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墙的一角,吴济济像个欢快的小精灵,在地上捡起一片片的梧桐叶子,然后跑到一旁的水缸边,用水浸湿,再小心翼翼地贴在宫墙上。
她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不一会儿,就组成了一个头戴斗笠的老农背影,那模样简直惟妙惟肖,仿佛一位真正的老农站在田间劳作。
吴济济一脸期待地望着李睿渊,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闪烁的星星,他兴奋地问道。
“公子,我做的像不像?”李睿渊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老农背影,眼睛一亮,不禁夸赞道。“呀!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赋呀,真是厉害!”
花如锦在一旁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这有什么?本小姐也会!”
说着,她便像只小老虎一样,气势汹汹地把吴济济手上浸湿的梧桐树叶抢过来,自信满满地说。
“我拼得比你好看一百倍。”
可是,她以为随便弄弄就行,却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如此困难。
她拼了很久,手中的梧桐叶依旧是梧桐叶叠梧桐叶,根本弄不出一个形状出来。
她着急地为自己解说:“看到没有,我这是怪石嶙峋!”
吴济济迷糊地挠了挠头,疑惑地问。
“这有石头长这样吗?”李睿渊在一旁看着花如锦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对小太监摇头,心中暗笑:这个傻瓜真好骗!
花如锦刚要再解释,就听见外面传来太监那尖细的声音:“九王爷李睿渊接旨!!”
花如锦一惊,手中的梧桐叶全部撒落在地,她紧张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这皇上又搞什么鬼?”
李睿渊一袭墨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大步流星地朝着正厅门口走去。
他表面看似镇定,实则内心暗自揣测:今日这阵仗,来者究竟何人?能让父皇特意下旨安排。
那衣袂随风而动,仿佛裹挟着几分急切。小太监吴济济一路小跑,小脸涨得通红,活像李睿渊的尾巴一样紧紧跟随,就怕跟丢了,心里念叨着:
可千万别错过什么要紧事儿,跟紧殿下准没错。
花如锦今日着了一身粉嫩的罗裙,精心梳就的发髻上点缀着珠翠,本是娇艳动人。
此刻却柳眉倒竖,带着丫鬟小桥,急匆匆地跟了过去。她边走边想。
哼,不管来的是谁,敢抢我的风头,定叫她好看。 众人到了正厅,就见宣旨公公身后立着一位女子,那模样简直美得出尘。
只见她身着月白锦裳,身姿婀娜,青丝如瀑,面若芙蓉,双眸恰似秋水含星。
一旁宣旨的陈公公平日里总是刻板严肃,不苟言笑,此刻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子,嘴角都快咧到两耳根上了,满脸放射出异彩,心里不停惊叹。
这镇北王的女儿怎生得如此标志,跟仙子下凡似的。
李睿渊脚下像是生了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目光直直地在陈公公后面的女子脸上停留了两呼息的时间,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心下暗忖:世间竟有这般貌美的女子,此前可从未见过如此佳人。
花如锦瞧在眼里,气得直咬唇瓣,贝齿都险些嵌入粉嫩的唇肉里。
她心头醋意翻涌,想着:李睿渊,你敢多看她一眼,我跟你没完。
一下子冲到李睿渊面前,伸出葇荑般的小手,带着几分娇嗔与霸道,挡住了他的双眼,嚷道:“不准看!”
吴济济此刻却像丢了魂,眼睛瞪得溜圆,都看直了,嘴巴张得老大,“啊啊啊”的惊呼声脱口而出:“这简直不是人啊!”
话一出口,心里就“咯噔”一下:坏了,这下闯祸了,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话一出,那女子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仿若春日暖阳瞬间被乌云遮蔽,冷若寒霜,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降了温。她心中不悦:
哼,区区一个小太监,也敢这般放肆,当真是没规矩。
陈公公也回过神来,八字眉快翻过来了,一声厉喝:“大胆奴才,胆敢对郡主无礼!该当何罪!”
声音在正厅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麻,暗自嘀咕:可别让这小崽子坏了事儿,郡主面前可容不得差错。
李睿渊微微皱眉,轻轻扒开花如锦的手,把她推至一旁,仿若眼前再无旁人,继续目光灼灼地打量着那女子,那眼神仿若要把人看穿。
一眼万年之感扑面而来,心内满是好奇:这郡主此来京城,怕不止游玩这么简单吧。
吴济济被太监一吓一个哆嗦,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竟然说错了话,连忙补救。
手忙脚乱地挥舞着。
“啊啊啊,我夸那位姐姐不是人,是天上的神女下凡才会如此美丽超然!别误会,千万别误会……”
说着,还抬手擦了一把冷汗,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簌簌滚落。他边擦边悄悄地眼光偷看过去,瞧见李睿渊的模样,不禁咋舌:
“天啊!公子居然痴了!”
花如锦在李睿渊面前又是跺脚,又是摆手,用手挡也挡不住李睿渊那炽热得仿佛能将人点燃的目光。
她委屈得眼眶泛红,暗道:我在他身边这么久,竟抵不过一个初见的女子。她漂亮嘛,简直就狐媚子一个!
听了小太监的解释,姬莹珂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仿若冰雪初融,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恰似天边的云霞,心中羞怯:
这九殿下瞧我的眼神,炽热得很,莫不是已对我有意?她也感受到了李睿渊那股炽热的目光,微微垂首,娇羞之意尽显。
陈公公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九殿下鸿运连连啊!请接旨!”
吴济济赶忙上前,扶着李睿渊一起跪下。陈公公展开金黄的圣旨,扯着嗓子鸡啼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北王之女姬莹珂郡主端庄娴淑,秀外慧中,特来京游玩邀赏结交挚友。故恩许拂云宫暂且安住,望九殿下李睿渊好生招待,不得有误!钦此!”
念到“端庄娴淑,秀外慧中”这几个字时,特意拖长了音调,读得格外响亮,心想着:这可是皇上看重的郡主,可得把旨意传到位。
李睿渊恭敬地叩首谢恩,起身上前去接旨,可那眼睛却还像被磁石吸引着,不忘瞄了一下站在那里的姬莹珂,心里琢磨:日后与这郡主相处,怕是不能随意了。
姬莹珂似有所感,抬眸对上李睿渊的眼神,那眼睛里满是柔和与倾慕,仿若世间唯有眼前人。
在她眼中,这个李睿渊就是上天精心为她量身打造的绝美佳婿,此刻,这世间所有的男人与他相较,都已经黯然失色,暗自期许:但愿能与九殿下多些相处,不负此行。
花如锦瞧着这一幕,气得跑到一旁,伸手胡乱地摘起一朵花,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把花瓣一片一片地扯落了下来,嘴里嘟囔着:“真气死了。真气死了哼!”真是可怜那娇花了。
有了一个对手能不气嘛!
她瞧着李睿渊那眼光哟,好似生了根,直勾勾地似长在了姬莹珂的脸上,满心的委屈与不甘,想着:我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法子把他的心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