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历史 > 三国:我,吕奉先,真不想拜义父 > 第111章 物阜民丰,这就是温侯治下的并州?

洛阳城,阴霾密布,铅云低垂。

城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闷,百姓们行色匆匆,眼神中透着忧虑与不安。

尚书府邸,往日的热闹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卢植作为一代大儒,朝廷的肱骨之臣,此刻正满脸疲惫,神色黯然地收拾着书信。

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白发苍苍,面容憔悴。

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少年卢毓,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

他虽年纪尚小,却已十分懂事,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卢毓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拿起厚重的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入行囊中,动作轻柔而熟练:

“父亲,您歇一歇吧,琐碎的事让孩儿来做就好。”

卢植抬起头,看着眼前懂事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长叹一声:

“董卓逆贼,擅自废立天子,倒行逆施,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

“如今,神州大地倒悬,民坠涂炭。”

“正是我等儒士为国家出力之时,可老夫却无能为力啊!”

卢毓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握住父亲的手,安慰道:

“父亲,您莫要太过伤心。您一生忠君爱国,为朝廷尽心尽力,天下人都看在眼里。”

“此次遭董卓陷害,实乃不公。但孩儿相信,善恶终有报,董卓必不得好死。”

卢植转过头,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感慨:

“子家,你年纪虽小,却如此懂事,为父甚是欣慰。”

“乱世之中,你定要保护好自己。”

“无论何时,都要铭记,忠君爱国,乃是读书人的本分。”

卢植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卢毓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孩儿明白,父亲放心。孩儿定会谨遵父亲教诲,将来为大汉、为百姓尽一份力。”

卢毓胸膛挺得笔直,向父亲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

卢植微微点头,正色道:

“好,好啊。如今为父遭此变故,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只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有一番作为。”

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那是前来护送卢植离京的士兵。

卢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府邸,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成为了他的伤心之地。

他转身,拿起行囊,带着卢毓,缓缓走出了家门。

百姓们不约而同汇聚,默默地看着卢植父子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同情与不舍。

卢尚书是一位忠臣,是被董卓陷害,不得已而离京。

大乱之下,他们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为卢植父子祝福。

卢植坐在马车上,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胸怀壮志,一心想要为国家、为百姓做一番事业。

如今,岁月匆匆,他已垂垂老矣,却落得个罢黜离京的下场。

但卢植心中的信念,却从未改变。

他依然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卢毓坐在父亲身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心里能感受到父亲的痛苦与无奈。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

将来有能力为父亲洗刷冤屈,为国家、为百姓做出贡献。

父子二人离京,开启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涯。

卢植一路辗转,风餐露宿,却始终未曾放下手中的书卷。

一本本泛黄的古籍,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普通之物。

在卢植心中,却是他坚守的一方天地,是他汲取智慧与力量的源泉。

无论旅途多么艰辛,每至夜晚,当篝火燃起。

卢植总会借着摇曳的火光,沉浸于书中的世界,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一日,卢植父子途径河内一处驿站。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边的茶肆中,几位书生正围坐一处,高谈阔论。

卢植本就对时事与各地动态极为关注,听闻书生们谈及并州牧吕布。

他不禁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眉飞色舞地道:

“诸位可曾听闻,并州牧吕布推行‘唯才是举’之策?”

“不论出身贵贱,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在其麾下谋得一席之地。”

另一位书生满脸震惊:

“当真如此?吕布为武将,怎么可能有这般见识?”

卢植一生致力于为国家培养人才,匡扶社稷。

温侯杀袁绍、排斥士族之名,早就传遍天下。

如今听闻温侯推行唯才是举之策,他不禁对并州之地生出几分向往。

董卓当政,贤才被埋没者不计其数。

若能有一方之地,能让有才之人施展抱负,或许能为混乱的天下带来一丝希望。

卢植思索片刻,转头对卢毓道:

“子家,为父欲往并州一趟,你可愿陪同?”

