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寒韵 第21章 花野

凌霄殿内，锦白端坐在九龙宝座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他的目光落在殿外那片璀璨的星河上，若有所思。

\"陛下，都灵儿已经通过考验。\"司命仙君躬身禀报，\"她的隐匿之术确实了得，连诛仙台的结界都能来去自如。\"

锦白微微颔首：\"不错。下一个是谁？\"

\"天河守将江夜。\"司命仙君翻开名册，\"此子天赋异禀，只是...\"

\"说。\"

\"他的父亲因触犯天规被贬下凡，心中难免有怨。\"

锦白轻笑一声：\"有怨才好。有怨气的人，才懂得隐藏。传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银甲的青年大步走入殿中。他生得剑眉星目，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转，深邃得令人心悸。

\"江夜参见陛下。\"青年单膝跪地，声音清冷。

锦白打量着他：\"你可知为何召你前来？\"

\"为选拔暗卫。\"

\"你父亲的事...\"

\"陛下明鉴。\"玄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父亲触犯天规，理应受罚。\"

锦白眯起眼睛：\"你在说谎。\"

玄夜浑身一僵。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锦白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你恨我，对吗？\"

玄夜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他确实恨，恨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帝，恨他一句话就毁了自己的人生。父亲被贬那日，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剥去仙骨，打入凡间。那一刻，他发誓要报仇。

\"很好。\"锦白突然笑了，\"我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江夜愣住了。

\"暗卫最重要的不是忠诚，而是能力。\"锦白走到他面前，\"而你，有能力。\"

话音未落，锦白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江夜胸口。江夜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已退到三丈开外。他的眼中星辰流转，周身泛起淡淡银光。

\"星辰之力？\"锦白挑眉，\"有意思。\"

江夜这才明白，这是一场考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顿时殿内星光大盛。无数星辰虚影在他周身环绕，将他衬托得宛如天神下凡。

锦白满意地点头：\"不错。不过...\"他话音一转，\"若想成为暗卫，还需通过最后一关。\"

\"请陛下明示。\"

\"诛仙台。\"锦白吐出三个字。江夜瞳孔猛缩。诛仙台，那是天界最可怕的地方，专门处置犯下重罪的神仙。凡是被打入诛仙台的，轻则修为尽失，重则魂飞魄散。

\"怕了？\"锦白似笑非笑。

江夜握紧拳头：\"臣...遵旨。\"

诛仙台上，罡风呼啸。江夜站在边缘，望着下方翻滚的云海。只要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跳下去。\"锦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夜闭上眼睛。他想起了父亲，想起了这些年的隐忍。如果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锦白了？

\"怎么，不敢？\"锦白的声音带着讥诮。

江夜猛地睁开眼，眼中星辰流转。他转身看向锦白，突然笑了：\"陛下，您错了。\"

\"哦？\"

\"暗卫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忠诚。\"江夜一字一句道，\"而我的忠诚，只给值得的人。\"

锦白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

\"不敢。\"江夜上前一步，\"我只是想告诉陛下，若想让我效忠，就请还我父亲清白。\"

锦白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好！好一个江夜！\"他拍了拍手，\"来人，把东西拿来。\"

一个天兵捧着一卷玉简走来。锦白接过玉简，递给江夜：\"看看吧。\"

江夜疑惑地打开玉简，脸色骤变。玉简中记载的，赫然是他父亲勾结魔界，意图谋反的证据。

\"这...这不可能！\"

\"你父亲确实不是被冤枉的。\"锦白淡淡道，\"他欺骗魔族说神界要和魔界动手，让魔界先用兵打上天界，魔界神君大战后离执殿下灵魂被封印于玄冰石，而天界上神也都遭受重创。\"

江夜如遭雷击。

\"现在，你还要报仇吗？\"锦白问。

江夜沉默良久，突然单膝跪地：\"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锦白满意地点头：\"很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第二位暗卫。\"

江夜抬起头，眼中星辰流转：\"臣定当竭尽全力，护陛下周全。\"

锦白转身离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将会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而江夜望着锦白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