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家得到盛展的原谅后,他们也随即离开,盛展跟随他们来到他们居住的宅院里,他们选择的宅院距离酒馆的位置还挺近。
他们一行人训练有素,对这个为首的男子听令是从。
而这位男子身姿挺拔如松,看自己时的目光里带着深切的亲和,而自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至亲也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的周身散发着被岁月洗礼过的沉淀与沉稳,虽然看自己时的目光是亲切的,但是还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盛展看着这个突来的亲人,心理倍感困惑,实在想不到,他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种孤寂。
在来到主屋后,男子不再掩饰情绪,双眼里泛着泪花,激动的声音带着颤抖:“儿啊,是爹不好,让你受苦了。”
也许在他看来,自己在施家享受不到亲人的关怀,还被他们一家吸附,又被安排在酒馆里居住是那么的苦不堪言,可这些都是自己设计的。
盛展手足无措的安慰:“您别这样,我过的很好,真的,甚至还要感谢他们,因为他们的原因,我还找到了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盛展成婚,男子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筹谋施家,还没有顾上去看他们。
男子:“只要你过的好,为父就心安了。”
盛展:“我过的很好,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实际上,因为施家,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小时候遇到对我真心相待的兄弟,长大后,我又遇到了此生挚爱,所以我并没有因此怨恨过他们。”
男子还是有点怒气:“可就这样放过他们,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盛展生怕他会再去找施家的麻烦,解释道:“万事皆有因果,有他们的因,才有了我现在的果,而且这个果,也正是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果,您就不要再去迁怒他们了。”
男子看着盛展,既然他是这样想的,那就随他意愿吧。
男子妥协:“好,我 答应你,不再去找他们的了。”
盛展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此放下无限好,您也是个通透的人。”
男子重复盛展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此放下无限好,那是你没有遇到不公的事。”
盛展深知他可能有不平常的经历,也不好说什么,静做一个聆听者,,听他诉说往事。
男子开始讲述起自己的遭遇:我们家姓吴,祖上三代都是做生意的,涉及的行业有好几种,有药铺,有布匹,当铺,和茶叶,到你爷爷那会,家里的生意更是做到了顶峰,秉承着商道酬信,一直把信誉和质量放在第一位,对每个铺子的要求也是力求精益求精,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可是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药铺的药卖出去后,接连几人丧命,那会又逢茶叶也被人状告以次充好,接连的变故,使家里乱成一团,本来都是可以用钱摆平的,可是那人却怎么都不肯和解,非要讨个说法,要一命抵一命,给告到官府后,吴家的产业都被查了一遍,查出好多对我们不利的证据,致使我们全家被下了大牢。
你娘那会已经身怀六甲,在狱中的艰难可想而知,经过俩个月漫长的等待,我们吴家的案子终于得到了沉冤,查出是店里的下人做的手脚,那些人已经被斩首,我跟你娘和你爷爷从狱中出来后,我们的家产已经被七零八落,摇摇欲坠,看着昔日的门庭若市变得如此冷清寂静,你爷爷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终日恍恍惚惚,最后郁郁而终。
我和你娘殚精竭虑的守着剩下来的家业,本以为不好的事情也就这般了,可麻绳专挑细处断,你娘在生产时,胎位不顺,在你和你娘之间只能保一个,你娘为了保你,就……
这个突来的父亲声音哽咽,盛展也从故事里知道了自家的变故,难过是有,但是不似男子那般,有着锥心的痛。
盛展站在这个父亲身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把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一切都过去了。”
盛展的这一抚慰确实管用,男子的情绪渐渐恢复过来,刚才那痛苦的脸庞此时也以恢复了平常。
男子附在盛展的手背上,平稳的说道:“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当初暗害我们的人都已经都到了他罪有的应得,只还有一个还在逍遥法外,不急,我会让他慢慢承受。”
盛展不知该怎么劝解他心中的深仇大恨,当下只能缄默不语。
男子看着盛展,感慨的说道:“找了二十几年,终于把你找回来了,你娘的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盛展也想祭拜一下自己这个伟大的母亲,为了孩子,而牺牲了自己性命的伟大女子。
盛展:“有时间我去祭拜一下母亲。”
这声母亲,打开了孩子的认亲的大门,男子激动的双手举起,对着上天说道:“容音,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要去祭拜你。”
盛展看着父亲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心疼的喊了一声:“父亲。”
男子仰望长天的目光转到盛展身上,双手激动的抓住盛展的肩膀,眼里氤氲横生:“我的儿,你终于肯喊我了。”
穷其二十几年,不计任何代价的找孩子,被这一声父亲动容,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盛展感觉到父亲的手带着颤抖:“父亲,原谅孩儿刚开始知道时一时没有反转过来。”
吴父:“父亲哪有怪自己孩子的,是我来的太突然,没有给你接受的时间。”
盛展:“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确实震惊,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身世,但是从始至终没有过怨恨。”
吴父:“哦?他们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盛展:“刚开始时确实生气,可是在有后来的变化中,我都释然了。”
盛展把自己从小时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跟吴父说了一些,盛展在吴父面前侃侃而谈。
吴父在了解后,心里记下那些所有帮助过自己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