卢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

“父亲但有吩咐,孩儿自当追随。”

于是,卢植父子一路辗转,向着并州进发。

一路上,山川险阻,道路崎岖,但父子二人相互扶持,未曾有过一丝退缩。

终于,他们踏入了太原境内。

正值秋收时节,广袤的田野上,一片金黄。

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向卢植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百姓们穿梭于田间,手持镰刀,熟练地收割着庄稼。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那是辛勤劳作后收获的喜悦。

卢植站在田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的麦香,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瞬间驱散了他心中多日来的阴霾。

自离开洛阳,他的心情始终压抑,如今看到生机勃勃的景象,心中不禁豁然开朗:

“子家,你看并州之地,百姓安居乐业,秋收繁忙,实乃太平之象。”

卢毓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点头道:

“是啊,父亲。看来吕布治理并州,颇有成效。”

卢植看着田间劳作的百姓,心中一动,决定考校一番卢毓对农事、农时的了解。

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子家,你且说说,秋收之时,当注意何事?”

卢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秋收之际,首当关注天气变化,趁天晴抓紧收割,以免庄稼遭受风雨之灾。”

“再者,收割后的粮食需妥善晾晒、储存,以防霉变。”

“且农时不可误,收割完毕,应及时翻耕土地,为来年播种做准备。”

卢植满意地点点头,正色道:

“不错,你对农事、农时的了解,甚为透彻。”

“民生之事,关乎国家兴衰,切不可忽视。”

随后,卢植父子继续前行。

秋意正浓,广袤的田野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父子二人,身着朴素衣衫,仿若寻常旅人,漫步于田埂之上。

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忙碌收割的百姓身上,心中满是对民生的关切。

卢植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正坐在田边小憩,便微笑着走上前去,拱手行礼,和声问道:

“老丈,叨扰了。敢问此地赋税如何?”

卢植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几分儒雅之气。

老翁抬起头,看着眼前面容和善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旋即咧嘴笑道:

“足下有所不知,咱并州赋税,只收三成。”

老翁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骄傲,仿佛三成赋税,是他值得炫耀的事情。

“三成?”卢毓听闻,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大汉向来推行三十税一,吕使君怎敢如此逆天而为!”

卢毓自幼饱读诗书,熟知大汉律法与赋税制度。

三十税一乃是祖宗成法,怎可轻易更改!

老翁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

“小哥莫要惊讶,三成赋税,咱老百姓觉着轻松得很,都愿意缴纳。”

卢毓满脸不可思议,不禁环顾四周。

只见田间劳作的百姓们,虽忙碌却神色欢愉,并无丝毫抱怨之色。

他心中愈发好奇,又接连询问了数位百姓,得到的答案竟如出一辙。

百姓们皆兴高采烈地缴纳着三成赋税。

卢植看着儿子满脸疑惑的模样,微笑着问道:

“子家,此番问询,你有何收获?”

卢毓皱着眉头,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父亲,实在令人费解。按照常理,赋税加重,百姓应怨声载道。”

“可此地百姓,非但不抱怨,反而心甘情愿缴纳,究竟是为何?”

卢植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畅快,仿佛心中有无限的感慨。

卢毓见状,不禁有些着急,追问道:

“父亲,您别笑了,倒是给孩儿解惑呀。”

卢植止住笑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

“子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温侯,乃是能保境安民之人呐!”

卢毓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就因为这点,百姓就愿意缴纳三成赋税?”

