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寅笙,你知道吗,咱们巷子里的老徐死了。”
今天陆翊早早就给姚寅笙打来电话,张口就是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姚寅笙因为眼睛都没睁开就接电话,脑子没有那么快醒来,还傻傻地问了句:“老徐是谁来着?”
“啧!哎呀!就是那卖粘鼠板的老徐啊,你不是还请他帮过忙嘛。”
这么一提醒姚寅笙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档子事。姚寅笙坐起身子把玩偶抱在怀里,“他怎么死的?”印象中的老徐也不至于老到一个冬天都熬不过去啊,他身体硬朗说话声音洪亮,挺乐呵自在的一个中年男子。
“这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我们营业好好的,突然江队长带着一批人马出现,说要调取我们店门口的监控录像。一开始我还以为查黄赌毒呢,来到门口才发现警车停在巷子深处。江队长告诉我们老徐被邻居发现死在家中,死状惨烈,是被人杀死的,最恐怖的是他被开瓢了,脑瓜子上方开了个大口,脑仁儿不见了。”
凶杀案?这老徐也太背了,招惹了仇家吗?姚寅笙对此不太感兴趣,她跟老徐只有一面之缘,对老徐的为人并没有太多了解,他真有仇家也说不定。
本以为向江队长提供监控就可以了,谁知道江队长在姚寅笙得知老徐死讯后的第三天又来到酒吧,这次直接点名要找姚寅笙。正巧,那天姚寅笙就在酒吧里跟李俊、陆翊和关南吕聊天。
“你在啊,正好,我找你有点事儿。”江队长直接坐到姚寅笙对面。
“什么事儿?老徐的事儿?”
“是的,我是来提醒你的,你最近要小心了。”
这话听得莫名其妙的,姚寅笙问为什么。江队长看着姚寅笙非常严肃地说:“这段时间,首府市接连有人丧命,死者分布在不同区域,他们却有着差不多的身份。”江队长说着指了指姚寅笙:“他们的职业跟你大差不差。”
“都是吃阴饭的?”
“差不多吧,巷子里那名死者是帮人做法事的,江南区那名死者也开了一间店铺帮人测字算命的,江北区那名死者是风水先生,还有其他几名死者也都如此,不是看事就是做法,而且死状都一样。”
姚寅笙感觉头顶一阵凉意扫过,从作案手法和死者身份来看,可以断定是同一人为之,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警方正在加大搜查力度,所以调取了案发现场周边多个店铺和路口的监控录像寻找可疑身影,需要时间才能出结果。
江队长把话放下就戴上帽子要离开,“话,我已经带到了,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了,你们这儿那么大一块招牌摆在外面,或许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姚寅笙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把江队长送到巷子口,“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但是小心也不能不开张啊,两天后姚寅笙在酒吧接待一位来访者,叫修南,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修南是一名刚过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好像刚下火车的样子,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红色的旅行袋,两样东西都被塞得满满的。
“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姚寅笙照例给修南倒一杯水。
修南不舍得脱下他的双肩包,尽管双肩包已经把他的西装外套弄得皱巴巴的,他也只是偶尔扯一下衣服整理。修南坐姿端庄地对姚寅笙说:“是我家孩子,他上个星期在老家河边玩耍,一开始什么事儿都没有,但一到晚上他就发烧大哭,好不容易睡着还总说自己做噩梦。”
“噩梦?是什么噩梦?”
“他说梦里总有人在打他、挠他,他痛得受不了就会醒过来,可是我们检查孩子的身体并没有伤痕和淤青,送到卫生院去也没有检查出情况。我妈就觉得应该是孩子惹到脏东西了,找了村里会看事的人来看看,对方看完钱都没收摆摆手就走了,说他看不了。我看到招牌上写着姚大师,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回老家看看孩子的情况。”
哦,是这样啊,姚寅笙听完修南的描述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就是被河里的脏东西给看上了。这种事情不难处理,姚寅笙欣然答应。修南一脸高兴,“太感谢你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可以吗?”
姚寅笙理解,修南作为父亲肯定很着急,她没说什么也没带上别人,要是快的话可能明后天就能回来。两人一起走出酒吧,修南说自己是打车过来的,因为他要立刻赶去火车站了,票都买好了。修南的老家坐火车就能到,而且距首府市非常近,是一个叫天润市的地级市,只能坐绿皮火车,摇摇晃晃一个钟就到了。
“哎呀,怎么还要你出钱买车票呢,来来来,我来给!”修南看到姚寅笙自掏腰包买火车票过意不去,拿出钱包就要给姚寅笙报销车费。
姚寅笙推辞着:“这点钱不算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确实没有多少钱,一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只用20块钱,该说不说挺实惠的,外头买一杯奶茶都不止20呢。
可是修南执意要给姚寅笙钱,见姚寅笙不要,又跑到小卖部买了几个面包和一瓶水,“来,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呢吧,一会儿路上吃,车上的东西贵。”
姚寅笙再推辞也是不给修南面子,她把面包和水收下,可是下一秒她居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周围根本不是火车站而是一间狭小的房间。面前的修南背对着她在鼓弄一些工具,姚寅笙看到银光泛泛,种类还挺齐全,小刀、镊子、锤子应有尽有。
观察四周,姚寅笙的挎包被修南挂在门把手上,距离姚寅笙很远,伸腿都不一定够得到,而且姚寅笙的腿也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哎呀,你居然醒了,你还是第一个那么快就醒过来的。”
修南依旧用非常憨厚的口吻说话,可是他手里多了两把刀,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快把姚寅笙的眼睛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