋流着血的人从姚寅笙的瞳孔中走出来,他们或踉跄或踌躇,走路的时候脑袋耷拉下来,还会随着前进的脚步一颠一颠的。
此刻阿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手缓缓松开哀魂鞭,相比起手上的疼痛,他现在看到的人才更让他感到痛苦。那些都是死在他拳头下的人,但这也不能怨他呀,他是打黑拳的,在拳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参赛双方只有一个能活着走下拳台,他阿波也不是故意要把人打死的啊。
阿波的耳朵很嘈杂,他听到这些死掉的手下败将们在骂他,用他听得懂的泰语骂他,怨恨他。阿波突然大叫起来,用疯狂的泰语回答他们,这在姚寅笙看来完全在说天书,她听不懂那么长的泰语,但从阿波不停扭头的样子看,阿波很抗拒。
“阿波!”李四洲在阿波身后试图唤醒阿波,但阿波的意志力不够坚定,或者说无论是谁,在阴阳鬼虎瞳面前,你不希望面对的画面往往都逃不掉。
“噗哇!”阿波吐出一口鲜血后跪在地上,他抱着头把身子蜷缩起来,像一只防御的刺猬,不论是谁都不能叫醒他。
李四洲又叫了几次阿波的名字,可每叫一次,阿波的身子只会蜷缩得更厉害。李四洲气急败坏,“你对阿波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跟优一样?你对他下了什么**药?”
姚寅笙张开双手,她手里除了一条哀魂鞭便无他物,而姚寅笙此刻用胜利者的微笑对李四洲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恐惧的东西,我没有做什么,只是让他们直面自己不愿意面对,害怕的东西罢了。你想知道吗?不妨你也上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