卢植微微摇头,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轻轻诵读道:

“汉厥名三十税一,实十税五也。父子夫妇终年耕耘,所得不足以自存。”

这句话出自王莽,他认为西汉的赋税实际上是十税五。

所谓三十税一,没有利惠到百姓头上。

卢植看着儿子,继续道:

“子家,你细细想想。大汉虽名义上三十税一,可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徭役、杂税。”

“加之豪强大族兼并土地,盘剥百姓。百姓们实际所缴,远超五成。”

“如今在并州,温侯虽收三成赋税,却能保境安民,让百姓安居乐业。”

“且并州推行屯田,兴修水利,百姓收成颇丰。”

“相较之下,三成赋税,对百姓而言,反倒轻松许多。”

卢毓听着父亲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父亲,孩儿明白了。”

“赋税之事,关乎民生,不能只看律法条文,更要体察百姓疾苦。”

卢植满意地点点头,正色道:

“不错,天下苍生,乃国家之根本。为官者,当以百姓福祉为重。”

“并州之行,你可要好好观察,学习如何治理一方百姓。”

卢毓不禁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执拗:

“可温侯擅自提高赋税,这于律法而言,还是有罪!”

卢植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而复杂,对于儿子的话,他并未即刻反驳,而是陷入了缄默。

世道已然大乱,常规律法与秩序在乱世中常显得苍白无力。

风雨飘摇之际,能保一方百姓平安,让民生得以存续。

有时便需权衡利弊,行非常之事。

但这些复杂的道理,又岂是三两言语能向儿子说清的。

正当父子俩各怀心思之时,原本平静的天地陡然间风云变幻。

远处,仿若有山崩地裂之势,传来阵阵沉闷巨响,仿若万钧雷霆滚滚而来。

卢植与卢毓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官道的尽头,一片尘土飞扬。

仿若汹涌的黄云,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这是……”卢毓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漫天尘土。

随着尘土的逼近,一面威风凛凛的旗帜渐渐映入眼帘。

旗帜上那醒目的图案,正是并州牧吕布的标志。

卢毓心神震颤,脱口而出:

“我看到了温侯的旗帜,莫非他要出征?”

卢植面色凝重,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滚滚而来的烟尘与影影绰绰的大军轮廓,沉声道:

“匈奴作乱河东,他必是率军讨伐匈奴。”

转瞬之间,铁骑已如黑色的洪流般奔涌至近前。

密密麻麻的骑兵队伍,身着黑色战甲,在日光的映照下,战甲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若一片钢铁铸就的森林。

每一名骑兵都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手中紧握长枪利刃,枪尖在风中闪烁着凛冽光芒。

战马嘶鸣声、铁蹄敲击地面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狂暴的战歌,掀起仿若天灾般的震撼气势。

卢毓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铁骑队伍,他只觉心跳如雷,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汹涌而来的骑兵浪潮,仿佛要将整个神州都吞噬。

卢毓不禁喃喃自语:“我大汉竟有这么强大的骑兵!”

他心中对吕布的质疑,在震撼的军威面前,悄然淡去了几分。

卢植同样惊叹不已,不禁微微眯起眼睛,口中低语:“怕是有万骑!”

一万铁骑在边境之地,无疑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足以令任何对手都心生忌惮。

突然,卢植瞳孔猛地一缩,敏锐地察觉到马蹄声有些异样。

作为久历世事、深谙军事的老者,他立刻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看,不禁让他大为震惊,每一匹战马的马蹄上,竟然都钉着马掌。

马掌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随着战马的奔跑,闪烁跳跃。

它不仅能保护马蹄,更能让战马在奔跑中更加稳健,长途奔袭也不易损伤马蹄。

这小小的马掌,彰显出并州军对战马的精心呵护与先进的军事装备理念。

卢毓兴奋地指着骑兵队伍,大声道:

“父亲,并州狼骑的马鞍,好像很不一样,骑士显得高大、威猛!”

卢植顺着儿子所指望去,只见并州狼骑的马鞍制式果然与众不同。

马鞍又高又稳,骑士坐在上面,身姿显得格外挺拔,整个人更添几分威武之气。

这样的马鞍,能让骑士在激烈的战斗中更好地保持平衡,发挥战斗力。

“还有双马蹬!”卢毓又有了新的发现,声音充满了惊喜。

一对对马蹬,在战马的两侧晃动。

骑兵们的脚稳稳地踩在上面,使得他们在马背上的动作更加灵活自如。

卢植望着眼前这支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并州狼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很难想象,在新式马具的加持下,并州狼骑在战场上将会爆发出多么强大的战斗力。

这不是一支普通军队,而是吕布逐鹿天下的有力依仗。

卢毓望着绝尘而去、气势汹汹的铁骑,心中震撼未平,一股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温侯要是造反,大汉谁能制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在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惶恐。

卢植面色凝重,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

“神州将乱,潜龙将出!”

