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悄悄进门,在高瞻澈和阮知意望过来时,及时福身行礼。
“就是吃了这丫鬟做的饭,才昏迷不醒!”高瞻澈对阮知意轻柔的说,又转头冷声对和顺万象下令,“拖出去大刑伺候,不怕她不招!”
“慢着!”阮知意出声制止,瞪了高瞻澈一眼,“殿下,一切还是等表哥醒了再说吧?”
“你总是这么善良!一个下人,也值得你伤神?”高瞻澈温柔的对阮知意说完,又趾高气扬地呵斥司蕴。
“跪下!若是你家主子有任何三长两短,你陪着死!”
司蕴暗啐一句,高瞻澈这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也不怕让人知道,他高瞻澈对阮知意图谋不轨。
高瞻澈即将要成婚,红运堂里,若不是她的一千两,阮知意现在仍高居榜首。
前世满心满眼挂在傅裕身上,竟不知,这三角虐恋,如此有看头。
“国公爷醒了。”徐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略微松了口气。
傅稹是被高瞻澈的大嗓门吵醒的,像蜜蜂成群结队地在耳边转,他觉得甚是聒噪,想骂人。
多年来养成的习性,第一时间坐起来,却顿感头昏脑胀,视线模糊。
床前跪着一人,是司蕴,正仰头直视他。
“司蕴......”
刚想开口质问,她究竟有没有下毒,是什么毒?
吃完她做的饭菜,他就昏了!
竟一丝都未察觉出来。
倏地右脸一阵麻,只有半边脸能动,傅稹心下暗惊,伸手放下床缦,遮住自己。
什么鬼?
一觉醒来,面瘫了?!
“全都退下!”
傅稹的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高瞻澈和阮知意不明所以,上前去查看。
“是!”司蕴乖顺地起身,扭头往外走。
“你们也走,徐大夫留下!”傅稹出声。
“你说话怎么了?脸肿了?”高瞻澈想撩帘查看,被阮知意制止,拉着往屋外走。
“听表哥的!我们别在这碍事!”
待人全部走后,傅稹问徐大夫:“我这病来得突然,一点征兆没有,是何缘由?何时能好?”
“国公爷这病很是蹊跷,若只是受凉受伤引起的面瘫之症,好好调理,一月估摸着能好!但若是毒,就棘手了......”徐大夫担忧不已。
从脉象上看,诊不出来什么问题,他偏向于傅稹是中了奇毒。
可连什么毒,都诊不出来,谈何解毒?
若是拖久了,害得傅稹口眼歪斜,甚至半身偏瘫,再回不去英俊潇洒的模样,那岂不是造孽?
傅稹还未娶妻生子,若真瘫了,可就没人要了。
成国公府要绝后?
徐大夫决定,赶紧回去再翻翻医书。
“毒?”傅稹诧异道,“连你都诊不出来?”
“国公爷不必过分忧心!目前来看,并不确定是毒!还是先按面瘫之症来治!明日再看!”徐大夫告辞。
一出门,高瞻澈便迎上来:“如何了?”
徐大夫心想,傅稹何等人,口眼歪斜岂会愿意让人知晓?
“殿下放心,国公爷劳累过度,精气不足,气血运行不畅,风邪侵袭脉络而致的病症,多加休息,不要吹风,好生照料,无碍的!”
“精气不足?”高瞻澈挑眉,精准得捕捉到了信息,除了这个,其他都没听到。
高瞻澈不怀好意地笑:“不是,他一天到晚都在军营里,又没女人,精气用哪去了?怎么还能肾虚呢?”
徐大夫怪异的睨高瞻澈一眼,充分怀疑高瞻澈居心不良。
“殿下,国公爷不可再操劳,需有人全天看顾,习得揉按之术,我先回去抓药,明日再来给国公爷针灸!”徐大夫懒得解释,着急回去翻医书。
“看来真是冤枉司蕴了!”高瞻澈扫视一圈,哪还有司蕴的影子,他问道,“司蕴人呢?”
和顺和万象对视一眼:“没见到!”
高瞻澈又怒了:“这刁奴!”
阮知意白他一眼,走入屋内。
高瞻澈跟着走进去。
“和顺万象都是大老粗,你现在病着,需要人细心照料!你私入京,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去我府上找个丫鬟过来,贴身照料你!”
“不必!”傅稹拒绝。
“你信不过我?”高瞻澈惊问道。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表哥!”阮知意看向傅稹,“表哥难不成还信不过我?”
傅稹躲在缦帘之内,沉默不语。
高瞻澈心中不快,但又不好再说什么,黑沉着脸对傅稹说:“早跟你说了,不要太相信司蕴,你病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往日,我亲自给你端酒你都不喝,你那么信她?她做的菜你都吃光了,有那么好吃吗?”
阮知意怼道:“司蕴虽然不是表哥跟前人,但从小就在傅裕身边伺候,她又一心想做傅裕的妾,她怎么可能会害表哥!你别草木皆兵!”
“那就是八字不合!”高瞻澈不愿和阮知意起冲突,对傅稹道,“你看一碰见她,你有一件顺心的事吗?召你回京的圣旨马上就要下了,你这样怎么见人?”
“有我悉心照料,表哥定能早日康复!何需旁人?”
“她会洗衣做饭,喂药揉按,你会吗?你就算会,也不能让你做,你自己都需要人照料!”
“你总盯着一个丫鬟做什么?看她貌美,殿下也瞧上了?”
“我没……”
“走吧!都走!去外面吵!”傅稹忍无可忍,这两人吵得他头疼。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稍走远些,高瞻澈一把拉住阮知意的手腕,带至无人的角落,将她拉入怀中。
“放开我,你放开我!”阮知意扭着身子。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再这般同我置气,我要疯了!”高瞻澈柔声哄着。
“现在外头都在传,陛下欲赐婚你与李三姑娘,我算什么?我还是嫁给表哥算了!”阮知意抽泣出声。
“我不许!”高瞻澈紧张地说,“都是那谁押了李三一千两,这才闹出这种谣言来!我看就是有人搞鬼,见不得我俩好,莫非真是傅稹?”
“区区一千两,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吗?你别疑神疑鬼的,我看心里有鬼的人就是你!”阮知意推开高瞻澈,“你走吧,是我配不上殿下,你我以后不必再见了!”
高瞻澈暗叹一声,无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