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紧紧地搀扶着季贺辰,仿佛他们是在狂风暴雨中飘摇欲坠的小船,只能拼命地向着前方未知的彼岸冲刺而去。
她的心跳如同雷鸣般响彻在耳畔,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决绝。
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目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生怕看到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追上来的身影。完全没有注意前面。
就在两人跑得气喘吁吁、心急如焚之时,突然,沈若初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股冲击力让她险些跌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对不起,对不起……”沈若初慌乱之中连声道歉,语无伦次。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当她的视线与对方交汇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白斯恩!
“跑啊?你们倒是继续跑啊!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白斯恩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要将眼前的二人生吞活剥一般。
“白斯恩先生,我知道是我们欺骗了你,你心中一定非常生气。但是,请相信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季贺辰毫无关系。”,
“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沈若初苦苦哀求着。她的声音颤抖着。
“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绑架你儿子一家人也是我在幕后操纵的!白斯恩,如果您想要报复,那就尽管冲我来吧!”季贺辰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目光坚定而无畏,宛如燃烧的火焰,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呵呵,好一副伉俪情深啊!”白斯恩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眼前这对人。
“既然你们这么难舍难分,那我就成全你们,一枪毙了你们太便宜了,季贺辰,我说过我一定要你尝尝你让我尝过的滋味!”,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老婆这双被我医好的腿再重新变为残废!\", 白斯恩说着朝着沈若初的腿举起了枪。
“慢着,白斯恩先生,首先我向你承认是我欺骗了你,我当时是太着急治好我老婆的腿了,怎么求你都没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想出了那么一个办法。”,
“您看您不是也没受什么损失吗?这样吧,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说,只要是我季贺辰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办。您就当大发慈悲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从来没有求过人的季贺辰此时也第一次开口求人,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沈若初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认识季贺辰这么多年来他在谁面前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卑微过。
她对他那颗紧紧封闭的心门渐渐重新打开了一条缝。
“你特么说的好听,老子什么都没损失?真的什么都没损失吗?你知道那段时间为了求人凑够你提出那高昂的赎金,老子给多少曾经看不起的人下跪吗?”,
“你特么的简直太可恶了!”白斯恩说着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毫不留情的就朝季贺辰的身上抽去了。
季贺辰被打的连连求饶,沈若初见状立马上前护在季贺辰身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他已经被你们折磨的浑身是伤了,再打会出人命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行,虽然我生来从不打女人,但是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实在是该打!”白斯恩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
话音刚落,手中的鞭子便如狂风骤雨一般狠狠地抽打在沈若初那娇弱的身躯之上。每一鞭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而另一边,时远正陷入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他独自一人面对着这个身手不凡的对手,双方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得难解难分。
可是,就在他们激战正酣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布莱斯的手下从后面追上来了。这些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瞬间形成了包围之势。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时远毫不畏惧,他奋力抵抗着,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他开始体力不支,身上也增添了许多伤口。
终于,在一次躲闪不及之后,时远被其中一人用一把榔头重重地击中腹部,摔倒在地。几个人瞬间围了上去,最终,时远因寡不敌众,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走,不要在这里恋战,去抓季贺辰和沈若初要紧!”布莱斯大声吼道。听到命令后,那几个手下迅速停止了对时远的殴打,转身朝着沈若初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沈若初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脸上也血迹斑斑,美丽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白斯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疯狂挥舞的鞭子,手臂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只见他动作迟缓而艰难地缓缓收起鞭子,如同收起那段屈辱的过去。随后,他伸手探向腰间,再次掏出了那把冰冷的手枪,手枪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今天我一定要重新废了你这双腿!”白斯恩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恶毒。
话音刚落,他便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沈若初的一条腿。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季贺辰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个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沈若初紧紧地护在了身下。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枪声打破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那颗致命的子弹无情地穿透了季贺辰的胸膛,瞬间,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那件洁白如雪的衬衫,犹如一朵盛开在胸前的血色花朵。
殷红的血滴飞溅而起,有几滴不偏不倚地溅落在沈若初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贺辰!”沈若初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季贺辰的身体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剧烈颤动了一下,随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倒在了沈若初的怀里。
他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沈若初的衣裳,也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