“父亲?”卢毓满心疑惑。

卢植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忧虑,道:

“董贼乱政,朝堂动荡,天下格局已然到了不得不变的关头。”

“如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皆在伺机而动。”

“中州天下,怕是要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乱了。”

卢毓脑海中,忽然闪过书中的一句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他心中一凛,意识到如今的大汉,或许正面临着与秦朝末年相似的局面。

曾经辉煌无比的大汉王朝,在董卓的折腾下,已然摇摇欲坠。

各方势力都在觊觎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准备在乱世中大展拳脚。

浩然铁骑过后,原本还算平整的官道变得一片狼藉。

尘土漫天飞舞,路边的花草被践踏得七零八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

父子二人望着一片混乱,心中五味杂陈。

卢植长叹一声,带着卢毓上了马车,继续朝着并州的方向前行。

马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小道上,卢植透过车窗,看到沿途有许多百姓家中都养着牲口。

这些牲口膘肥体壮,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步,与乱世中百姓的困苦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卢植心中疑惑,百姓能填饱肚子已属不易,养牲口更是奢侈之事。

于是,他派卢毓前去打听缘由。

卢毓领命而去,不多时,便一脸振奋地归来。

卢植看着儿子的模样,心中不禁好奇,开口问道:

“子家,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卢毓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复杂,回答道:

“父亲,孩儿打听清楚了。温侯曾劫掠鲜卑,将大批牛羊免费发给百姓!”

卢毓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父亲的反应。

吕布此举虽让百姓受益,却也违背了常规的治理之道。

卢植听闻此言,陷入了长久的缄默,挥了挥袖袍,继续前进。

父子二人一路车马劳顿,终于踏入了晋阳的地界。

城门处,人流如织,喧嚣声仿若汹涌的浪潮,扑面而来。

卢植父子的马车在人流中缓缓前行,他们的目光被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所吸引。

晋阳城内,街道宽阔平整,两旁店铺林立。

贩夫走卒们挑着担子,大声吆喝着,售卖着各种琳琅满目的货物。

有新鲜欲滴的果蔬,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有精巧别致的手工艺品,雕刻细腻,尽显工匠的精湛技艺。

还有热气腾腾的小吃摊,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来自中原的大商。

他们身着华丽的绸缎长袍,头戴精巧的冠帽,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之气。

大商们带着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珍贵货物,往来于各地,进行着大宗的贸易。

或在店铺中与掌柜们讨价还价,或在酒楼中与同行们把酒言欢,谋划着下一笔生意。

而草原蛮商们,也在晋阳城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们身材魁梧,面庞黝黑,身着兽皮制成的衣物,腰间系着锋利的弯刀。

蛮商带来了草原上的骏马、牛羊、皮毛等特产,与中原的商人们进行交易。

他们的摊位前,总是围满了好奇的百姓,对这些来自草原的物品充满了兴趣。

更有西域胡商,高鼻深目,身着色彩斑斓的异域服饰,带来了西域的香料、珠宝、琉璃等奇珍异宝。

胡商们的店铺装饰得独具特色,充满了异域风情。

他们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热情地向顾客介绍着自己的商品。

独特的口音和新奇的货物,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卢毓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震惊之色,不禁脱口而出:

“晋阳,比京师还繁荣?”

