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紫鸢和洛雨薇为了清白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涂玉率先发现地下室的不对劲。所有人回头,果然看到原来白骨堆放的位置空空如也,就连手铐和脚镣都不见了。田紫鸢和洛雨薇也忘记争吵了,呆呆地看着白骨的位置几秒钟后开始拿手电筒乱照。
姚寅笙保持镇定环顾四周,既然对方在找东西,那肯定会发出声响,姚寅笙需要声音确定方位才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田紫鸢已经把武器拿在手里防备着,洛雨薇也同样把银针夹在手指间,涂玉没办法只好缩在姚寅笙身边。
地下室里只有几人沉重的呼吸声,通过呼吸声姚寅笙能辨别出谁是谁。稍微颤抖一点的是惊魂未定的游金蝉,气息微弱的是涂玉,气息沉稳一点的是田紫鸢,还有细如丝但也很稳定的是洛雨薇。
不对,还有一种气息,很沉重也很喘,就好像一个两三百斤的胖子在呼吸。姚寅笙左右看看,发现其他人好像没发现这种气息,她给洛雨薇递了个眼神,洛雨薇慢慢退到门口比较安全的地方,田紫鸢看不懂洛雨薇为什么要这么做,刚要开口就听见地下室里回荡起忽远忽近的声音。
“头……我的头呢……”
在手电筒的帮助下,姚寅笙看到一个油腻腻的大啤酒肚缓缓走来。它**着上半身,左右肩膀各挂一条铁链交叉胸前,下半身穿着一条贴身皮裤和皮靴,四肢戴着镣铐,走起路来有轻微拖拽的声音,跟姚寅笙之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很像。
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田紫鸢把手电筒慢慢往上移,可是它只有脖子没有头颅,也难怪它一直在念叨头呢。脖子上血淋淋的痕迹看着令人揪心,这已经不是姚寅笙第一次遇见无头鬼了,她让到一边看看无头鬼能不能感知到她。无头鬼没有朝她移动的方向转身,而是径直向前,它把手伸出去摸索,好像小时候玩的蒙眼抓人游戏。
“头……我的头……”
啪!姚寅笙猝不及防地把镇魂符贴在无头鬼的四肢上,双手还保持向前伸的动作。无头鬼没有因为四肢受限制就暴跳如雷,它定在原地,用肚子发出声音:“头……我的头呢……”
“别老是头头头的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头……我的头呢……”
“是不是周鸿羽杀的你?”
“头……我在找我的头……”
无论姚寅笙怎么提问,无头鬼都非常执着寻找它的头,那声音听上去很委屈,好像姚寅笙几个人故意捉弄它把它惹着急了。
“我看啊,还是把它处理掉,反正对我们没有利用价值,放在这里也碍眼。”田紫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无所谓地说。
姚寅笙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说无头鬼没有利用价值她是不认可的,或许因为它,周鸿羽的罪孽才能被揭露。可现在无头鬼的执念是头,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应该是生前被折磨得神志完全不清才会这样。
轻叹一口气,姚寅笙开口道:“先让它待在这里,我们得趁现在把整个地下室搜一圈,涂玉,相机还能用吗?”
“能的老板。”
“那你继续去拍,如果当初这里只是用来囚禁这具无头鬼的尸体的话,这间地下室应该没什么特别之处,拍一圈就可以了。”
“好。”
涂玉打开手电筒开始进行拍摄,游金蝉下来的任务也和涂玉一样,可她被无头鬼莫名调戏后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进黑暗中。田紫鸢只好接管她的摄像头和手电筒,从地下室的另一边出发记录。姚寅笙和洛雨薇就守在无头鬼身边,虽然这家伙看上去憨厚老实只想找到自己的脑袋,但谁知道它会不会突然暴走呢?
在等待时,洛雨薇无聊上前问姚寅笙:“欸,那一会儿这家伙怎么办?超度掉?”
姚寅笙摇摇头,“我估计难,因为它的脑袋还没有找到,而且它生前应该被折磨得很惨,头脑不清楚,这样的鬼你根本不知道它生气的地方在哪儿,挺难做的。还有我们一下来看到的白骨你忘记了?现在消失不见了,这也很蹊跷。”
洛雨薇撇着嘴很麻烦地说:“那意思是咱们还得帮它找脑袋?”
“我是这么打算的,就算我们要超度它,我们也得弄明白它的来历吧?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超度下去也只是沦为孤魂野鬼的盘中餐。现在我们也说不上它究竟是被周鸿羽杀掉还是在周鸿羽来之前就在这里的,这个地下室和它都还是个谜团,留着它,算个人证。”
“那具体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你想用几张镇魂符把它定在原地好几天吧?”
姚寅笙揉揉眉心,处理不能正常沟通的鬼就像跟无法正常沟通的人相处一样难,姚寅笙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我再想想办法吧。”
涂玉和田紫鸢很快就回来了,她们无功而返,她们已经把地下室能摸索的地方全部摸索一遍,还是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没发现。这层地下室很空旷,好像特意为了这只无头鬼而把多余的杂物转移走,为数不多的东西就是墙上用来固定锁链的小孔和电灯开关,还有黑暗中发现的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一些类似抢劫犯的面罩,只能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子。至于那堆白骨,涂玉和田紫鸢在地下室转了一圈没找到,这时候她们的手电筒也终于把电用完了,两人同时转回来。
“老板,我就拍到这些。”涂玉把摄像机交给姚寅笙,姚寅笙简单看一眼就关上让涂玉保管好。
现在该来处理那只鬼了,姚寅笙拿出符纸决定把无头鬼装进去带走,正好也让上面的人见见这只鬼。
一回到通道入口,一组和二组的人之间的关系又紧绷起来,双方的一个眼神可能都会让大战打响。不过姚寅笙拿出符纸把无头鬼放出来,“这是下面唯一的收获和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