京师洛阳乃大汉的都城,是天下的中心,理应是最为繁华之地。

然而,眼前的晋阳,却让他大开眼界。

这里的商业繁荣,人口众多,人们的生活似乎充满了活力。

与京师相比,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卢植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着喧嚣的声音,感受着周围热闹非凡的氛围。

他微微闭上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晋阳的繁华,让卢植仿佛看到了大汉曾经的巅峰时期。

那时的大汉,国力强盛,四海来朝,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虽然如今汉室衰微,董卓乱政。

但身处晋阳,卢植能从热闹的市井中,感受到大汉曾经的辉煌与底蕴。

马车继续前行,载着父子二人穿梭繁华的街道中。

他们看到了街头巷尾孩子们嬉笑玩耍的身影,看到了老人们悠闲地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场景。

这些平凡而又美好的场景,让他们感受到了并州的生机与活力。

卢植不禁感慨,晋阳之所以能如此繁荣,肯定与吕布的治理密不可分。

吕布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吸引了各地的商人和百姓,让晋阳成为了乱世中的一片乐土。

他心中对吕布的评价,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晋阳城内,父子二人漫步于街巷之中。

忽然,一阵朗朗书声如清脆的鸟鸣,穿透市井的喧嚣,悠悠传来。

卢植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欣喜与好奇,转头对儿子道:

“子家,且随为父去蒙学看看。”

卢毓素来对学问之事充满热忱,当即欣然应允,二人顺着书声的方向寻去。

不多时,一座蒙学馆便映入眼帘。

馆舍虽称不上宏伟华丽,却也古朴雅致,透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

卢植轻步上前,见学堂门半掩着,便轻轻推开,带着卢毓悄然走了进去。

学堂内,数十名学童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听着先生授课。

卢植不想惊扰了课堂,便在堂外寻了一处干净之地,缓缓跪坐下来。

卢毓小心翼翼,也依样在父亲身旁跪坐。

卢植抬眼望去,只见授课的“先生”站在讲坛之上,身姿挺拔,神情专注。

然而,让父子二人大为震惊的是,这位先生面容极为稚嫩,不过比卢毓年长一两岁。

卢毓忍不住轻声低语:“先生竟如此年轻?”

卢植赶忙以眼神示意他肃静,莫要打扰了授课。

小先生并未察觉到堂外的动静,依旧声音朗朗地讲授着:

“今日,吾与诸位学童论及神州历史之发展。”

“依吾之见,其可概括为‘乱世’——‘治世’——‘乱世’之循环。”

说罢,他拿起手中的竹简,指着上面的文字,开始娓娓道来。

“自春秋以降,至当下汉,数百年间,历史之轨迹清晰可辨。”

“春秋之时,诸侯纷争,战乱频仍,此乃乱世也。”

“而后秦扫**,天下归一,书同文,车同轨,行郡县之制,短暂迎来治世。”

“然秦亡之后,楚汉相争,又是一番乱世景象。”

“直至大汉兴起,文景之治,武帝鼎盛,四海升平,堪称治世。”

“可如今,汉室衰微,乱象丛生,又入乱世矣。”

小先生条理清晰,将数百年的历史兴衰,如画卷般在学童们面前徐徐展开。

卢植听得入神,心中暗自赞叹这小先生的见识,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生所言极是,然吾有一问,‘治’与‘乱’的关键在何处?”

卢植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堂内的学童们这才发现堂外有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先生却并未慌乱,他微微昂首,神色慷慨激昂地道:

“‘治’、‘乱’之关键,在于用法者。”

“国家之‘治’与‘乱’,并非取决于‘法制’本身之异同,而在于肉食者执行‘法制’之优劣。”

“若肉食者能公正严明,善用律法,使百姓安居乐业,则天下大治。”

“反之,若律法沦为权贵之工具,百姓苦不堪言,天下必乱。”

小先生的话语掷地有声,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睿智与深刻。

卢植微微点头,对小先生的回答颇为认可:

“依先生之见,当下大汉,是治世还是乱世?”

此问一出,堂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小先生身上。

小先生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透着忧虑与愤慨,大声道:

“方今汉家天下,豪人之室,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

“他们广占良田,盘剥百姓,致使贫者无立锥之地,饿殍遍野。”

“朝堂之上,奸佞当道,卖官鬻爵,贿赂公行。”

“律法崩坏,纲常不振,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此情形,岂可谓治世?”

“大汉如今,分明已深陷乱世之泥沼,难以自拔。”

卢植听闻此言,只觉如雷贯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小先生虽年纪轻轻,却对当下局势有着如此深刻的洞察,所言句句属实,直击大汉的弊病。

卢植不禁感叹,这晋阳之地,竟有如此聪慧且有胆识的少年,对国家大事有着这般清醒的认识。

卢毓坐在一旁,亦是满脸震撼。

他从未想过,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能对天下大势有如此透彻的见解。

课堂讲授完毕,学童们如欢快的小鸟,纷纷散去。

卢植这才缓缓起身,步入堂内。

他目光温和地看向小先生,拱手行礼,声若洪钟般道:

“老夫卢植,冒昧打扰先生授课,还望见谅。”

仲长统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瞪大了双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

确认对方正是名震天下的大儒卢植后,顿时紧张起来。

他忙不迭地躬身回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原来是卢公!学生仲长统,今日得见卢公,实乃三生有幸,还望卢公勿怪学生方才无礼。”

卢植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道:

“足下年纪轻轻,却对历史兴衰、天下大势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实在令老夫钦佩。”

“以先生年纪,当寻一名师苦读积累,为何会在此小小的蒙学馆中教学呢?”

仲长统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郁闷起来,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卢公有所不知,学生平日里不过在家中潜心读书,钻研学问。”

“那日,突然就有官府的人上门。”

“二话不说,便将学生抓走,说是要学生担任蒙学馆的先生。”

“学生起初也是一头雾水,满心抗拒。”

仲长统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竟有这等事?”卢毓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你为何不逃?找个地方躲起来,想必官府也难以寻觅。”

仲长统瞥了卢毓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口若悬河地道:

“公子有所不知,待学生到了蒙学馆,了解了官府给的待遇后,便打消了逃离的念头。”

“并州官府给的待遇,实在是太香了!”

“不仅薪资丰厚,足以让学生衣食无忧,还提供了大量珍贵的书籍典籍,供学生研读。”

“而且,在此教学,与这些天真烂漫的学童相处,学生也能不断反思自己所学,教学相长。”

“如此美差,学生为何要逃?”

卢毓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

卢植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心中暗自思忖。

温侯治理并州,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重视教育,不惜以优厚的待遇招揽人才。

哪怕是如仲长统这般尚未崭露头角的年轻才俊,也能给予施展才华的平台。

如此一来,晋阳的教育事业怎能不蓬勃发展,人才又怎能不源源不断地涌现。

卢植看着眼前的仲长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爱才之心,不禁开口道:

“长统,以你的资质,若能拜贤者为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仲长统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

“卢公厚爱,学生感激不尽。”

“只是,学生如今在蒙学馆中,自觉是在为国家效力。”

“况且,神州动荡,乱象丛生。”

“纵使学生学有所成,也难以施展拳脚,不如安安稳稳。”

卢植望着仲长统,眼中满是惋惜之色。

仲长统才华横溢,若能耐心研习十年,必能在历史长河大放异彩。

然而,仲长统毅然选择留在晋阳的蒙学馆,着实让卢植感到遗憾。

卢毓见父亲神色落寞,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他转头看向仲长统,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甘:

“我爹名满天下,受世人敬仰。”

“他老人家主动推荐你,这是何等的荣耀,足下日后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仲长统脸上并无丝毫动容,反而微微仰头,神色骄傲,语气坚定地道:

“人各有志,卢公的美意,学生心领。”

卢植见此情形,心中虽有遗憾,但也明白不可勉强他人:

“长统既有此志,老夫亦不再强求。”

说罢,卢植带着儿子,缓缓走出了学馆。

一出学馆,卢毓便忍不住开口:

“此人目光短浅,不识爹的好意,爹不必为此伤怀。”

卢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儿子,目光温和而深邃,道:

“子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与选择,长统既然心意已决,我们应予以尊重。”

卢毓微微颔首,但心中仍有些不解。

他感慨一声,问道:“爹,我们接下来是回涿郡吗?”

卢植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期许:

“老夫决定留在并州一段时间。”

“爹,您不回涿郡了?”卢毓满脸震惊。

卢植微微一笑,解释道:

“老夫打了一辈子仗,颠沛流离的日子早已习惯,何必急着回乡。”

“如今并州之地,让老夫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温侯治理并州,颇有成效,无论是民生、军事还是教育,都可圈可点。”

“老夫想留下来,看看温侯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卢毓听了父亲的解释,恍然大悟。

他看着父亲,心中对父亲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

父亲一生心系天下,虽已历经沧桑,但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从未改变。

留在并州,观察吕布的治理之道,或许能为天下的安定,找到新的希望。

卢植结束了自己漫长的仕宦生涯,在并州安顿了下来。

他于晋阳设置学馆,以自己渊博的学识,讲诵儒经。

卢植的大名,早已传遍天下。

如今听闻他在并州开设学馆,无数寒门子弟纷纷闻讯而来。

他们渴望知识,渴望改变命运。

一时间,卢植的学馆门庭若市。

每天清晨,学馆内便传来朗朗书声。

卢植不辞辛劳,耐心地教导着每一位学生。

他的教学方法独特,不仅注重经史子集的传授,更注重培养学生的品德与志向。

在卢植的悉心教导下,学生们如茁壮成长的树苗,汲取着知识的养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植门下弟子迅速破千。

这些弟子,来自并州各地,甚至还有周边郡县的学子慕名而来。

卢植的学馆,声名远扬,名震并州。

戏志才身为吕布的智囊,向来以招揽贤才为己任。

此番得知卢植就在晋阳,怎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他精心整理衣装,带着诚挚的心意,亲自登门拜访卢植。

卢植的学馆,坐落在一片幽静的园林之中。

四周绿树成荫,花草繁茂,环境清幽宜人。

戏志才来到学馆门前,只见门庭若市,众多学子进进出出,脸上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望。

他客气地向门童表明来意,门童不敢怠慢,赶忙入内通报。

不多时,卢植身着一袭素色长袍,面带微笑,缓缓走出。

戏志才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久仰卢公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志才之荣幸。”

卢植微微颔首,还礼道:

“戏先生客气了,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戏志才挺直身子,神色诚恳地道:

“卢公,如今乱世,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我家主公,胸怀大志,欲荡平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

“卢公之才,举世闻名,若能出山相助,定能助温侯成就大业,拯救天下苍生。”

“志才今日特来,恳请卢公出仕,为并州,为天下,贡献您的学识。”

卢植微微叹了口气,拒绝道:

“戏先生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只是老夫如今已看淡仕途,一心只想待在学馆中,悉心教授学生,为我大汉培育人才。”

“这些年,老夫历经风雨,深感乱世之中,唯有知识与品德,方能拯救人心。”

戏志才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他仍不死心,继续劝道:

“卢公,您的学识与品德,若能在并州施展,定能影响更多人,为天下带来更大的改变。”

“如今温侯在并州推行诸多善政,正需要像您这样的贤才辅佐。”

卢植静静地听着戏志才的话,待他说完,才缓缓开口:

“老夫明白足下的意思,但人各有志。”

“老夫如今的志向,便是在学馆中,将自己所学,传授给这些渴望知识的孩子们。”

“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老夫心中便充满了欣慰。至于朝堂之事,老夫已无心再涉。”

戏志才见卢植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是徒劳。

他心中虽感遗憾,但对卢植的坚守,也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卢公既然心意已决,在下也不再强求。”

“只望卢公培育出更多栋梁之才,为乱世带来希望。”

说罢,戏志才向卢植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